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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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一盞燭火搖曳, 男人的影子被拽的長長的,聞言後身形一頓,楚虞不由握緊了藥瓶,抿了抿唇:“我是說, 你是不是、”
楚虞話沒說完,那頭容庭忽然回頭緊緊盯著她瞧,瞧的她頭皮發麻。
男人麵色一愣,隨即揚了揚眉稍, 那雙比女子還風情萬種的眸子彎了彎, 氣笑了:“我身子不好?”
楚虞手心貼著冰涼的瓷瓶,原想給他上藥的手一頓, 順著容庭誤解的意思點了下頭:“嗯。”
二人就這麽相對而立, 互相看了一陣子,話說到這個份上容庭都沒做什麽, 正當楚虞以為他今晚什麽都不會做時,容庭忽然彎腰,做了個極具挑逗性的動作。
楚虞下意識退了一步, 又被人拉了回來。
她渾身僵硬,兩手緊握垂落在身側,啪嗒一聲手中的衣袍落了地。稍稍一低頭, 男人的束發蹭過她下巴, 埋頭親了親那個方才他盯了半天的鎖骨。
容庭忽然一頓, 貼著她笑了笑, 他帶有懲罰意味的輕咬了一下, 感覺到麵前的姑娘渾身一顫。
容庭直其腰,對上楚虞那張紅透的臉:“怕了?”
他微微鬆了口氣:“怕就去睡,趁哥哥我還能好好說話,別招惹我。”
他說話時,伸手拍了拍姑娘的腦袋。
本以為這樣就能嚇唬住她,容庭往床幔那兒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過去。
誰知道楚虞竟是伸手拉住他的衣擺,明明耳根紅了個徹底,臉上竟還能做出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故作鎮定的學他方才的樣子。
她一手壓著容庭的肩借力踮起腳尖,柔軟的唇瓣壓在男人的喉結上,感覺到這地方上下滾動了一下,她貝齒輕啟,在上麵磕了一下。
轟的一聲,所有緊繃的弦都瞬間繃斷,容庭眸色暗沉的像是一團墨,眸中閃過一絲驚詫過後,理智被情/欲代替。
楚虞伸手隔著衣物覆在他胸口:“容庭,你怕什麽?”
若仔細聽,她話裏帶著顫抖,並非如她麵上看起來那般冷靜。
隻是這時候容庭哪裏還有功夫去仔細聽,隻知道麵前的姑娘伸手拽住了他心下最後一道防線,往下一扯,徹底崩壞。
容庭毫不猶豫的伸手掐住她的腰,感覺到這個動作後楚虞抬頭對上他向下看的眸子,二人相視一眼,像是得到了默許,容庭攔腰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隨後整個身子壓了下來,堵上姑娘的嘴,粗魯炙熱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嘴角唇瓣,像是要將她整個吞下去似的。
楚虞發出小聲的嗚咽聲,抬手摸著要去解他的衣帶,身上的人忽然一頓,完全忘了旁的事兒,反而牽著她的手
帶到衣帶旁,由著她折騰半天才解開。
那雙滿是濕汗的手鑽進寢衣,四處點火。
容庭喘著氣,從她唇上一路親到了脖頸,忽然他身子一僵,如一盆冷水澆下來,全然清醒了。
背上的傷口攸的一疼,姑娘食指正壓在那兒。
容庭垂眸看她,她眼裏又哪裏又半分情/欲,冷靜的很。
容庭那雙漆黑的眸子,盛著化不開的濃鬱墨色,漸漸清明,就聽身下的姑娘問:“為什麽不躲?”
從前容正喧動手的時候,也沒見這人乖乖挨打的。
楚虞從枕下將方才混亂中塞進去的藥瓶摸了出來,從容庭唇下滑過,一股熟悉的藥味兒鑽入鼻尖。
他也沒起身,就保持了這半壓在姑娘身上的動作,抬手撥了撥她淩亂的鬢發,不正經的笑了下:“躲了,老太太更要將你捂嚴實了,怕是看一眼都不讓。”
既然她都知道了,容庭也不去問如何得知的,反而是鬆了一口氣,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似有再繼續的意思。
楚虞偏頭躲過,雙手擋在他胸前:“先上藥。”
容庭頓了下,老老實實起身,睨了她一眼,將她領口整理好方才背過身去將寢衣脫了。
楚虞再一抬眼時,生生倒抽了一口氣。
怪不得他藏著捂著不讓說,這背上的傷猙獰可怕,老太太怕是將渾身的勁兒都使出來的,饒是容正喧也不會打這麽狠啊。
楚虞繃著下顎,將藥粉倒在掌心揉熱了,方才一隻手覆在他背上,隻感覺到男人繃直了身子,又慢慢鬆懈下來。
她仔細瞧了瞧,除了這一道新的傷痕,他背上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傷,不過都淺的幾乎要瞧不見了。
屋內一陣靜默,因天氣熱的緣故,還留著一扇窗子通風,這會兒風吹過來,將帷幔掀起了一角。
楚虞冷不丁回過神,仔仔細細將藥粉抹勻。
和路臨不一樣的是,姑娘的手軟軟的,動作又輕,容庭忍的一身汗。
楚虞咬了咬唇:“很疼麽?你忍忍,快好了。”
容庭心不在焉的答了聲,又聽身後的姑娘說:“外祖母以後應不會再動手的,若是有下一次,你躲著點。”
容庭笑了下,點頭應好。
正當楚虞收手,拿過他的寢衣要替他穿上時,男人一本正經道:“天熱,捂著傷口。”
楚虞頓了下,將寢衣丟在了床位,跪起身子整理好方才亂糟糟的被褥,嘀咕著說:“昨夜你怎麽不嫌捂著傷口。”
眼看著這姑娘上完藥就不認人,就要鑽進被褥裏躺下時,容庭蹙著眉頭捉住她。
楚虞躲了躲,飛快地鑽進被褥裏,背過身道:“傷好了再說。”
容庭一滯:“……”
緊接著半響都沒有動靜,男人就保持著坐著的動作,盯著姑娘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他這被她撩撥的一身火氣…
容庭心下微歎,罷了。
燭火也熄了,身邊的男人也安靜了,楚虞以為今夜該安安穩穩過去時,忽然被攔腰一扯,一具像火一樣熱的身子貼了過來。
男人的唇在她後頸處有一搭沒一搭吻著,楚虞掙紮了一下,隨即被擒住手腕,就聽他帶著笑意說:“別動啊,萬一碰到傷。”
楚虞蹙著眉頭轉身,將他的手從腰上拿下去。
明明夜裏什麽都瞧不見,容庭卻能準確無誤的用拇指壓住她的唇。
像是在擔心什麽似的,他默了半響,幽幽道:“林楚虞,嫁給我就是我的人了。”
“我要你心裏,我比容家重要,要不然…”
他頓了一下,似是不知說什麽,心下劃過所有的懲罰,繞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要不然能如何,他舍不得。
楚虞心下微微一動,將下巴那隻手拉開,十分淡定的應了聲:“我知道了。”
隨即她便背過身去。
夜裏,姑娘眸子緩緩眨了兩下。
老太太動了手,他卻要瞞著她,楚虞不是個糊塗的人,容庭這般做為的哪樣她心裏清楚。
雖說這人一直與容家不對付,但她在老太太跟前養著,她對老太太有感情,容庭又豈會不知。
他不想讓她夾在他與老太太之間,徒生煩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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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路臨裝模作樣的抱著一遝賬簿進了屋裏,陡然一見夫人正給公子上著藥,他怔了半響,吞吞吐吐道:“也、也不是重要事兒…”
路臨抬腳匆匆離開,在屋外莫名其妙的回望了一眼。
昨日不是還說瞞著夫人麽?
路臨摸不著頭腦,正欲轉身離開,就撞見匆匆趕過來的聞媽媽。
瞧聞媽媽這模樣,路臨直覺不好,便趕忙攔住她:“公子與夫人在裏頭說話呢,媽媽還是等等的好。”
聞媽媽停住腳,心下憋著一股鬱氣,橫了眼路臨便徑直走過去,卻又在門外被鄒幼和青陶攔住。
鄒幼可不喜歡這個聞媽媽了,饒是她在容家伺候了三年,也沒見什麽媽媽這麽大架子的。
“夫人與公子還沒起呢,媽媽有事在外頭等等吧。”
聞媽媽大著嗓音道:“我就是來像夫人要一個說法。”
鄒幼還在勸,屋裏頭容庭正穿好衣物,反而是給他上藥的楚虞還磨蹭了半響,方才從床榻上下來。
這屋子本就不隔音,外頭說什麽裏頭聽的清清楚楚,楚虞微微挑了下眉頭,她是沒想到聞媽媽會因為這事兒鬧過來。
容庭若有所思的往門外瞥了眼,踱步過去,門外爭執的二人皆是被這忽然一開門的動作嚇了一跳。
鄒幼看是二公子,心裏更不是滋味兒,若不是二公子縱著,聞媽媽一個下人,哪裏敢這樣逾矩。
聞媽媽臉色微微鬆動,簡直委屈的要抹一把眼淚了。
“公子啊,我在路家勤勤懇懇多年,做事本分,從未出過差池,不知夫人究竟看我老婆子哪裏不慣,她若是有不滿,直言就是!”
楚虞坐在床榻邊,慢吞吞的穿好衣裳,這才朝門外喚了聲:“青陶。”
青陶應聲忙低頭鑽進門,她的手藝比鄒幼要好,因而這梳發的差事都是她來做。
鄒幼見此也忙打了盆水進來,二人動作麻利的將兩位主子伺候好了,卻也沒立即離開,一左一右的立在楚虞身後,像是怕聞媽媽聯合二公子欺負她們姑娘似的。
聞媽媽這會兒看著委屈十足,像真被楚虞欺負了似的,站在妝台後聲淚俱下:“不知老奴究竟做了什麽惹夫人不高興的事兒,夫人竟要趕老奴去看莊子。”
正挑著首飾的楚虞聞言一頓,眉頭攸的蹙起。
不僅是她,就連她身後兩個丫頭都是一頭霧水的。
昨日夫人吩咐下去,說是體恤聞媽媽,要將落安苑最好的一間房騰出來給聞媽媽住。
這落安苑最好的屋子定然也是好的,隻不過到底還是同下人們住在一起,和聞媽媽現在住的春苑那是天差地別。
看似是賞,實則是貶。
但此舉卻也讓下人們挑不出錯來,聞媽媽委屈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她今兒個找上門來楚虞便覺得不對,聞媽媽是老人了,不會這麽沒腦子就找上來。
可她這一開口…
楚虞默了半響,正有些拿不準主意時,原在小幾上慢悠悠喝著茶的男人忽然放下茶盞:“聞姨。”
聞媽媽一怔,公子許久沒這麽喊過她了。
“路家後宅總歸要讓主母管著,這麽些年之所以由著您,那是因為我枕邊沒人,如今有了,在宅子裏頭,總不能讓人受了委屈。”
聞媽媽徹底僵住了身子,公子這話看起來恭恭敬敬,實則卻是在誅心。
她讓夫人受了委屈?她何曾…
聞媽媽緩了幾口氣,有些不知所措:“公子,您誤會了,我一個下人,怎麽敢叫夫人受我的委屈,定是那些個亂說話的丫頭在您跟前嚼舌根了吧?這可不能信啊!”
容庭淡淡笑了一下,臉上原有的客氣漸漸消失:“我沒瞎。”
就單是這丫頭嫁進來的兩日,下邊的人便不聽使喚,口口聲聲稱是聞媽媽叫她們如何如何做的。
容庭並非充耳不聞,反而是叫路臨留意著,誰知路臨稟完後卻一臉淡然的同他說,在江南亦是這麽個情況,隻是那時候他不在意罷了。
就昨日,聞媽媽便已在他麵前倒了好一通苦水,說是家裏的夫人管不好宅子。
若非如此,容庭還不會想要將聞媽媽放出去管宅子。
不過他已是仁至義盡,連莊子都挑了處最好的,將來還能許聞媽媽安享晚年,算是優待她了。
聞媽媽看容庭臉色已然不是太好看,這會兒才深知自己昨個兒去跟公子說夫人不好是有多大的錯處。
原還想著,公子聽了她的話,能將宅子先交由她管,畢竟,她也管了半輩子的後宅,總比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有本事。
誰知…
聞媽媽臉色難看的低下頭去,也知曉再多說無意,便耷拉個腦袋離開了。
妝台前的姑娘心下劃過一絲驚詫,默不作聲的回頭對著銅鏡將吊著珍珠墜子的耳飾戴上。
容庭就著一麵銅鏡看她,朝兩個礙眼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青陶便拉著鄒幼退下。
楚虞頓了一下,就聽男人悠悠然的問道:“林楚虞,你有沒有話要問我?”
※※※※※※※※※※※※※※※※※※※※
哥哥:沒有的話,我就自己說。
求生欲很強的哥哥,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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