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彩絨回來
張巍自打離開京城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這麽些年,一直在各地遊走。若是發現當地的病患較多,便會多留些時日;若隻是在當地遊玩,最多半月便會離開。要找到他的下落,確實不是件容易事。
彩絨和千棠回了京城後,就開始打探張巍的消息。畢竟倆人決定成親,還是要告知師傅一聲,並讓他來做主婚人。等過完年,彩絨便得到了張巍的消息,兩人收拾好東西就出發了。
張巍並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徒兒來找自己,在他們到達前十天,就出發去了下一個地方。好在彩絨的消息網很大,一發現師傅離開了,她就托人在幫忙查詢。這次倒是快,沒幾天就把消息傳給她了。
兩人又日夜兼程地趕去了張巍的所在地惠城,怕的就是又錯過他。幸好張巍到了惠城後,發現當地的人有一種怪病,便留了下來想做研究,這才給了兩人找到他的機會。
師徒三人見了麵,自然免不了寒暄。千棠陪著張巍喝了一晚上的酒,彩絨也沒勸阻兩人,倒是忙裏忙外地給他們張羅下酒菜。第二天張巍就開口留了千棠,說是讓他陪自己一起研究當地的怪病。彩絨也就順勢留了下來,每天給他們打下手,準備夥食。
他們在惠城待得第二個月,張月和她的丈夫突然出現了。彩絨其實並不是很想見她,若不是千棠一再保證自己不再喜歡張月,也希望她不要因為自己的錯怪,傷害了她們的師姐妹情誼,她大概會選擇冷淡處理吧。
好在兩人也聊了一個晚上,說開了當年的事,也彼此道了歉,算是解開了彼此的心結。隻是多年沒有來往,加之常年作為暗衛養成的習慣,她怎麽也生不出熱情來對待張月。張月也不介意,該怎麽對她還是怎麽對她。
等到惠城的怪病被師徒倆解決後,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後了。之後,兩人又陪著張巍去了淮州。在那裏待了一個多月後,彩絨得到消息,葉沫跟著宋應瓏回京城了,她便提出要回京城。千棠知道她有多重葉沫和宋應瓏,心中雖然有醋意,但還是努力化解,點頭應了下來。跟師傅約定了成親的時間,兩人就啟程了。
他們再次回到京城時,宋應瓏和葉沫已經在準備宴請賓客,慶祝宋睿義獲封“小世子”的稱號,榮得世子府地。盡管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世子不過是沾了他爹的光,但也隻是在心裏想想,誰也不會笨到把這些話說出來。
葉沫見到彩絨的時候,驚喜地差點過去抱住她。幾個月沒見,她驚訝地發現彩絨圓潤了些,臉色也比從前好了不少。
“嘖嘖,果然是情愛的滋潤,瞧瞧這紅潤的臉頰,肌膚比我還嬌嫩啊。”葉沫朝著彩絨眨眨眼,打趣起了她。
彩絨驀地紅了臉,就連耳根子都變得燙了,“王妃,您別亂說。奴婢還是奴婢,那可能比您還好。”
“哪有什麽不可能,有人疼你寵你,心情愉快了,幹活少了,皮膚自然會變好。”葉沫咧嘴笑道,見彩絨還要反駁,她伸出手指放在她嘴上,“行了,不許反駁我。你的心意我知道就行了,我說這些也是希望你能和千大夫過得更好。”
彩絨聽了,也就沒再繼續說了,隻是乖巧地點點頭,“多謝王妃的成全,奴婢都不知道怎麽感激您了。”
“行了,我們就別說什麽感激不感激了。你之前那麽照顧我,為了保護還受了傷。我不過是成全你的愛情,跟你比起來簡直都難以啟齒。所以呀,咱們都別說這些客套話。你隻要過得幸福,就足夠了。”葉沫笑道。
彩絨嗯了一聲,“奴婢知道了。”
“對了。”葉沫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你們成親的時間定下來了嗎?”
彩絨點點頭,“定在八月初六,是師傅幫我們選的日子。”頓了頓,“本來該請王爺和王妃做主婚人的,隻是師傅尚在,就隻能請王爺了。”
葉沫擺擺手,“你師傅做主婚人是理所應當的,要我說呀,王爺最好都別做,就你師傅一個人。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才是名正言順的。王爺和我去做客就行了,做主婚人就有些不像話了。”再說了,他們比彩絨和千棠也大不了幾歲,做主婚人實在有些看不過去。
彩絨想了想,也沒強求,“那奴婢會提前送來請帖,請王爺王妃的駕臨。”
“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包個大紅包的。”
彩絨小臉一紅,倒也沒扭扭捏捏的,“那奴婢便謝過王妃了。”
葉沫笑笑,拉著彩絨往外走,“你有好久沒見到小熙了吧。他回京後進宮見了皇上,被封了世子。這裏是他得世子府,再過幾日會在府裏設宴,你跟千大夫可都得過來熱鬧熱鬧。”
彩絨立刻應了下來,“王妃放心,小世子的慶禮,奴婢一定會早早就過來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他這會兒大概已經玩瘋了吧。”葉沫想到自己兒子,臉上的笑意就停不下來。
等她們找到宋睿義的時候,宋應瓏和千棠正守在他旁邊,一邊聊天一邊護著他不要摔著了。見到葉沫和彩絨,兩人原本還有些嚴肅的臉,瞬間換上了笑顏。
“你們過來了。”
聽到他爹的聲音,宋睿義從滑梯上滑下來,起身跑到他娘跟前,“娘,我餓了。”小世子很誠實地說出了自己此刻的需求。
葉沫無奈地笑道,“小熙,你小半個時辰前才吃過一碟點心,怎麽又餓了。”說完,彎腰將他抱在懷裏。
宋睿義聽他娘這口氣,以為他娘不想給他吃,小臉一垮,委屈巴巴地低著頭,小嘴嘟起,看上去可憐極了。葉沫被他這表情給逗得哭笑不得,她不過是說了一句,小家夥就給她鬧起來了。
彩絨也勾起了唇角,湊過去跟宋睿義打起了招呼,“小世子,還記得奴婢嗎?”
宋睿義的壞心情立刻被好奇占據,他抬頭看著彩絨,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無辜地搖搖頭,“你是誰?”
彩絨哭笑不得,“奴婢可是照顧您一年呢,不過幾月不見,您就把奴婢忘記了。”說完,故作懸淚欲滴的模樣。
葉沫笑道,“你沒還出生,她就在照顧你了。你一生下來,她就見天的抱著你。你忘了彩絨,是不是有些太不應該了啊。”說著,把宋睿義交給了彩絨,“快哄哄彩絨,讓她不要難過。”
宋睿義雖然不是很記得彩絨,但對她並不排斥。乖巧地窩在她懷裏,他還很自然地抱著她的脖子,好像同樣的動作做過很多次。
葉沫點點宋睿義的鼻頭,“你以前就這麽抱著她的脖子,然後把你的口水流的她一胸口都是。”說完,很沒同情心地笑了起來。
宋睿義愣了愣,反射性地低頭看了一眼彩絨的胸口,發現上麵沒有口水,他抬頭望著他娘,“沒有,熙熙沒有流口水。”小臉露出堅定的表情,像是在控訴他娘冤枉他。
葉沫像是故意跟他杠上了,一直重複著,“你有,當然有了。隻是你那個時候是個小嬰兒,你現在不記得了而已。”
宋睿義蹙著眉頭,堅決地表示自己沒有流口水。葉沫也非常執著地反複說有,著重強調他那個時候還小。於是乎,幾個人無語地看著這對母子為了這個無意義的話題,你來我往了好半天。最後把小世子給急到了,說不過他娘,幹脆小嘴一癟,“哇”的就開始哭起來了,嘴裏一直嚷著“父王”。
宋應瓏差點笑出聲,沒想到葉沫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麵。他走過去從彩絨懷裏抱起宋睿義,柔聲哄著他。好一會兒,才把鼻涕眼淚橫飛的宋睿義哄好,還耐心地給他擦著臉上的淚痕和鼻涕。
彩絨忍著笑,跟葉沫說道,“王妃,您這樣跟小世子說,他不得跟您慪氣啊。”
葉沫嘿嘿笑起來,絲毫不懼怕,“小孩子,這會兒生了氣,很快就會好起來。等會兒我跟他好好說話,再逗逗他,他不會跟我生氣的。”
千棠走過來,斜睨著葉沫,隨即笑道,“王妃如此心性,難怪小世子一點驕橫的脾氣都沒有。不過,在下倒是沒想到,向來以冷冽出名的王爺,竟然會如此溫柔和善。”
彩絨白他一眼,“那可是主子的兒子,難不成你會對自己的兒子板著一張臉嗎?”
千棠下意識地搖搖頭,“當然不會。”又像是領悟到什麽,他賊笑起來,“原來絨絨已經在想孩子的事了呀。既然如此,你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
彩絨一愣,沒想到他當著葉沫的麵說這個,當下就急紅了臉,繞過葉沫想要捶打千棠,“你胡說八道什麽,王妃還在這裏呢。”這是早晚的事,但也得看場合啊。
葉沫倒是絲毫不介意,“有什麽關係,你們很快就要成親了,自然是要說到孩子的事。”說完,她還是露出了曖昧的表情,“反正千棠是大夫,他肯定對這個非常了解。啊,這麽一想,我覺得你們應該很快就會有孩子了。”
千棠,“王妃說的是。”
彩絨,“……”她還是繼續翻她的白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