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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不可活!(狠虐藍溪!必看!)

  “找到那個肇事者了?”


  藍溪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盡量輕鬆地問道。


  傅景深搖搖頭,“還沒有。”


  聞言,藍溪心底暗暗舒了口氣。


  誰知,傅景深竟又接著說道,“不過,那個肇事者把那輛肇事的黑車丟棄的時候,被附近新裝的監控拍到了臉。那個肇事者不知道,那附近因為新搬進去一個工廠,所以安裝了監控探頭,淩隊現在正帶人在找他。”


  傅景深的話,讓藍溪一直偽裝的無辜和平靜險些當場破功!

  怎麽會這樣?!

  她那麽完美的計劃,難道就要被那個該死的蠢貨給破壞了?!

  不可以!

  “景深,我去上個洗手間。”


  藍溪忽然開口道,臉上笑容依舊溫柔得無懈可擊。


  傅景深淡淡點頭,看著藍溪的背影,表情諱莫如深。


  ******

  “有人嗎?”


  洗手間內,藍溪輕柔的聲音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藍溪放心地將門反鎖上,從病服的左側口袋中拿出一個很是老舊的手機。


  這樣的一次性手機,用了幾次後即可銷毀,用於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再適合不過。


  那個老舊手機的通話記錄中,一共隻有兩個號碼。


  按下第二個號碼,撥通。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現在立刻給我想辦法離開港城!”


  不等對方說話,藍溪率先開口,聲音冷冽得與方才在傅景深麵前時判若兩人。


  “你還問我怎麽了?說什麽交給你就放心吧!現在警察都快找到你頭上去了竟然還不自知!”


  “不可能?我現在就在警局,親耳聽到的事還會有假?!”


  “到現在還想著錢?我早就說過,隻要你做得幹淨不留痕跡,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但如果你被抓了,說實話,就算我給你錢,你有那個命用嗎?!”


  “你是不是把那輛車丟在……”


  藍溪的話說到一半,忽然有人從後麵拍了她肩膀一下。


  藍溪下意識地回頭,還沒看清是誰,眼前驀地一花,手中的手機就被對方搶奪過去。


  “你……”


  藍溪看著眼前的女警,怔忡著不知所措。


  年輕女警看著藍溪,微微一笑道,“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


  ********

  藍溪被女警強行帶出洗手間。


  洗手間外的警務大廳裏,傅景深長身玉立地站著,那樣的卓爾不群。


  看到女警帶了藍溪來,幽深目光淡漠無溫。整個人看起來與平日裏無異,卻讓藍溪的心猛地一顫,有種所有的偽裝都被洞穿的心慌感覺。


  “景深,救救我!”


  藍溪掙紮著從女警的桎梏中掙脫出來,衝到傅景深麵前。


  一把抱住他的腰身,縮在他懷裏,顫聲道,“景深,那個女警莫名其妙,突然說要抓我!”


  傅景深垂眸淡淡看著在他懷中瑟瑟發抖的藍溪,那樣柔弱的外表下,怎會藏著那樣一副毒辣的蛇蠍心腸?!

  她嫉恨小萌他都能勉強理解,但晞晞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她怎麽能那樣狠心利用他,傷害他?!

  “怎麽了?”


  傅景深淡淡開口發問,嗓音不帶半點情感。


  年輕女警看一眼傅景深,雖然剛才已經見過了,但還是忍不住為這個男人俊朗非凡的容貌和清冷強大的氣場所吸引。


  臉頰微微泛紅著說道,“我剛剛在洗手間,剛巧聽到這位女士在打電話,根據我的專業判斷,這位女士絕對涉嫌一起惡意交通肇事案。”


  “這位小姐,你是公職人員,沒有證據不要信口雌黃!我可以告你誹謗!”藍溪冷冷反駁道。


  繼而,又仰首去看傅景深,依舊是那般哀婉的模樣,“景深,你不要聽她胡說,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傅景深薄唇輕抿,並未急著開口。


  “誰說我沒有證據?”年輕女警已眉飛色舞地開口道。


  藍溪心頭驀地一緊,滿臉的心慌不安。


  心底卻在自我安撫著,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會有證據呢?!


  女警得意地彎了彎唇,從警服口袋中掏出手機衝著藍溪揚了揚,而後打開錄音,播放出來。


  藍溪冷冽的聲音頓時在偌大的警務大廳中響了起來——


  “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現在立刻給我想辦法離開港城!”


  藍溪環抱著傅景深的身體陡然一僵,臉色也是大變,卻還在負隅頑抗著,“景深,那不是我!不是我的聲音!”


  一直沒有什麽動作表情的傅景深終於抬手將她緊緊抱著自己的手拿開,垂眸冷冷看她,嗓音倒是平淡。


  “可我怎麽聽著這聲音很是耳熟。”


  藍溪臉上慌亂無措盡顯,整個人已經無法鎮定下來,隻能語無倫次地爭辯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把那個手機給我。”


  錄音播放完畢,傅景深忽地開口道。


  聞言,藍溪臉上血色倏然褪盡,看著那年輕女警無比歡欣地將手機遞給傅景深,就準備去搶奪過來。


  傅景深深目冷冷橫掃她一眼,另一隻遒勁有力的長臂一揮,便將藍溪用力揮開。


  隻聽“砰”地一聲,是藍溪被傅景深直接甩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後腦與牆壁發出碰撞的聲響。


  藍溪痛呼著,隻覺一陣頭昏眼花。


  眼前,傅景深的臉驟然逼近,卻怎麽也看不真切。


  森寒氣息將她緊緊裹住,藍溪隻覺自己仿若置身於無間地獄。


  無邊烈焰炙烤著她的身體和靈魂,永無止境!

  傅景深看著通話記錄中僅有的兩個號碼,深目中寒氣凜冽,幽冷如霜的話語在藍溪的耳畔嗡嗡響起——


  “你說,如果我現在把電話回撥過去,會聽到些什麽?”


  傅景深短短一句話,卻讓藍溪體內最後一絲氣力陡然消失。


  身體順著牆壁頹然滑下,狼狽地坐在地上,連後腦正在滲著血都不自知。


  傅景深卻又再上前一步,粗暴地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大掌直接扼住了藍溪白嫩的脖頸,將她死死壓製住,隻要稍加用力,就能讓她窒息!


  “你知不知道,剛才那麽長的通話時間,已經足夠警方查到和你通話的那個人的所在位置?現在淩隊應該已經帶著人去抓人了。真是要多謝你,否則警方還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那個肇事者!”


  傅景深森寒得仿佛淬了毒的話,在藍溪耳邊回響著。


  一字一句,見血封侯般刺入藍溪的心中!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眸,瞪著眼前這個滿身戾氣的男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意思是,警方之前根本沒有找到那個肇事司機?!


  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懷疑並且設計她?!


  他之前打電話所說的話,就是故意為了引她自露馬腳?!

  而再之前主動為她開脫的話,則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


  傅景深看著一臉震驚的藍溪,唇角勾起幽冷的弧度,“你是不是自認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卻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毀在自己手上?”


  藍溪惶恐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晞晞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麽忍心連他都利用?你明明知道晞晞那樣的身體,一點小傷都可能要了他的命,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在綁架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一些磕磕碰碰,害他喪命?”


  傅景深扼著藍溪的咽喉,每說一句話,手中就不自覺地加重一分力道。


  “還有小萌,她從來不曾傷害你分毫,你卻對她一再迫.害。上次要辱她清白,這次更是想要她的性命!她肚子裏那無辜的兩條小生命,就這樣沒有了!藍溪,這個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狠毒的女人?!


  說到小萌和小萌腹中的兩個孩子,傅景深眼中的恨意明顯愈發深刻尖銳。


  手中的力道也是不自禁地倏然加大,似乎想要就這樣直接將她生生掐死!


  藍溪被掐住咽喉,別說回話,就連呼吸都受阻。


  原本瓷白的臉龐被壓迫成了豬肝色,嘴巴大張著,卻吐不出氣,額頭青筋暴起,仿佛隨時都可能直接爆裂!


  “傅先生……”


  旁邊年輕的女警看到藍溪那副樣子,這才從花癡中驚醒過來,急忙上前阻止傅景深。


  傅景深神色淡漠地甩開手,藍溪頓時再度滑落在地。


  不斷地咳嗽著,大口的喘息著,臉上的血紅色終於才慢慢褪盡。


  傅景深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眼裏恨意如滔天的海浪,“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麽死掉。”


  就這麽輕易地死掉,怎能抵過小萌所受的那些傷,還有失去兩個孩子的痛?!


  又怎能抵過他被小萌遺忘的恨?!

  “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藍溪,你多次意圖傷害小萌,甚至不惜綁架自己的孩子來達到目的,我想,你以後的人生都要在監獄中度過了。”


  “沒有自尊,沒有自由,沒有追求。或許你還可以健康地活著,但你會親眼看到自己在牢獄之中衰老頹敗,再也無法從自己的眼睛裏看到對生活的渴望。”


  “那樣的生活剩下的唯一意義就是兩個字——”


  傅景深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等、死!”


  年輕的小女警站在一旁,雙手做花朵狀托著腮,兩眼狂冒紅星。


  簡直太酷了好嗎?!!!


  ******

  藍溪無力地坐在地上。


  她剛剛真的以為傅景深就會那樣直接把她掐死,心底湧現出無盡的恐懼。


  可現在,她聽著傅景深森寒刺骨的話,看著他陰鷙幽冷的眸子,她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恐懼!

  她不要在監獄中度過自己的餘生!


  她現在還不到30歲,還有大好的青春和生活在等著她。


  她的心恐懼著,顫栗著,渾身都在發抖。


  站不起來,隻能爬到傅景深麵前。


  兩手拽住他的褲腿,仰著頭,淒楚的淚水奪眶而出,顫聲懇求著,“景深,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好不好?我再也不會傷害蘇萌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傅景深垂眸看她,眸子裏一片冰冷無溫,薄唇掀動,冷冷吐出兩個字,“放手。”


  藍溪卻拽得更緊,雙手直接抱住了傅景深的腿,淚痕交錯的臉也貼了上去。


  “景深,求求你,看在晞晞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如果我進了監獄,那晞晞就真的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傅景深看著將眼淚沾染到他西褲上的藍溪,劍眉頓時緊蹙,嫌惡地不帶半點憐惜地將她踹開。


  “藍溪,你還有什麽資格提晞晞?你誘導晞晞用自殺威脅我的時候、你為了傷害小萌叫人綁架晞晞的時候,你有沒有曾想過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藍溪被傅景深踹得又跌回了牆角邊,隔著朦朧淚眼,她都能清晰地看到傅景深眼中的絕情,刺得她的心一陣一陣地抽痛。


  “兒子?嗬……如果早知會變成今天這樣,當初我就該打掉他!”


  “那我就不會抱著那可笑的希望,以為依靠他就可以把你留在身邊!”


  “如果沒有他,也不會把8年的大好青春全都浪費在你身上!”


  “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緊張每一個出現在你身邊的女人,不會想方設法地把她們趕走!”


  “如果沒有他,我根本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藍溪狼狽地坐在地上,近乎癲狂地嘶喊著。


  傅景深冷冷看著,冷冷開口,“藍溪,你瘋了。”


  藍溪慘然一笑。


  是啊!


  她瘋了!

  那也是被眼前這個絕情的男人生生逼瘋的!

  他有什麽資格指責她?


  如果他能給她哪怕半點柔情,她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藍溪用手撐著地麵,在傅景深冰冷的眸光中慢慢站了起來。


  她就像一隻垂死掙紮的困獸,拚勁最後一絲氣力,就算求不到生機,也要博一個同歸於盡!

  ……


  藍溪的後腦還在流著血,一點點帶走她的氣力。


  她靠著身後染血的牆壁,目光掃到還站在一旁花癡著的小女警,還有她配備在腰間的手槍。


  眸子裏倏然泛起冷厲的光,猛地竄到那女警身後,一手扼住女警的脖子,另一隻手則靈活地將女警腰間的佩槍拿了出來,抵在那女警的太陽穴上!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傅景深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女警剛剛20歲出頭,是最近才進入刑警隊的。


  目前在隊裏也隻是負責文職方麵的工作,第一次遇到被人用槍抵住頭的情況,一時也是慌了神,不知所措。


  一聲冷哼忽地響起,是傅景深目光冷冽地看著藍溪,竟還朝著她們邁出一步。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


  “就怎樣?殺了她嗎?”傅景深冷冷打斷她的話,“在警局槍殺警察?藍溪,看來你真是不想坐牢,想直接判死刑?”


  傅景深的話讓藍溪驀地一怔。


  自從她的計劃被揭穿後,事情的發展便偏離了航道。


  她被傅景深一次次逼到崩潰的邊緣,做出一個個失去理智的動作。


  因為她已經找不到其他的出路了!


  傅景深看準藍溪發怔的那個瞬間,闊步上前!


  一手製住藍溪拿槍的那隻手,用力往下一折,同時一隻手將小女警拽了出來,護在懷中。


  藍溪在傅景深抓住她拿槍的那隻手腕時,就已回過神來。


  她想要抵抗,手中不自覺地用力,一直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也隨之用力……


  隻聽“砰”地一聲響後,偌大的警務大廳內隨之響起了藍溪淒厲的喊聲——


  藍溪打中了她自己的右腿!

  ******

  傅景深蹙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藍溪,在看看懷裏的女警,沉聲問道,“你沒事吧?”


  女警依偎在傅景深懷裏,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思緒空茫著,說不出話來。


  傅景深看她還能犯花癡,那應該就是沒事了。


  推開她,幽沉目光落在地上的藍溪身上。


  剛才那一槍怕是擊中了大腿動脈,鮮血如泉湧般流出,不多時就將藍溪身下的地麵染紅了。


  藍溪兩手捂著傷口,臉色疼得發白,仰頭看著傅景深,乞求道,“景深,救救我……我不想死……”


  小女警站在傅景深身旁,原本作為警察有義務及時救死扶傷,但傅景深在她身邊,那樣強大的存在感讓她下意識地保持安靜,等待傅景深的決定。


  傅景深淡淡看藍溪一眼,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小女警則急匆匆地區拿了急救箱過來,先幫藍溪止血。


  救護車很快便呼嘯而來,將靜謐的夜色劃破。


  因為藍溪現在是嫌疑犯,所以由兩名民警一起陪同前往,傅景深沒有跟著,而是回到休息室。


  *****

  剛才外麵那麽大的動靜,似乎並未驚擾到彥晞。


  彥晞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姿態,蜷縮著身子睡著。


  傅景深小心上前,將彥晞輕輕抱了起來,

  頭頂花白的燈光照在彥晞蒼白的小臉上,清晰地映出那小臉上交錯的斑斑淚痕。


  傅景深的動作微僵,看著眼睫輕顫的彥晞,心底無聲地歎息著,將他緊緊抱在懷中。


  ……


  傅景深將彥晞送回了盛景豪城。


  知道彥晞被“綁架”後的莫姨一直坐立不安地在家裏等著,這會兒看到傅景深抱了彥晞回來,激動得頓時紅了眼。


  莫姨從傅景深懷裏接過彥晞,輕輕撫著彥晞的後背,壓低聲音問道,“景深少爺,少奶奶呢?”


  傅景深沉默稍許,隻道,“彥晞今天受了驚嚇,莫姨你晚上好好陪陪他。”


  傅景深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莫姨卻忽地叫住他,“景深少爺!”


  傅景深駐足回首,看著莫姨。


  莫姨看著懷裏臉色蒼白的彥晞,抿了抿唇,開口道,“少奶奶前幾天已經買好了明天回芝加哥的票。景深少爺,今晚你能留下來陪陪小少爺嗎?下次再見麵,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傅景深神色淡淡,“明天走不了。”


  話落,就已闊步離去。


  留下莫姨抱著彥晞怔在原地,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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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盛景豪城,傅景深驅車直奔輔仁醫院。


  晚上10點的醫院,安靜得過分。


  沉穩的腳步聲讓病房外的聲控燈一盞盞亮起,又一盞盞熄滅。


  輕輕推了推V808號病房的門,卻沒推開。


  再稍加用力,那門依舊紋絲不動。


  頓時恍然——


  是從裏麵反鎖了。


  心下,驀地一陣悵然。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那個丫頭從她的世界驅逐出來。


  ……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而後走到病房外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抬手揉揉眉心,拿出手機。


  按下開鎖鍵,一張熟睡中的稚嫩臉龐便躍然眼中。


  還是那張蘇萌被他在浴室折騰得氣力全無後他“偷.拍”的照片。


  幽深目光落在那照片上熟睡的人兒臉上,透過那安靜的小臉,仿佛看到了平日裏蘇萌歡笑、撒嬌、羞澀的模樣,緊繃了一整晚的表情終於有所舒緩。


  就這樣一個人坐在寂靜無聲的廊道內,靜靜地看了那照片好一會兒,才將手機收了起來,輕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


  ******

  坐著睡得極不安穩,時夢時醒。


  大約淩晨1點多的時候,夜班護士來交.班。


  看到傅景深竟然坐在外麵的椅子上就那麽睡著,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卻沒有人敢上前打擾。


  那個男人,不知是因為睡得很不舒服的緣故還是怎樣,即使是睡著時,濃密的劍眉依舊緊蹙著,教人不敢輕易靠近。


  有善良又花癡的小護士看著不忍,偷偷拿了自己的護士服給傅景深披上。


  翌日清晨。


  晨曦微露,橘黃朝陽穿透廊道兩側的窗戶,在光潔的地麵上鋪灑上一層金色輝芒。


  傅景深皺著眉,疲憊地睜開了眼。


  染了血絲的眼眸看到披在自己身上的粉色護士服,麵無表情地隨手擱在一旁。


  站起身,活動活動坐了一夜有些僵硬的身體。


  看看依舊安靜的廊道,和緊閉的V808號病房的門,轉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一直坐到負一樓的地下停車場,驅車離開。


  先回盛景豪城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緊接著又出了門。


  早上8點,整座城市都從睡夢中醒來,呈現出它最常見的喧囂姿態。


  開車繞了半座城,到南港區的禦膳房買了早餐,又繞回輔仁醫院。


  禦膳房以種類繁多且營養豐富的煲湯而聞名,傅景深點了份乳鴿枸杞湯。


  早晨的時候在網上查了一下,剛剛流.產的人喝這個湯比較好。


  用保溫瓶裝好,帶到了輔仁醫院。


  因為早上醫生要查房,所以傅景深不擔心門還會鎖著。


  不過,當他成功推開V808號病房的門時,卻驀地發現裏麵竟然空無一人。


  提著保溫瓶就到護士台前詢問。


  “808的人啊?都到11樓的重症監護室去了,跟808那個女孩子一起送來的那個……”


  護士的話都還沒說完,傅景深已經不見了人影。


  不過3樓的距離,傅景深沒有坐電梯,直接跑了上去。


  *

  拐過一個彎,傅景深一眼就看到那個坐在輪椅上,身形嬌小瘦弱的小丫頭。


  頭上、左手臂和左腿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側對著他的小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好似在風中飄搖的落葉,隨時都可能墜.落。


  她明明自己都還是受傷嚴重的病人,可偏偏還要強打精神,坐在輪椅上,目光專注地隔著厚厚的探視玻璃望著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另一個病人。


  傅景深微微凝眉,邁步上前。


  站在蘇萌身旁的慕嘉和鬱炎聽到腳步聲,都轉過身來。


  看到傅景深,慕嘉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總算回來了?

  一整晚不見人,這麽長的時間,應該足夠他處理好那個女人的事了吧?

  *****

  “怎麽讓她出來了?”


  傅景深手裏還提著那個保溫瓶,斂著眉頭,略帶質問的口吻說道。


  慕嘉冷哼一聲,斜他一眼,不甘不願地答道,“早上護士來給她體溫的時候,她就趁機問了沈少遲的情況。聽說沈少遲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就吵著嚷著非要來,我好說歹說都沒用,隻好借了輪椅帶她過來了。”


  傅景深垂眸看看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過他一眼的蘇萌,那樣安靜的她,讓他心疼不已。


  “沈少遲的情況怎麽樣?”


  傅景深將保溫瓶隨手放在一旁的長椅上,問道。


  慕嘉神色驀地黯淡下去,為了避免蘇萌再受一次刺激,示意傅景深跟她走遠一些。


  “脊椎骨折,神經受損,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要在重症監護室裏繼續觀察。不過醫生告訴我說,就算醒過來,下半身癱瘓的可能性很大。”


  慕嘉將醫生之前所說的話簡要地說了一遍,忍不住再度歎息起來。


  傅景深抿著唇,神色凝重。


  “那丫頭在那兒坐了多久了?”


  “唔……快半個小時了吧?”


  傅景深眉宇頓蹙,幽深瞳眸深處藏著疼惜和擔憂,開口,嗓音有些無奈,“再去勸勸她吧!”


  現在的他,連勸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慕嘉點點頭,走回蘇萌身邊,輕言細語地勸她回病房去。


  可蘇萌隻是搖頭。


  ……


  慕嘉一籌莫展地看看傅景深,傅景深把放在長椅上的保溫瓶拿了過來,在蘇萌身側蹲了下來,問道,“先吃東西好不好?”


  蘇萌依舊隻是搖頭,甚至於視線都不曾從沈少遲身上移開。


  傅景深卻自顧自地將保溫瓶蓋打了開來,一股濃鬱的清香頓時撲鼻而來,聞得慕嘉肚子咕咕直叫,鬧了個大囧臉。


  鬱炎白她一眼,走到她身旁問她,“餓了?”


  慕嘉嘿嘿笑著點點頭。


  “那我帶你去吃東西。”


  “可是……”慕嘉不放心地看看蘇萌和傅景深。


  “放心,景深搞得定。”


  鬱炎輕聲說著,直接拉著慕嘉走開了。


  *****

  傅景深用上層的小碗盛了一碗湯出來,端到蘇萌麵前半跪著。


  用勺子舀出一小勺,放在嘴邊輕輕吹著。


  吹涼了些,送到蘇萌嘴邊,哄小孩似的說道,“來,喝一點。”


  蘇萌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這家店的煲湯很出名,每一味湯都經過數個小時的文火慢燉,不僅營養而且很好喝,你嚐嚐看?”


  傅景深一邊說著,一邊將盛有湯的勺子貼近了蘇萌有些發白的唇。


  “我不要!”


  一直安靜的蘇萌像是突然被點燃了導火線,右手猛地一甩,就將傅景深右手拿著的勺子和左手端著的小碗全部掀翻。


  小碗裏的湯還是剛剛從保溫瓶裏倒出來的,滾燙滾燙的。


  濃鬱湯汁全部潑灑在傅景深的手背上,頓時燙紅了一片。


  傅景深濃眉緊蹙,卻並未吭聲,隻是沉默地將摔在地上的碗和勺子拾起,放到一旁的長椅上,而後重新回到蘇萌身旁站著。


  他高大的身影將坐在輪椅上的蘇萌完全籠罩住,沉鬱的嗓音飄落下來,“你忘了我不要緊,你擔心沈少遲也是理所應當的。但是你自己也是病人,你這樣對待自己,隻會耽誤自己身體的恢複。難道你想讓懷著寶寶的慕嘉一直在醫院裏陪著你,照顧你?”


  蘇萌依舊安靜地不說話,但放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卻微微用力。


  傅景深默默看著,拿起保溫瓶,推著蘇萌離開。


  *****

  回到病房,傅景深拿著剛才被蘇萌打翻的碗和勺子到洗手間裏洗了洗。


  手背上剛剛被燙傷的地方有些發紅和微微的刺痛,傅景深用涼水衝了衝,便走了出來。


  重新盛了一碗湯,端到蘇萌麵前。


  蘇萌低著頭,暗暗咬了咬下唇。


  抬頭看向傅景深時,已是一臉的客氣和生疏。


  “這位先生,對不起,我剛才不該跟你發脾氣。”


  傅景深站著,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才淡淡開口,“沒事,喝湯吧!”


  “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傅景深倒也不勉強,將碗放在床頭櫃上,把蘇萌推到床頭櫃前,讓她自己喝。


  *****

  偌大的病房裏,蘇萌安靜地喝著湯,麵色沉靜如水。


  脊椎骨折,神經受損,就算醒來也有很大的可能會下半身癱瘓。


  這是她從護士那裏打聽來的沈少遲的病情。


  癱瘓……


  怎麽會這樣……


  就算說一萬次對不起,也絲毫減輕不了她內心的愧疚。


  該怎麽辦?

  才能彌補沈少遲為她所做的一切?

  ……


  傅景深有些詫異,蘇萌喝完一碗後,竟又主動要了第二碗湯。


  不為別的,隻為能盡快好起來。


  不給嘉嘉添麻煩,能夠盡快恢複以便照顧沈少遲。


  更為了……能盡快離開傅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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