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就接著吹
宋應瓏這段時間很忙。忙到什麽程度呢?他已經在宮裏歇了十天了,每天從早上起床忙到晚上歇息。也就是說,他已經有十天沒看到葉沫了。
當然啦,也不是說見不到葉沫他就會想她,隻是當他晚上入睡前聽到騰瑜的來報,他就覺得沒看到她,心裏有些不踏實。
這種不踏實並非是擔心葉沫,而是他發覺現在的葉沫跟從前很不一樣。如果不親自去確認的話,他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好不容易忙完了,宋應瓏就急急忙忙地回家去了。看到他皺著眉頭離開,皇帝還以為是自己讓他忙得沒空回家而生氣。
等到宋應瓏走到悠然居,第一眼就看到蹲在花圃前麵的葉沫。他的位置正好看到她的側臉,聽力很好的他自然也聽到了她碎碎念的聲音。
“哈哈,你們要乖哦,一定要好好地成活,這樣才不枉我費了這麽長時間把你們分栽出來。”說著,葉沫露出笑顏,還伸手在花瓣上輕輕地撫摸著。
宋應瓏側眼看著她,眉頭又微微地蹙了蹙。下人見到他進來,自然是恭敬地行禮問安,“見過王爺。”宋應瓏揮揮手,朝著葉沫走過去。
葉沫聽到宋應瓏過來了,放下手裏的小鏟子,笑眯眯地站起身去迎接。奈何蹲的太久,下肢麻得沒了知覺。本來還笑著的臉立刻變成了驚恐,嘴裏還發出驚叫聲,整個人呈直線撲倒的狀態。
幸好宋應瓏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免去了她摔成狗吃屎的窘迫。葉沫尷尬地抓住宋應瓏,兩腿一軟就要癱到地上去。宋應瓏手臂一提就攬住了她的腰,眼裏帶著責備。
葉沫討好地笑著,“你回來了,好久不見啊。”
宋應瓏睨著她,“是啊,挺久不見,一見麵就準備給本王行個大禮嗎?”
葉沫趴在宋應瓏懷裏,抬頭看著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這不是蹲太久,腿麻了嘛。”瞧著宋應瓏的眼神越來越淩厲,嚇得她吐吐舌頭,趕緊把頭埋起來。
宋應瓏冷哼一聲,“腿剛好就跑出來造,你是嫌藥還喝得不夠是嗎?那好辦……”他回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馨荷吩咐道,“馨荷,從今天開始,繼續給王妃喝藥,直到她安分地養傷為止。”
葉沫一聽,傻眼地看著宋應瓏,隨後才捂住他的嘴跟馨荷笑道,“哈哈哈,王爺說笑的,你千萬別當真。”她是再也不想喝藥了。看到宋應瓏抓住自己的手,她趕緊支開馨荷,“馨荷,王爺來了還不趕快去倒茶。”
馨荷看著葉沫那畏懼宋應瓏,還不忘給她使眼色的模樣,努力忍著笑,趕緊應下來,就去沏茶端點心了。
瞧著馨荷走遠了,葉沫這才鬆了口氣,可憐巴巴地望著宋應瓏,“那個,王爺,我腿麻,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腿裏鑽,能不能麻煩你扶著我進屋啊。”
宋應瓏冷淡地瞥她一眼,葉沫以為他不願意,正想再說點什麽,宋應瓏卻是一手扶著她,另一手攬著她腰地帶她進屋去了。
院子裏的下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都震驚地呆若木雞。向來水火不容的王爺王妃,不僅開起了玩笑,甚至還相依相偎地進了屋。這不是天要下紅雨,這根本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啊。
最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王妃最喜歡的花折了,她不僅沒問是誰做的,還親自把壞掉的挖出來,又從其他花枝上分了根重新栽種。他們那個一向不沾陽春水的王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竟然會擺弄花草了。
宋應瓏把葉沫強行壓到床上躺著休息,他依舊坐在旁邊,“你蹲在花圃前麵做什麽?”
葉沫很興奮地說道,“我在種花啊。”
“種花?”宋應瓏有種天方夜譚的感覺,“你從來都不擺弄花草的,怎麽會想著親自打理?”
“呃……”葉沫打著哈哈,“這不是覺得有興趣嘛。可能以前也接觸過這些東西,看到那些殘花敗枝有些忍不住,就自己去擺弄了。”
宋應瓏心中疑惑,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據本王所知,你從來沒有接觸過種花草的事,更別說自己親自動手了。”頓了一下,他盯著葉沫,“你是打算自己老實交代呢,還是讓我嚴刑逼供。”
葉沫頭皮一陣發麻。她若是告訴他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肯定會被當成瘋子的。這件事,一定不能說。可現在若是不找個完美的借口,也肯定過不了關,一樣會被懷疑的。
想了想,葉沫抿抿唇,苦笑道,“如果我說我是在夢裏學的,你信嗎?”
想當然,宋應瓏送了兩粒龍眼給她,“你說你突然就學會了,可信度更高一點。”
葉沫捂著腦袋,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不是從樓上摔下來後昏迷了幾天嘛,就是那幾天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自己是個花匠,成天有事沒事就擺弄花草。所以今天蹲在花圃前,才會覺得很熟悉。”
宋應瓏依舊神色淡漠地睨著她,半晌吐了一句話,“你就接著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