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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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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 床榻上的姑娘背脊一僵, 真就閉了嘴。


  容庭像是火燒眉毛似的,火急火燎的給她塗完藥, 屏著呼吸扭頭就踱步到小幾那兒,兀自倒了杯冷茶。


  楚虞若有所思的扶好被褥遮著肩,她嫁給容庭也一月左右了, 這人當真是改了性子, 這麽長時間也沒去那些個秦樓楚館飲酒作樂。


  “夫人。”鄒幼在門外猶豫不決的輕敲了兩下門。


  楚虞不便叫她進來,隻好朝門外道:“何事?”


  鄒幼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淮家來人了, 淮夫人與淮少夫人都在花廳候著, 說是上月錯過了姑娘成親, 來恭賀一聲的。”


  聽到淮家,楚虞下意識瞥了容庭一眼, 果不其然男人也是冷眉冷眼的看過來。


  容庭徑直起身打開門, 鄒幼在外頭嚇了一跳:“公、公子?”


  “淮景陽也來了?”


  鄒幼狂搖頭,嘖, 瞧瞧這副要跟人拚命的模樣,她咽了下口水:“就隻淮夫人與淮少夫人來了。”


  容庭臉色這才緩和一些, 不過現下,隻要沾個淮字,那都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叫她們滾, 夫人病著。”


  “是, 是。”鄒幼憋著氣小跑了到長廊拐角處, 拍著胸脯緩和了半響。


  屋裏,男人一回身就看到床榻上的姑娘一動不動的盯著門窗瞧,冷不丁笑了下:“淮景陽沒來,很失望吧?”


  楚虞抿了抿唇,當時分明是他自個兒瞎猜,她也就順著瞎說了兩句,沒曾想這人當真了,不僅當真了,好像還往心裏去了。


  他莫不是傻的麽,淮景陽要真於她千般萬般的重要,她怎會答應祖母嫁到路家來?

  楚虞淡淡收回目光:“沒有。”


  容庭嗤笑一聲,並不信她。


  不過不管怎樣,人他都已經吃幹抹淨了,她再怎麽想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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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用了三日,楚虞身上的紅疹子才消下去,隻留下淡淡的印記。


  總算是好的差不多了,陳梓心也是算著日子派人給路家下帖子的。


  都知道魏家納妾鬧的腥風血雨的,而且正室與外室都懷了跟著,這可叫外人看了個熱鬧。


  這回陳梓心在魏家園子裏辦了場詩會,本著瞧熱鬧的心思,這次還真來了不少的人。


  容庭這幾日忙著酒莊的事兒,常常是早出晚歸的,楚虞便差人知會他一聲,帶著鄒幼青陶兩個丫鬟赴邀。


  她算是來晚了,到的時候這園子裏早就圍滿了人,現在起身作詩的,是雲家的小女雲瀾,曾經上私塾時,她就坐在前邊,是個嬌滴滴的小姐。


  楚虞目光從她身上收回,繞了好一圈方才瞧見陳梓心,她今日一身不顯眼,淡橘色的一身長裙,一進到人群裏便找不見了。


  二人相視一眼,紛紛錯開目光。


  這小舉動有心人自然不會放過,尤其是一旁的肖眠眠。


  她隻身一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今日來的都是官家女子,再不濟,也是京城排的上名號的商賈女子,個個都讀過書,詩詞歌賦信手拈來,沒人瞧得上她,都不願過來與她說話。


  更何況,她前幾日鬧了多大的笑話,一個女人家,竟當眾脫衣,最後還是被魏棟才拖著回了府裏。


  肖眠眠今日竟還有臉麵出來見客,可真是夠不要臉了。


  打楚虞一進來,肖眠眠便緊緊盯著她。


  見她和陳梓心二人如陌路人一般,見著麵卻連招呼都不打,心下不由有也雀躍。


  明翠亦是歡喜的說:“娘子,看來我們的法子奏效了,這路家夫人,真與大夫人有了嫌隙。”


  眼看著楚虞走過來,肖眠眠保持著麵上淺淺的微笑,冷哼一聲:“她遭罪了這麽幾日,可不得把賬算在陳梓心身上。”


  楚虞走近,肖眠眠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揚起一張柔柔弱弱的笑臉,實在叫人很難對她生出敵意。


  “路夫人怎的不去同我們大夫人打聲招呼?”


  在外也不少人喊她一聲路夫人,楚虞向來不去計較姓氏的問題,畢竟如今容庭掌著一個路家,於理來說,喊一聲路夫人也是沒錯的。


  楚虞笑著在肖眠眠邊上坐下:“我這位姐姐的心思太深,我瞧不透,還是離遠些的好。”


  肖眠眠一聽這話便有些沉不住氣了,立即回話:“是麽?我上回說的,可都不是與你開玩笑的。”


  楚虞點了點頭:“是我識人不清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肖眠眠再聽不出來就是個傻的了,林楚虞必定是以為陳梓心要害她,要不怎會說這種話。


  肖眠眠心下歡喜,對楚虞便多一分親近:“現在認清也不晚,你瞧那些人,都被她的模樣給騙了,也不知道這夫人與她們說了什麽,個個都避我如蛇蠍,我心下委屈,卻也不能多說什麽。”


  楚虞隻稍稍抬眸看了眼,確實沒有誰要過來同肖眠眠說話。


  她握著茶盞,正要喝幾口潤潤嗓子時,青陶忽然彎腰將這茶拿走:“夫人您忘了,這身子還沒好,大夫都說不宜用冷茶,傷身。”


  楚虞沒回青陶的話,反而往另一處招了招手:“姚姐姐。”


  是姚驪。


  姚驪聞言望過來,她對楚虞這姑娘是極有印象的,是個機靈的姑娘,從前在詩會茶會上二人也對過幾回詩,雖說算不上太熟,但也不是見麵不打招呼的交情。


  而這桌做的是魏棟才那個小妾,姚驪打心眼裏瞧不起她,本不想過來降了身份,但既然楚虞在這兒,她便也沒什麽好介意的了。


  姚驪如今可是深得女人家的敬佩,膽敢休書給自家夫君,可沒幾個人敢做。


  她將姚驪叫過來,是因眾人皆知姚驪是個愛打抱不平的,肖眠眠在她麵前,必定更急著揭發陳梓心,越是急,越是容易露出馬腳。


  肖眠眠確實如楚虞所想的這般急不可耐,若是她當著姚驪的麵揭了陳梓心的短,一會兒豈不是所有人都知曉,陳梓心為了心上人容庭,想害林楚虞性命,到時候看她還在魏家呆不呆的下去。


  是以,肖眠眠很是關懷的問道:“聽說前幾日路夫人閉門養病,可有大礙?”


  姚驪聞言,也看了過來。


  楚虞抿唇笑笑,搖著頭道:“誤食了不該吃的,現下已然大好了。”


  不等肖眠眠再說話,鄒幼卻在後頭埋怨一句:“怎麽就大好了,夫人可真不拿自個兒身子當回事,大夫都說險些去了半條命,若不是發現的早,恐怕就…”


  楚虞蹙著眉頭瞧了鄒幼一眼,鄒幼便低頭噤了聲。


  反而是肖眠眠聽了鄒幼的話,手中的茶盞險些打翻,半條命?

  怎麽會,她分明就打聽清楚了,那點劑量,頂多叫林楚虞發一身疹子罷了。


  姚驪往肖眠眠這看了一眼,她這麽大反應做什麽?

  這做過外室的小妾,姚驪不想理會,便又扭頭問楚虞:“誤食了什麽,竟這般嚴重?”


  後頭鄒幼給青陶使了個眼色,青陶麵不改色的半彎腰替楚虞倒了杯熱茶:“砒/霜,這事可大可小,我們公子已經要報官了。”


  “報官?”肖眠眠驚呼一聲。


  姚驪聽了青陶的話,被這砒/霜二字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被肖眠眠這聲給顫了一下。


  肖眠眠回過神,有些慌張的抿了兩口茶,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竟有人下砒/霜?可查清楚,是何人所為了?”


  不可能呀,分明就讓王媽媽放的迷迭香,怎會是砒/霜!

  這兩件事可全然不同,若是砒/霜,那、那可是害人命的罪名,她從未想要過林楚虞的性命啊!

  肖眠眠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無礙,無礙…


  林楚虞雖恨陳梓心,但到底不會把這事鬧到台麵上,叫人看了姐妹倆的笑話,還拖累容家老太太,路家肯定不會報官的…


  青陶瞧了眼夫人,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兀自說:“查清楚了,是府裏的李媽媽。”


  “不是王…”肖眠眠猛然捂住嘴。


  楚虞揚了下眉,朝肖眠眠看過去:“對,青陶記錯了,是王媽媽,肖姨娘是如何得知的?”


  肖眠眠慌亂的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抹緊張的笑:“不,我怎麽會知曉……”


  姚驪這回終於是感覺不太對,瞧了瞧楚虞,又瞧了瞧肖眠眠,尋思半響朝楚虞問道:“報官了?”


  楚虞點了下頭:“正將王媽媽押去衙門的路上。”


  咯噔一聲,肖眠眠手中那杯茶還是落了地,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楚虞:“你怎麽敢報官,你不護著陳梓心的名聲了?”


  楚虞莞爾一笑,輕聲細語的問:“關陳姐姐什麽事兒?”


  姚驪目光若有所思的放在楚虞身上,她家中也是有個狐狸精的,這點把戲,仔細一想便清楚明了。


  她扯了扯嘴角:“該不是有人想陷害梓心妹妹?”


  肖眠眠蹭的一下站起來,此刻她腿早就軟了,若是王媽媽已然被押去了衙門的路上,那、那不多久,說不準就要供出她了!

  她臉色一白:“你胡說什麽,誰要陷害她。”


  姚驪這會兒更明確了,這肖眠眠還是個沒有腦子的,連強裝鎮定都不會,慌的就差沒將罪名印在腦門上了。


  姚驪最瞧不上肖眠眠這樣攀高枝的女人,冷笑一聲:“這到府衙裏一瞧不就明白了麽,往吃食裏下砒/霜,這是謀殺,要砍頭的。”


  肖眠眠提高嗓音道:“胡說,那放的分明是迷迭香,怎麽就是砒/霜了?”


  “娘子!”明翠忙拉住她的衣袖,朝她搖了搖頭。


  方才在家裏,夫人便已將這來龍去脈同鄒幼青陶都說了一遍,二人今日來就是陪著演戲的。


  沒想到還真是肖眠眠這賤人,若不是青陶攔著,鄒幼恨不能上去給她兩巴掌。


  “你可知我們夫人與迷迭香相克,若不是發現的早,說不準就真沒命了!與砒/霜有何不同!”


  肖眠眠扭頭一瞧,方才還圍在一塊說話的姑娘們都往這瞧了過來,她害怕道:“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什麽迷迭香砒/霜的…”


  姚驪淡淡笑了下,撐著桌案起身:“我可親口聽你說迷迭香了,若是王媽媽的口供不足,我倒是不介意當一回人證。”


  “不勞煩顧夫人,我魏某聽的一清二楚!”


  肖眠眠怔住了,眼睜睜瞧著魏棟才從後頭的屏風處出來,嚇得連話都說不出。


  前不久,魏家的柴房裏,陳梓心與魏棟才一道,聽著原該在路家的王媽媽一字一句將實情道來。


  可魏棟才不信,肖眠眠一個柔弱女子,怎會做這樣的事兒。


  他目光複雜的看了陳梓心一眼,陳梓心自嘲的笑笑,楚虞說的是,光憑她們幾人的話,魏棟才是不會信的。


  是以,才有了這麽一出。


  肖眠眠反應過來,她知曉自己是被陳梓心與林楚虞算計了,若是真去了府衙,她、她就算有命活著,也一輩子都得吃豬食,呆在那破舊不堪的牢房裏,與死有何異?

  肖眠眠求助的望著魏棟才:“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害的她,是陳梓心,是陳梓心陷害我,你最是清楚啊,陳梓心沒安好心,一心要將我從你身邊弄走啊!”


  魏棟才失望的看了她一眼,那神情已然說明一切,肖眠眠的話,他是半個字都不會信的。


  何況她害的還是林楚虞,魏棟才哪裏敢跟容家作對,更不敢得罪容庭。


  肖眠眠自知無望,猛地彎腰撿起方才打碎的玻璃杯盞碎片,離她最近的便是林楚虞了,肖眠眠抬手便將玻璃碎片抵在她喉間:“都是你,是你算計我!”


  魏棟才不可置信的看著肖眠眠,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林楚虞在魏家出了什麽事兒,容庭非要他償命不可。


  還不等魏棟才出聲阻止,忽然間一道人影撥開周邊的人,直從伸手捉住肖眠眠的手腕,狠狠往後拽了一把,一腳揣在了她小腹上,肖眠眠一下失了助力,整個人撞倒在桌邊。


  魏棟才沒反應過來,便被容庭一把扯住了衣領逼近桌邊:“再不將你後宅這點破事理清楚,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宅子,省得我家姑娘跟著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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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今天這麽帥,下一章肯定要吃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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