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李家趁夜下毒手
夜裏洛阡陌與徐不緩睡同睡,既是避免意外,更是洛阡陌擔心徐不緩會再做出什麽傻事來。
在被褥裏,徐不緩不住的抽泣,香肩顫抖,梨花帶雨。
洛阡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遭遇這事的不是自己,換做自己也定然會處於崩潰邊緣的。而最讓洛阡陌咬牙切齒的是那書呆子寧欽書便真的一去不複返了。
如今去那落月坡古墓已經是空談了,眼下更重要的是看好徐不緩,免得再生什麽事端,而那李家也著實沒有追究的必要,畢竟生事的李逍遙已經被墨歡一掌殺死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如同洛阡陌想的那般簡單的結束。
次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洛阡陌忽感後背心一股涼意襲來,兀自坐了起來,再看身旁,徐不緩早已不見了蹤影,揉了揉昏沉的腦袋,秀發披散,“師姐?”
一聲未果,在空蕩的屋子裏回蕩,洛阡陌暗罵自己恁的就睡死過去了。這下如何是好?
連忙起身佩劍出門,房門剛被推開,洛阡陌被眼前的場景怔住了,院裏一片狼藉,似乎有人打鬥過一般,“糟糕!”飛身來到客棧前廳,果然!
一地狼藉,幾具冰凉的屍體橫呈,昨日送飯的小二哥被人一劍穿了心腸,鮮血染紅了大理石地板。
到底是誰?為何外麵有打鬥自己卻不覺不知?徐不緩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被人擄走了?那為何自己安然無恙?
種種疑雲籠罩,洛阡陌努力平複著焦急的心態,徑直來到一家布莊,抬腳邁了進去,還不待小二招呼便是壓低聲音急切的道:“地、黃二級密探全部召齊!我要知曉昨夜至今日淩晨雲來客棧發生了什麽!此城裏又有哪些形跡可疑的人,我要最詳細的情報!今夜子時我便來取!”
說著掏出一枚望江樓鐵木令,交與那小二,便奪門而去尋那墨歡。
貝齒輕咬,洛阡陌步履浮躁,在大街上走著,卻是根本不知墨歡的所在,墨家在距離此地三百裏外的雲水城,按著墨歡的話,他隻是在此地辦事罷了。
一直到了晌午十分,南嶺火辣辣的太陽照在臉上,洛阡陌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在一座城外的橋上四處張望,有些氣悶,跺腳道:“關鍵時刻一個個都靠不住!”
“喂喂喂——你說誰呢?”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的城門處踱了過來,黑色短衫,依舊是敞露著結實的胸膛,墨歡有些不樂意的道:“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哦。怎麽啦?”
“我問你,雲來客棧被血洗,你可知?”
“知道。”
“那我師姐徐不緩被人劫走,你又知道否?”
“知曉一二分。”似乎完全在掌握之中,墨歡嘴角輕揚,笑道:“放心吧,來者是高手,我不能敵,讓墨家暗衛跟著。看那模樣和行路方向,應當是李家之人。”
“那昨夜客棧庭院裏的打鬥,是何人?你?”洛阡陌一愣,竟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個俊逸的男子了,就像花言蹊那般神秘。
墨歡雙手一攤,一臉無奈的模樣,“喂——那般明顯的打鬥痕跡,分明是那書呆子寧欽書與那高手鬥過,不過看那一地的鮮血,書呆子應該是沒能作為,被傷的不淺。”
聞言又是一愣,“寧欽書?他沒走?”洛阡陌驚道。
“他倒也還算是個男人。”墨歡詭異一笑,“算了算了,不說也罷。當務之急,乃是搬救兵去那李家討要個說法。”
略一遲疑,終究是還是說出了口,洛阡陌輕攏秀發,“那個——你呢?”這南嶺乃是墨家的天下,若有墨歡相助,救出徐不緩才有望,單憑她望江樓外來勢力,對付這李家地頭蛇恐不能如願。
“說你傻,你還真傻啊?”墨歡白眼一翻,一副看不起的模樣,“我這一上午可是跑斷了小腿給你們找救兵呢。”
洛阡陌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現在就走?還是?”
“宜早不宜遲。”
一路馬不停蹄,直奔百裏之外的李家所在。
李家乃是這一個勢力不小的家族,但跟墨家比起來也就相形見絀了,據傳李家祖上本是苗族的異士,因觸犯了族規被驅逐出了十萬大山,這才在南嶺改了名姓、落了腳,憑著養蠱的門道在這裏開了枝、散了葉,但近百年來家道中落,跟那垂雲觀倒有幾分相似,隻是祖上的養蠱之術早已失傳,靠著早些年收藏的各種功法延續著家道。
偏偏李家因為養蠱的原因,人道是觸怒了天意,香火一直不旺盛,到這一代,僅僅有了李逍遙這麽一顆獨苗,從小愛著、寵著,這才讓他闖出了許多禍端。瘦死的駱駝的比馬大,憑著家族的幾分勢力,在這百裏內,倒也沒有人敢把他怎麽著,沒曾想卻是與洛阡陌幾人遭遇了。
李家看著自家的香火斷了,自是怒火攻心,這又才對洛阡陌起了毒心,卻不了遭到了寧欽書的拚死阻攔,敗露了蹤跡,隻擄走了徐不緩,還留下了不少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