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
“小萊……小萊……”耳邊不斷傳來他深情的呢喃,旖風不知道他喊得這個小萊是不是他的愛人,可是她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而他,把她當成了別人!
旖風心底浮起了一絲希望,然而黑暗中卻充滿了絕望,旖風仍打算奮力一搏,她的聲音近乎哭泣,“求求你,不要!”
她瞪大雙眼,似乎隻想讓他停止這一切鬧劇,因為她不想在這個年紀,遇上這樣荒唐絕望的事情,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她的幸福才剛要開始,不能毀在他的手裏,旖風的聲音帶著一點哭腔,“我不是小萊,先生,你弄錯了,你看看清楚,我不是你想要的人!”
說著,旖風感覺到他的動作變得輕柔,他微微抬起了身體,眼神和她的拉開了一點距離,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呼吸。
然而下一秒,她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滅。
“我那麽愛你,那麽愛你,小萊……”
旖風從他的聲音中隱約能夠聽到一絲憂傷,忍耐還有無助……天哪,沈旖風你到底怎麽了,現在你淪為別人的魚肉,還有心思擔心一個這樣的男人?
旖風甩甩頭,宋珂的笑臉一襲徘徊在自己的腦海。
“我不是!”旖風用腳踢他踹他,可他紋絲不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那個房間的,那個男人似乎睡得很沉,她卻一直睜著眼睛,她沒有勇氣看那個男人一眼,也根本不想看他一眼,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毀了。
拖著自己沉重的身體,她將自己裹得個嚴嚴實實的,晚上,大家上的人少了很多,她一個人跌跌撞撞的,不是有人回頭看她,她嚇得趕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遮得更加嚴實,似乎怕自己身上那難堪的痕跡被人看去,讓別人都知道自己身上發生過的慘劇。
她不敢坐計程車,可是這個時間,公交車早就已經停了,也害怕自己在路上一個人走,又會遇上剛才的時候,她隻能打車回家。
司機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樣子還是挺和善的樣子,可是旖風還是害怕。
報了地點,她就在不敢看他,倒是大叔覺得這小丫頭奇奇怪怪的,問了她幾句,旖風急的直往角落裏麵鑽,很害怕,大叔見她好像很怕生,也就不說什麽了。
終於到家,家裏麵卻沒有燈火,門也沒有上鎖。
心裏忽然覺得一酸,也許父母都已經睡了,就連一直和自己抬杠的雲朗也已經睡覺了。
也好,否則自己這幅樣子,還敢給誰看你,她一路上都沒有哭,可是一到自己的房間,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打開了衛生間的門,放了滿滿一大缸的熱水,她將自己沉在了水中,真想把自己全部沉浸在了這熱水中,真想就這樣淹死自己。
溫熱的水,將她疲憊的身子泡的漸漸通常,她一下子坐起來,看著自己,萬般的厭惡,現在她有怎麽能夠站在宋珂的麵前呢?她已經失去了她想要給他最寶貴的東西。
她開始厭惡自己的身體,於是就拿浴球一下一下的洗刷著自己的身子,哪怕她的皮膚已經變紅,她也完全不在意。
直到最後,自己身上的皮膚都已經變得通紅了,有的地方都已經破皮,再刷就痛的時候,她才頹敗的放下來,什麽都沒有用,什麽都沒有辦法,她不再是那個完整的自己,宋珂……似乎變成了她心中永遠的一種痛。
她還記得,幾個小時前,宋珂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說要讓自己說他的新娘,她還記得,幾個小時前,她快樂的唱著歌,滿心的歡喜和甜蜜。
可是都隻是幾個小時的時間,為什麽一切變得這麽的不一樣呢?她對著鏡子,看著自己,一個勁的掉眼淚,怎麽也止不住,越哭就越是傷心難過,越難過,就越想要哭泣,她能將這一切告訴宋珂嗎,如果他知道了以後,又會怎麽樣,會不會不要自己了?
忽然想到那一副手套,她就去翻找自己的包包,可是,那個限量版手套就再也找不到了,她將包翻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
最後她頹敗的坐在床上,這是不是表示,一切都是注定的,她和宋珂之間,不過就是一場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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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天陷入這樣的掙紮中,就這樣過了幾天。
她的腦子裏麵忙著思考這些問題,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兩天父母的異樣也沒有發覺,好幾次,沈天偉都是欲言又止的,想要給自己的孩子說,可是他還是沒有辦法開口。
他的公司,遇到了財務狀況,因為投資失誤,所以背了上千萬的債務,並且資金漏洞還在不斷的擴大,他將要麵臨破產,並且還要背上一大筆的債。
“姐,你怎麽不吃啊?”飯桌上,雲朗覺得自己的姐姐奇怪,不僅如此,就連自己的父母,也變得沉默寡言,他們家現在的氛圍,隻能用壓抑來形容。
旖風開始沒注意,被他推了一下,才驚覺,手裏麵的筷子居然掉在了地上,她嚇了一跳。
“小風,沒事吧?”是不是這孩子已經知道了自己家的財務狀況?沈天偉不安道。
“啊?沒事,爸,我隻是沒有胃口,我先上樓了。”
“姐這麽乖怪的,我那天還聽到她好像挺晚回來的呢!”雲朗也覺得納悶,而且自己的姐姐這段時間總是悶悶不樂的。
說來也奇怪,媽媽一向是很疼愛姐姐的,怎麽現在姐姐這樣子,她也無所謂嗎?雲朗覺得一家人,除了自己是正常的,其他人,似乎都不是很正常。
直到有一天,旖風看到父母留給自己的書信的時候,覺得天都塌了,也覺得,真好笑,原來,一切都在走向完結。
父母的書信寫得極為簡單,她也知道了,原來從這一刻開始,就連優渥的壞境也要離開自己了,她不再是大小姐,可以過著被保護的生活,她家也是一個負債累累的破產者。
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拋棄她了,一個一個的遠離,旖風瘦了接二連三的的打擊以後,覺得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父母留下了絕筆書信自殺了,拋棄了他們姐弟兩個,旖風手裏麵捏著書信,看著不遠處還在玩耍的雲朗,雲朗從小就聰明,現在父母都不知道哪裏,到了天堂還是地獄。她又該怎麽樣告訴她呢?
生命到了這一年,仿佛她就開始不平坦了,甚至可以用殘忍至極來形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她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