第三十八章 全體覆滅

  夜飛翰此時已然癱坐在龍椅之上。“元林黨”案，將夜飛翰這些年來苦心培植的勢力，幾乎一網打盡。而三朝元老，本該名垂青史的兩位肱骨老臣，此時卻是晚節不保。而他們身後的一幹人等，也紛紛鋃鐺入獄。


  此案以及後續牽連案件的審理處刑，持續了整整三年之久，朝野之間，談“元林”色變。此時的玄朝，由於罷黜官員數量過多，許多地方都無人主政，如此一來，夜連赫等人也順理成章的上疏，要求先前被閑置等缺的舉人們紛紛上任補缺，而州府要職，也讓原先州府通判上任補缺。


  然而，若真如此，夜連赫可真是實打實的完全把持了朝政。夜飛翰若不是缺少朝臣支持，也不會依靠元矩林安二人，兩人雖然能力不足，但也在元朗與林秦二人的幕後幹涉下，為夜飛翰培養了一些勢力。但奈何兩人膽大妄為，加之侯青之輩的肆意貪婪，才最終導致了夜飛翰全盤皆輸。


  夜飛翰看著夜飛安的眼神中滿是憤怒，他本以為憑借著自身多年的苦心經營，再加上自己親弟弟夜飛安這個山陽十六州的藩王，一定能將屬於自己的權力盡數收回。然而，夜飛翰卻高估了自己這支隊伍的可靠性。本就已經行將就木的二為老臣，加上他們庸碌無才的後代，根本無法擔此重任。而夜飛安也因自己一時失言而對與自己貌合神離。夜飛翰本以為，有了夜飛安寶親藩親衛三萬精兵，能夠震懾夜連赫，但此時傻子也能看得出來，自己這個親弟弟已經不再想剛入京覲見時那般值得信任。


  夜飛安在元朗等人伏誅之後，卻偷偷找到了夜飛翰請罪。當夜，隻有他兄弟二人。


  夜飛安跪在夜飛翰麵前深深拜倒，向夜飛翰道：“陛下，請恕臣專斷之罪。”


  “哼”夜飛翰此時已然是氣得不輕，他冷哼一聲，也不說話，但卻揮手將一幹宮娥太監打發了出去。


  “先前，臣與柳昌盛二人前去查案，但一路查來，卻發現甘遼二人所言非虛，甚至於，他二人所檢舉之事，隻是這冰山一角。這些人不堪重用，若是讓他們作為陛下與皇叔爭鬥的根基，恐怕隻是引狼入室。且這些人所轄地區，均是民怨沸騰。因此，臣思忖良久。臣以為，若是此次陛下徹查此事，一來能夠平息民怨，為陛下博得明君聲望，夜連赫即使想要篡位僭越，也要考慮到地方百姓是否能夠接受；再則此次陛下不徹查此事，將來這些人變本加厲，隻會讓民怨爆發，若是四方百姓揭竿而起，再想要平息民怨，可就不是那麽容易了；三則，即便將來僥幸依靠這些人扳倒了夜連赫，依照他們的貪婪本性，難保其中不再出現第二個夜連赫。所以，臣以為，將這些人鏟除，一則能夠保全陛下名聲，二則能夠堵住夜連赫之口，三則，臣有些個隱世人才，正好可趁此機會向陛下舉薦！”


  夜飛安此話一次，夜飛翰啞口無言。他又豈會不知，自己所栽培的這些人都有問題，隻是一直以來，為了扳倒夜連赫，他才對這些人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罷了。但今次，這些事卻被夜連赫擺在了明麵上，所以才不得不處理。


  “罷了，就依你所見行事。朕有些累了，要休息了，你退下吧。”夜飛翰突然覺得有些累了，此前所有的隱忍和辛苦，一下子湧了上來，他大袖一揮，將夜飛安趕走了。


  為了遏製住夜連赫的勢力，防止他一家獨大，夜飛翰也隻能大肆封賞此次查案有功的夜飛安，並且接受夜飛安舉薦的人入朝為官。


  夜連赫心裏清楚，畢竟若是他將自己培植的勢力一股腦的都塞進朝堂，難免其中不會出現個把“元矩林安”之輩。他隻是將地方中自己多年栽培的勢力提任，而那些等缺的舉人，夜連赫卻都是依照他們的科舉成績及品行來任職，沒有半點偏袒。但是，他這一個舉動，卻為自己在天下舉子心中留下了一個公正無私的形象，一時間為人傳頌。


  而這邊，夜飛安則為夜飛翰推舉了幾人，補了元矩等人空缺。為了爭取柳昌盛，夜飛翰將他任為中書省丞相，兼大理寺宗正卿，不僅能夠參與朝政議事，還能管理皇族事物，想要以此來製衡夜連赫。而柳昌盛也沒有讓夜飛翰失望，上任之後，柳昌盛也拿下了幾個夜連赫一派的人作為給夜飛翰的投名狀。


  而在這一係列的變故之中，最先提出此事的甘遼俞發二人，因檢舉有功，賞金十萬，絹二百匹，沒過多久，二人便呈書請求致仕，回鄉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