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她這是嫌棄他的節奏麽？
如今一切都即將暴露在陽光下，可笑的是，現在能夠救自己的人，居然就是一心想要踩在腳下的慕橙？
真是諷刺，這果真就是連老天也厚待著慕橙麽？
顧安心也是聰明的，所以她從來不認為，陸森然會一直都查不到自己的頭上。
事實上，這幾天在銷售部裏，她已經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不一樣的空氣了。
連駝鄭峰看著她的眼神，都透著古怪。
雖然好奇為什麽陸森然還沒有對自己動手，但是顧安心也知道，那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不然，她何至於要在這裏等著慕橙？
可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慕橙竟然無視了她！
所以現在，她後悔了！
在她的心裏，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是被所有的人都看不起，那些人裏麵，也絕對不會有慕橙。
就算是她顧安心必須要向全世界的人服軟，也絕對不會向慕橙低頭。
絕對，不會！
“慕橙，你會後悔的。我發誓，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對你說的事情，隻會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今天從這裏出去了，以後就再也別想聽到，別想！”
高聲的尖叫，碰撞著牆壁，遠遠地蕩開，說不出的寂寥和脆弱。
慕橙沒有回頭，隻是止住了腳步，聲音有些無奈。
“安心，我是真的有事！”
然，這個時候的顧安心，哪裏還聽的進去她的解釋？
一連串的惡毒，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慕橙，你別以為你現在什麽都有了就很了不起。”
“你是不是都樂不思蜀了？忘記了你也隻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忘記了你壓根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
“你有沒有想過，當真相大白的那天，你會有多慘？”
“你覺得，像他那種地位的男人，會為了不顧一切？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圖的一時新鮮而已。”
“所以，你別在我麵前得意。我等著你怎麽被拋棄，怎麽變成沒人要的垃圾的悲慘樣子！”
看著顧安心有些聲嘶力竭的模樣，慕橙突然很好奇。
在孤兒院長大的他們，比別人更加能夠體會到”孤兒“這兩個字的殘忍性。
所以，他們自己很少說起。
可是今天，顧安心這麽赤裸裸的揭示出來，到底又是為什麽？
她從來都不記得自己和安心有什麽深仇大恨。
甚至連她們的決裂，她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就是好友之間的隱瞞而已，至於麽？
再說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作為好朋友，不是更應該要為自己考慮麽？
多年的相處，讓慕橙第一次真正正視起自己和顧安心的友誼來。
下班時間，走廊裏麵沒有別的人。
之後寂寞的空氣在遊蕩著，還有她們這一對昔日的好姐妹。
那麽薄涼的環境，讓慕橙的心都開始逐漸有些發涼了。
轉身，往會走。
對上顧安心的眼，慕橙寸步不讓！
“顧安心，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我是誰。我是慕橙，以前是，以後一直都會是。”
“隻是慕橙而已。”
“至於我將來會如何，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如果萬一不能如你所願了，那麽現在，我就跟你說一聲抱歉吧！”
“不過你可以等著試試，說不定就真的看到了呢！”
“說到陸森然，我還真沒覺著他是怎樣的人。新不新鮮的，我也從來沒當自己是蔬菜水果。”
“所以顧安心，你有些話，說的有些過了。想要看我的笑話，等著就是！”
這一次的慕橙，叫的是顧安心的全名。
上一次叫，還是她們初次相識的時候。
說出這些話，她的腦海中出現的，卻是兩個稚嫩的小女孩。
“你好，我叫慕橙。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嗯，可以。我叫顧安心。”
“顧安心？真是好聽的名字。那麽，我以後就叫你安心好不好？”
從此以後，就隻有安心。
院長媽媽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她們長大了，終是會變的。
其實當時的慕橙心裏想的是，根本沒有變。
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哪個還不會偽裝自己呢？
隻是，自己和顧安心的友誼，還是散了。
那些話，是一把雙刃劍。
說出來的，傷著了顧安心的同時，慕橙的心也在微微發疼。
隻是，她麵上表現的始終很平淡。
非常非常的平淡，有一種風淡雲輕的不在乎。
可是往往那樣的不在乎，才能起到更加傷人的效果。
在慕橙沒有多少情緒的眼眸中，顧安心的臉色一寸一寸慘白了下去。
一雙隨時都能做出勾魂攝魄風姿的眸子，也開始黯淡無光了。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響亮，且堅定。
一聲一聲，更像是踏在了顧安心的心上。
她名字叫了顧安心，從懂事的時候，就一直被人這麽叫著。
但是此時此刻，卻連她自己的心，都安不了。
視線中的慕橙越走越遠，不曾回頭。
她的視線，也開始越來越模糊。
唇色開始發青，最終還是沒能堅持出，腿一軟，整個人栽倒在地。
“哢嚓”，旁邊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道身影緩緩踱出。
走到已經不省人事的顧安心身邊，勾唇一笑。
“倒下的還真是時候，真想假裝看不見。不過這裏是公司，你怎麽說現在也還是我的下屬，要是你死了，不知道陸森然會不會追究我的責任？”
說這話，還當真就站著不動摸著下巴思考起來。
顧安心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他也不見著急。
足足過了幾分鍾之後，才拍拍手。
“算了，就當是做好事了吧！”
也不伸手扶人，隻是拿出手機。
“喂？是醫院嗎？這裏有個病人……恩對，好像是心髒有問題……”
踏出陸正集團的辦公大樓，站在明媚的陽光下。
慕橙突然就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感覺裏，她們還都是孩子，還會對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零食流口水。
還會對著那些不可能得到的玩具露出羨慕的眼神。
也會在睡夢裏麵模糊地看到媽媽的樣子。
可是，也僅僅就隻是一轉身一眨眼的距離，她們就已經長大。
變成了以前從未想象到了的自己。
也變得……有些陌生的樣子。
和顧安心的決裂，讓慕橙難受不已。
雖然心痛，但是卻沒有任何想要流淚的衝動。
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過往的十幾年，沒有人比她更加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慕橙很少矯情，很少哭。
她從來都不是軟弱的那一個，從來都不是！
同樣的，她也失去了想要去赴任何約會的心情。
想了想，她還是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我現在突然有些事情出不來了，你的事情要是不大重要的話，就在電話裏麵說吧！”
已經在餐廳等了半小時的彭麗華因為這句話而變了臉色。
這是一間裝修很豪華，且服務什麽的都很頂級的餐廳。
隻是耐不住她心裏有事，也就看什麽都不順眼起來。
本來就因為慕橙居然遲到要自己等而心生不滿的她。
現在一聽說對方幹脆不來了，那張化妝精致的臉盤，瞬間就扭曲的不能看。
“什麽？你說不來就不來？你當我是誰？”
電話那頭的慕橙情緒並沒有什麽變化，聲音裏麵什麽都波浪不驚地什麽都聽不出來。
在這一點上，她可謂是將陸森然那種做派給模仿了幾分。
“請注意您的身份。至於您是誰……您把自己當誰，我自然也就當您是誰了。我現在真的是有事，要是電話不方便，那就再約，下次見麵再說吧！”
話是這麽說，倒也沒有真的就把電話給掛了。
彭麗華不會無緣無故地找自己，所以，絕對有事。
甚至慕橙也想到了，應該是和她們上次說的事情有關。
果然，彭瑾芳沒有想到慕橙居然會這麽回上一句，被噎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要是在往時往日，不客氣的話早就過去了。
但是現在，她要想翻盤，還必須要依仗慕橙，她隻能忍著。
被自己深痛惡覺的女人的女兒嘲諷，對她而言，還真不是一般的侮辱。
死丫頭，要不是現在還用得著你，我豈會容你在我麵前如此囂張？
眼中淩厲迸發，這邊的彭瑾芳臉色已經扭曲到了極致，上好的桌布，更是在她手中被緊緊地攥成了一團。
不過語氣卻是柔和的。
若是身旁站一個人，定會為她的那種嚴重不搭調而惡寒。
“嗬嗬，宛菀，你這是什麽話？媽也就是想見一見你而已。”
“既然你不方便出來，那就這樣吧。我們母女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我隻是想提醒一下你，馬上就要開庭了。本來還打算細細交代你一些事情，不過我想你這麽聰明，一定會明白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如果說前麵那些還有些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惡心，那麽後麵那句，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而那個“媽”，就算已經有過了很多次，慕橙還是聽著別扭的厲害。
完全不像是是對汪琦，熟悉了也就成了習慣。
大概，是她和彭瑾芳的八字不合吧！
再想想兩人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彭瑾芳的種種表現，慕橙雖然隔著電話看不見人，也還是能夠想的到那人的嘴臉的。
“放心，既然答應了你，我自然就知道該怎麽做。不過，也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諾言。”
為了心中一點關於情親的奢望，慕橙不惜讓自己去攙和根本不想攙和的事情。
但是正如之前多說，找到以後了又能如何？
她甚至都不敢想。
電話那頭的彭瑾芳聞言，陰測測地笑了。
“這樣最好。隻要你那邊不出問題，就最好了。對你，對我，對大家都好！”
“可是我不能保證你老公會有什麽舉動。”
畢竟整個霍家的人都知道她是冒牌貨，想要揭穿，似乎也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
何況慕橙可是不覺著霍建設是個無能的人，光是想想他那種陰狠的眼神，就讓人不寒而栗。
慕橙本來不想說，隻是彭瑾芳的話，實在是讓人不舒服的厲害。
彭瑾芳卻是胸有成竹。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好了。我記得，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好。”
幹脆地應了一個字，慕橙就毫不猶豫地掛掉電話，也阻斷了從那裏麵源源不斷地傳過來的森森寒意。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至近而來。
慕橙一回頭，就看到一輛救護車在公司大門口停下。
在車上的醫護人員衝下來的時候，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跟上去。
那一刻，她想的是，顧安心。
畢竟是多年來一直的擔憂，對顧安心身體的擔憂，似乎已經完全成了習慣。
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陸森然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不遠處，定定地看著她，滿目的嘲諷之色。
慕橙心中動了動，終是垂下了眼眸，走了。
她明白這是陸森然在教會她，永遠不要為不值得的人著急，隻是始終有些殘忍。
再說了，有誰還是值得的呢？
開庭的日子如期而至。
在準備開庭的這些日子裏，在慕橙有意無意的逃避下，和陸森然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任何的緩解。
倒不是慕橙真的就想做縮頭烏龜。
而是慕橙真心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尤其是在對上李森日有意無意的關心之後，心，就更加的亂。
幾日的時光，也就過的不鹹不淡的。
開庭那日，慕橙特意請了假，讓司機送她去了法院。
她知道陸森然不會對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感興趣，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反正對那個男人而言，從來都隻有他自己的目的，至於其他，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
隻是她沒有看見陸森然在她離開之後，一張俊臉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果然不出慕橙所料，開庭沒過多久，彭瑾芳一上來就拉著她這個女兒大打親情牌。
為了公司財產的分割，可謂是用盡了演技。
再加上是霍建設背叛婚姻在先，屬於過錯一方。
彭瑾芳證據確鑿，所有的一切對霍建設相當的不利。
看著坐在被告席上，陰狠地看著自己的男人，慕橙就知道他是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人。
在控方律師結束發言之後，霍建設頻頻冷笑。
望了一眼觀眾席上的薑心柔還有小威之後，他的眼神瞬間轉冷。
看著慕橙的眼神，無限憎恨。
“法官大人，這一切純屬捏造。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是彭瑾芳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替代品，又何來的我不負責任？”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除了幾個知道底細的人意外，包括法官，都被這句話給怔住了。
這是人，又不是不會說話沒有任何直覺的物件，怎麽可能說假冒就假冒了？
掃了一眼全場，彭瑾芳眼神輕蔑。
“法官大人，這純粹是誣陷。哪裏還有人會不認識自己女兒的？這就是我的女兒，絕對沒錯！”
“這不過是霍建設為了逃避責任混淆視聽而已！”
義正言辭的話語，咄咄逼人。
哪裏還是前一刻鍾那個柔弱的婦人？
感受到彭瑾芳的目光適時投過來，慕橙也隻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著一起演戲。
硬著頭皮，就對上了霍建設的眼。
“爸……”
一個字，喊得很別扭。
慕橙本來還想著再說些什麽煽情的話來的，不過喊了一個字之後，倒是說不出來了。
好在效果都一樣。
她的為難，看在眾人眼中，自然就成了傷心難過。
這聲呼喚，讓霍建設怔了一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慕橙長的真的就那麽像宛菀的緣故，在那一瞬，他居然產生了一點錯覺。
好像眼前站著的，真的就是自己的額女兒一樣。
不僅如此，更加有一道一直被他深藏在心裏觸碰不得的靚影突然出現，痛的他渾身一顫。
隻是出口的聲音，卻是冰冷異常。
“你別喊我爸，我不是你爸！彭瑾芳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肯陪著她一起出庭？”
經曆了這麽多，霍建設眼中的那點諷刺，已經傷不了慕橙了。
隻是看著觀眾席上的那個無辜孩子的純淨眼神，她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卻也已經遲了。
別開頭，再也不去看那個孩子信賴的眼神，慕橙逼迫自己狠心起來。
就像當初霍家人狠心將她送到陸家，狠心讓她去做犯罪的商業間諜一樣。
“爸，我知道你現在有了別人，也有了兒子。可是，就算是你真的不要媽了，想要和媽離婚，也不至於不認我吧？”
“你不是我爸？那麽二十幾年來，一直捧我在手心裏的那個人，又是誰？”
點點眼淚晶瑩閃亮，但是始終就是不肯落下來。
那份委屈，看在任何人眼中，都不會有假。
隻有兩個除外。
一個自然是霍建設了。
至於另外一個，則是彭麗華無疑。
慕橙表現的很好，甚至都好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至少看上去，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破綻，活脫脫就是一個被父親拋棄的女兒的委屈。
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在她的眼中，不論怎麽看，慕橙的身上，都帶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
果然就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完全和她是一個德行。
這演戲起來，都不用醞釀，手到擒來，根本就是一樣的賤！
“行了，事實是怎樣的，你比我明白。就算是彭麗華給了你錢，你也不會真的就以為，單靠著幾句話，就認為自己真的是宛菀了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好像叫什麽慕橙？你以為，彭瑾芳承諾你的東西，你真的就能拿到？”
公司的財產，已經被他轉移的差不多了。
現在隻不過就是一個空殼子而已。
之所以還要在這裏多做糾纏，也不過是為了轉移彭麗華的注意力。
不然，依著這個女人的手段，他很有可能隻會白忙活一場。
不過，這也並不代表，他霍建設就會由著這個女人信口雌黃，指鹿為馬！
他已經錯了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
陰戾盡顯，霍建設打斷了慕橙的話。
看著彭瑾芳，滿臉不屑。
“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招數呢，就找人來演戲？看來，我以前還真是高看你了。”
“霍建設，你無恥！”
被自己的丈夫當著別的女人如此奚落，就算是即將離婚，也不能允許。
何況在彭瑾芳的心裏，未必就真的有放手成全薑心柔的打算。
是以，霍建設的那句話，登時令她勃然大怒，也不顧這裏是什麽場合，厲聲嗬斥起來。
霍建設自然也是不肯示弱，陰笑著開始反唇相譏。
連高位上法官大人的警示都起不了多大的效果。
一時之間，場麵就這樣混亂起來。
除了暫時休庭，也沒有了其他法子。
坐在觀眾席傷到人，除了霍家的親友以外，還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
在經過了這樣一場鬧劇一樣的插曲之後，對彭麗華的同情大打折扣。
隻有慕橙沒有多大的感觸。
和霍家夫婦打過的僅有的幾次交道，已經讓她充分明白他們是什麽人。
所以對於這樣的事情，也不驚訝。
隻是看著，心中也生出了不屑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中的人啊？
自私，虛偽。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更是為了錢財而夫妻反目，甚至是當庭對罵。
果然就是越華麗的外表之下掩藏的，就是越肮髒的東西！
突然之間，就有些難過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會是怎樣的人？
俗話說，一種米養百種人，倘若她真的曆經辛苦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可是他們也像今天的霍建設一樣，隻回答自己一句“我們不是你的父母”，那麽，她又該如何自處？
五分鍾之後，再次開庭。
這一次，霍建設和彭瑾芳都冷靜了很多。
兩人都靜靜地站著，誰也不再說話。
隻把發言權交給了各自的律師。
霍建設的律師看上去一副精明，頗為不屑地給了慕橙一個眼神之後，才開口。
“真的就假不了，法官大人，我們有證人證明，這位小姐隻是一個孤兒，絕對不是霍先生的女兒，霍宛菀小姐。”
證人……
這種時候，霍建設還會找出誰來證明自己不是真的霍宛菀呢？
霍家的傭人？
似乎不可能吧？
這個男人，會做那種沒有勝算的事情？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在心底浮現，隻要想到那張臉，慕橙就有些不安。
手，突然被人捏住，生疼。
慕橙抽了抽，卻是抽不開。
同時，彭瑾芳的聲音也在耳邊幽幽響起。
“放心，你不用緊張。一切都有我在。不管來的是什麽證人，都會隻是偽證而已！”
回過頭，慕橙有些詫異了。
這樣的肯定，她已經在彭麗華的口中聽到了好幾次。
可是，她卻還是不明白，她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所謂的證人，被很快帶了上來。
看著證人席上那道慘白無力，看著就我見猶憐的身姿，慕橙除了苦笑之外，倒是沒有了任何意外。
經過了最後一次的決裂，她就猜到了顧安心會出現在這裏的。
這種時候，還有誰能夠比得上一起長大的小夥伴說的話？
何況，所有的事情，顧安心都心知肚明。
還是自己曾經親口告訴她的。
這算不算自己挖坑自己跳？
若是這世界上有後悔藥，該有多好!
心下悲戚，也就轉開了目光，不再去看證人席上的那張熟悉萬分的臉。
百無聊賴的目光隨意掃過觀眾席，猛然瞪大……
怎麽可能？
僵硬著脖子，一點一點地回望過去，最後，在一張絕對非常有存在感的俊臉上停住。
怎麽可能？
早上出來的時候，明明是沒有叫他的啊？
而且從剛才開庭到休庭，也一直沒有看見他，他是什麽時候來的？
稍微思索了一下，慕橙也就釋然了。
那人是剛剛才到的吧！
不然，依著他那麽強大的存在感，自己怎麽可能會感受不到？
麵色極快地恢複了正常，但是在心底的某一個地方，突然就開始柔暖了下來。
就好像有什麽堅強的後盾立在了那裏一般。
也不再緊張，整個人很快就舒緩了下來。
即使隔著那麽遠的距離，陸森然也看得清楚慕橙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眯眼看著她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間鬆開的拳，他的緊繃的神色終於有了緩和。
很好，看來這丫頭，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依賴自己。
這也算是不枉費自己臨時取消了會議趕來這裏的一番心意了。
很好。
唇角勾起，配上一張五官精致的剛毅臉龐，魅力頓現。
讓即使身體還在虛弱狀態的顧安心都顫了顫。
隻可惜，那個男人的眼裏，從來就沒有自己的位置。
平靜地將慕橙曾經說過的那些關於有假冒開始的話全部和盤托出之後，她有意無意地調轉臉盤。
隻是想看看陸森然的反應而已。
恨，也是一種情緒。
就算是陸森然因為自己出庭作證這件事情而恨自己，那至少，也算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點印象吧？
對上陸森然的淩厲的眼，顧安心閃爍著躲閃不已。
她沒得選擇。
她在陸正集團的日子越來越難過，就算她是白癡，也需要為自己找好後路了。
霍建設，並非是明智的選擇。
這個時候的他，根本就是靠不住的。
看上去，顧安心出庭作證，似乎是給找了一條死路。
可是，她卻別無選擇。
霍建設靠不住，總還是有人靠的住的。
況且那個人還對她承諾了，隻要她作證，就絕對不會有事。
不然，她一個孤兒，拿什麽和陸森然鬥？
隻是一想到那幾天屈辱不堪的日子……
顧安心低下頭，眼神幽暗，咬緊牙齒，滿臉暗恨。
一直冷眼看著顧安心，直到她說完了，彭麗華的臉上還是波浪不驚。
看不出任何的不安。
所做的，也隻是向自己的律師微微示意。
於是一個帶著眼睛的女人，就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站了起來。
言辭犀利。
“這位小姐，我想，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了。法律賦予了我們說出真相的權益，同樣的，做偽證，同樣也是犯法的。”
顧安心抬頭，神情微微詫異。
偽證？
怎麽會？
她隻是說出了真相而已。
難道，有什麽不對？慕橙還對自己隱瞞了什麽？
下意識地看向慕橙，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看她。
順利地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在彭麗華勝券在握的笑容裏，女律師才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紙來。
“法官大人，霍宛菀小姐是真是假，我想，這個應該更加有說服力才對。”
“那是什麽？”
有人悄聲問道。
女律師轉頭，非常有敬業精神地回答。
“親子鑒定報告。”
“嘩”，在經過一次休庭之後，眾人再一次炸開了鍋。
霍建設再也無法繼續保持自己的沉穩，霍然起身。
“我要看看那份報告！”
多年的夫妻生活，讓他明白彭瑾芳的為人，所以這份報告的真假……
剛剛有了這個念頭，彭瑾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看著他，滿麵的戲謔。
“霍建設，或許，你會說這是假的？不過沒關係，要是你有意見，再驗一次也是可以的。”
那副貓捉老鼠的樣子，讓霍建設感覺到了惡心……
看看這個再望望那個，慕橙在彭瑾芳的律師爆出冷門之後，就一直處在迷茫狀態。
親子鑒定報告？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
心中對著這個女人的陰險不屑歸不屑。
可是她縝密的心思，也是讓慕橙真心佩服的。
若是自己能有那份心智……至少，就不會讓自己一再吃虧了吧？
就算是院長媽媽總是說吃虧是福氣，可是，也沒有人希望自己一直被別人算計不是？
同樣感到不能接受的，在場的還有一個人。
“不可能，這是假的，假的！”
看著親子鑒定報告到了霍建設的手裏，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奇怪。
就好像是看著所有一切美好的設想全部都成了肥皂泡沫一樣。
坐在觀眾席上的薑心柔臉色一白，看著霍建設的臉色一點一點灰白下去，突然開始不安了。
喃喃自語著抓緊了一直握在手中的小手，越來越用力。
直到身邊的孩子被捏的疼的厲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才醒悟過來。
慌忙中看到霍建設不滿的眼神過來，趕緊回過去一個勉強的笑容，就低下頭哄孩子。
饒是如此，哭聲還是傳出，經久不息。
從見到那份報告開始，霍建設的臉色就不能單純地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精彩紛呈。
事實上，他和彭瑾芳做了那麽多年的夫妻，又怎麽會不知道那個女人的手段？
所以這一次的檢驗報考，他一早就做了防備。
彭瑾芳想要在其中做手腳，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可是……
一張薄薄的紙張，還是讓他的手有些顫抖不已。
視線裏，是彭瑾芳得意的陰笑，還有那個和菀菀長得很像的冒牌貨。
和菀菀長得很像……有什麽東西在心底快速滑過，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子時候的震驚。
再一次投向慕橙的眼光，也就帶上了審視。
慕橙則是渾然不覺。
在她的眼裏，今天這些事情其實都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不過就是為了彭瑾芳手中的那個答案而已。
不論是一開始答應合作，還是勉強出席今天的開庭，也不過就是為了心中僅存的那一點對親情的渴望而已。
霍建設的種種表現，悉數落進了陸森然的眼中。
收緊十指，他若有所思地定住霍建設手中的那張紙，眉頭開始有了緊蹙的痕跡。
這一次的開庭，到了最後也沒有什麽結果。
事情終止與霍建設拿著一份名為親子鑒定報告的紙張發呆之後。
過後的幾天，當看到報紙上的頭條新聞的一刹那，慕橙的眼珠子驚的差點掉下來。
“霍氏夫婦攜手力破離婚傳聞，稱是有心人誣陷造謠。”
下麵，還有一張兩人一道出席記者招待會的照片。
皆是笑的無懈可擊。
看著那隻放在彭瑾芳腰間的大手，慕橙已經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
所謂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還是說，其實往年也是這麽多的，隻不過她不知道罷了？
其實這樣的結果，說起來也並不意外。
在當初找上自己的時候，慕橙就猜測到，像霍建華那樣的男人，為了錢財不擇手段。
又怎麽會在現在這種明顯對自己不利的時候，讓自己一無所有？
她不是驚訝與霍建設的選擇，隻是好奇，怎麽會有人不要臉的如此有格調？
還有彭瑾芳。
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表揚一下她的忍耐力呢？還是膜拜一下她的大度？
隻是不知道小威怎麽樣了。
他……還是個孩子。
報紙上說的那個有心人，指的就是薑心柔吧？
真是可憐了，那個女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隻可惜遇上了彭瑾芳，就隻能做炮灰……
悠悠地歎息一聲，有些索然無味。
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了的。
長久地處在社會最底層，慕橙已經見過了太多這樣的事情。
金錢，萬惡之源！
鬧得沸沸揚揚的豪門離婚案件，便以這樣類似於滑稽的方式收場。
霍建設為了“彌補”自己的愛妻，居然放下瀕臨滅絕的公司不理會，帶著彭瑾芳去歐洲度假了。
至於真的是去了哪裏，在看到派出去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之後，陸森然笑的很冷。
就是可憐了慕橙。
她緊趕慢趕，還是差了一步，沒有見到彭瑾芳的人。
打電話過去，也是不接。
隻收到一條信息。
“放心，答應了你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反悔。這事有點複雜，需要當麵說。等我回來找你！”
這不是在吊人胃口麽？
慕橙當即就想砸了手機！
後來想想，這手機還是自己的，就作罷了。
看來，隻能等了。
但願彭瑾芳不是在耍著自己玩才好。
在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對那個女人，慕橙始終心有餘悸。
陸正集團，銷售部門外。
“你好，請問一下，顧安心沒有來上班嗎？”
並不是慕橙想扮演聖母，在這時候來找給顧安心上演一碼大度的原諒什麽的。
隻是那日作證之後離開，顧安心突然看了她一眼。
慕橙不知道顧安心是什麽意思，隻是從那一眼裏麵，她感受到了絕望。
是什麽讓顧安心那樣？
僅僅是因為對自己莫名的恨麽？
而之後的幾天裏，慕橙也曾刻意去留意。
但是始終都沒有遇到給顧安心的人。
本著那一份一起長大的情分，她也覺著有必要問一聲。
再說都是院長媽媽看著長大的孩子。
就算是顧安心對不起她，她也不能不看院長媽媽的麵子。
“哦，您好。您是說顧安心吧？她已經辭職了。”
被問到的那個人本來是一連不耐煩。
結果一看見慕橙那張臉，立馬就是眉開眼笑了。
慕橙卻顧不上驚歎自己這張臉現在多麽有標誌性。
她被自己聽到的消息給怔住了。
“什麽？辭職？什麽時候的事情？”
顧安心會離開陸正集團？為什麽？
她可是還記得她當初對自己說自己在陸正集團時候滿臉的驕傲呢！
怎麽說走就走了？
“就是在那天找你之後。”
有另外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慕橙回頭，愣了一下之後朝著身後人點點頭。
“慕總你好。”
慕易淩呆了一下。、
“你好。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怎麽突然這麽客氣了？”
說完還摸了摸鼻子。
“怪不習慣的。難怪這兩天頂層辦公室那裏的空氣是格外的冰冷啊！”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令慕橙臉色大囧。
“慕總你好，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著這裏是公司，需要注意一下而已。”
“是這樣啊……”
拉長了聲調，駱鄭峰笑容古怪。
“我還以為，你是想要和某人劃清界限呢！”
“是不是最近不大愉快？要是心裏不舒服想爬牆了，我的懷抱隨時歡迎啊！”
怎麽會有人這麽不要臉？
看著公司人來人往，再看看他們個個麵無表情卻努力豎起耳朵的模樣，慕橙覺著自己真心不是慕易淩的對手。
要是再這樣下去，還指不定明天公司裏麵又有什麽傳聞出來呢！
“那個，慕易淩，你剛才說安心辭職了？為什麽？”
小樣倒是挺聰明的啊！
還知道轉移話題。
似笑非笑地看著慕橙，慕易淩繼續玩世不恭地揶揄。
“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小白兔啊？”
“不是。”
垂下眼臉，慕橙表情無辜。
“隻是有事找她。”
院長媽媽打電話來說，過幾天孤兒院裏麵有個活動，希望他們這些已經走上社會的孩子都參加。
不過卻聯係不到顧安心的人，所以就拜托了她。
誰知道，她卻辭職了。
“哦，有事啊……”
慕易淩了然地點點頭。
雖然他這個人從一開始給慕橙的印象就是不怎麽著調，可是現在看他這種表情，還是有些不大舒服。
想著便要避走。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想想再有沒有其他辦法聯係她好了。慕總你忙啊！”
搞神秘側地眯著眼，慕易淩也不說話。
看著慕橙與自己錯身而過，走出好幾步了之後，才突然開口。
嘖嘖有聲。
“真是想不到啊，那家夥還挺心疼你的！為了不讓你傷心，連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你！”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慕橙停下了腳步，回身。
“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那個真正竊取公司機密的人，已經找到了。”
慕易淩笑容不變。
這個一直嬉皮笑臉，看著沒個正經樣子，卻在陸正集團這樣大的公司裏麵擔任著銷售部經理的男人，突然讓慕橙有些看不透了。
再次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慕橙精神一直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經曆的事情有些多了，她感覺自己的心境都開始有了變化。
以前的她，總是樂觀，積極向上，似乎沒有什麽能夠打到她。
可是到了現在，在見識到了人性的無常之後，她突然開始難過。
很難過。
慕易淩剛剛告訴她的事情，她不是沒有想到過。
事實上，以前陸森然也在有意無意地向她透露過。
隻是她始終都過不了自己那一關而已。
現在一切揭開，才顯示了她的自欺自人有多麽可笑了。
顧安心……
有些東西，終於在心底徹底的坍塌，成了廢墟一片。
心緒有震驚失望受傷，到最後的回歸平靜，慕橙隻用了一下午的時間。
隻是可憐了某人，在這一個下午的時間裏，身處環境那可謂是水深火熱苦不堪言啊！
“我說，你有話直接說就好。就算是心裏有氣，練練手也是可以的。”
“就是千萬別這麽繼續看著我了成麽？”
“你不知道你那眼神簡直能夠殺人於無形？我是寧可死，也不願意被你給盯著。”
“陸森然，你倒是說句話啊！”
“好吧，陸總，森然，我錯了，錯了還不行麽？”
“我不該跟她說顧安心的事情，我不該把一切都告訴她！”
到了最後，甚至是殺手鐧都用上了。
“我願意去西部拓展市場，再不濟，和宏宇那個棘手的案子我親自出馬，成了吧？您老就放過我吧！”
在喋喋不休，甚至是帶著誇張哭腔的哀號中，端坐在真皮轉椅上的冷峻男人始終一言不發。
眯著眼看自己對麵同樣年輕優秀的男人表演。
感覺差不多得到自己想要的了，表情才微微緩和。
最後麵無表情地吐出一句話來。
“宏宇的事情，你去！記住，我隻要好的結果！”
沒有想到陸森然會突然開口，慕易淩還保持著大張著嘴的動作。
直到陸森然說完都過了兩秒鍾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靠，陸森然你算計我？”
濃眉一揚，陸森然神情坦然，一點都沒有被揭穿的尷尬。
“誰讓你嘴碎？”
剛剛暴起的氣勢，就這麽被壓了下去。
慕易淩的表情裏又有了猥瑣的味道。
“其實，告訴她也不錯啊。我知道你是真的把她當成了一回事兒，但是也總不能一直養在溫室裏保護的好好的，什麽都不讓她知道吧？”
“有時候殘忍也是一件好事啊！讓她長大，你們才會有更加美好的將來！你是不知道啊，我看那丫頭……”
“慕易淩！”
火光閃動，陸森然的眸底，有什麽被強硬地壓製著。
許久之後緩緩吐氣，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我剛才想了一下，你是難得的人才，隻交給你一項任務，是糟蹋了你的才華。這樣吧，西部那邊的事情，你也順手兼顧一下？”
順手……順手……誰不知道西部現在是戴家的天下？
接下宏宇的事情就已經夠頭大了，現在還……
“陸森然，你這是壓榨，你這是赤裸裸的報複！”
“看出來了？嗯，不錯，智商有進步。”
麵對著慕易淩的暴怒，陸森然依舊是雷打不動。
淡定的神情就好像在他麵前的，是一跳大戲的。
“那麽，既然你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的任務了，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準備了？慕總？”
做了這麽多年的朋友，他又怎麽會不明白，慕易淩的真正意思？
什麽為了他們的美好將來？
純粹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話吧？順帶著善意地提醒自己一些事情？
不過，自己什麽時候把慕橙當成一回事兒了？
有那麽明顯？
出了總裁辦公室的們，慕易淩臉上的憤怒啊，悲嗆啊什麽的，統統不見。
隻剩下了玩味。
真是可惜呢，本來還以為能夠借著這個機會看到失態的陸森然。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畢竟能夠引起他反應的人，可是不多。
就算是那些年的蘇青禾，也沒有那份榮耀吧！
誰知道……
嘖嘖，想不到那個小丫頭，居然會有這樣的魅力？
繼而又想到自己未來的苦逼日子，所有的八卦登時消散與無形之中。
垮下了雙肩，慕易淩的樣子，完全成了一個被資本家無限剝奪勞動力的典型代表！
唉，果真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陸森然，你丫的就是一個典型的小人！
看著慕易淩踉蹌離去的背影，默默出現在他身後的John無私地奉上了滿心的同情。
慕經理，難道您不知道，和寰球宏宇的案子，一直讓總裁大人很窩火？
一直想讓您去又怕您耍滑頭不肯？
現在可好了，您主動開口，都省下了他的力氣。
您這種一心為主分憂的心思，真是讓我等感動不已啊！
那個，咳咳，順便再說一句。
女人為禍水，還是能遠離當則要盡量遠離！
當初在看到慕橙痛苦的時候，陸森然一時不忍心，向她保證說那件事情和顧安心無關。
誰知道會出了慕易淩這個岔子？
雖然在心裏，陸森然也認為給慕橙知道這件事情利大於弊。
不過還是一直擔憂著。
也不知道那個小東西會怎樣？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自己一開始說出那種猜測的時候，她難以置信的眼神。
於是，在臨近下班的時候，陸正集團的市場部，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額，不對，應該是主人。
似乎，也不對？
部門經理可謂是如坐針氈。
這不是總裁大人第一次到他這麽部門來視察，但是就這麽呆著等人，還真是絕無僅有。
他下不了班是小事，關鍵是，由總裁大人親自坐鎮，他這個小小的部門，簡直詭異的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了啊！
誰能告訴他，什麽時候開始，自己部裏突然就多出了這麽多的女人？
又有誰能告訴他，這些平時看上去嬌滴滴的女人們，怎麽突然就對工作有了這麽大的熱情？
今天的市場部有福利。
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福利。
這是市場部所有女性們的心聲。
不管是結婚的，還是待字閨中的。
就算是明知道總裁在這裏出現，隻是為了一個人。
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也不能阻止大家的完美表現不是？
就算是在總裁眼裏留不下驚豔，至少也還是能留下一個好員工的形象不是？
所以，女人們的瘋狂，也有著很好的理由。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不好過的人除了部門經理以外，剩下的就是慕橙了。
整個部門的女同事都能夠把在這裏見到俊美如斯的總裁當成是最美好的福利，但是她卻不能。
雖然，她也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這樣的高調，就算根本不是自己的意願，慕橙也還是很頭疼。
終於，在第十一位女同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將細細的高跟鞋輕輕一崴，倒在自己身上時，慕橙終於忍無可忍。
“吳姐，這裏距離醫院還是挺遠的，你注意著點兒啊！”
說完起身，直直走到陸森然跟前。
“你幹嘛？”
陸森然如此高調地出現在這裏，打擾她的正常工作，讓她有些生氣了。
所以，也就不再假惺惺地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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