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找到苗頭
羅慕芷看著通往後府，抿抿唇，便就冷然著臉色抬步往進裏走去，正思索考慮著去哪裏找個下人詢問一番。
“這位小姐可是參加聚會迷了路？”她的身後猛然傳出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她轉身看去就見到是一個下人裝扮的嬤嬤。
羅慕芷心思一轉，剛要找個人，這立馬就來了一個，而且看她的樣子，絕對是在尚書府內待了不少年數的老人。
她暗中一喜，滿臉的冷色微微緩和下來，朝她微點了點頭，沉聲道：“是的，坐久了腰背有些酸痛，便就出來走了走，沒曾想尚書府太大，竟就迷了路。”
那人雖然是一張已經滿是褶皺不像樣的臉龐，鬆弛眼皮下的一雙眼睛卻沒有絲毫的渾濁，格外的能看透人心。
她聽著羅慕芷說完以後，一雙眼睛仿佛是暗夜中的鷹眼一般，暗中掃視著她，像是在確定她話中的真假。
她挺直腰背，整個人淡然的立在那裏，任由著她的打量，麵上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閃躲，讓人不由得就相信她的話是真實的。
“聚會在那邊，老奴帶你過去吧。”過了半晌，那人收回打量她的目光，便就躬身抬手，沉聲朝著羅慕芷開口，便就邁開步伐，上前一步，領著她朝後花園走去。
羅慕芷跟在她的身後，仿佛是不經意的淡淡開口問道：“我看您應該在尚書府待了很多年了吧？”
那人聽著她的話，轉過頭意味不明的掃了她一眼，而後又扭頭看著前方，像是感慨一般輕歎了一口氣：“老奴從小就已經在府中伺候主子們，轉眼間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
羅慕芷心中暗喜，沒想到她在尚書府待了這麽多年，那對薑氏的事情當年定是有所了解的，說不定可以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話。
“這尚書大人一共有幾位千金啊？我都還隻見過四小姐呢。”她轉了轉眼珠，又是像跟她聊天一般的問道。
她被問得腳步一頓，隨即又立馬回複正常，麵色沒有絲毫的波瀾道：“老爺他有兩位千金，還有一位嫡長女。”
“這嫡長女我好像還曾聽說過呢？”她麵上故作一臉疑惑的問道。
那人不由得又頓了一下，抿抿唇，眼中閃過一絲快的讓人看不起的情緒，而後道：“大小姐在五六歲的時候，就不見了，這麽些年，我也不曾在見過她。”
“那這蘇夫人女兒不見了，也不曾去找嗎？”
羅慕芷知道這說的定就是百靈，沒有想到她的身份竟然還是嫡長女，但是現在卻淪落在王府中當著一個小丫鬟，心中一時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著那人，明知道百靈的母親是薑氏，但是她卻故意提起蘇夫人，為的就是試探一下，她到底有沒有可能知道薑氏的死因。
果然，那人一聽羅慕芷這麽說著，像是有些生氣一般，麵色嚴肅的說道：“大小姐才不是她的女人，她是去世的薑夫人的女兒。”
“薑夫人？是因病去世的前尚書夫人嗎？”她眼中暗含著一絲興奮，忙出聲問道。
隻見那人像是要反駁她什麽一般，最後卻沒有說話，無聲的點點頭。
她這個樣子，讓羅慕芷更加確定百靈的娘像她說的一般並不是病死的，她轉頭看了一眼四周有沒有人，而後又湊近那人幾步，沉聲問道：“薑氏是真的病死的嗎？”
那人被她驚得往後一退，麵色也變得有些錯愕，隨機又恢複成了之前麵無表情的樣子，但是眼神中還是帶著一絲防備的看著羅慕芷。
她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多遠的就到聚會地方，隨即便就向她行禮，沉聲道：“前麵就是聚會的地方了，老奴就不送小姐過去了，先告退了。”
“誒……”
那人說完，也不顧她有些不解的眼神，低著頭，便就向來時的路匆匆走去，好像身後有狼再追她一般。
這讓羅慕芷的心中疑惑更加，到底是什麽樣的原因，都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尚書府中卻還是沒有人敢提及這件事情。
她也知道這個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也沒有辦法立馬就查出這個事情，但是看著那人走遠的背影，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有些頭目，卻就這麽短了。
但是隨即她又心中自我安慰道：來日方長，反正現在自己也知道了可以查問的目標，也不急著這一時。
羅慕芷便就轉身朝著宴會那邊走去，心中卻還是在回想著剛剛那人一係列的動作動作表情，這其中到底是什麽事情。
“小姐，你可終於回來了，出事了。”
她正低著頭苦思冥想著，便就被一臉急色，匆匆向她跑來的素雲給打斷了，看著她快要哭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疑惑。
“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我不在，她們為難你了？”羅慕芷瞬間腦海中就是這個想法，麵色一冷，立即語氣冰冷的問她。
素雲急的連連擺手，拉著她就往聚會地方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小姐，我沒有被欺負，倒是你這是去哪兒了？”
“我就四處走了走，到底出什麽事了？”她見著素雲那麽著急模樣，但是又沒有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原本還是焦急萬分的素雲，眼睛在四處看了她完好無損之後，便就舒了一口氣，抬手拍拍胸口道：“剛剛尚書府裏有個下人來報，說是抓到了一個企圖要輕薄來聚會的小姐。”
她一說到這個，原本消散下去的淚光，又隱隱湧了上來，有些哽咽的繼續說道：“奴婢這一想，小姐你不是出去了，所以生怕是你出事了，便就匆忙出來想要找你……”
羅慕芷聽著她的話，心中一陣感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你看我這現在不是好好的。”
素雲有些委屈巴巴的看著她道：“小姐，下次你可千萬不要一個人出去了，一定要帶上奴婢，不然每次都讓奴婢這麽提心吊膽的等著，我……”
“好好好，知道了，以後都帶著你。”羅慕芷看著她像小溪似留下來的淚水，連忙點頭應聲答應。
她這才止住眼淚，拿起手帕胡亂的擦了擦哭的髒兮兮的小臉，朝著羅慕芷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她無奈的歎了聲氣，搖搖頭便就向前朝著宴會那邊走去。
“小姐，等等我。”素雲見她走遠，便連忙追了過去，兩人一進宴會的地方，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了。
“誒，這人都哪裏去了？”素雲看著空蕩蕩的地方，有些疑惑的出聲道。
羅慕芷卻當機立斷的轉身朝外走去，一雙冷眸迅速的掃視著周圍，見著遠處有一個身影，便就抬步想那邊走去。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啊？”素雲見她往外走著，不由的疑惑出聲問道。
她一邊走著，一邊看了一眼跟上來的素雲，沉聲說道：“那些小姐們定是去看差點被玷汙了的那人去了，我們現在去看看什麽情況。”
素雲了然的點點，剛剛自己聽到消息，便就最先跑出來的，見到在遠處的羅慕芷，便就心急的朝著她跑去，絲毫沒有注意留在宴會的人。
“不過小姐，那個差點被玷汙的人也真是可憐，恐怕到時候流言就傳出去了。”她麵色有些不好的說道。
羅慕芷無聲的點點頭，連普通人家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何況是像她們所謂的名門望族，而且今日來的可都是嫡親的小姐，恐怕這事情小不了。
她走到剛才見到的那個人影邊上，看著她一身丫鬟的打扮，便就出口朝她問道：“你可知道那些小姐們去哪了？”
“小姐們都朝那邊去了。”
那小丫鬟聽著她的問話，便就抬眼望去，見她的時候，心中一閃而過一絲厭惡和害怕，隨即又故作淡定的指了指假山方向。
但是她那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眼神卻被眼神犀利的羅慕芷給捕捉到了，她心中有些不解，但是麵上還是不動聲色朝她點點頭。
而後便就帶著素雲朝著她指的方向而去，原本麵無表情的臉色，瞬間夾雜著一絲冷意，不知為何，心中有些忐忑，總覺得這又是一場陰謀。
主仆兩人匆匆朝著假山而去，抬眼望去，便就見到小姐丫鬟們密密麻麻的圍成一個圓，不停在小聲議論著。
這時有個在外圍的丫鬟不經意見到了羅慕芷帶著素雲真走了過來，連忙小聲說著：“承安郡主過來了。”
她這麽一說，眾人便就紛紛轉頭看向走來的羅慕芷，隻是眼神中再也不是原本剛開始時的討好、嫉妒、羨慕。
她冷眼不動聲色的掃視她們，有幸災樂禍、有不可置信、甚至還有眼中帶著仿佛是在看著將死之人一般。
羅慕芷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強烈，一步步的朝人群走去，她走過去的地方，大家都紛紛朝一旁讓去，好像生怕而她有了什麽牽扯一般。
隨著她們的退讓，原本圍著的圓圈也漸漸有了個缺口，而被圍在圓圈之中的人也漸漸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