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當家主母
一個精神矍鑠的白胡子老頭，從茅屋裏出來。
喬東子見到此人，忙拱手抱拳，恭敬的喊了一聲，“莫老好。”
莫老看到喬東子，笑嗬嗬道：“東子回來啦，小傅呢？”
喬東子道：“老大從水路回來，路上有事耽擱，但順利的話，也就這一兩天的事。”
莫老點點頭，“那位小娘子是？”
喬東子回道：“她是老大找的壓寨夫人，名字叫暮潤。”
暮潤當即反駁：“他強迫我的，我可沒承認是他的壓寨夫人。”
莫老打量了暮潤兩眼，然後問喬東子，“當真是小傅強迫人家的？”
喬東子抬手搔搔頭，“他們婚契都辦了，好像強不強迫也沒啥意義了。”
“哦？婚契都辦了啊。”莫老看向暮潤，“如果你和小傅沒有辦婚契，老兒還能說上一二，現在恐怕要小傅同意給你寫和離書才行。”
“和離書？”暮潤瞠目，“不是，我都沒有在婚契上簽字，那不能作數吧。”
“不用女方親自作記也可以的。”莫老笑嗬嗬的捋了一把白胡子，“小傅可是哪兒做的不好嗎？”
“給我下毒算不算？”
“咦？”莫老詫異。
喬東子解釋，“那是因為大嫂在湘城的時候偷跑，惹惱了老大。”
“你是真不願意和小傅過嗎？”莫老問道。
“是。”暮潤堅定的點頭，“如果可以，我現在就能立刻下山。當然，前提是先給我解開中的毒。”
“爺爺——”一名粉衣少女，手提紫竹藤籃從林深小路中走來，聲音宛如黃鸝清脆悅耳。
暮潤聞聲看去，隻見少女明眸善睞，嬌美可人，挺翹的鼻尖兒上有一顆俏皮的小痣。
“小婉啊，快過來。”莫老向少女招手，“見見你的大嫂。”
“大嫂？”少女看向暮潤。
“小傅的娘子啊，咱們邊雲寨的當家主母。”
暮潤陡然覺得，一股寒意透體而過！讓她從腳底心到頭發稍的冷。
“你是辰哥哥的……娘子？”
“……不是。”
喬東子也是無奈了，這小母雞可真夠倔的，“大嫂，你不管怎麽否認，事實已定了啊。”
聽著喬東子的話，少女臉上的嫵媚笑容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下，隨即笑得更燦爛甜美，“喬三哥，我來照顧大嫂，你快去看看三嫂吧，我剛才過去送雞蛋時，她已經開始陣痛了，劉二嫂說我的屬相和三嫂有點兒妨礙，所以就先讓我回來等信兒。”
一聽自己老婆要生了，喬東子立刻啥都忘了，“好，好，我這就去。那大嫂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們年齡差不多也好相處。莫老回頭我請您吃喜酒。”說話間，他就已經跑遠了，背上還背著大大小小幾個包袱。
莫老笑應，“好，等你的好消息。”
暮潤也想跟去。實在是這裏她就認識他一個人，莫名的想要跟著。而且，他背上的包袱……是她的！
莫小婉主動挽上暮潤的胳膊，“我帶你去辰哥哥那裏。”
“小婉好好照顧你大嫂，這兩天小傅應該就回來了。”莫老叮囑道。
“知道啦爺爺，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大嫂。”莫小婉衝著暮潤嬌媚的笑開。
暮潤突然覺得更冷了……
……
崇陽山的主峰崇義峰，其半山腰處有一片巨大的平地，上建著一座宮殿般的建築，山上有山泉水繞著宮殿蜿蜒流下，山體上鬱鬱蔥蔥的深林和山頂絲綿薄霧掩映著宮殿，遠遠看去，有種仙境天宮之感。
暮潤站在崇義峰的山腳下，仰頭望著宮殿建築，“這房子蓋得不錯。”
莫小婉瞥了她一眼，道：“這是邊雲寨第一任寨主關雄天，請江湖上最有名的匠師公孫豈，也是公輸子的正宗後人，親自操刀所建，自然與眾不同。”
“第一任寨主，關雄天？那傅雲辰是？”
“辰哥哥是第六代寨主。邊雲寨是江湖門派，吃的是刀口飯。作為邊雲寨的寨主，必須是實力強大的梟雄。前任寨主麥基昌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但是他過於恣驁了，和辰哥哥約戰。若是辰哥哥贏了，邊雲寨便是辰哥哥的。”
“原來他這個寨主是這麽來的。”
“是。曆代邊雲寨的寨主傳承都是，挑戰、鬥倒，贏者為王，輸者被剝膚椎髓，蠶食殆盡。新任寨主絕對是踩著前任的屍體坐上寨主之位的。而寨子裏的人，也會進行新舊交替。不想效忠新寨主的，必然會被殺身亡。現在辰哥哥也不過剛當上寨主不久。寨子裏仍有不服者暗潮醞釀，密謀著給前任寨主報仇，或企圖挑戰寨主之位。”
聽著莫小婉的話，暮潤仿佛看到了一場血腥無比的奪位之爭，就像是曆史上的皇位爭奪一般。
從崇義峰腳下的青石階，往山峰上爬……又是一場對體力的考驗。
暮潤看著前麵輕盈向上跳躍的莫小婉，再回頭陡峭的石階山路，連個安全扶手都沒有，兩條小細腿兒微微發軟……
“我覺的可以安裝一些扶手，這樣能降低危險。”
“作為邊雲寨的人，連這麽好走的山路都走不了的話，直接離開寨子就是。”莫小婉回頭看看暮潤，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輕視。
暮潤：“……”我是想離開！但是得能離開啊！
爬山過半時，暮潤開始兩眼冒金星，頭暈發黑，忙就地坐下。
莫小婉回頭，“你怎麽了？”
暮潤道：“歇歇，爬不動了。”
莫小婉眼神愈發冷漠，嘴上倒是關切十足，“要不要我拉著你？”
“不用不用，歇一會兒就行，馬上就好，要不你先上去吧。”
“我還是陪你吧。”
“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累了就休息休息。對了，你今年多大了，怎麽和辰哥哥認識的？”
“我十八了。至於和傅雲辰怎麽認識的……著實不算愉快，不提也罷。”
暮潤坐在靠邊的台階上，一手摁著台階，一手按壓額頭，緩解突然而至的暈眩。
而莫小婉就坐在她的身後，雙眼迷離的看著她的背，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抬起，伸向暮潤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