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一代小色女

  展風中學，中學部二年七班學生沈依人，今年十三歲，性格古靈精怪。經常出些小狀況，鬧些小笑話，弄得老師家長哭笑不得。生平無大誌，夢想是可以做一條小米蟲。


  依人的世界一向是陽光燦爛的，因為她有溫柔美麗的媽媽。


  她的最大武器就是裝乖，誰讓大人就喜歡乖寶寶呢，我們依人可是深諳此道啊。怪不得這麽得大人心了。


  在學校，因為長相甜美可愛，惹人憐愛，就算闖了禍，也會有別人幫她頂著，老師更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是人人捧在手心的小寶貝。雖然是個頑皮得不得了的公主，可是誰讓大家都喜歡她呢。


  平生第一次碰到的鐵板應該就是她的語文老師楊楊麗琴，楊老師在學校頗有地位，除了教語文，還是展風的訓導主任。


  楊老師萬年不變的穿著打扮就是一身深藍或黑色的套裝，戴一副黑框眼鏡，要說有多古板就有多古板，實在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同學們私下裏都是叫她老處女。因為傳說沈老師年紀已經那麽大了，卻還沒結婚，就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


  楊老師有一個座右銘：以學校為家，把學生當作自己的愛人，誓把自己的一生無私奉獻給偉大的教育事業。所以對學生總很有一種愛之深責之切的感情，對依人更是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某天楊老師的語文課上。


  楊老師微低沉的女聲富有感情地念著杜牧的古詩《山行》：“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這是晚唐杜牧寫得一首詩，他描繪了一幅動人的山林秋色圖。”


  楊老師的聲音時高時低，時低沉，時婉轉，上課時候的楊老師與平時真是判若兩人，親切和藹，卻又飽含激情。


  可這樣的聲音對於我們的小依人來說無異於最好的催眠曲。哎……小姑娘昨天晚上看漫畫書看得入迷，直到晚上12點才睡，隻好在課堂上補眠了。


  此時，課桌麵前擋著翻開的語文課本，左手撐著頭夢周公去也。小頭顱一上一下晃動，實在懷疑她會不會睡到桌子底下去。


  楊老師的催眠曲繼續，“杜牧是晚唐一位著名詩人。青年時期的杜牧，懷有經邦濟世之誌，喜讀兵書，為人剛直不阿，敢於指陳時弊。後來，由於卷入了牛李黨爭的政治漩渦之中，使他的政治主張未得旋展，終於墮入頹廢享樂、縱情聲色的生活裏麵。”


  楊老師視線掃了教室一圈，聲音一震，“同學們，現在我們再齊聲朗讀一下這首詩，體會一下……”突然沈老師的聲音戛然而止，視線停頓在某處。


  那個某處正是靠窗第一排倒數第一個位子。某人要倒黴了，請大家默哀。


  當當當……猜對啦，這個位子正是我們沈依人同學滴座位。


  聽到大吼聲，依人茫然抬頭，四下張望，眼神迷茫。桌上有一灘可疑的水漬，嘴角細細的銀絲和桌上的某處相連，在陽光的照耀下正閃著詭異的光澤……


  楊老師訓導主任的風采盡現，大吼道：“沈依人你敢在課堂上睡覺，信不信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真是暴力的老師啊……應該不是要把人殺了曝屍吧……）別丈著自己長得可愛，老師疼你，就可以不用學習了。上次的語文考試居然還給我考了50分，你丟不丟臉啊！！！課堂是多麽神聖的地方，是用來學習的，不是用來睡覺的，要睡覺你現在就可以回家！身為學生，身為展風的一員，你就要……（以下省略500字楊老師訓人名言）”


  n久以後，楊老師訓話告一段落。


  “咳咳~~~”楊老師清了清嗓子道，“現在你站起來，先把這首詩翻譯一下，翻譯不出來回去抄一千遍。”暗自嘀咕道：敢藐視課堂就要有承受的勇氣。現在的小孩子家長真是寵得不像話了，這樣下去還了得。


  彼時依人剛剛睡得正香，正夢到爸爸媽媽帶她去一座城堡遊玩，主人正拿出好吃的來招待，卻被這個老女人給破壞了。現在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那麽大的臉。還要翻譯什麽古詩，她怎麽翻譯得出來啊。剛在睡覺，現在翻譯哪一首都不知道，這下這一千遍就抄定了。


  不想，前麵的同學拿著書，翻著課本，指了指杜牧那一首《山行》。感激地看了前麵的同學一眼，趕緊翻開自己的語文書。看了看，又聯想到剛剛似乎聽到老師說“……終於墮入頹廢享樂、縱情聲色的生活裏麵”，便清了清喉嚨說道：


  “這首詩應該這麽解釋，遠處有一座山叫寒山，山上的石頭小路彎曲斜陡，在白雲生長的地方有一戶人家，那裏有個很漂亮女孩子，“我”不怕路遠山陡，開車上山與她幽會。……恩，然後天色晚了，我們停下車走進楓林裏做愛，完事之後……完事之後，身下被秋風掃落的葉子都被女孩的血……染紅了，比二月的花還紅……”心下好生奇怪，詩人寫這首詩的時候一定運用了誇張的手法，不然女孩子的第一次怎麽會流這麽多血啊……想不到啊，想不到，古人好開放啊……


  教室裏鴉雀無聲，靜得詭異。


  楊老師火冒三丈，滿頭黑線，忍不住喊：“停！” 但轉念想到最近新課標強調要張揚學生個性，允許多種答案，於是強顏歡笑“你怎麽說是在‘做愛’呢？”心下卻想：這個沈依人真是不學無術啊不學無術~~~~~

  依人感悟道：“你非要我說，那我就說了哦。大家聽好啦，是這樣的，詩句“停車坐愛楓林晚”中的“坐”同音通假“做”，“坐愛”就是“做愛”。這是一首愛情詩作，主人公有兩個，一個男人，有錢有車；一個女孩子，她漂亮，就算住在深山裏也被人追到手，而且她更是個處女，從詩句“紅於二月花”可以看出。詩作主旨在於歌頌那個漂亮的女孩子還是處女之身……對了，另外我覺得像楊老師到現在仍是處女，也是十分值得讚美的……”不然為什麽別人老是在私下裏叫她老處女呢！（後麵關於楊老師的內容是她突然想到的。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哈哈……）說完撩了一下劉海，可愛地眨了眨眼睛，那神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哄堂大笑，課堂七嘴八舌。


  “沈依人，真有你的啊。”坐在角落的某男生起哄道。


  “依人，你真是天才啊。”依人的同桌無力道。


  “這樣翻譯也行啊？？？可是參考書上沒有這樣寫的啊……”書呆子某號，繼續翻書考證中。


  “好色的詩……”


  “原來古人的貞操觀念也不是很強嘛……”課堂上的某隻聲音。


  發言熱烈，雜七雜八，分辨不清了。


  楊老師中指比著依人，“你……你……你這個小色…………女……”還沒你完，楊老師兩眼一翻，暈倒了…………


  從此，依人與楊麗琴老師的梁子就此結下。


  從此，一代小色女橫空出世，依人的色女名聲在展風中學流傳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