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冷豔——”抱住昏迷的少女,周至威冷聲喊。


  “主人——”冷豔從花樓下走上來,看了看被周至威抱在懷裏的少女:“她隻是因為觸動了那個禁忌,才會頭疼昏迷的。隻要她以後不去碰觸禁忌,就不會再頭疼了。”


  從沒有見過她的主子,對誰如此的珍視,冷豔不禁多看了少女幾眼。卻換來周至威的冷眼,讓她頓生恐懼,知道他不喜歡其他人看少女,就算是女人也不行,就急忙退出去了。


  “回花樓。”周至威吩咐。


  “是。”冷豔低著頭,不再看過來。


  眼前是一片迷霧,看不清楚自己身在哪裏?好像有什麽在阻撓著,她去尋找真相。隻能在原地踏步,怎麽也走不出迷霧。


  “我是誰?”她問。


  “憐秋。”一個聲音回答她,她知道那是周至威的聲音。


  “我是誰?”她又問,希望能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她不要做憐秋。


  “你是憐秋。”還是周至威的聲音,突然的就是無邊的寂靜,籠罩了她,她四下張望,就連周至威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我是誰?!”少女用力的喊著,從床上彈坐起來!她的眼睛空洞,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姑娘。”兩個十一二歲的丫頭,出現在少女的麵前:“你有做噩夢了嗎?”


  “我又做噩夢?”少女不解的看著她們:“是什麽意思?”


  “姑娘,自從你遊湖失足落水,受到驚嚇,就經常的做惡夢。”一個丫頭回答了少女的問題:“這不是一回兩回了,這些日子,你幾乎天天都做噩夢。”


  “遊湖?落水?”少女喃喃自語,發覺記憶一片混亂,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遊湖落水這件事。


  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做惡夢的事,好像這是自己第一次做惡夢吧?

  但是為什麽,她什麽都記不起來呢。


  “我什麽時候,遊湖失足落水的?”少女抓住離他最近的一個丫頭問:“我怎麽不記得了。”


  “就在一個月前,姑娘因為受到驚嚇,什麽也不記得了。”丫頭說,微微的皺起眉頭,少女的手好像一把鐵鉗,緊緊的攥著,生疼。


  “一個月?”少女搖頭,為什麽好像是昨天的事。


  “姑娘,你不要再煩惱了,大夫說,你因為受到驚嚇,最好不要去回想當時的事。”看到少女露出煩惱的神色,丫頭急忙勸說。


  “我不想忘記所有的一切。”鬆開手,少女靠到床頭:“我不想一直記不起我是誰?”


  這會讓她沒有安全感,好像她是憑空出現的人,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要到哪裏去?


  “姑娘,你是我們花樓的花魁憐秋。”丫頭好心的提醒:“大夫說,隻要你能冷靜下來,慢慢的就會想起過去的事了,不能太著急了。”


  “是嗎?”少女揮揮手,讓兩個丫頭出去:“我像一個人靜一靜。”她說,把頭靠在膝上。


  “是。”丫頭體貼的給少女關上房門:“嬤嬤。”


  冷豔就站在門外:“她還是不肯放棄嗎?”從沒有見過如此有毅力的人,尤其是一個女孩,她為什麽要這麽執著呢?

  “她不相信我們的話。”


  “你們退下去吧。”冷豔說著,推開房門。


  “我說過,我要冷靜一下,你們都出去。”少女以為進來的還是,那兩個丫頭,就頭也不抬的說。


  “是我,花樓的嬤嬤。”冷豔說,看著床上那個孤寂的身影,把自己團成一團,不肯讓他人接近,還真是倔強的女孩。


  “聽丫頭說,你醒了。”


  “我雖然醒了,卻忘記了自己是誰?”少女轉過臉來,苦笑著說:“我寧肯自己沒有醒。”


  如果沒有醒過來,就可以告訴自己是夢。


  “忘記了一切,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冷豔走到少女的身邊:“你為什麽一定要執著於過去呢,說不定你的過去不是一個愉快的回憶。”


  “就算是最不愉快的回憶,我也想找回來,因為那是我,不管是悲傷,還是歡樂,我至少是完整的。”


  少女也很奇怪,他們好像都在阻止她回想起來:“為什麽不希望,我找回我自己呢?”


  “因為你是花樓的花魁,不能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冷豔說著,早就想好的措辭:“雖然因為老板的關係,你可以不必去討好取悅客人。但是並不代表,你可以一直躲在這裏。”


  “我隻想找回我自己,如果是周至威的意思,你讓他來跟我說。”少女一點也不肯妥協。


  “不是老板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我真的是憐秋?”少女問,認真的看著冷豔的臉上的表情。


  “是,你是憐秋。”冷豔回答:“你就是憐秋。”


  “看來我別無選擇。”少女跳下床:“好吧,我就做憐秋。”


  “你沒有其他的選擇,為了不再頭疼,你最好聽從大夫的安排,不要再自尋煩惱。”冷豔卻為少女的幹脆而懷疑,她不是這麽輕易就接受的人。


  “就算我再煩惱,我的記憶還是一片空白。”憐秋用手指著自己的頭說:“你不用懷疑,我之所以選擇憐秋這個名字,是為了讓自己可以暫時安心。至少,我有名字了。”


  “很好。”對於憐秋的快速適應能力,冷豔暗暗讚歎,她選擇的對,與其為了失去的記憶而煩惱,不如先接受一個可以接受的。


  “來人,給憐秋梳妝,老板要見憐秋。”冷豔吩咐,哪兩個丫頭走進來。


  “老板?是周至威嗎?”憐秋的腦海裏忽的蹦出這個名字,和一張俊美的臉來:“那個冰塊臉?”


  “是。”冷豔低頭,微微的抽動嘴角,隻有她才敢稱呼老板是冰冷吧,雖然她在心裏認同憐秋的話,但是可不會傻傻的呼應她。


  她不是憐秋,老板可不會容許她的放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