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鐵馬嘶風
沁月微微抬起頭,看了眼忙活著什麽的少軒。隻見屋角多了一隻小爐子,爐子上正有隻鍋子,鍋子裏正‘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空氣中散發著米粥地香味…
此時的少軒,正束卷著袖子,坐在爐火前,仔細的攪動著的各的勺子,兢兢業業地熬著米粥,少軒白皙地臉頰上有兩抹煙灰,可見他從小到大怎麽說也是楚家的獨苗,哪裏能讓他做這些,也就限於在野外打隻野味之內。
托著粥碗在掌上,輕攪著,吹了又吹,才走到沁月床邊。
看她醒著,一雙大眼正望著自己,漂亮的臉蛋蒼白似紙,劍眉緊緊的擰起,真怕她的臉上會有疤痕留下。
“好香-——”沁月望一眼粥碗,腹中著實餓著。
少軒臉上,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坐到床邊,一手托起她的入懷,一手端著粥碗,又吹了吹,才喂到她唇邊……
軟軟糯糯地米粥一勺勺地送到她口裏,身子漸漸有了些力氣。
沁月微微抬手,伸向少軒的臉兩頰。
被她滾燙地指尖觸碰到,少軒的身上驟然僵住,手中的勺子也頓住。
“臉——上有灰--”剛碰到他的臉,見他的神色僵硬,才輕聲提醒了。-——
“哦————”望著她停住的手,他如畫的俊目裏漆黑深邃,凝視了她的臉,許久許久才不舍地移開,張了張嘴,又閉合,再張嘴。
聽得窗外有腳步聲。
微一轉頭目光撇向窗外,“你好好休息!”
果然,當少軒將湯碗放落在桌子上,便傳來敲門聲。
“進來!”少軒也未問是誰,便應了一聲。
“是誰?”沁月不解地看著少軒。
他起身將床幔放了下來,掩住沁月。
推門而入的是一幫子農夫打扮地男人,其中更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花兒,你過來!”少軒向著那姑娘招了招手。
那叫花兒的小姑娘,怯怯地上前。
“這床上的人,你好好的幫我照顧,照顧好了,我會為你父母買下那個涼茶鋪子!”少軒看著花兒囑咐著。
花兒姑娘聞聽,忙跪地,“哥哥放心,花兒一定把嫂嫂照顧好!”
“嗯!”少軒輕輕點頭。
“你要去哪?”沁月聞聽他要離開,忙坐起身掀開了床幔,急切地問他。
少軒回過頭來,坐在床邊,輕輕的拍了她的肩膀,柔聲道:“你的傷口現在發炎了,我必須去尋幾味藥引,相信我,會很快回來。”
“藥引?什麽藥引?”沁月的心莫名地懸浮起來,擔心地問。
“是幾味藥,這些村民都知道在哪裏,待我取來,便會消炎止疼,更不會留下疤痕,你的傷是因我而起,我一定要親手尋到解藥。”
“那你要小心,早去早回。”看到他如此堅決,她沒有阻止。
“嗯!”少軒對著她點頭,回身拉過小花兒姑娘,“這是小花,我走這幾天,由她照顧你。”
“嫂嫂好!”伶俐地小花衝著沁月笑著行禮。
一聲聲嫂嫂叫得沁月心裏百腸曲結,看了眼少軒,當著這許多的人麵前,不好說什麽,隻能默認了,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等我回來!”少軒將她重新放躺到床上,怔怔地看著她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那些個樸實地村民跟在他身後,一個個魚貫而出。
…………………………
一邊兩天兩夜,沒有少軒的消息。
花兒姑娘日夜不離地照顧沁月,沁月漸漸不再高燒,身上有了力氣,頭腦清醒了很多,卻是越來越擔心少軒的安危。
三日後,天色已暗,沁月站在門外,凝神看著灰蒙蒙地小路。
“嫂嫂,吃飯了~!”花兒做好了飯菜,走過來叫沁月回去開飯。
“他怎麽還沒有回來,到底去找什麽藥引,去了這麽久,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的,我看過大哥哥的功夫,大哥哥很厲害的,區區幾條蛇,不會對大哥哥造成什麽威脅地。”花花笑著說道,伸手拉起沁月的手往回拉。
“蛇!”沁月聽到這個字眼,全身起了一層小疙瘩,打了一個寒顫,對於那個冷血的爬行動物,沁月從來是敬而遠之的,聽到少軒去抓蛇,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裏的擔心,更加重了幾倍。
“花兒,你現在就回到村子裏去,打聽一下,與他同去的村民,是不是都沒有回來!不行再找些村收去找一下。”沁月說著,從手上退下一隻玉金鐲來,給花兒戴到手上。
“不行,這太貴重了,花兒不能收的,大哥哥已經給了我爹娘很多銀子了,還要送我家一個涼茶鋪子,這更承受不起了-——”花兒看了眼那玉鐲,料是上等的翡翠,實在貴重,哪裏敢要,忙伸手推脫。
“花兒,你-——
沁月正要開導她,就聽得遠處有馬蹄奔馳地聲音。
二人抬頭往那小路上看,隻見真有一輛馬車,向著竹屋飛奔過來。
“我就說吧,嫂嫂不用急的,一定是大哥哥回來了!”花兒笑說著。
沁月看著那愈行愈近地馬車,聽著那急促地馬蹄聲,心裏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