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的手鐲都顫抖
下山回到家裏,潘玉雙已經做好了晚飯,晚飯後蘇芸暖給潘玉虎針灸,這段日子潘玉虎吃了不少苦,複健是艱辛的,要把筋脈都拉抻開,那種痛可想而知,但效果很不錯。
段老六恢複的要比潘玉虎快不少,促進傷口愈合的藥物起了很大的作用。
晚飯後,李大雲帶著人過來挑揀草藥,所有人都十分默契,蘇芸暖坐下來合藥,她有些分心,看到手鐲就會想自己的那顆人參,說實在的,自己從醫多年,為了野山參親自去過產地幾次,也僅僅是看到過十幾年的野山參,那都是寥寥無幾又價值不菲的存在。
四十幾年的三節蘆,就這麽被個木頭手鐲吞了!說出去的話,隻怕所有人都會把自己當成瘋子!
“主人姐姐,你不知道咱們心意互通嗎?”手鐲委屈巴巴的小奶音在蘇芸暖耳邊響起,蘇芸暖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對!心意互通,自己還誇獎過手鐲真是懂事,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它的大方並不是沒有條件的,隻不過沒遇到心動的好東西,你看,三節蘆的寶貝它拿的一點兒都不含糊,簡直像土匪一樣。
蘇芸暖在心裏編排手鐲一頓,手鐲一直都不吭聲。
“玉雙。”蘇芸暖揚聲叫來了潘玉雙。
潘玉雙過來:“嫂嫂,咋了?”
蘇芸暖舉起帶著手鐲的手腕:“這個手鐲是怎麽來的?”
“咦,這手鐲好漂亮。”潘玉雙湊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我起先還沒注意呢,楊奶奶給你的啊,嫂嫂你忘記了嗎?她說這是雷擊木,辟邪。”
楊奶奶?
蘇芸暖腦海裏出現了個蒼老的婦人,佝僂著背的樣子,那樣子竟然和賣給自己手鐲的人重合了,這是細思極恐的事!
“可惜,楊奶奶孤苦伶仃一個人,早早就死了。”潘玉雙感慨一句。
蘇芸暖想要一問究竟的心思瞬間破滅,死無對證,自己懷疑都是這手鐲的古怪,什麽叫辟邪?自己都能奪舍,還辟邪呢!呸。
“你要不要?給你。”蘇芸暖對潘玉雙說。
發現手鐲顫了顫,像是害怕似的,頓時讓蘇芸暖心情大好,人參不要出來意難平,索性破罐子破摔,起身拉著潘玉雙往外走:“來,我摘下來給你。”
潘玉雙趕緊搖頭:“我不要,嫂嫂戴著好看。”
手鐲上細微的光芒劃過,蘇芸暖把手泡在水盆裏,作勢往下摘:“我突然不喜歡了,做事總是磕著,不舒服。”
潘玉雙看著蘇芸暖用力的摘手鐲,手腕都紅了,趕緊捂住蘇芸暖的手:“嫂嫂,戴著吧,我真不要,楊奶奶說著鐲子能讓你逢凶化吉,它會保護你的。”
蘇芸暖看著一根人參須須在水盆裏飄著,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還治不了它?
“看來水不行,用些豬油才能摘下來。”蘇芸暖一轉身就去灶房找豬油了,手鐲嚇得都要哭了:“主人姐姐,你丟掉我會後悔的。”
“你這麽貪吃,我更後悔!三節蘆的人參!”蘇芸暖咬牙切齒的說,看著手心裏多出來一縷人參須須,心疼的滴血:“你知不知道完整的人參多值錢!你把須子都給揪下來了?!”
手鐲哭唧唧:“你和山神爺爺說不會貪心啊,治病救人不能整根吃吧?”
說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以言對了,蘇芸暖打開了豬油壇子……
“你等等,你摘下我一定會後悔的,你看!”手鐲是急眼了。
蘇芸暖眼前一花,周遭的環境頓時變了。
霧蒙蒙的地方,在中間的位置那顆三節蘆的人參懸浮在空中,根須都像在閃光似的。
這……!
“我也需要升級啊,主人姐姐你看看,這裏空蕩蕩的多可憐,我可是一大片藥田啊。”手鐲像是長鏡頭一般,讓蘇芸暖看到了一塊塊空蕩蕩的藥田,整個空間裏除了這顆人參外,荒涼的可以。
蘇芸暖狐疑:“你不是給我很多藥嗎?”
“是啊,我一直都在透支啊,你要不好好保護我,我會死掉的,你在這個世界裏,很需要我這樣一個夥伴啊。”手鐲諄諄善誘,語氣可憐巴巴。
蘇芸暖蹙眉,自己並不是真的要把手鐲給潘玉雙,隻是想要嚇唬嚇唬手鐲,但誰成想還別有洞天?
自己需要的是夥伴嗎?是金手指!
“你到底是個什麽邪門玩意兒?”蘇芸暖問。
手鐲似乎陷入了回憶中,半天才說:“我忘記了,睜開眼睛就聽到你要補充體液、供給能量,我就按照你的心願,給了固體葡萄糖啊。”
“你可真厲害,我想著沒地方藏,你就都拿走了。”蘇芸暖可沒忘記當時發現啥都沒有後的震驚和失望。
手鐲哭唧唧:“這不是急主人姐姐所急嗎?我是做錯了嗎?”
“好了,沒事了。”蘇芸暖受不住這小奶音透出的委屈:“我怎麽出去?”
手鐲立刻雀躍起來:“主人姐姐是不生氣了吧?出去不難啊,你隻要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這麽好?”蘇芸暖狐疑的問。
手鐲馬屁精似的說:“是啊,你是我的主人姐姐嘛。”
蘇芸暖試了試,眼前場景變換,自己還站在灶台前,是準備拿豬油的姿勢,潘玉雙走來要阻止,看她急切的樣子,蘇芸暖確定手鐲裏的時間不像現實世界,這還挺不錯的。
“嫂嫂,你怎麽了?”潘玉雙挪開豬油壇子,輕聲問。
蘇芸暖不可能說是為了嚇唬手鐲,垂眸掩去自己的情緒,輕聲說:“楊奶奶的東西,我不想要。”
潘玉雙歎了口氣:“楊奶奶的事情怪不得你,咱們去的時候她就被搶走了,又打不過那些人,咱們有什麽辦法呢?”
納尼?蘇芸暖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神秘的楊奶奶也被吃了?夭壽了,這個狗屁混賬的世界!
吐槽歸吐槽,日子還得過,潘玉雙隻當蘇芸暖傷心了,牽著她的手回到屋子裏,柔聲勸慰了幾句才出去。
蘇芸暖合藥的時候會和手鐲聊幾句,當然不是為了排遣寂寞,而是好奇她能尋寶。
果不其然,手鐲說:“隻要在兩米之內,就能感應到天材地寶的存在,並且是手鐲需要的。”
說人話就是,蘇芸暖是個工具人。
這多糟心?
馬車到蘇芸暖的家門口停下來,小藥童跳了馬車,哭著站在門外:“芸暖姑娘!芸暖姑娘快救命啊。”
院子裏的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蘇芸暖起身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