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蘭依寺拜拜
葉沫深深地懷疑自己跟這個國家犯衝,要不然也不會剛來就被告知自己撞了頭,然後她又想不開的作死差點把自己整成殘廢。感覺日子好過了一點呢,又來個人把她推到水裏去,好不容易養好了一點,再來個人給她一劍。到底是跟她多大仇多大怨啊,至於年年都來一出嘛,非得把她弄到床上去躺些日子,心裏才舒坦。
葉沫抿著唇,忍不住仰天長歎。她是不是該去寺裏拜拜,順便找個算命先生給她算一卦,看她要怎麽避過去啊。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搖椅扶手上打著節拍,眼睛一直望著外麵懶懶飄過的雲。
“王妃,您怎麽又在歎氣了?”養傷這段時間,馨荷已經無數次聽到葉沫歎氣了。她端著托盤走到葉沫跟前,“王妃,該喝藥了。”
葉沫抬頭看著馨荷,差點就哭給她看了,“我能不能不喝藥了啊,我覺得肩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顧忌著自己的麵子,她肯定會看到馨荷就上演抱頭鼠竄的戲碼。
馨荷搖搖頭,態度堅定,“不能。王妃,王爺早上出門的時候,特意叮囑了奴婢,一定要監視王妃把藥喝了。否則的話,王爺說他會親自請王妃喝藥的。”
葉沫頭皮一麻,沒想到宋應瓏居然還留了這麽一手。她氣得嘴的歪了,鼓著腮幫子瞪著馨荷,好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藥碗,不滿地嘟囔起來,“到底你是她的婢女還是我的婢女啊,怎麽現在一個個都不聽我的話了。”
馨荷看著葉沫那不服氣的樣子就樂了,“王妃,如果您來當家,奴婢一定會聽您的。”她逗起了葉沫。
葉沫傲嬌地哼唧一聲,麵部猙獰地看著手上的藥碗,艱難地吞吞唾沫,閉上眼睛一口氣喝光了黑乎乎的藥,然後吐著舌頭把碗塞給馨荷,自己跑過去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灌進去。喝完之後還不忘吐槽一句,“這大夫肯定是覺得我們沒給夠診費,要不然這藥怎麽比從前的任何一副藥都要苦啊。”
馨荷笑嘻嘻地端著藥碗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她又端著一盤子點心過來,“王妃,現在那些果樹都在開花了,奴婢們去收集了不少花瓣。這是梨花糕,您嚐嚐。”
葉沫拈起一塊喂進嘴裏,眼睛一亮,又吃了一塊,“嗯嗯,太好吃了,清香怡人。對了,你們多準備一點,晚上王爺忙公務的時候,我給他送去當宵夜。”
“是,王妃。”馨荷去了廚房,傳達了葉沫的意思。
晚上宋應瓏忙完公務回到房間裏,葉沫把自己一個下午都忘不掉的想法告訴了他,“王爺,明日我想去蘭依寺拜拜,可以嗎?”
宋應瓏沒開口,直接拔掉她的外衣,檢查了一下傷口,然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你的傷口正在愈合,不適宜去人流眾多的地方。等你傷口掉痂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吧。”
葉沫本來還想說服宋應瓏的,聽到他後麵那句話,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去寺裏拜佛,除了是想找算命先生給她算一卦,還想去拜一拜那裏的送子菩薩。她也是之前聽那些夫人們閑聊聽來的,說那裏的送子菩薩很靈驗。雖然她覺得那些夫人描述的很玄幻,但她更相信心誠則靈,去拜一拜讓自己更心安。
宋應瓏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果然在葉沫傷口完全痊愈以後,在沐休那天帶她去了蘭依寺。
宋應瓏陪著葉沫在送子菩薩那裏拜拜,惹得一眾獨自前來的夫人們相當嫉妒。雖說她們覺得來拜送子菩薩是女人的事,但真的看有男人陪著自己的妻子一起來,心裏還是相當的羨慕。
宋應瓏並沒有理會那些女人異樣的眼光,自從上一次遇襲,他就不放心讓葉沫一個人出來。他已經查到那撥人的來曆,然而卻和他的認知有很大的出入。所以,為了預防萬一,把葉沫放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這也是為什麽他會耐心地陪著葉沫把整個蘭依寺的佛都拜了一次的原因。
等到拜完佛,葉沫看到排著長龍的算命攤,不禁有些泄氣。她可不確定她家王爺有那個耐心陪她一起等,可是來都來了,不去算一卦又覺得心裏欠的很。想了想,葉沫看著宋應瓏,指著算命攤說道,“王爺,我想去算個命,你是跟我一起去呢?還是先去附近轉一轉,等會兒過來找我?”
宋應瓏看著還有十多個人的隊伍,眉頭微蹙,拉著葉沫的手走過去,“走吧,我陪你一起等。”
葉沫點點頭,跟著宋應瓏一起去排隊等候了。兩人閑聊著,時間倒也過得快。沒多久,就輪到葉沫去算命了。
算命先生看到葉沫和宋應瓏,明顯地驚訝起來,隨即又恢複常態,伸出手,示意葉沫坐下,“是夫人來算卦嗎?”葉沫點點頭,算命先生點著頭嗯了一聲,“請夫人伸出手,容老夫看看。”葉沫很配合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算命先生就這樣仔細地看著葉沫的手相,過了一會兒又抬頭看著葉沫。他觀察的很仔細,時不時還會皺一下眉頭。
宋應瓏瞧著他隻看葉沫卻又不說話,心裏漸漸失了耐心,甚至有些不高興。他正想打斷算命先生看相的節奏,卻被算命先生先一步提出了要求。
“請公子在外麵稍等,老夫有些話,想同夫人單獨說說。”算命先生知道這個要求會惹怒對方,可他不知道如果接下來的談話被他聽到了,會不會讓他更生氣。權衡一番,他覺得現在的決定更安全一些。
“你說什麽?”果不其然,宋應瓏的臉色變得鐵青,怒目瞪視著算命先生,頗有要把他脖子咬斷的架勢。
葉沫雖然不知道算命先生要說什麽,但她隱隱有些感覺,這個算命先生會說些宋應瓏不喜歡的話,趕緊起身挽住宋應瓏的手臂,“爺,沒事。算命先生說不定都是這樣的,弄得神神秘秘的,才能讓自己顯得更厲害些。等會兒說完了,我跟你說就是了。你別擔心,在外麵等我一會兒就是了,我不會有事的。”
宋應瓏看看葉沫,再看看算命先生,最終抵不過葉沫哀求的眼神,再次瞪了算命先生一眼,揮袖離開了屋子。
算命先生見到房門被關上,這才鬆了口氣。縱使表麵上鎮定自若,隻要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緊張。隻要仔細瞧瞧,就能看出他額頭上的汗,而他本人的後背幾乎浸濕了。
葉沫坐在剛才的位子上,麵色凝重地看著對方,“先生,您是有什麽想問我吧。”
算命先生詫異地看著葉沫,但也沒否認,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她,“夫人,老夫算命這麽多年,您是頭一個讓我看不清楚的人。依著您的手相,您應該已經離開人世了才對。可老夫仔細看了您的麵相,卻並非如此。”歎口氣,“老夫果然還是學藝不精啊。”
葉沫心裏咯噔了一下,咬著下唇的牙齒用了些力氣,疼痛讓她清醒著,沒有一緊張就把她是穿越者這件事抖出來。她低著頭,眼神飄忽了一下,才露出一抹苦笑,“不瞞先生您說,我去年確實差點就死掉了。從我家的樓梯上摔下來,碰到了後腦勺。”
算命先生看不明白,便也沒再繼續追問,換了個話題跟葉沫說道,“既是如此,也說得過去。不過,夫人在這一年可一定要注意身邊的人。夫人今年命犯小人,說不定會栽在別人手裏。”
葉沫一愣,“我已經受過兩次傷了,算不算命犯小人呢?”
算命先生搖搖頭,“不,夫人一定留心的要是身邊的人,因為那個人可能會改變你的命運。”
從屋子裏出來,葉沫神情有些恍惚。宋應瓏擔心地問道,“沒事吧?那個老匹夫是不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沒事,不理他就是了。”
葉沫搖搖頭,“先生說我今年命犯小人,要我堤防身邊的人。”看著宋應瓏挑起的眉頭,她轉而又笑了起來,“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說不定先生也可能算錯了呢。”畢竟,她可不是原主,不一定會承受她的命運才對。
見葉沫沒在意,宋應瓏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恰逢那天是廟會,寺外很多小攤販做生意,吆喝聲四起,勾起了葉沫的童心。
“爺,你瞧,這個麵具是不是很有趣啊?”葉沫拉著宋應瓏跑到一個買麵具的小攤前,從上麵取下了一個畫著美人相的麵具蓋在自己臉上。
宋應瓏笑笑,“麵具很漂亮,但是本人更漂亮。”
葉沫立刻就被取悅了,麵具下的臉笑得更燦爛了。她轉過身,晃了晃手中的麵具,“店家,這麵具多少錢。”
“客官,麵具十文錢。”一個看上去憨實的小個子男人跟葉沫笑道。
葉沫看了看掛出來的那些麵具,問著店家,“店家,你的麵具就這些了嗎?”
小個子男人點點頭,“小本生意,也不管一次做得太多。有的都在這裏了,夫人喜歡那一麵,小的給您取下來。”
葉沫仔細看了看,指著一個畫了白麵書生形象的麵具跟小個子男人說道,“店家,麻煩你把那一個也給我吧。”然後取出二十文錢放在男人手裏,將白麵書生的麵具交給宋應瓏,笑眯眯地說道,“爺,你也來試試吧,很好玩的。”
宋應瓏瞧她玩的開心,沒有拒絕,接過麵具蓋在自己臉上,逗得葉沫笑眯了眼。
從麵具攤走過,葉沫又拉著宋應瓏去了捏泥人的小攤子,看著老師傅三兩下就把各色的泥團捏成了一個個不同的人物,她忍不住給師傅拍掌叫好。
宋應瓏看著那個老師傅,在寫著“一個泥人二十文錢”的紙板旁的籃子裏放了四十文錢,淡淡地說道,“師傅,麻煩比照著我和夫人的樣子,給我們捏兩個泥人吧。”
老師傅仔細觀察了一下兩人的容貌,很快就開始搓著泥團,沒多久就捏出了兩個栩栩如生的麵人。老師傅將竹簽插進泥人裏,笑道,“老夫在這裏捏泥人幾十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有夫妻相的夫婦。”他把泥人遞給葉沫,“希望你們能白頭到老。”
“謝謝老師傅,承您的吉言,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葉沫信心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