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破曉之光上
「哎呀,真是驚險啊。」
雖然這麼說,但是表情卻帶著嘲弄一樣的笑意的男子歪了歪頭,一頭焦黃色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肩上,又被高空上的風吹起,眯著眼對面前身穿黑色重甲的老人說道。
「沒想到北風騎士維拉斯大人已經跨越了凡物的界限,就算是我,也差一點就被解決了呢。」
維拉斯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長袍的男子,他根本沒想到暮色庭院居然為這次襲擊下了這麼大的成本,暮色庭院主體是由追隨,崇拜黃昏的信徒組成,他們通過各種方式,比如取悅儀式,比如暮色之種來獲取黃昏對他們的庇佑賜下力量,而位於這個組織高層的存在則是真正擁有獨立於安倫岱爾規則之外的力量,黃昏的力量,其中繼承了黃昏的血脈,身為真正黃昏種的人,稱之為神子。
而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則是在位居暮色庭院高層的神子之中,也是位列第七位的怪物,維拉斯面無表情的說出那個名字。
「亞拉薩拜,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一直表現出一副弔兒郎當樣子的黃髮男子亞拉薩拜聽到這句話,露出一副不可思議,震驚的表情,他雙手一攤,聳著肩,用一種極為浮誇的口吻說道
「哦天哪,維拉斯先生,我們可是和你們不和的『邪教徒』啊,是策劃著各種恐怖事件的危險分子啊。」
他維持著攤手聳肩的姿勢張大嘴,眉毛外撇,看著左右的人
「你讓我說出我們的邪惡計劃我就說出來?那你不如乾脆問問我我們總部在哪裡,然後召集整個安倫岱爾的力量把我們全滅了吧,還是說您對我亞拉薩拜有如此信任?哦哦,那更不得了了。」
雖然穿著長袍的自己這一方,還有維拉斯率領的騎士們都不搭理亞拉薩拜的表演,但他還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自己繼續演著,他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又換上了一副跟眼前的老騎士一樣嚴肅的面孔
「好的,我亞拉薩拜,暮色庭院的第七神子,願意遵循騎士原則,在戰鬥之前把我們苦思冥想才策劃出來的陰謀原原本本的告訴北風騎士維拉斯先生,以蒂娜的名義!」
還沒等其他人做出反應,他自己就哈哈哈的狂笑起來,維拉斯眉頭一皺對亞拉薩拜這種浪費時間的把戲感到了不耐,尤其是在自己準備抽出手去營救底下的公主殿下和騎士學徒們時,冒出來的亞拉薩拜讓老騎士也對公主殿下和陛下的計策感到了一絲不安,暮色庭院的準備和目的似乎根本不是一開始所預計的那樣。
「哈哈哈哈哈,想去營救?好啊,滅了我,因魯塔的整個局勢都會改變哦。」
亞拉薩拜停下笑聲,肩膀收縮,頭部探出,眯起眼睛,用小雜貨店的店主誘騙小孩子買糖果一樣的幼稚口吻說道,隨即他的頭又是一沉
「但是——」
眼睛瞪大,兩手大大的張開,表情也從之前那種浮誇的演技變成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區區一個新晉傳奇的話」
面對著已經抽劍出鞘,握在手裡的維拉斯,獰笑著說出最後一句
「還是先擔心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老頭!!」
……
「喝啊啊啊!」
銳利的劍光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切開了塔納熔融妖的身體,在熔融妖生機斷絕但是還沒死透的情況下,希姆猛地一躍,在那漸漸變得堅硬的人臉上連踩幾下,就直接落到了高舉著但漸漸摔落的觸手上,希姆沒有管噁心的吸盤,再次用力一躍。
整個人借著這股力氣就如同飛起來一樣,能躥上了約有八九米近十米高的空中,心中卻還是微有些遺憾,憑藉達到十六點的敏捷,如果再有一個地方可以落腳借力的話,他應該還能往上跳個五六米。
「嘛,其實現在也足夠了。」
稍稍安慰了一下自己,希姆就開始觀察四周起來,縱使他身處現在這個高度,但空中的濃霧並沒有一絲一毫稀薄起來的樣子,看地面也是一樣,依舊是層層昏黃色的霧氣籠罩了全部視野,就算是希姆的視力也只能看清楚五十米內的物體。
「不對,這個程度,已經不是單單一個大型暮色庭院結界能達到的了。」
希姆還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和暮色庭院交手,那時候是由八個公會聯合舉行的一次大型進攻,其中並沒有他的公會,但是出於個人的原因,他還是加入了這次進攻,而也就是這一次進攻,他才第一次認識到玫瑰殿堂究竟有多坑爹,是的,那一次進攻暮色庭院在沉船灣的駐地就是由玫瑰殿堂為主領導的。
那群蠢貨在將暮色庭院的駐地包圍,並藉助其他聯盟的公會封鎖了援兵,取得了初步優勢之後,沒有選擇穩紮穩打,而是跟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土包子一樣,看見什麼搶什麼,瘋了一樣往裡面闖,並且還要求其他公會嚴守陣地,防止裡面的怪跑出去,於是在希姆等游散成員在包圍圈內消滅對方有生力量的時候,一場由於智商不夠而導致的慘劇發生了。
當時所有人都看見一道血光直衝天際,然後化作血紅色的雲層覆蓋了整個駐地,緊接著昏黃色的霧氣瀰漫,然後噩夢到來了,所有玩家遭到百分之五的全屬性壓制,傳送道具失效,無法強制登出,甚至連頻道都被封鎖,失去了聯繫能力,身邊那些隨手可以解決的小怪一個個變得跟精英怪一樣難纏起來,而頭目級的更是在一般玩家群中開了無雙一樣,每一個死掉的玩家都遭到了下降五級的死亡懲罰。
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玫瑰殿堂的蠢貨們自己闖進祭壇被當時坐鎮的暮色庭院第二十一神子奧維努斯作為祭品獻祭了,然後展開了一個達到傳奇級的暮色庭院結界。
後來論壇上簡直炸了鍋,那是傳奇級力量第一次真正展示在玩家面前,之前牽扯到傳奇的戰鬥基本上都是己方的傳奇NPC面對敵方傳奇NPC,玩家們以前根本不知道超越凡物的界限之後的境界究竟有什麼樣的破壞力。
而這一次愚蠢的玫瑰殿堂則是為了玩家們在安倫岱爾世界的下一步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公會的名次在世界排位上直接從前五十掉出了前百,後來費盡心思才回到前八十。
「神子與暮色庭院的關係很特殊,或者說只有擁有了神子作為核心的暮色庭院才能叫做真正的暮色庭院,實際上要不是當時第二十一神子奧維努斯的話,玫瑰殿堂即使受挫也不至於全軍覆沒那麼嚴重。」
希姆在空中一個翻身就落在了地上,剛剛感受到靴子踩在地面上的實感,腦袋還在思考遊戲里的事情,但一股寒意猛地刺醒了他,剛剛落地的一隻腳又一踩地面,一個倒空翻閃開了憑空抽來的一根鞭子。
然後還沒等落地,手中的鋼牙以迅猛的速度連刺兩劍,將緊跟他身形的鞭子斬斷,然後才蹬蹬兩步落地,此時希姆才看見剛才的根本不是什麼鞭子而是細長而堅韌的肉條,或者說另一種樣子的觸手,看了一眼被他切斷之後還在地面上不斷蠕動的肉鞭,他身體微微弓起,擺出攻擊的姿勢。
「禱祭者?不對,是塔納僕從?」
從霧氣中傳來清晰的布鞋與石板摩擦的聲音,伴隨著漸漸清晰的黑袍男子的身影,他的話語也清晰的傳進希姆的耳朵中
「咦,這裡竟然有對我們這麼了解的人?看來我撞上大魚了?」
這句話說完,男子的身影也完全清晰起來,長相和希姆想象的相差不大,四十歲左右的面孔再加上棕色的長發還有左耳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男子在離希姆大約八十英尺的地方站住,希姆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眼前這個傢伙是誰,或者說很幸運他知道這個傢伙是誰,禱祭者是暮色庭院的獨特一轉進階職業,也就是說每一個人都達到了二十級赤銅階位,是物理和法術系雙修的中距離職業,而最令人討厭的是這個職業是一轉職業中除了獵人德魯伊等崇尚自然之道的職業外,唯一一個擁有寶寶,也就是寵物的職業。
而眼前這個叫做巴格摩的傢伙的寵物,希姆握緊了手中的鋼牙,長劍上鋒利的閃光即使在霧氣中也清晰可見
「嘶嘶。」
一隻約有兩米四五的人形怪物在棕發男子巴格摩身後顯現出身影,它基本上還維持著一個女性的外貌,包括胸前的隆起和被一張角質面具遮死的面部,但是從眼皮直接長死的雙眼和肉質的長發還有像是蠟燭一樣不斷融化的近乎合攏在一起的長腿卻表明這絕對不可能是正常女性。
「塔納僕從。」
希姆暗自嘆了一口氣,雖然他知道沖向公主殿下的方向絕對不會沒有阻攔,但是這一對的戰鬥力可並不下於一般的白銀階位啊。
禱祭者加塔納僕從的組合在暮色庭院中並不少見,但是出名的,或者說能冠之以名字的寥寥無幾,眼前的巴格摩和他名為安的塔納僕從就是其中之一,關於他們還有一個可歌可泣或者說狗血的故事,本來巴格摩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而他的妻子安才是外圍黃昏信徒,黃昏信徒中也有把黃昏當做一種取得力量手段,並不怎麼尊敬黃昏的人,反正只要能取悅黃昏,黃昏就會賜下力量。
然後安卻認真的把黃昏當做一個宗教來信仰,誠心的侍奉著黃昏,是的,侍奉,當然這是因為安也頗有些姿色的原因,安一直以為自己侍奉的是黃昏,卻根本不知道那是發展她的下層信徒用了迷惑法術的原因,然後直到有一天這位下層信徒覺得一直用迷惑法術不太刺激,想玩些更有趣的。
於是安就崩潰了,她雖然將信仰交給了黃昏,但是她還是深愛著巴格摩的,於是這位可憐的女性準備自殺,但非常湊巧的事情是這位下層信徒為了討好上級,就把自己覺得滋味不錯的安推薦給了那位上級,安連自殺都沒來得及自殺,就在絕望與憎恨中自發的轉化成了塔納僕從。
後來巴格摩從安關係親密的外圍信徒中得知了這件事情,作為普通教師根本沒有能力的他,選擇了和他妻子一樣的方式,自發的投入了黃昏之中,然後心懷著對世界的憤怒與厭惡從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教師,成為了赤銅階位的禱祭者,同時也重新尋回了已經化為塔納僕從的他的妻子安。
雖然是個悲傷的故事,但是希姆卻不為所動,在他的眼中暮色庭院的人就是復仇的對象,就是該殺的人,更何況,禱祭者加塔納僕從的組合雖然棘手,但是對於他來說。
「安,我們殺了他肯定有不小的功績了,那麼離你回復人形就又進一步了,馬上,馬上我就能把你變回來了。」
尤其還是這一組在因魯塔二十二級副本【失蹤的靈魂】中被人刷爛了的BOSS,希姆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塔納僕從變為人形?你白日夢做多了吧。」
沒等臉色變冷的巴格摩說話,希姆繼續維持那副冷笑嘲諷的嘴臉說道
「塔納僕從是黃昏種魔物塔納妖的下級單位,尤其是這種人類轉生過去的,別說和人類的構造完全不同,就是和正統的黃昏種魔物的身體構造也不同,除非能夠突破黃金階位,覺醒真正的黃昏之血才能產生神智,否則一輩子只是一隻渾渾噩噩的魔物罷了。」
希姆只是簡簡單單的把事實說出,甚至沒有添油加醋,巴格摩就已經勃然大怒,手中的厚書狠狠的在空氣中一壓,就有一道黑色的波紋從他面前激射而出,希姆身子往前一壓,然後向右邊打了個滾,避開這一道波紋的同時,也閃開了一道抽向他的肉鞭,或者說塔納僕從的頭髮。
果然!起手黑之波紋,然後塔納僕從跟著一記抽擊,希姆在心中暗暗盤算,但是因為不清楚抽擊是左是右,所以這個時候只能賭一把,黑之波紋是眩暈,抽擊是麻痹,都是禱祭者和塔納僕從的通用技能。
雖然被希姆閃過了攻擊,巴格摩臉上露出一絲驚色,他一路過來解決的准騎士基本上連這一招都接不下就被自己或者安解決了,但是這樣他手上仍舊沒有停止。
塔納僕從安發出低低的吼叫,然後滿頭的肉鞭唰得一起抽出,同時巴格摩也高舉起手中的厚書,書頁攤開,黑色的光芒漸漸聚集,這是一道攻擊法術。
安的肉鞭雖然密不透風但是在他的配合下卻故意露出了一絲擁有一定戰鬥意識的人就能發覺的薄弱處,等到那人發覺之後衝出來,迎接他的就是自己手上這一道黑炎箭,如果他沖不出來,那——
而這時因為剛才那一擊被巴格摩重視起來的希姆卻做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舉動,他沒有選擇向四周突圍,而是像是送死一樣故意迎著安的肉鞭沖了上去,這個年輕人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不斷鏘鏘的攔下肉鞭,甚至還能砍下不少,看起來神武極了。
但是巴格摩卻是對他看輕了幾分,如果這個年輕人選擇突圍,那麼以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反應能力說不定可以躲開自己的黑炎箭,但是故意往安的包圍網裡面闖就是不明智的了,看似安的頭髮是她主要攻擊能力,只要貼身解決了安本身就沒問題了,但是實際上安的肉搏能力才更加可怕。
此刻英武衝鋒的希姆在巴格摩看起來就像一個努力表演的傻子一樣,然後這個年輕人因為一個疏忽,發出啊的一聲驚呼,他的左手被安的一根頭髮捲住了,而此時其他的肉鞭一樣的頭髮也隨即要把年輕的騎士直接裹死。
但是希姆的劍術似乎也不錯,竟然一一擋下了這些頭髮,但左手也猛然傳來一股大力,安的頭髮竟然是有自主性的一樣,捲住希姆左手的那一根努力的把希姆往安的身邊拉去,年輕的騎士眼中光芒一閃,然後又是一副憤怒的樣子嘗試砍斷抓住自己的那一根頭髮,但其他的頭髮不斷的騷擾他,使得他只能無力的一點一點兒被拖走。
真是拙劣的演技,巴格摩在心中暗自嘲笑這個年輕人,他一眼就看出希姆雖然一副儘力的樣子,但是實際上手上的速度卻暗自降下了不少,心中還是打著一舉擊倒了安的想法啊。
果然,在馬上就要被拖到安身前的時候,希姆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翻身跳了起來,然後右手的鋼牙舞成了一片銀芒,將剛才那些和他僵持不下的肉鞭幾下切成碎片,然後年輕人就如同巴格摩想象中的一樣,借著被纏住的左手一拉,迅速靠近塔納僕從安。
然後,那個年輕人就該發出慘叫——
「嘶嘶!!!!」
嗯?!怎麼回事?!但傳來耳中的並不是年輕人的哀嚎,而是塔納僕從那獨有的尖銳慘叫聲,巴格摩也顧不上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兒,而是右手一揚,黑色的光球就彈了出去。
同時黑色的光球在空中形狀逐漸拉長,變成細長的箭形。
希姆雖然背對著射來的黑炎箭,好似不知一樣,但是這只是表面不動聲色,等到馬上就要射穿他的時候,他的左手狠狠一拉,同時右手的鋼牙也砍在安那一頭肉鞭一樣的頭髮根部,安疼痛的尖叫一聲,原本捆住希姆的頭髮一松一抽,奮力就想希姆掀下去,但是這次換成希姆牢牢抓著她的頭髮了。
被安捆住的希姆現在抓著她的頭髮,踩在她的背部,而安則因為疼痛挺直了身子,兩人的位置和剛才發生了微妙的不同,這也導致了黑炎箭的目標從穿透希姆變成了穿透安。
「不!!!!」
巴格摩發出怒吼,右手狠狠的一拍浮在自己面前的厚書,然後黑底紅紋的厚書就被他一巴掌打落在地,露出繪製的是一個還在不斷扭動的黑色灰色相間的漩渦的封面,馬上就能穿透安淡紫色身體的黑炎箭嗤的一聲消散了,同時巴格摩也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神色萎靡起來。
希姆看到自己的目的達成,就狠狠一扯左手,在塔納僕從痛苦的嚎叫聲生生把那一根肉藤一樣的頭髮扯了下來,同時借著踩在她背上的力道,靈巧的一翻身,鋼牙閃爍著寒芒劃下,直接從塔納僕從的頭部拉開一條口子。
他左手一撐地,又是一個後空翻落到了地上,然後右手後撤,再猛地一甩手就將鋼牙當做投擲武器扔了出去,穿過安的頭部將她釘在了地上,塔納僕從奮力的掙扎著,滿頭肉鞭一樣的長發胡亂抽動,打得平整的地面上坑坑窪窪,但是從希姆扯下她頭髮的那時候起,她的生命其實就已經開始不斷流逝了,最終掙扎的力度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看著神色萎靡的巴格摩倒在地上,一臉絕望的表情,希姆暗暗嘆了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在遇到你之前一直在暮色庭院里的塔納僕從里度過,但是即使是暮色庭院的人也很少知道,其實塔納僕從是非常喜歡自相殘殺的一種魔物,而且排外性極強,所以雖然同樣是塔納僕從,但是她身上的人類味道還是讓所有塔納僕從都不會接受她,她的頭部早就有暗傷,雖然後來憑藉魔物的自愈能力長好了,但是那是一次險些掀開她頭蓋骨的重傷。」
低階法師強行停止已經生成的法術反噬是非常嚴重的,而禱祭者的施法能力又不完全,主要依賴暮色庭院量產的法術書或者叫偽劣聖典,像是巴格摩這樣的,基本上會反噬致死,看著巴格摩的身體漸漸萎縮,頭髮漸漸轉白,然後掉落,希姆狠狠的咬了咬嘴唇,然後低著頭,低聲地說道
「其實,人類轉化成的塔納僕從,是擁有一定生前記憶的,所以,她一直很依賴你。」
聽到希姆這句話,本來眼神已經開始渙散的巴格摩眼神又亮了一下,然後從他那已經像是八九十歲一樣渾濁的眼睛里擠出了一滴,明亮的眼淚。
他的嘴唇使勁的啜動幾下,費力的做出了一個口型,但是希姆好像預料到了一樣,轉過身,硬是沒有看他
他知道這個男人想說什麼,但是,他不願意接受
話語隨著風飄散在霧氣里,昏黃色的霧氣里,彷彿是回歸了黃昏的懷抱
「謝謝你。」
……
感謝愛偷懶的飯糰同學的打賞,還有戀晴÷絮紫陽明道人同學的鼓勵,嗯,下個周之後就不會斷更啦!目標生活保障和全勤,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