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時天光已大亮,一夜未眠的司徒沁,正跟錢小刀坐在醫院附近的快餐店。 第一時間趕到了警局,正巧遇到同樣深夜執行任務的高競。高競先她一步知道了案情經過,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筆錄。他告訴她,現在還不能見阮少南。 司徒沁想著總歸是跟高競有一點交情,就厚著臉皮賴在一邊兒不肯走。可高競這黑麵神眼見勸不動她,竟然真的跟看不見人似的,把她徹底當成了空氣。 她坐在靠近門口的椅子上,哆哆嗦嗦的等了兩個小時。高興熱茶都給她換了三杯了,高競還是埋頭在那堆文件裏。 等高興第四次捧著杯子過來的時候,司徒沁終於心知無望,擺了擺手,抄著口袋離開了警局。 她去醫院看了看仍在昏迷的錢小嬌,那姑娘即使是陷在昏睡裏,眼淚依然止不住的淌下來。錢小刀拿著一張紙巾在旁邊兒不停的擦拭,擦到後來,也沒了耐心,直紅著眼睛嚷著要錢小嬌這不聽話的死丫頭趕緊醒過來。 可錢小嬌哪裏能聽的見呢,司徒沁甚至以為,如果她醒來見不到陳晉,一定寧願自己一直睡下去。 “你怎麽會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的?”司徒沁捏著剛剛送上來的小籠包,輕輕咬了一口,皮薄肉鮮,味道很好,可是她好像沒什麽胃口,“你告訴我不要擔心,你也不相信阮少南他會殺人是不是?你的語氣那麽肯定,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耗在警局裏的兩個多小時,她沒有得到一丁點兒消息。對案情了如指掌的高競不搭理她,而肯搭理她的高興,又什麽都不清楚。 “這麽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 錢小刀也沒什麽胃口,可一想到病床上的錢小嬌,隻得忍著胃裏翻江倒海的感覺,硬硬的咽下一隻包子,這才重新開口,“昨晚我跟阮少南一起。” 司徒沁正準備去拿豆漿的手,頓時一僵。 “你可別誤會。”錢小刀見她突然泛白的臉色,連忙舉著包子搖來搖去,極力否認,“偶遇,偶遇而已。” 說著,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昨晚我跟幾個朋友去酒吧來著,正巧遇上那對賤人。” 她給毀掉她除夕夜變成定情日願望的那對男女扣上了奸夫淫 婦的帽子。 “男賤人看見我,居然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跑過來跟我打招呼,你說我能不慪嗎?我心裏把他祖宗十八代的祖墳都刨了一個遍,臉上還得裝淡定的微笑微笑再微笑。沁沁,不瞞你說,我裝的簡直想吐血啊。” “所以你才沒有回來睡?” 喝口豆漿的光景,司徒沁已經平靜下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太激動了,且不論阮少南如何,錢小刀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她那麽驕傲,可不會是喜歡撬人牆腳的人。 如果她想要,也早就輪不到自己了。 “可不是嘛。”錢小刀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幸好我遇上了阮少南。” “狗男女滾蛋了以後,我就一個人喝悶酒。朋友都走光了,估計見我是一個人,旁邊幾個小流氓起了壞心思。我正暈暈乎乎呢,就開始被人拉來拉去,等天啊地啊的都不轉了,你們家阮少南那張招蜂引蝶的大臉就‘蹭’的一下出現在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