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異樣
王妃?秦大夫呆住了,原來受傷的人盡然是王妃啊,這王妃受傷為何不請宮中的太醫,要來請他一個普通大夫呢?哎,剛才那小哥怎麽不說清楚,就直接將他給掠了過來啊。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他怎麽擔待得起啊。秦大夫心中思緒百轉千回,戰戰兢兢的回道“回王爺的話,這…這王妃從脈象來看應該是受了驚嚇,身體消耗過度,還有就是王妃因為流血過多,氣血不足所以才會暈倒,並無大礙。”
“沒有大礙怎麽還沒醒?”
“王妃應該是…是累了,所以現在還沒醒,明個應該就會清醒過來了。可是…”秦大夫頓了頓。
“囉嗦什麽?快說…”風麟墨眉頭一皺,不耐煩的淡聲問道。風麟墨剛聽到明日就會醒來而放下的心,被秦大夫一個可是又給提了起來,而且胸口還不知被什麽東西揪住一般,很是不舒服。
秦大夫抹了抹脖頸間的汗水,低著頭繼續道“王妃受得是外傷,可是男女有別,老夫無法近身查看傷口,所以無法確定王妃的傷勢如何。”秦大夫說的是實話,如果是其他人,事急從權為了救命也就不在乎這些細節了,可是這可是王妃啊。
風麟墨沉默了半響,突然大步走進隔簾內,一掀衣袍坐在了床沿上。“你需要知道些什麽?本王說與你聽。”顯然風麟墨這話是向秦大夫說的。
秦大夫愣了愣,瞬間明白過來,說到“請王爺查看一下王妃受傷的地方,然後將受傷的症狀描述一下…”
風麟墨聽風獬說過,林若臂膀上受了傷。風麟墨聽了秦大夫的話後,直接將林若的衣袖掀了起來,入眼的就是一道細長的傷口,饒是見慣了血雨腥風的風麟墨此時見狀,心下也不由的一驚。眼神微微眯起,暗咒一聲“該死的風獬,不是說隻是受了點輕傷嗎?怎麽會傷的這麽重。”
“啊泣…”剛剛受了二十鞭的風獬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全身打了一個寒顫。“怎麽回事?是誰又在想我了嗎?”說著就一瘸一拐的往居住的屋裏走去。
當風麟墨將林若手臂上的傷勢仔仔細細的跟秦大夫描述了後,秦大夫點了點頭,剛要拿筆開藥方。突然藍兒卻懦的低聲說到“王爺…還,還有…”。
聽及此,風麟墨看向她的眼神陡然一厲,藍兒被盯得驚恐不已,不用風麟墨開口,怯懦的上前輕柔的揭開林若後背的衣衫。
觸及到林若背後大片的青紫以及早已幹涸的血跡後,風麟墨瞳孔猛的一縮,眼中瞬間掠起一抹凜冽的殺意。藍兒見此,立馬後退了兩步,大氣都不敢出。
風麟墨伸出手在林若的背後輕輕撫了撫,後背傳來的痛意惹得林若秀眉微蹙,口中溢出嘶嘶嘶的吸氣聲,眼眸卻仍是緊閉著。風麟墨不知為何,心又像被什麽東西緊緊的揪住一般,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強忍著心口的不適以及壓下心頭的怒意再次仔細的將林若背後的傷勢向秦大夫描述了一遍。
聽了風麟墨的描述,秦大夫臉色有些怪異,心想這王妃的傷勢也不是很重啊,隻是應該看起來比較可怖罷了,聽這王爺的語氣,怎麽似要殺人一般。快速的開了藥方後,輕輕的吹幹墨跡,將藥方小心的交給了藍兒,又拿出一個白玉色的小瓷瓶遞給藍兒,捋著花白胡須,說道“將我這秘製的金瘡藥粉灑在王妃手臂的傷口處,用紗布包好,每日一次。”接著又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緩緩道“將這膏藥塗抹與王妃背部的淤青處,再輕輕的揉一揉,淤血要不了多久就會散去的。”語罷,秦大夫領了診金後便在藍兒的引領下離開了墨王府。
就在秦大夫剛剛踏出王府門口,路過拐角處一個昏暗的角落時,突然一個黑影從秦大夫身後跳了出來,一隻手捂住了秦大夫的口,一隻手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橫亙在秦大夫的脖子上,即便是在夜裏,匕首上泛著的絲絲寒光昭示著森然殺意。
“別亂叫,否則老子立刻要了你的命。”背後的人,聲音略顯暗啞,低聲陰狠的威脅到。
“嗯嗯…”秦大夫使勁的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亂叫。
背後之人得到秦大夫的保證後,左手慢慢鬆開,改為抓住秦大夫的肩膀。“老子問你,你今晚來王府是給誰看病的?看的又是什麽病?你最好說實話,要被老子知道你說的是假話,老子保證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聽到沒有…”說著,背後的人抓住肩膀的左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痛的秦大夫齜牙咧嘴卻不敢出聲。
“老夫說…老夫說…大人饒命”秦大夫全身都在顫抖著,用手扶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喘著氣,說好似一口氣沒上來,就會直接嚇死過去一般。
“費什麽話…快說”
“是…是…老夫,老夫是來給墨王妃看病的,王妃受了一些劍傷,所以…所以老夫隻是為王妃…”秦大夫話還沒說完,後頸突然一痛,直接昏死了過去。黑衣人左右查看了一番,確認真的沒人發現後閃身沒入黑夜中。
藍兒送走了秦大夫,立馬喚來一個丫鬟,讓她去抓藥,煎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還在房間中的風麟墨。
秦大夫走了,風麟墨緊皺的眉頭卻並未舒展開來。看著眼前睡得不甚安穩的林若,風麟墨眉目間是掩不住的戾氣。突然想到什麽,高聲對著空氣中冷喝一聲“風犴,去告訴風獬,再去刑房領二十鞭。”
風犴空中淩亂了,內心不禁為風獬默哀不已,也為自己感到慶幸,幸好啊,幸好今日不是他陪著王妃去逛街了啊。不多停頓,隻聽得又是一陣呼呼風聲,風犴就悄然從門口的房梁上竄出了伽藍居。
風麟墨看著昏睡中的林若,輕撫著她微蹙的秀眉,動作是他自己都未意識到的溫柔。藍兒安靜的立於一側,盡量減少她現在的存在感,眼角卻將風麟墨的神情盡收眼底,頭顱微垂,掩去了她眼中此刻的鋒芒。
安國公府中付雨嫣將房間裏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能摔的也都摔了。卻還是不解氣對著母親馬氏抱怨道“母親,你要給我做主啊,我一定要殺了那個賤人,一定要讓那個賤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您不知道今天嫣兒在大庭廣眾下有多丟臉,嫣兒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啊。”付雨嫣越說越惱,杏目圓瞪,似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
“嫣兒別生氣,你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心疼的還不是為娘嘛,你不是讓人跟著那賤人了嗎?待人回來,我們便知道了那賤人的身份,到那時我們安國公府要收拾她一個賤人,還不是捏死螞蟻那麽簡單。”
“夫人,馬以勒回來了。”一個微胖的嬤嬤對著馬氏說到。
“還不讓他進來”馬氏略帶喜色的輕撫著付雨嫣的背,說到。
片刻之後,嬤嬤帶著一個身穿灰色粗布長衫的尖瘦男子躬著身子來到前廳。“夫人,三小姐。”那清瘦男子尖嘴猴腮,一雙小小的三角眼,滴溜溜的轉動著,四下打量。
“還不快說,查到些什麽?”付雨嫣不耐煩的催促到。
“回三小姐,小的剛才一直跟著那些人,見他們去了…去了墨王府”馬以勒的出口的聲音有些暗啞,語氣中有些猶豫。
“什麽?墨王府?”付雨嫣突然身音拔高了幾分,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那賤人怎麽可能是墨王府的人。咬牙切齒的繼續問道“那賤人是什麽人?”
“是…是墨王妃”馬以勒將自己打聽到的如實回答。
“墨王妃…墨王妃…就是那個這幾天突然冒出來的墨王妃?賤人…賤人…”付雨嫣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怒意,失聲咆哮了起來,又是一腳,將身旁早已倒地的紫檀木太師椅給踢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