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自由了
李開山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潘玉龍,又看看祈雨謠,啐了一口:“芸暖叫我叔,你說我是誰!”
“李叔。”潘玉虎出聲。
李開山臉色一沉看潘玉虎:“幹啥?我家芸暖受委屈了,還不行我們這些叔叔伯伯給她出出氣?”
潘玉虎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就你!”李開山指著潘玉龍的鼻子:“潘玉龍是吧?”
潘玉龍眉心一跳,還不等回答,就聽李開山說了句:“兄弟們!給我往死裏打!”
這些人上就像一群狼似的撲上來了,饒是上過沙場的祈雨謠都嚇得往後倒退了兩步,反應過來伸手去抓潘玉龍沒來得及,李開山的大手抓住了潘玉龍的衣領,揚起蒲扇般的大手啪就是一個嘴巴抽上去了。
潘玉龍心裏暗罵,蘇芸暖都認識了一群什麽人!怎麽都會功夫!
也隻這麽想了一下,就腦瓜子嗡嗡叫了,抬起手擦了擦鼻子,手上都是血。
這些人把他按倒在地,就用最原始的辦法,踢踹一頓,潘玉龍抱著頭在地上想皮球一樣被踹來踹去,忍不住悶/哼出聲。
“住手!住手!”祈雨謠抽出腰間軟劍衝了上來,還不等揮劍刺出,就覺得後背破風的動靜到了跟前,一縱身躲開,回頭怒喝:“什麽人偷襲本小姐!”
祈煊緩步從外麵走進來,李開山幾個人趁機多打幾下,迅速退開。
潘玉龍狼狽不堪的爬起來。
祈煊看了眼院子裏沒有蘇芸暖,揚聲:“芸暖,我來接你回家。”
蘇芸暖什麽都沒拿,從屋子裏走出來。
“芸暖。”潘玉虎脫口而出。
蘇芸暖看了眼潘玉虎,徑自走向祈煊。
祈雨謠盯著蘇芸暖,她直覺這件事潘玉龍撒謊了!
真要是兄妹,為何那些人要為蘇芸暖做主!為蘇芸暖做主就是暴打潘玉龍一頓,這顯然不正常!
“嫂嫂!”潘玉竹哭喊著從屋子裏跑出來:“嫂嫂別不要玉竹啊。”
潘玉虎趕緊抱住了潘玉竹。
蘇芸暖已經走到了祈煊麵前,回頭看著在潘玉虎懷裏掙紮的潘玉竹:“玉竹乖,我會來看玉竹的。”
“等等!”潘玉雙跑進屋子裏提著包袱出來,到蘇芸暖跟前:“不管在哪裏都得有換身的衣服,拿著吧。”
祈煊看了眼蘇芸暖,伸手接過來包袱:“走吧。”
“嗯。”蘇芸暖點頭。
潘玉雙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哭著說:“潘家對不起你,我們沒用也護不住你,嫂嫂餘生順遂安康。”
祈煊看蘇芸暖要停下,握住了她的手往外走。
身後,反應過來的祈雨謠怒吼:“潘玉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潘玉龍的臉腫的和豬頭差不多,支支吾吾解釋不清。
李開山啐了一口,摩拳擦掌:“滾不滾?不服咱們就繼續!”
冬兒一瘸一拐的過來拉住祈雨謠:“大小姐,不能吃眼前虧,咱們快走。”
祈雨謠一跺腳轉身就往外走,潘玉龍哪裏還敢多留?趕緊跟上去。
李開山看著他們走出大門,才走到潘玉虎身邊,笑著衝潘玉竹挑起大拇指:“好孩子,幹得漂亮!回頭叔叔給你買好吃的。”
潘玉竹趴在潘玉虎懷裏不吭聲。
“李叔,我要入祈家軍,隨你們去行不行?”潘玉虎問。
李開山撓了撓頭發:“行吧,不過你得給家裏安頓好了再說,我們不能久留,糧食我先帶走。”
潘玉虎點頭。
馬車來得快,裝了糧食就當著愚穀村潘家人的麵,大搖大擺的把糧食帶走了,那些人一個吭聲的都沒有,因為趕車的人是兵士打扮帶著佩刀,得罪不起。
祈煊在半路把寫好的書信遞給他,讓他帶回去轉交給崔老將軍。
此時,蘇芸暖和崔織娘相對而坐。
崔織娘垂眸:“你知道祈煊的身份是吧?”
“是。”蘇芸暖點頭。
崔織娘撩起眼皮兒看蘇芸暖,皺眉:“那你知道祈煊的心意嗎?”
蘇芸暖緩緩地吸了口氣:“夫人不必試探,我並沒有攀龍附鳳的心,隻是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知足了。”
“哦?”崔織娘淡淡的應了一聲,顯然是不信。
蘇芸暖不想和崔織娘在祈煊的事情上猜來猜去,慢條斯理的說:“我和祈煊之間是彼此救命的緣分,祈煊對我的醫術很看好,我也沒別的可以報答他幾次三番的救命之恩,會讓他準備一些人,我把縫合術傳授下去,再者鷹嘴崖下麵的地方很大,我偏居一偶就知足,並不會影響他,至於男女之情。”
頓了一下,蘇芸暖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有,祈煊也沒有,算是惺惺相惜,夫人非要說有,我就不多說一個字了。”
崔織娘眯起眼睛:“他讓你在鷹嘴崖下麵做主,你怎麽做?”
“這有何難?耕種收成,盡我所能的幫助他,唯盼天下太平,真到了那天,天下之大,何處不是家呢?”蘇芸暖說的真誠。
催織娘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訕笑兩聲:“是我想多了。”
“夫人也是一片愛護之心,情有可原。”蘇芸暖往外看了看,這會兒天色尚早,她多一分鍾都不想在這邊待著了。
祈煊回來的很快,崔織娘準備一個大包袱,又準備了水和幹糧,送兩個人進山。
一路走到鷹嘴崖入口處,天黑了下來,兩個人舉著火把進山洞,到暗河邊撐著竹排回到了一開始住著的地方。
“一個人怕不怕?”祈煊問。
蘇芸暖搖頭:“不怕,這裏沒有別人反倒安心了,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
祈煊無言以對,出門去密室搬了糧食和鹽到小屋裏:“等人過來了,你要住在主屋去,知道嗎?”
蘇芸暖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怕我被欺負,祈煊,不會的,放心吧。”
“好。”祈煊出門去,蘇芸暖也不閑著,把屋子收拾好,打開包袱裏麵是被褥,沒舍得拿出來,準備明天先編個草席鋪在炕上再說。
等祈煊抓了魚回來,蘇芸暖做了魚湯,兩個人吃飽喝足,祈煊在屋外盤膝打坐,蘇芸暖在屋子裏躺下睡著了,出奇的踏實。
天亮後,祈煊離開,蘇芸暖可算是自由了,脫了鞋子在河邊的沙灘上,狂奔了一個來回,滿頭大汗的坐在河邊,大聲喊道:“我自由啦!自由啦!”
祈煊並沒有走,看她開心的樣子放心了,勾起嘴角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