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爭渡，爭渡
“什麽絕不能告訴我？”屏風後傳來奕玄的聲音。
沁月瞪視著小香，擺了擺手，示意她先退下。
換好衣裙，沁月從屏風後走出來。
奕玄抬眼看她，隻見她襲著一身紅色長裙，翩翩如蝶翼般從屏風後繞出，俊逸的臉如沐春風，“你要出門？”
沁月走到奕玄麵前，伸手輕攬住他的腰，小鳥一樣偎入他懷裏，柔聲道：“我在家裏待得悶了，想出去逛逛。”
“哦~那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帶著小香就可以了，想去綢鍛莊買些料子，家裏的衣裳都是紅色，我不喜歡都跟嫁衣似的，看著怪熱的，要去挑些淡雅些的顏色，再——買些首飾和喜歡的小玩意，有你陪著反而會不自在，隻要，隻要將銀子給我便好。”
“哦！”看著沁月衝著自己伸出了小手，奕玄幸福地笑顏如花，她管自己要銀子，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輕佻眉梢，指尖輕扶著她瓷細的小臉，在她的額角上親了又親，這樣的她，才真的可愛，才更讓他覺得她是個可愛的小女人。
“現在就去？”奕玄輕聲問著，並沒了要隨她去的意思。
“嗯！是啊，相公快點給我銀子吧，不然太陽都要下山了。”
推開他，將手舉得高高地。
“好，”拉著她走到櫃子前，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隻紫金精雕地盒子來。
“我平時沒有帶銀子的習慣，這盒子裏的銀票，你都可以隨意使用。”
“哦！”沁月將盒子放到桌上打開。隻見裏麵滿滿澄澄地鋪滿了銀票，沁月微笑了笑，看著白花花的銀票，在心裏盤算，‘這些個銀票全就算他什麽都不做，生活一輩子都應該夠了吧！’
沁月將那盒子裏的銀票隨手拿了兩張，放入自己腰間的荷包裏。
“謝謝相公，我現在就去！”沁月轉身從桌上把那張少軒的畫像折好，抱在懷裏。
“哎———那是什麽？———”
“哦，是我畫的衣裳花樣，晚飯前我會回來，等我。”站在門外，笑著說著，轉而跑出去。
奕玄微眯著黑眸凝視她心滿意足的樣子，一個失神，不想她提起裙邊撒歡般地跑了出去，“隻是上個街，有這麽高興！”笑著搖頭。
“來人！”
“少爺有何吩咐？”一個丫環走進來。
“夫人出去了，命人遠遠的跟著。”奕玄自倒了杯茶，笑著吩咐。
“是！——”那丫頭應了一聲才轉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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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月帶著小香離開家，徑直往上香說的茶館奔去。
到了茶館，事先約好的幾位鎮上知名的媒婆早都等在了茶館包間裏，等沁月到了拿出少軒的畫像以及一百兩銀票拍在桌案上，幾位媒婆看著畫像和銀票，滿目垂涎，滿口應了，隻說不過兩天便會帶幾位貌美地姑娘——————
辦妥了這件事，沁月心裏如釋重負，這才又帶著小香到街上各處店鋪閑看，買了些料子並首飾-——直到天色漸漸灰暗，兩的手裏，再也拿不下什麽東西，才興奮地往家裏走去。
而奕玄事先吩咐的幾個下人，隻遠遠跟著，並沒敢打擾少奶奶購物。
待沁月回到家裏，進了院門便有下人奔過來。
“少奶奶，少爺們在廳裏等您用晚飯呢。”一個下人走過來回道。
“哦，知道了！”沁月匆匆回到自己房裏，將買的東西，放好，再淨了手，換了套新置辦的家長款的粉色衣裙，放下盤起的長發，垂在肩膀後，卸了一頭的釵環，才向著廳裏走去。
待她來到花廳，隻見奕玄、少軒、釋墨三人早已圍坐桌前，不知聊的什麽，三人都是笑容滿麵的。
特別是看到那楚公子臉上有了笑容，沁月心裏更加的輕鬆許多，或許他也是早盼著自己有個自由身。
“我回來了！”她笑眼眯眯地走進來，坐到奕玄身邊的空位置上，一舉一動秀逸動人。
除了奕玄和少軒依舊是一臉燦笑，釋墨臉上的表情可就難看了七分，低了頭，並不看她，自己握著酒杯擺弄。
“回來了！”少軒看著一身粉色衣裙的沁月，美如出水芙蓉，不染千塵，看她的眼神依舊是凝著深情，他清楚自己在她身邊的時日不多，更要將她的樣子深深地刻在心底，要讓她的樣子陪著自己走過生命中的最後時光。
沁月將頭地靠進奕玄的肩上，轉眼望了眼少軒，唇邊勾起笑意，“嗯，今天真累，不過要辦的事，總算辦了~！”說著衝著少軒微眯了下眼。
少軒會意，麵上沒有丁點的波動，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下次再出去就坐馬車，多帶幾個丫環，也好有下人服侍，幫你們拿拿東西。”奕玄寵溺地將手摟在她的削肩上，轉哄般地說著。
其實在沁月回房換衣服的當，跟去了下人已將沁月的行蹤稟報給奕玄知道，聽說她走了很長的路，他怎麽不心疼，隻是並不知道她去茶館是事先約好了人，隻倒她喝了，自去喝茶，並不起疑。
一時命下人上菜，當然全是她素日愛吃的菜，幾人推杯換盞，侃侃而談，直吃到了夜靜更深。
沁月醉得趴在桌子上，沉沉而睡。
釋墨也先一步回房休息。
酒桌前，隻有奕玄和少軒清醒如初。
奕玄低頭看了眼沁月，輕扶了她的長發，深幽地眸子在深夜裏赫赫發亮。
少軒會意垂了睫羽站起身，“我頭有些暈，去睡了！”
他轉身要出，卻被奕玄伸手拉住手腕。
“你留下，”
“你這-——”少軒挑起邪飛地劍眉，看著奕玄又看了眼沁月，心莫名地加速。
“少軒，今夜，就今夜，你們倆回到以前吧。”
奕玄將少軒的手搭在沁月肩膀上，自己轉身往外走。
“等等，這不行！”少軒的腳下風馳電掣般地移動，抓住往外奔走的奕玄。
“沒什麽不行的，她對你不是沒有感情。”奕玄甩開被他抓住的手，沉聲道。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去追究以前是什麽樣子，現在她心裏愛的人不是我，我絕不能做出讓她痛苦不堪地事情。”
“少軒，或許唯一的解藥就是與真愛的女人一起，才能解你身上的毒，不管怎樣你們試一試！”奕玄握住他的肩膀，臉上更多的嚴肅表情。
“不行，不行，就算我死了，也不能把自己的肮髒傳到她身上！那樣就算我活下來，但要天天麵對她怨恨的眼神，我會生不如死。”
“別這麽說，她會重新愛上你的，隻要你不放棄。”奕玄大聲地說著，眼神更為複雜紛亂。
“不，不——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少軒推開奕玄，轉身要逃。
“你們-——在說什麽？”
身後傳來沁月軟諾地聲音，兩人的身體均是一僵，不約而同地回頭看她。
沁月一手撫著門沿，一手揉捏著裙襟，粉頰微熏，鳳眸微眯，搖恍不穩地站著，全身透著一股嫵媚陰柔地美，美到極致，輕如羽毛的長睫毛，慢慢扇著，直扇到二人的心窩裏，讓人忍不住會醉在她的眼睛裏。
兩人的糾結的目光從沁月身上收回，互視對方。
不約而同地轉身往外走。
“你們去哪，別丟下我————”沁月心中一急，腳步輕飄踉蹌地往前追去————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重重地撲到地上。
二人回頭一看，隻見她撲在地上，又忙上前扶起。
誰知這一扶起她，卻見她流了鼻血。
不由得嚇了一跳。
少軒將她打橫抱起：“月兒，月兒——————”
奕玄也伸出手去，可伸出的手，到了離她一尺的距離，又生生縮了回去，“今晚，你照顧她！”
“不行————”抱著她，看向奕玄，實在又不能放開她去追奕玄，眼見他走出去，少軒忙掏出帕子為她搓去唇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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