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被擄
莫雲心說破那名侍衛的古怪,本來只是為了讓伊爾瓦不用糾結於怎麼選擇,卻萬萬沒想到人家這麼生猛,誘騙不成直接就上手來硬的。
眼見伊爾瓦就要被對方的拳頭擊中,莫雲心出於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下意識就想要去幫助老人攔下攻擊。
但莫雲心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之前一直沒什麼異常的那名宮女,卻在此時也驟然暴起發難,配合著侍衛的攻勢,她雙手一揚,便向著莫雲心撒出了一片粉末狀的物體。粉末遇風成霧,圍繞著莫雲心滿頭滿臉地籠罩過來。
沒有一絲準備的莫雲心當即就被這些粉霧給迷得開始發暈,那宮女抓住這個機會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制住控在身邊。而一邊的伊爾瓦,本來還似乎能在侍衛的生猛攻擊中多撐一會兒,見到莫雲心被抓,心急之下亂了方寸,也就很快被對方打倒在了地上。
宮女與侍衛見到他們兩人已經都沒有了反抗能力,便對視一眼,各自走到兩人身前,想要就地將莫雲心與伊爾瓦弄昏過去。
侍衛還是揮拳想要砸向伊爾瓦的腦袋。而這時候,本來一副萎靡無力狀的伊爾瓦,突然十指翻飛,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哨子,塞進嘴裡奮力一吹。他這幾個動作手速奇快,侍衛分明與他近在咫尺,卻硬生生就是來不及阻止。
不過伊爾瓦也只來得及吹出這一聲哨音,然後就被侍衛依然砸下的拳頭給重重擊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莫雲心面對的宮女就溫柔多了,她拿出了一個小瓶,將它湊到莫雲心的鼻下。本來就被粉霧迷得七葷八素的莫雲心,再受到強效葯的作用,很快精神就開始渙散即將不省人事。
但在最後一絲神智尚存時,莫雲心忽然又聽見了那個豎琴聲。不想真的昏過去的她,忍不住拚命仔細去聽這個樂聲,而奇怪的是,這個聲音似乎真的有什麼魔力,莫雲心聽著聽著,腦海竟然就這麼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雖然莫雲心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被這豎琴聲所影響,但是眼下看來,所產生的反應還都是對自己明顯有利的,便也先不細想究竟,只跟著樂聲的引導努力調整起自己的狀態。
由於從迷暈到清醒的恢復需要一個過程,所以莫雲心暫時還是保持著自己不省人事的樣子,鑒於伊爾瓦已經是真的沒法再有戰鬥力,敵強我弱下要儘可能地麻痹對方才會讓待會兒的反擊能有更好的效果。
而宮女和侍衛顯然成功地被瞞了過去,認為莫雲心和伊爾瓦真的已經完全昏迷,也就並沒有再給他們加什麼其他的禁錮措施。這讓莫雲心暗暗高興,在宮女試圖搬動自己的時候悄悄蓄力,時刻準備著抓到機會就來個出奇一擊。
不過莫雲心還沒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卻等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和一個十分耳熟的囂張聲音:「你們怎麼這麼慢!事情辦妥了沒有?公主都等得著急了!耽誤了事情你們擔待得起嗎!」
辦事情?公主?莫雲心還沒完全清醒地腦袋第一時間以為是丹妮婭的人來救自己跟伊爾瓦了。可宮女馬上的回答粉碎了她的願望,同時也讓莫雲心真正開始思維回到正常水準上來。
「已經辦好了,這兩人都昏過去了。麗思,你不要仗著在公主面前做事就對著我們頤指氣使的,都是一樣的侍從身份,誰又能比誰高貴到哪裡去!」宮女似乎是對來者的態度很是不滿,口氣不善地針鋒相對。
麗思?麗思!莫雲心終於被這個名字和這段對話當中的內容給拽回了完整的心神,竟然是昨晚不請自入闖到蓋爾蘭家裡去的那個麗思!她不是蘭蒂的貼身侍女嗎?剛才她說公主等得著急了?難道這兩個宮女和侍衛,就是由蘭蒂派出來專門襲擊自己的?
想到這裡,莫雲心一陣無語,自己什麼時候在這片羅亞大陸上有了這麼大的面子?能讓最尊貴的皇室里最受寵的公主費心勞力地花了這麼大工夫,只是專門用來對付自己?就算是蘭蒂想要整治蓋爾蘭,也不用在自己「天羽族靈女」的身份曝光之後,還硬要冒著極有可能被發現被追究的風險,這樣把自己給擄走啊?
是的,莫雲心已經大體確定對方的目標是自己,伊爾瓦只是由於跟在她身邊才遭了池魚之殃。但是也好在老人始終跟在她旁邊,才使局面沒有那麼一邊倒地對莫雲心不利。否則,估計現在她早就真的失去神智、任人擺布了。
正常思維回復的莫雲心雖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丹妮婭舞會中途來叫自己過去的計劃被人反利用了,比如伊爾瓦的哨音極有可能與後來響起的豎琴聲有所關聯。但很明顯,她仍然還有很多事情還未清晰,所以並不明白自己現在的作用對於丹妮婭和蘭蒂兩方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環。
正因為莫雲心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她也就不知道自己相應的會有多危險。所以莫雲心在認為蘭蒂沒有足夠動機,宮女侍衛二人組也沒有動手傷害的基礎上,斟酌著自己面臨的處境,認為此時敵人又多了麗思這一大有生力量,自己要暴起逃脫的幾率就更小了,何況還有個伊爾瓦呢。
於是莫雲心做出了先按兵不動的決定,老實地讓麗思幾人把自己和伊爾瓦不知運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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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會場內,蓋爾蘭眉頭緊緊皺起,放下了手中一直彈奏著的豎琴。
蘭蒂正站在他面前氣勢洶洶地說著什麼,看見蓋爾蘭的動作,以為他終於受不住了自己和眾賓客對於他此時此景大奏豎琴樂曲的指責,要開始低頭服軟,於是得意起來:「怎麼?你也明白了自己現在究竟有多麼的可笑?」
蓋爾蘭先是看了一段距離外的丹妮婭一眼,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然後才回答蘭蒂的話:「公主,總覺得別人可笑之人,實際上自己才是真正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