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她不能死!
喬丹發絲淩亂,全身是血,麵色蒼白,仿佛是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想要索命一般。雙眸陰狠的盯著付宇威,說出的話也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呐喊,驚的付宇威全身打了個寒顫。
待付宇威反應過來此時的喬丹隻是強弩之末而已,這才一發狠,抬腳踹開喬丹的身子。喬丹身子本就虛弱,被付宇威這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身上,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被踹飛,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滾了兩下,撞在一旁的桌腿上,昏死了過去。
付宇威沒好氣的拿出袖中的絲帕將手上沾染的血跡擦拭了一番,狠狠的將絲帕摔在喬丹的臉上,吐了一口黃痰在喬丹的臉上。
見喬丹半響沒有起身,付宇威小心的靠近喬丹的身子,伸手在她的鼻尖顫顫巍巍的探了探。感受到喬丹的鼻息已經非常虛弱,但卻還沒有斷氣,付宇威眼眸陰狠的眯起,拿起一旁的椅子就要朝著喬丹的腦袋砸去。
“走水了,走水了!”
付宇威剛拿起椅子,忽然聽到外麵有吵雜聲響傳來,間或還有人再喊著走水了。付宇威麵色微變,快步跑到門口眺眼往樓下望去,隻見陶然居樓下已經哄亂成了一片,呐喊聲,奔跑的腳步聲悠悠傳到了他的耳中。
陶然居的大堂早已被陣陣濃煙淹沒,完全看不清大堂裏的動靜。還有陣陣火光和東西燒焦的味道傳了過來。
付宇威薄唇緊抿,轉頭看著屋內一動不動的喬丹,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低聲呢喃道:“丹兒,與其讓本世子動手送你上西天,還是讓你葬身火海的好,這樣也免的髒了本世子的手!”
語罷,付宇威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林若捂著口鼻和無心躲在樓道的拐角處,見付宇威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陶然居,這才帶著無心匆忙的趕到了喬丹所在的屋子。
“師兄,快看看她死了沒有?”林若將喬丹從地上扶起來,招呼無心趕忙過來給她檢查。
無心手放在喬丹的脖頸處探了探,有粗略的檢查了一下,朝著林若點了點頭:“還活著,不過失血過多,即便救回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我不管她能活多久,但是現在她不能死,必須讓她活到幫著顧財進洗脫冤屈。”林若秀眉微蹙,看著喬丹的眼眸有些複雜。
之前聽到喬丹為了付宇威盡然同意給親姐姐喬妃下毒毀了喬妃的臉,還嫁禍給顧財進,這更讓林若對喬丹有些憤怒。但是見到現在被付宇威灌了打胎藥,殘忍的被拿到孩子,還狠狠的打了一頓的喬丹,林若心底又生出了一股悲涼之意。
不由在心中也微微有些感歎,這喬丹妄想著嫁給付宇威,還為他懷了孩子,誰知道傷她最深的,想要她的命的盡然是她最愛的人。
這看起來似乎有些可笑,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林若雖然感覺有些悲涼,卻並不同情喬丹,畢竟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火已經躥上來了,咱們趕快撤。”無心見欄杆邊上已經有火光竄了上來,趕忙抱起喬丹,示意林若趕快跟上他的腳步離開。
……
二道裏胡同,一個簡單卻也幹淨的房間裏,一張甚是簡單的小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女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林若和無心救出來的喬丹。
喬丹細長的眉頭微微動了動,眼眸雖然緊閉,眼珠子卻在眼皮下不住的轉動,似下一刻就要醒過來。
林若坐在一旁的桌案旁,身旁站著的正是出去打探消息剛回來的戚夜。
“主子,我已經查過了,今年官瓷招標確實沒有安國公府。但是絲綢著名的羅家、以石器著名的皮家、以藥材生意起家的楊家都在其中。”
“哦?這三家誰與安國公府有關係?”林若點了點頭,雖然官瓷招標沒有安國公府,直覺卻告訴她這三家中定然是有人與安國公府有關係的。
“皮家的獨子皮實是世子妃的表妹夫。”戚夜言簡意賅的稟報。
“哦?原來如此,付宇威的世子妃是誰家的?我怎麽沒聽過?”
林若記得,在以前風麟墨給她整備的官家信息資料裏好像並沒有安國公府世子妃的消息,似乎這世子妃很是低調,就連之前在皇宮裏的宮宴上也沒見過這人。
“世子妃名為君洛雪,是太後的侄女。”戚夜垂首,簡單的將君洛雪的身份介紹了一遍。
林若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付宇威會說喬丹的身份比不上世子妃,原來世子妃盡然是太後娘娘的侄女,這與喬丹隻是喬妃的妹妹的身份相比,那自然是高人一等。
忽然林若又想到一個她一點也不想記起的人,眉目低垂,忍了半天終於還是輕啟朱唇問道:“那她和……和君洛顏是親姐妹嗎?”
“不是,君洛顏是太後的親侄女,而君洛雪雖說是太後的侄女,實際上隻是太後的族親而已,隻是君家的一個遠的不能再遠的旁支的女兒,隻是因為太後見了她後心裏喜歡所以認了侄女,走的親近了些,這身份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戚夜將林若臉上的異樣盡收眼底,知道林若又想起了風麟墨的初戀君洛顏,心裏定是有些不悅的,卻不說破。
“哦,這還真是關係複雜啊。不過現在這案子似乎也越來越清楚了,看來付宇威慫恿喬丹給喬妃下毒,再嫁禍給顧財進就是為了皮家能夠在這次官瓷招標裏獲勝。”
林若聽風麟墨說過,本來這次官瓷招標顧家是穩操勝算的,可是現在顧家因為顧財進的事情忙的暈頭轉向,已經無暇顧及今年的官瓷招標的事情,所以之前實力位居第二的皮家想在這次官瓷招標中獲勝的的把握就越大了幾分。
“你……你們說的是真的?安國公府參與今年官瓷招標,參加招標的是世子妃的……娘家人?”
林若和戚夜正說著,沒注意躺在床上的喬丹盡然已經醒了過來,撐著虛弱的身子緩緩坐起,聲音小若蚊蠅,卻似有一股難以控製的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