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霸王和小弟

  薑辭和池木景就像是大學同學，去了醫生辦公室要單子說明情況，去了複印室打印，回去護士站簽免責協議。薑辭站在邊上買好了遊樂場的票，兩人商量什麽時候出發，大約什麽時候回來，安排的有板有眼。隨後計算好回來的時間，將出行的時間的表格填好交給護士長。


  “小薑出去玩啊。”護士長嚴肅的臉上多了很多笑容。


  薑辭雙手撐著下巴等護士長走流程：“嗯，申醫生說隻要有人陪我，我就能出去。”


  護士長檢查各項協議，抬頭看著站在她旁邊的人：“你室友陪你出去也很有勇氣。”


  薑辭：“我室友可是救過我很多次的，您就放心吧。”


  護士長笑著：“你這個室友沒白聯絡感情。”


  薑辭拍著池木景的肩頭，十分驕傲：“我室友全天下最好！”


  護士長笑著確認完各項文件，按上她的印章，給兩人拿了出行症：“明天出門之前過來把早上的藥吃了，中午的藥我明天給你們，晚上吃藥事件之前必須回來。”


  “明白！”薑辭接過出行證如獲至寶，興奮的原地打轉：“謝謝護士長阿姨！”


  護士長嗬嗬笑著：“趕緊回去休息，明天才有體力。”


  “謝謝。”薑辭拉著池木景回去病房將手裏的證件給池木景：“室友咱們有證了！”


  薑辭雖然和318玩了很長時間，但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本以為這次辦理手續會知道。可是他簽名的時候是背著她的，她又不好直接問，所以隻能用室友來稱呼他。不過沒關係，她不在意，室友也不在意。


  兩人回去房間。池木景沒有感覺，倒是薑辭開始興奮的準備，掏出自己拿的所有衣服開始搭配，時不時的回頭問池木景的意見，池木景還真認真幫她參考，選中了她搭配的第二套。


  晚飯後薑辭還不忘具體的安排明天的路線直到睡去。


  池木景看著薑辭對自己毫無防備的直接躺下，是把自己當可以放心的人了。他將薑辭的簾子拉好，順手關了燈。他回去自己的床鋪拉好簾子，拿掉了口罩，露出那張精致的臉。


  外麵漫天星辰，就知道明天是個好天氣。


  他有些期待，薑辭帶自己出門，明天得有多精彩。
——

  事實上，不僅精彩還是十分順暢。


  薑辭一早就穿上昨天搭配好的衣服和帽子，背的包裏有她和池木景需要的紙巾等必需品。她和池木景先是簡單的吃了早飯，去護士站吃藥，還要給她受傷的手重新換藥，隨後帶著出行證順利出醫院。


  薑辭聞著外麵世界的新鮮空氣，感覺太棒了。墨綠色的百褶裙隨著清晨的風飄起，好心情寫在了臉上。


  兩人往地鐵的方向走。池木景不會買地鐵票，薑辭幫他買了，池木景不會檢票，薑辭教他，池木景走了反方向，薑辭拉著他往回走。兩人在薑辭的豐富經驗下成功上了地鐵，可是地鐵上沒有座位，薑辭拉著他的手臂找了一處可以靠著的地方站好。


  薑辭問著身邊這位帶著口罩和墨鏡的大帥哥：“室友，你平日裏一定都是車接車送的吧。”


  因為地鐵的聲音很大，薑辭不得不踮起腳貼近池木景才把自己的話傳出去。


  池木景低頭聽著薑辭說話，門玻璃反映出的人影讓他一頓。薑辭靠著池木景說話，他低頭聽她講話，平時的對話在玻璃中卻有些親昵。


  薑辭還在繼續說：“你是不是不會坐地鐵？”


  池木景也為今天在地鐵上的層層意外感到尷尬，手臂需放在薑辭的身後保護著她，假裝自然的說：“平日裏是很少出門。”


  薑辭：“那你去過我們要去的遊樂場嗎？”


  “去過。”池木景以前在那裏拍過外景。


  薑辭這還能放一半的心：“那就好。”


  池木景輕咳一聲：“但是，也是別人帶我去的，裏麵具體是什麽樣，我還不是很清楚。”


  “那沒關係。”薑辭低頭查自己昨天買的票拍著他的肩膀說：“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


  兩人到終點站下地鐵，徒步十分鍾左右達到遊樂場，薑辭怕身邊的人跟丟了，一路上都是拽著他的衣袖排隊檢票進入的，池木景看著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抬眸看著前麵帶著黑色帽子的女孩，露出不可察覺的微笑。


  兩人成功進入到遊樂場，薑辭第一件事就是拍照，紀念自己今天來了遊樂園。


  一張屬於兩人的自拍照留存。


  “我們去買發卡！”薑辭拉好包的拉鏈叫池木景一起過去。


  池木景一直跟在薑辭的身後，雙手插兜漫不經心；“買什麽發卡？”


  “遊樂園必備啊！”薑辭每次來到遊樂園都會帶發卡，以前來的時候都是帶自己家裏的，這次身邊沒有，索性就買兩個新的。她來到攤位前，認真的開始挑選：“小兔子，小熊，還有五角星唉。室友，你喜歡哪個？”


  池木景沒有拒絕，既然是陪同，肯定是要陪好她：“你來選。”


  薑辭認真的挑選發卡，池木景站在她的身後等她。他看著來往經過的人，有一家人，有一群朋友們，但是在這個聚集更多的則是情侶們。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和薑辭出來頗有點情侶出門遊玩的意思，頓時有點尷尬，自己隻想著出來散心沒想到這一點，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室友。”薑辭可沒有池木景想得複雜，拿了一個五角星的發卡給他：“這個不是可愛的，男生能戴。”


  池木景沒有接受。


  薑辭送了一下，試著說：“你不喜歡，我們可以不要。”


  “沒事。給我吧。”池木景看到薑辭的坦然，意識到自己想法的齷齪。他接過來，對著旁邊可以反光的鏡子，直接戴上。發卡沒入他的頭發裏，隻露出了兩個可以搖晃的五角星，看著還行。


  薑辭拿掉自己的帽子塞進包裏戴上了兔子耳朵：“我家裏有個小鹿和小蝴蝶的，有這個小兔子正好能搭上。”


  池木景誇了薑辭兩句，兩人繼續往前走。


  與別人過來拍照打卡的遊客不同，薑辭是鐵了心的要玩驚險刺激的項目，什麽過山車，跳樓機，海盜船，她是一個沒放過，不僅不害怕反而越戰越勇，池木景本就是不怕這些東西人，被薑辭的好勝心激起了勝負欲，兩人趁著人流量不大的時候，一直不間斷的玩這些驚險的項目，以至於玩完大擺錘之後，兩人都有點吃不消，薑辭甚至腿軟的需要池木景扶著才勉強走到長椅上坐下。


  “啊——好爽啊——”薑辭幾乎是癱在椅子上，對遊戲的刺激性意猶未盡：“樂樂和文文都不讓我玩，就怕我一受刺激直接在上麵睡著了。事實證明，我這個打不倒的女戰士是可以勝任這些遊戲稱霸主。”


  薑辭的中二魂瘋狂燃燒。


  池木景已經累到不想說話，靠著椅背，打開雙臂搭在椅背，全身放鬆。他也已經很久沒有刺激過來，很爽。


  “我們去吃東西。”薑辭拿出遊樂園的各種餐廳的菜單，這些都是她一邊玩一邊在路上收的，就為了現在大展拳腳。


  池木景身體前傾湊過來：“你喜歡哪個？”


  薑辭點了幾個：“這些都行。”


  池木景：“你來定好了，我不挑食的。”


  “這兩個二選一，你來選。”薑辭偏頭問池木景。


  兩人靠地很近，薑辭能夠清楚的看到池木景細致的毛孔，陽光穿過他的眼睫毛在他的眼底打下一層陰影。如果沒有嘴上的疤痕，他應該是很好看的男生吧，薑辭想。


  “吃麵？”池木景回頭正好對上薑辭失魂的目光。


  薑辭瞬間從對池木景容貌的想象中回過神，恍惚了一下：“好。我們走。”


  兩人來到一家麵食餐廳，此時的餐廳人不是很多，池木景找了一個角落。他剛剛玩的盡興，忘了自己的身份，這還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身邊沒有粉絲圍觀，沒有狗仔更拍的出行遊玩，這麽很好的體驗是薑辭給他的。


  他抬頭，帶著兔子發卡的薑辭正在站在點餐處點餐，還不忘點池木景喜歡的可樂和自己最喜歡的果汁。


  薑辭點餐回來：“我跟你說，他家的牛肉麵非常好吃！你絕對會喜歡。”


  “我就期待一下。”池木景從衣兜裏拿出墨鏡掛著耳朵推上去，露出額頭，外麵實在太熱，他已經顧不得把自己包嚴實了。


  薑辭再一次被室友的顏值給吸引，帥哥果然是撩頭發都吸引人。


  “對了。”薑辭身子前傾悄悄的說：“你吃飯不喜歡被人看到吧。”


  池木景差點忘了自己被大家形容為毀容的人設，他很享受這種人物設定，這樣他就不要摘掉口罩，現在突然有一種要被拆穿的感覺，心虛的不知如何麵對薑辭。


  薑辭看到他眼中閃過的猶豫，笑著說：“沒關係，我低頭，不看你。”


  好不容易在醫院結交到一個陪她玩的朋友，她才不會讓自己的好奇來影響這段友誼。


  池木景猶豫：“其實——”


  “42號麵好了！”


  “來了！”薑辭拿著手裏的牌子去取餐處端食物。


  池木景失落，其實他是可以告訴她自己的身份的，可是如果她知道自己騙了她，會不會生氣？或是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想到這裏，池木景還是收起心思，為了讓自己跟舒服，讓她少些麻煩，還是這樣吧。


  薑辭說到做到，全程一直低著頭吃飯，雖然偶爾也聊天但就不去看他。


  他們的位置是個死角，池木景把口罩脫到下巴露出真容也不會被人看到，不過為了讓薑辭舒服點，他快速吃完戴上口罩，這才讓細嚼慢咽的薑辭可以抬頭笑著與他聊天。


  兩人吃好飯在外麵走了一會兒，吃藥時間一到，兩人吃了藥，繼續去玩。


  下午去了鬼屋，薑辭被嚇地尖叫，幸虧身後有室友的保護才不至於腿軟的摔倒。他們還去了迷宮，分開走最終在終點會合，薑辭自認為自己的迷宮技術不錯，正想著走出來等室友再炫耀一番，卻發現他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甚至還有時間給她買了冷飲。


  薑辭氣鼓鼓的看著他，看到他買冷飲消暑的份上，勉強緩解自己“失敗”的陰影。


  兩人拿著冷飲在遊樂場閑逛，薑辭笑著池木景用吸管的方式，把吸管插進口罩裏也就隻有他了。


  池木景看著她笑彎了的眼睛，一整天的心情都因為她越來越好。


  “薑辭。”


  “嗯？”


  池木景：“我下周就要出院了。”


  薑辭高興的轉身看著他：“太好了！恭賀你出院！”


  池木景：“這麽高興？”


  薑辭裏所擔任的點頭：“當然了，這是好事，誰願意住院啊。”


  池木景想說，他願意。


  這段日子是他最輕鬆的時候，薑辭的出現就像是照亮他越加黑暗的世界撕裂之後透過來的陽光。


  薑辭倒著走：“我給你準備出院禮物吧，你喜歡什麽？”


  “你慢著點，這樣很危險。”池木景哪裏顧得上禮物，眼中隻有倒著走很危險的薑辭。


  薑辭果然放慢了腳步：“這不有你嘛！我的好室友是絕對不讓我摔倒的。”


  池木景笑了：“我可不會扶你。”


  薑辭嘖了一聲：“我們的革命友誼這是說散就散啊。”


  池木景笑著加緊走了兩步與薑辭並肩，迫使她轉身和自己一起向前走。


  薑辭吸著冷飲：“醫院不讓帶金屬不讓帶玻璃，我該送你什麽呢？”


  池木景：“不必搞這種儀式感吧。”


  薑辭戲精上身假裝哭泣：“我們是前世修了多少緣分才能今日做同舟共濟的室友，而我的室友卻不想再與我續今世之緣——”


  “好了好了。”池木景真是被薑辭給打敗了，眼睛隨處一瞟看到一個賣毛絨玩具的攤位，一指：“我想要個毛絨玩具。”


  薑辭收戲，瞧著娃娃們好可愛，連忙說了句行啊，一溜煙的跑過去。


  池木景站在原地看著正在認真看娃娃的薑辭，掏出手機對著她的背影拍了一張。


  藍天，陽光，毛絨玩具，還有帶著兔子耳朵的薑辭，就連她手裏的杯子都看著可愛了些。


  池木景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想出院，現在的他感覺很好。


  薑辭挑不出來是拉著池木景過來讓他挑，池木景對毛絨玩具不感冒，看了一圈挑了個細長的斑馬，隻是因為自己喜歡黑白色。薑辭嫌棄了一下，覺得池木景的眼光有問題，不過人家自己喜歡的，她也不能拒絕，直接付了帳。


  兩人在遊樂場又玩了一會兒，可憐一個手受傷一個口罩不沾水，兩人放棄了激流勇進，趁著沒有到晚高峰的時候坐上回醫院的地鐵。


  地鐵上薑辭靠著池木景睡著了，這次不是病情複發，單純是累的。


  池木景看著搭在自己肩頭睡著的薑辭，抬起另一隻手懸空的摸了摸她，心底產生了如果他真能摸到她該有多好的遺憾。


  今天實在是太累，回到醫院吃完藥的兩人簡單的各自去洗漱後，倒頭就睡。


  池木景將薑辭床鋪的簾子拉好回去了自己的床鋪，看著床頭放著的斑馬，嘴角彎起，沉沉的睡去。


  又是一周，池木景依舊是天天和薑小霸王混日子，終於到了他出院的日子。有小霸王“罩著”池木景意外和其他病房的人有了感情，不少人都來318病房恭喜他出院，護士長更是過來送出院的小禮物，希望他不要來了。


  常秀彩去給池木景辦理出院手續，池木景想要與薑辭告別，但是薑辭今天上午有一連串的儀器檢查，根本來不了。池木景有些口幹舌燥，去樓道的吸煙區掏出很久沒有抽的煙，他拉下口罩剛要點煙，就聽到樓下有哭泣的聲音，他循聲看去，是薑辭的朋友許心樂蹲在那裏大哭。


  許心樂感覺到上麵有人，淚眼婆娑的抬頭看去，見到的就是薑辭口中的新室友，還看到他真實的模樣。許心樂站起來，擦著眼淚走上台階想要出去，經過他的時候，聽見他問：“薑辭怎麽了？”


  除了薑辭有事，池木景想不到許心樂為什麽要哭。


  許心樂心裏難過，一股腦的說出來：“我們薑薑好像嚴重了，又要延長住院時間。這段時間薑薑經常提到你，謝謝你對她的照顧，恭喜你出院。”


  池木景一怔，難道是上次遊樂園，真的刺激到她了？

  許心樂出樓道門就碰到了常秀彩，直接擦身而過。


  常秀彩想起池木景還在吸煙區，她猛的開門果然看到了沒有戴口罩的池木景，神色暗淡。


  “那個女孩看到你了？”常秀彩緊張的問。


  池木景回過神：“她不認識我。”


  “遲早有一天會認識。”常秀彩：“你先上車，我來處理。”


  池木景回去病房最後看了一眼318病房，薑辭今天連床鋪都沒有疊就去檢查了，可見她的病情不容耽誤。可是他這幾天一直都與她在一起，沒有見到她有什麽不適。


  時間緊張。


  池木景來不及等薑辭回來，帶著眼鏡和口罩下樓離開。


  車上是常秀彩新找的助理，名字叫方正，年輕人幹勁強，最重要的是嘴巴嚴。兩人已經通過社交軟件有過聯係，所以算不得陌生。


  “景哥。”


  池木景隨口嗯了一聲，摘掉眼鏡，煩躁的很。


  方正：“景哥，我剛才拿行李的時候發現你還有娃娃呢，挺可愛的。”


  池木景震驚：“娃娃呢？”


  方正被自己的新老板嚇了一挑，指著袋子說：“袋——袋子裏。”


  池木景打開旁邊的袋子看到小斑馬，他拿出來放在腿上摸了摸，如果不是得到這個禮物，他都覺得在這裏經過的一個多月，仿佛是一場夢。


  他覺得娃娃裏有點硬，他打開拉鏈發現裏麵有被疊成好幾份的紙，他打開，是薑辭的留言。


  “我的好室友，恭喜你出院，明天我要去常規檢查怕是不能親自送你了，這段時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和不厭其煩的照顧，讓我這次住院之旅增添很多快樂，也希望你快樂開心。很遺憾我沒能看到你的模樣，他們都說你是因為毀容才不願意露出臉，其實我不信的。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從未因為模樣自卑過，隻是處在說連自己都不清楚的難過裏。不過沒關係，你認得我的，希望以後在茫茫人海中我們再能相遇的話，你先認出我，跟我打招呼。我們的對接口號是‘一起去過遊樂園’，薑辭留。”


  池木景笑出了聲，自己還說想轉行做演員呢，連一個觀眾都騙不過。薑辭啊，他好像永遠也騙不過他了。


  不過一會兒，常秀彩上車，顯然氣不順。“現在的小姑娘真是脾氣大，不好溝通。”


  池木景收起娃娃，煩躁地捏著眼角：“你找薑辭朋友麻煩了？”


  常秀彩：“沒有，隻是跟她說了情況，但是她無心回應我，你的室友好像不太樂觀。”


  池木景猛地睜開眼睛：“什麽意思？”


  常秀彩：“我隻是聽到零碎的話，剛剛她做儀器的檢查的時候正和護士們聊天呢，突然倒下睡著了。”


  池木景知道薑辭倒下去時候有多危險：“她怎麽樣？”


  常秀彩：“叫醒了，可是人有點恍惚，聽說，哭了。”


  哭了？薑辭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哭過。


  常秀彩：“走吧，我們還要去機場。這的事，回來再說。”


  池木景很想衝下去回去醫院看薑辭，但是他要說什麽？以後天涯路遠，他們再也見不到了。


  過了不久，常秀彩到薑辭的學校找到許心樂，讓她對在醫院見過池木景的事守口如瓶。


  許心樂對娛樂圈不熟，什麽池木景她壓根就不知道，根本不想理會常秀彩，也跟她說自己絕對不會說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常秀彩不死心，非要得到一個正式的書麵承諾，又擔心許心樂將來變卦，定要她“封口費”作為交換。


  許心樂快被這個老女人折磨瘋了，準備錄音筆，隻要她同意將簽合同的全過程錄音下來，她就同意。常秀彩沒想到在一個小姑娘這翻了船，但為了池木景的未來，她還是同意了。


  錢不拿白不拿。


  許心樂讓常秀彩支持薑辭後半月的全部住院治療費用，簽了承諾書。她則是把薑辭父母打過來的錢準備一張卡存進去，以後給薑辭用。不過經過這事，許心樂自己學會了一個生存技能，那就是必須簽合同，許·愛簽合同·心·紙質說明·樂，就此誕生。


  後來，池木景再聽到薑辭的消息都是從常秀彩這裏知道的。


  薑辭是又住了一個月後才出的院。


  她後來搬去了四樓，成為了三四樓的小霸王。


  收了一個同屋自閉症小朋友做“小弟”，天天帶著他出門唆冰棍。當然，兩人一起努力成功蟬聯本樓層“紅旗病房”稱號，甚至還和新小弟拍了照片，貼在了走廊牆的“表揚欄”裏。


  她以豐富的住院經驗還成為了一期病友交流會的主講人。


  在她的努力不斷提供自身感受下，幫助申醫生完成了一篇關於“嗜睡症”的論文，她還特別搞笑地送申醫生一麵錦旗，強烈要求掛在最外麵。


  總之，薑辭在醫院裏混的是風生水起，直到出院後，醫院裏依舊有她的傳說，哪怕是她回去複查的時候，申醫生都不忘打趣她的“豐功偉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