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生死訣(5)

  第143節：生死訣(5)

  　　我看著暗旋，他的麵容是從未有過的陌生，他的言語顯得自私而霸道。


  　　我說，好！但你絕不可傷她。


  　　然後我看見暗旋的笑容，襯著燭光而顯得詭異。


  　　流螢開始在風中獨自呤唱，未見我之時，從未斷絕。於是，風纏繞於她身上之後，有獨自遠去。就這樣，日複日，年複年，茫然蒼茫地呤唱，從未間歇。


  　　終於，我再次見到流瑩。


  　　見她之時，正值黃昏，天際嵌著蒼白的仰鬱。流螢站在黃昏之下，殘陽的光暈從她身後迸射，使人雙瞳暈眩。她的聲喉近乎嗚咽，那歌聲淒愴動人，使人心中一片沁涼。看著她懦弱無助的身影，胸膛似乎有什麽被狠狠地撕裂。我仰望天際，我想，當初，我是如何下定決心要離她而去？我怎能如同我的父親般殘忍，拋她遠去？她不正是我尋覽了千年，百年，萬年。值得我去守護的人麽？

  　　我上前，緊摟著她顫抖的軀體，淚，肆無忌憚地落下。


  　　她輕喚，痕墨，你終於找到我了？


  　　她的聲音淒楚沙啞，然後我感覺到手背一陣沁涼，是流瑩的淚水。


  　　我是，這是為何？


  　　因為，我害怕痕墨迷路了。你是那樣地脆弱與孤僻，我擔心你會在黑暗中將自己反鎖，然後孤獨終老。我知道，這並非你所願。所以，我願讓我的歌聲化為開啟你門扉的鑰匙，引你走出迷途。


  　　所以，痕墨，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麽？


  　　然後，我看見殘陽之下的流瑩，驀然溫和。


  　　無論生死，我們攜手與共。


  　　我緊扣流螢之手。我說，我們成親，然後離開。去天涯海角，去他人無法尋覽到我們的世界！


  　　流螢的麵頰微微泛著紅暈，羞澀而不作答。然後，流瑩緊緊摟著我的軀體。


  　　瞬間，我憶起暗旋孤寂的笑靨，在黑暗中黯淡傷神。


  　　於是，日子開始重複。日複日，年複年。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直到那夜，平靜的日子隨之破碎。


  　　流螢倚在樹下，低聲哭泣。她緊摟著自己瑟縮的軀體，顯得懦弱而無助。我上前，撥開流瑩額前淩亂的絲發，隨後緊緊摟著其顫抖的軀體。我輕喚她的名字，問道，流瑩，你為何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