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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事有出乎意料

  宋應瓏最近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時而偷偷傻樂,時而哀歎悲傷,讓一旁的皇帝看得腦仁抽筋。


  “小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皇帝終究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


  宋應瓏看著皇帝,也沒瞞著他,“是好事,也是壞事。”


  皇帝被他的話給整糊塗了,“怎麽又是好事,又是壞事的,到底怎麽了?”


  “沫沫懷孕了!”宋應瓏說起這事兒,就喜上眉梢。


  皇帝一聽也跟著高興起來,片刻後就皺起了眉頭,頓時明白了宋應瓏剛才的話。他心中五味雜陳地看著宋應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她呢?”他當時就不同意小瓏的計劃,現在看來,他的想法是對的。


  宋應瓏苦笑,“她若是不原諒我,我就死皮賴臉地賴到她原諒我為止。”


  “她若是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呢?”皇帝悠悠地問道。


  宋應瓏咬著下唇,難得露出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反正我有一輩子跟她耗,而且也不會承認她寫得勞什子‘休書’。她若是敢起了琵琶別抱的心思,我就把她捆起來,跟我綁在一起。”


  本來挺沉重的話題,皇帝卻笑場了,“小瓏,你還想不想要弟妹原諒你了,還綁在一起。你以為她是犯人嗎?簡直就是胡鬧。”


  宋應瓏歎口氣,露出了一抹憂傷的苦笑,“皇兄,為了逼她離開,我用了她最難以忍受的方式。我知道如果不是忍到了極點,她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和我離別。可是……我沒辦法,沒辦法看著她因為我的緣故被追殺。我以為我可以好好地保護她,可事實證明,我並不是萬能的。我能阻止一次,卻沒能阻止兩次、三次。與其讓她陷入危險,我寧願……”


  看著宋應瓏為情所傷的樣子,皇帝也於心不忍,“朕知道,朕也明白你是希望她能安全。隻是,你也沒想到,她會用如此決絕的方式離開吧。”


  宋應瓏捂著眼睛,“對呀,我確實沒想到。我原本是打算設計讓她犯錯,然後將她送到朗州去。在五弟的樓鳳閣裏,我不用擔心葉祺的勢力會傷害到她。你知道的,樓鳳閣易守難攻,有人想襲擊,必然會暴露。可惜,她自己卻先跑掉了。”


  皇帝拍拍他的肩,“朕懂,隻是……朕懂了也沒用啊,得要葉沫明白了才行啊。”


  宋應瓏深吸一口氣,把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憋回去,“皇兄,既然這樣,咱們就不要手下留情了。臣弟的人一直在暗中摸索葉祺的勢力,咱們終於開始收網了……”


  振作了精神的宋應瓏,開始協同皇帝,全力以赴地對付起葉家人,先從折斷他的藤蔓開始。


  白日裏在宮裏忙活,宋應瓏尚且能心無旁騖。但是到了晚上,就顯得有些難熬了。好在,暗衛每天都會傳遞消息回來。上麵寫著葉沫每天的行程,就連她走路多少次,歇了多少時間都記錄的很清楚。這也成了宋應瓏每天的慰藉,算是他的精神食糧。


  葉沫並不知道自己被宋應瓏的人監視著,每天都悠然自在地當神豬,除了孕吐的時候。如此幸福的生活,以至於讓她忘記了她曾在京城遭受過的刺殺。


  葉沫做夢也沒想到,她人都在江州了,還離開了凜王府,竟然還有人來偷襲她。她從前就逃得很狼狽,更何況現在還身懷有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精神尖叫,把熟睡的人都驚醒過來。


  監視葉沫的暗衛們一發現情況不對,就立刻顯身出來,和行刺者顫抖起來。彩絨看到外麵打鬥一片,第一反應是葉沫。不過這一次沒像上回那樣,行刺者的人數不多,沒能分出人手去鑽窗戶。彩絨和隨後趕到的蕭淩然,就在屋子裏守著葉沫,也順便保護她的安危。


  等行刺者都倒下後,葉沫沒再聽到刀劍相拚的聲音,緊繃的神經一鬆弛,整個人就暈過去了,嚇得彩絨和蕭淩然忙著去請大夫過來。前後不過兩刻鍾的時間,大夫過來那會兒,院子裏的屍體已經清理地幹幹淨淨了。大夫什麽都沒察覺到,匆匆忙忙地進屋去給葉沫診脈。


  “大夫,她沒事吧?”蕭淩然焦急地詢問著大夫。


  大夫搖搖頭,“沒什麽大礙,就是受了些驚嚇。老夫給她開一帖藥,喝兩天就沒事了。”


  “不會對孩子有影響吧?”彩絨趕緊追問道。


  大夫提筆的手頓了一下,終究還是沒發火,“放心吧,老夫心中有數。”


  大夫寫好藥方,蕭父蕭母就讓彩絨和蕭淩然照顧葉沫,他們跟著去抓藥去了。


  正如大夫所說,葉沫喝了兩天藥,果真精氣神好多了。隻是問起那晚被襲擊的事,她自己也是一問三不知。她都想不明白,到底還有誰要行刺她,她都已經不是凜王府的人了,怎麽還有人惦記著她。如果她還是從前那個受寵的凜王妃,她還能想明白。現在都是下堂婦了,她還有什麽襲擊的價值。


  葉沫如是想著,彩絨卻是很明白。之前她跟葉沫去京城的郊外騎馬遇襲,宋應瓏在她痊愈後就把他的計劃告訴了她。這也是為什麽,她一直到現在都稱呼葉沫“王妃”的原因。


  說實話,作為屬下,她隻需要執行主子的命令就好。但是葉沫的反應超出了她的想象,那個時候,她也是一心想要保護葉沫,才幫她離開了京城。不過幾個月,沒想到葉祺的人,竟然就找到了這裏。難道,是主子的動作太明顯了,讓葉祺起了懷疑?


  不知道京城的局勢,彩絨心頭還是有些著急,“王妃,恐怕京城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否則,丞相不會連遠在江州的您都不放過。”有時候,她真的很想跟葉沫和盤托出,卻又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


  葉沫有些不高興,她爹派人殺她的事,她在側妃進門那天就醒悟過來了,“京城的事都跟我沒關係了,我爹他為什麽還要對付我。好歹我也是親生的,真的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嗎?”她之前也不過隻是動動嘴皮子,他們竟然痛下殺手,真是太狠心了。“哼,我現在也是無權無勢,要擱從前,一定讓宋應瓏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彩絨啞然,暗自腹誹道:您都不用擱從前,現在照樣能殺他們片甲不留。暗衛們一旦找到她,肯定會把消息傳回京城。她今晚遇刺,想必有些人從明天開始就睡不好了。


  彩絨猜得沒錯,宋應瓏第二天就收到了葉沫遇刺的消息,氣得他一巴掌把楠木桌拍成了兩半。右手將信紙握在掌心,一個用力,就化成了灰。


  “看來本王還心慈手軟了些,竟然讓他還有餘力去探尋沫沫的下落。哼,既然如此,本王就讓你明白,不是什麽人你都可以招惹的。”宋應瓏厲聲說道。


  宋應瓏安排暗衛探尋葉沫的下落,都是暗地裏進行的,並沒有聲張。葉祺是如何找到葉沫的,他無從得知。但葉祺將會因此而提前傾覆,是所有人所沒有料想到的。


  很快的,朝廷裏開始刮起了一股狂風。那些被皇帝親自提拔的官員們,以及宋應瓏安插在各部的官員們,都想不怕死一般,一個個地將葉祺的藤蔓所犯下的事爆出來。今天這個還沒梳理清楚,明天就又多出來一個。連著十天,葉祺的左膀右臂都被斬去了一大半。


  不同於上次夾雜著兩麵派的官員,這次清理的十個人,個個都是他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釘子。葉祺雖然不是每個都會開口說話,但一說話就抓住要點。隻是皇帝和宋應瓏也準備很充分,讓他們的人把證據一一擺出來,最後懟得葉祺啞口無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人被帶走。


  葉祺最近很上火,畢竟誰的人突然這樣大範圍的流失,都讓人接受不了。可最讓他惱火的是,他家裏也跟著出事了。那個一直作為他好女婿的蘇銘,突然倒戈相向了。雖說他什麽都沒有抖露,可看著他一心想著皇帝的做派,就讓他氣得想宰了他。


  也因此,葉祺沒能再分出神來收拾葉沫,給了葉沫好好養胎的時間。


  葉沫不關心京城的局勢,她最近都一心撲在花藝坊上。前幾日,她奇跡般的沒有再孕吐,真是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於是乎,她便開始著手購入花籽的事。本來蕭淩然是打算讓自己的人去買的,但是葉沫怕買的人不懂行,買到差的還給了高價,非要自己去不可。跟蕭淩然再三保證自己會好好保護孩子後,蕭淩然終於同意了她的要求,不過還是派了人跟著。


  葉沫出門買花籽,除了是自己選的更放心一點外,她更想出門去走走。看著外麵熱鬧非凡的景象,葉沫喜氣洋洋的,為自己的決定暗自高興。


  葉沫在鏢師的帶路下,找到了幾家賣種子的店鋪。有兩家是從西域過來的,還有一家是北疆的,剩下的那家就是南洋過來的。葉沫花了一天的時間,在四家種子店裏選了二十幾種花籽,都是那些傳說中很難養活,對她來說卻得心應手的品種。


  “夫人,你確定你要買這麽多花籽?”那個明顯帶著西方人麵孔的老板,扯著半生不熟的國語,驚奇地問著葉沫。畢竟,他在江州做了那麽多生意,還是第一次有人買那麽多不容易栽種的種子。可別到時候種不活,跑來跟他退種子。


  葉沫笑笑,她本來還想多買些的,要不然後院的地方不算大,她才忍了又忍。指指那些包好的花籽,她笑眯眯地跟老板說道,“老板,如果你這些花籽種出來的花,真的如你所說很漂亮的話,以後我還會經常來光顧你的。”


  老板聳聳肩,反正種不種的活都跟他沒關係,“沒問題,我們小店非常歡迎你的再次光臨。”


  買好了花籽,接下來就是培育的事情了。想到自己的工具被扔在凜王府裏,葉沫心中滿是遺憾。不過,再打一套也不是什麽難事。畫好圖紙交給蕭淩然,不出半個月,一整套嶄新的工具就出現在葉沫跟前。


  花藝坊的店鋪在裝修,後院堆了不少廢料沒有清理,葉沫去看了一眼便放棄了,轉而在自己住的院子裏開辟了一塊地。彩絨給打整好之後,葉沫就開始了自己的種植。


  蕭淩然每次去找葉沫的時候,臉色都會很難看。葉沫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發笑,每每讓蕭淩然翻白眼。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誰讓你每次都撿著我種花的時候來。不過……”葉沫摸著下巴,“你真的是很會選時間呢,次次都被你撞見,這運氣也是太好了。”


  蕭淩然隻能瞪著她,“你就不能顧著點孩子,天天這樣蹲著,小心我幹兒子抗議。”


  葉沫哈哈笑著,摸摸又變大不少的肚子,“你放心吧,我每天最多在花圃邊蹲上兩刻鍾。這可是我的命,我怎麽會拿它開玩笑。”


  “最好是這樣。”


  隨著肚子越來越大,葉沫也便放棄了繼續培育展覽花的工作,而是把鏟子交給了蕭淩然。


  看著手裏的鏟子,蕭淩然覺得自己好命苦,“我這成天要滿城跑,還得回來伺候你的花,我容易嗎我。不管,等我幹兒子出生了,他必須第一個會叫我。”


  葉沫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他若是會,那我倒是一點都不介意。”


  天開始冷起來了,葉沫以為自己會如同往昔那般,冷得受不了。也不知道是懷了孩子,還是在江州的緣故,這個冬天,她竟然沒有覺得特別冷。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不想懷著孩子,還穿得像個球。


  朝堂上如今是水深火熱,大臣們人人自危。宋應瓏卻像是局外人一般,每天晚上享受地看著葉沫的變化。隻是看到暗衛說,葉沫的肚子開始像充氣一般,一天比一天大個樣,他就覺得很擔心。


  再過不多久,沫沫就要生了。我要不要去守著她呢?宋應瓏蹙起眉頭,糾結地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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