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妖官與隊長們
雖然皮普很好奇,但艾言卻擔心他如果知道了真實情況,就無法表現出將現在的「塔桑」當成真的時的正常態度了。
所以,艾言只是告訴皮普,他跟莫雲心用了他們族群中的一種神秘手段,喂塔桑吃了一種蟲子,如果他不照著他們說的做,就會被蟲子啃噬骨髓而死,那痛苦絕對是任何人都受不了的。塔桑開始時稍微嘗試了一下反抗,就被折磨的不得不低頭了。
皮普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塔桑就在這裡,而且態度很配合,表情也隨著艾言的講述,出現了憤怒、不甘、難受、懼怕等情緒,事實擺在面前,皮普也想不出艾言有任何騙自己的必要,所以最後還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
北坦營牢房內。
塔桑一直在毛皮中躺著,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也並不動彈。直到聽到是艾言的聲音,他才迅速翻身坐起,盯著艾言問道:「怎麼樣了?」
「皮普已經將用你當人質,換取薩莫軍營退兵的要求,派人傳給你們軍營了。」艾言緩緩地說,「你們那位妖官,果然沒有理會。但是你的好幾個屬下,還是很想救你的,不過被妖官給壓了下去,反而也先被關起來了。」
雖然塔桑對於妖官本來就沒抱多大的希望,但真正聽到自己被放棄了,還是感到了一陣氣惱。又聽到妖官關押了想救自己的屬下,更是忍不住情緒,大罵了妖官幾句。
艾言靜靜地等著他罵完后,說道:「不要生氣,沒關係的。我們的『塔桑』,會幫你出氣的。」
聽到他這句話,塔桑的雙眼驟然睜大,但幾秒鐘后又閉上了,他長嘆了口氣,閉著眼說:「真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
「我們都知道,你是為了大局著想。」艾言似是安撫,又似是諷刺地說。然後,就點了點頭示意,離開了。
塔桑聽到,艾言交代外面的獄卒,自己的朋友想在牢房裡「閉關」幾天,讓他不要打擾,但是飯還是要按時送。
又披著毛皮躺回牢房內的破爛石床上,塔桑知道,這一局北坦營與薩莫軍營的交鋒,自家軍營,是徹底地要輸了。
————————
薩莫軍營中,一處臨時搭建起的關押地點。
被關押的幾人絲毫沒有懼怕或後悔的情緒,而是理直氣壯地不時沖著外面大喊著什麼,神色間都充滿了義憤填膺。
如果仔細聽,就會發現他們喊的話語,都是些關於「首領」「奪權」「無恥」等內容。他們正是那幾個被關起來的,塔桑的忠誠屬下。
妖官正在吃飯,但他明顯沒什麼胃口。
「他們還在罵嗎?」他問站在一旁的士兵道。
士兵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這位妖官大人的脾氣可向來不怎麼好,但不答話肯定更不行。支吾了一下,他恭敬地回答:「他們是犯糊塗了,您不必管他們。要不要讓人去把他們的嘴堵上?」
妖官瞪了他一眼,嚇得那士兵一哆嗦,趕緊不說話了。
「他們雖然可惡,但也不是你能折辱的。」妖官冷冷地說著,「滾下去!」
雖然很兇,但士兵聽到自己沒有被罰,而是可以下去了,還是大鬆了一口氣,趕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被這麼一打岔,妖官更吃不下飯了。想到這次薩莫國全軍的大計劃,如果真的在自己這邊出了什麼紕漏,他可承受不起國王的雷霆大怒。
沒有誰能承受的起。塔桑也承受不起。與其將他救回,卻因為擅自退軍而壞了國王的計劃,最後再被懲處。還不如,就讓塔桑殉國吧,這也是為了他好。
「塔桑,你走好。」妖官想到最後,低低嘆了句,然後起身,走出了寨棚。
他走到外面后,召集起了薩莫軍中的所有隊長,下達了一道命令:
「全體整隊待命!全軍進攻北坦營!」
這道命令一下,隊長們面面相覷,都十分詫異。一個年長一點的隊長代表大家發出了疑問:「妖官大人,我們尊重您為了大計,不救首領的決定。但是,不救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在這個時候進攻,激怒溫特國人呢?」
這是要故意逼著敵人他們殺了首領嗎?隊長們雖然不敢說出口,但心裡的想法此時卻都出奇的一致。
妖官當然沒有想要給他們解釋的意思,只強硬地說道:「有意見的人,可以自己去跟那幾個在牢里的傢伙做伴!」
他說的,當然就是因為反對他不去救首領,而被關押起來的幾個隊長。
這下,沒有人敢再說話了。
靜了一會兒后,還是那個年長的隊長開了口:「妖官大人,您想要全軍出擊的話,還能等一等,我們還沒有將那幾個人的小隊收束完畢。」
他的意思是,正因為那幾個人被關起來了,所以他們原本各自帶領的小隊,現在亂的很,需要好好收攏和約束。
這不軟不硬的態度,讓妖官深深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那就明天清晨,一早出兵!」
說完這句話,妖官又轉身回了自己的寨棚,留下了隊長們,每個都神情凝重。
「怎麼辦?這樣會不會真的害死首領啊。」一名隊長在妖官走後,憂心忡忡地說,「也不知道首領現在怎麼樣了。」
年長隊長也嘆氣,「沒辦法,誰讓咱們軍營中這兩位,一直就不太合得來呢。不過好歹現在咱們多了一點準備時間,可以好好想想到底要怎麼做。」
————————
深夜。薩莫國臨時關押處。
因為這次關押的並不是什麼俘虜或犯人,而是不會對營地造成破壞的自家幾個隊長,所以關押的士兵也沒有太上心,早就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寨棚睡覺。畢竟,這溫特國最北方深夜裡的溫度,對於常年處在溫暖環境中的薩莫人來說,確實太冷了。
所以,沒有人發覺,兩道人影,不知怎麼躲過了所有的崗哨,來到了關押處的前面。
「你們首領有話帶給你們。」人影中的一個對著關押處裡面說。然後,扔了個東西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