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你一定要堅持住
悠湘震驚地看著宋應瓏，嘴巴一張一合，還是拒絕承認，“我……我不知道瓏哥哥在說什麽。”
宋應瓏看看她，再看看周圍，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悠湘的手臂，痛得悠湘直飆眼淚，“悠湘，本王不跟你打馬虎眼。本王的王妃去哪兒了？”
悠湘心中像被針紮了一般痛，眼淚嘩嘩地往下掉，“瓏哥哥……瓏哥哥，你……你竟然……”這是宋應瓏在她麵前第一次自稱“本王”，難道說，他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女人嗎？
“悠湘，你再不開口，就別怪本往對你不客氣了。”宋應瓏很著急，他總覺得葉沫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悠湘突然掙脫宋應瓏的箝製，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朝著他大吼，“王妃，王妃，那個女人有我愛你嗎？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嗎？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愛上別人。”
“我……”宋應瓏蹙著眉頭，話還沒說完，就被悠湘搶了先。
“如果我得不到你，就讓那個女人去死吧。”說完，悠湘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站起來，踉蹌地往外麵跑去。
宋應瓏聽了悠湘的話，害怕憤怒的目眥盡裂。他轉身查看著四周的情形，突然瞠大眼睛，扔掉手裏的耳環，想也沒想就跳進了荷花池子裏。等葉沫被他救上來的時候，已經臉色白如霜雪，沒了呼吸，毫無生機。
“沫沫，沫沫你醒醒啊。”宋應瓏一邊遊向岸邊，一邊恐懼地喊著葉沫，“沫沫，你不能死，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啊。”
把葉沫抱上岸，宋應瓏給她按出嗆進去的稅後，便朝著自己的屋子飛奔過去。伺候的宮女看到主子那著急憤怒的模樣，還有王妃那了無生機的蒼白，都嚇得跪倒在地上。
“馬上去叫太醫過來。”宋應瓏咬牙切齒地說道，見沒人動，他又大喝一聲，“叫太醫來。”
眾人一驚，這才紛紛起身。去太醫院的去太醫院，燒熱水的燒熱水，拿棉被的拿棉被，場麵一度很混亂。
宋應瓏將葉沫放在床上，脫掉她的外套，將她裹在棉被裏。見到宮女抱著幹淨的衣服進來，他冷聲說道，“給王妃換上衣服，再把屋子裏燒熱些。”說完，他轉身去了隔壁房間，將自己的濕衣服換下來。等他再回房的時候，葉沫已經換上了新的衣服。看到宮女準備給她穿外袍，他伸手製止了。
“你們先下去吧，這裏有本王在就行了。還有，太醫來了，讓他直接進來就是了。”吩咐好了，宋應瓏上床，盤腿將葉沫抱在懷裏，將自己的真氣渡進她的身體裏。
陸太醫跟著宮女往耀昕宮趕過去，其實他心裏挺想哭的。昨夜忙活王妃被下藥的事，早上就被叫去了禦書房。他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跪在屋子中間的秦霜。說實話，他一點也不同情她，做事沒腦子的人，他一點都不浪費自己的同情心。等皇上這邊蓋棺定論後，他才跟著凜王離開禦書房。他剛回太醫院，還沒歇好呢，怎麽就又出事了。
“你們王妃是什麽情況啊？”陸太醫疾走之下，還不忘問宮女情況，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不是他說啊，這個凜王妃真的是……不出事則已，一出事就是接二連三，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就不能安生一點嘛。
宮女低著頭，臉色也很難看，“王妃像是掉水裏了，臉色煞白，嚇死奴婢了。”想到葉沫的樣子，她好想哭。
陸太醫挑眉看著宮女的背影，“掉水裏？”見宮女點點頭，他忍不住歎口氣。這大冷天的，她幹嘛要跑去水邊啊。難不成，水裏有什麽好東西，引得她忍不住去撈？那也用不著她親自動手啊，這不是一大堆的宮女侍衛嘛，她一聲令下，難道那些人還敢不去？
進了耀昕宮，陸太醫本想稟報一聲的，結果被管事宮女拖著就去了宋應瓏和葉沫的房間，然後將他一腳踢進去，邊踢邊說，“我們的生死就交給你了。”如果兩人相熟，他一定會還給她一腳的。差點跌到的他，懊惱地想著。
陸太醫踉蹌了幾步定住了身體，抬頭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兩人。那姿勢，明顯是宋應瓏在往葉沫的身體裏渡真氣，他嚇了一跳，趕緊走過去。也顧不上男女之禮，抓起葉沫的手腕把起脈來。
“王爺，王妃身體虛弱，不適宜渡太多真氣，她會受不了的。”陸太醫趕緊出聲阻止宋應瓏，免得人救不了，兩人都受傷。
宋應瓏聽了陸太醫的話，趕緊收回真氣，睜眼看著他問道，“她現在情況怎麽樣？”
陸太醫再次給葉沫把脈，時間越久，他的眉頭就皺得越厲害，“王妃寒氣入體，而且凍得時間太久，身體損壞的有些厲害。不過好在王爺及時給王妃渡了真氣，王妃暫時沒有性命危險。微臣會給王妃針灸，拔出體內的一部分寒氣。後期，就隻能慢慢調養了。”
“那……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其他的損害？”宋應瓏擔心地問道。
“這……”陸太醫猶豫了一下，“暫時……王妃可能懷不了孩子。”
宋應瓏一愣，“那以後呢？”
“隻要調理的好，應該是沒什麽大礙的。”陸太醫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宋應瓏鬆了口氣，“那就好。”如果她不能有孩子，他不敢相信她會怎樣的難過。現在，他也隻能慶幸，她還沒懷上孩子。要不然今天這一出，孩子保不住不說，對她的身體傷害更大。
想到悠湘，宋應瓏咬緊牙關，捏緊了拳頭。從前那個乖巧可愛的妹妹，怎麽會變得如此惡毒。可讓他真的治她的罪，他又於心不忍。畢竟，曾經他對她也是有過好感的。看著床上依舊昏迷的葉沫，他心痛的不能呼吸。還是等葉沫醒來了，再做打算吧。
葉沫這一掉水又驚動了皇帝和皇後，兩人麵麵相覷，眉頭緊鎖。
“皇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皇後覺得葉沫似乎有些不詳，一進宮就出了這樣那樣的事。若是把晦氣渡給了皇帝，那可怎麽是好。
皇帝有些疲累地捏捏鼻梁，這才審理了秦霜的事，轉眼就又掉水裏去了。這個葉沫……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啊。
“不管怎麽說，都是小瓏的妻子，咱們理應去探望一下。走吧，去耀昕宮。”要不是宋應瓏表現得很在意，皇帝也不想過去。
皇後上前攔住了皇帝，“皇上，還是讓臣妾代勞吧。這個……弟妹她，實在是……不太順。臣妾擔心，若是波及到皇上，可就不太好了。”
皇帝一愣，他倒沒想到那麽多。眼下的情況，於情於理都應該過去一趟，他歎口氣，“不礙事，朕相信自己不會有事的。”皇後還想說什麽，被皇帝伸手止住了，“走吧，先過去了再說。”
等皇帝皇後到了耀昕宮，卻聽到宋應瓏已經帶著葉沫回府的消息。想來，大概也是覺得一進宮就接二連三地出事，宋應瓏覺得宮裏不安全，便回去了。不告訴他，恐怕也是有些生氣吧。
皇帝揉揉額頭，“罷了，讓人送些補品過去。若是有需要，派太醫多去看看。”
皇後卻是鬆了口氣，至少見不著人，就不用擔心晦氣波及到皇帝，至於補品什麽的，皇宮裏最多的就是這些玩意兒。她斂下眉，恭順地答道，“臣妾遵旨，回去後就準備。”
宋應瓏回府後，府裏的下人看著明明昨天還活蹦亂跳的王妃，今天居然臉色蒼白地昏迷著回來，都嚇得不知所措。
“王爺……王妃，王妃她這是怎麽了？”馨荷嚇得六神無主，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放。
宋應瓏懊悔地看著葉沫，她進宮後的遭遇，都是因為他。如果他能多些心眼，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宋應瓏深吸口氣，頭也不抬地跟馨荷說道，“你去跟福叔說一聲，讓他差人進宮去一趟，替本王告假，一直到王妃醒來為止。還有，若是有人來找，帶到悠然居就是了。從今天開始，本王的一切起居都在這裏。”
馨荷趕忙應下，“是，王爺。”退出去後先找到福叔，說了宋應瓏的決定。想到王爺要在悠然居住下，又去了一趟瓏晟閣，讓季佑收拾了些衣服，隨她一起去悠然居。
看到季佑過來，宋應瓏也沒有驚訝之色，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葉沫身上。下人端來熬好的藥，他都是親自給喂的。下人送來膳食，他都是抱著葉沫一點一點喂進去的。晚上睡覺前，也是他忙活著給葉沫擦身收拾。除了給葉沫換衣服，宋應瓏幾乎是不假他人之手地照顧葉沫。
“王爺，您休息一下吧，奴婢會好好伺候王妃。您若是倒下了，王妃醒來也會很難過的。”看著宋應瓏日漸消瘦的臉頰，馨荷擔憂地說道。
宋應瓏揮揮手，“本王沒事，你們都下去吧。”
“王爺……”馨荷還想勸勸宋應瓏，被季佑直接拉出去了。
“你幹嘛把我拉出來呀。”馨荷嗔怪地看著季佑。
季佑歎口氣，“王爺若是撐不住了，自然會把事情交給你的。現在，王爺還能堅持，就絕對不會願意把照顧王妃的事交給別人。所以，與其想著怎麽勸王爺，不如好好考慮一下怎麽把王爺照顧好。”
馨荷想了想，頗為泄氣地嘟著嘴，“我也是擔心嘛。”
季佑苦笑，“我也擔心啊，但是王爺性子強，咱們就別爭了。行了，先去給王爺熬些參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