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仗劍怒闖垂雲觀
日上三竿,洛阡陌摸著額頭走出房門,現在酒才完全地散去,身子輕鬆了不少,來到旁邊房間叩門,卻是發現門未關,輕推房門,一步邁了進去。
入眼淩亂的衣衫,還有些許鮮血凝幹的痕跡在柱子上,洛阡陌一愣,連忙抬眼一看,床上兩具赤裸的身體糾纏。
“啊——”被這一幕驚出聲來,別過頭去,一臉羞紅,洛阡陌心裏直打鼓,“咳咳——”一陣輕咳,想要將二人驚醒,卻是半晌沒有動靜,心裏意識到了不對,低頭紅臉,一步一步挪了過去,俏臉貼在胸膛上,聽得見亂撞的小鹿,“喂——那個那個……”
小手抻出,在徐不緩雪白的大腿上擰了一把,然後迅速縮手轉過頭去。
徐不緩疲倦地翻身,意識一點點從朦朧到清晰,眼皮輕抬,隻感覺頭腦昏沉,自己身上的杯子呢?
正納悶間,徐不緩欲要翻身,卻是感覺自己兩腿之間似乎熱乎乎的還有一個人的體溫,條件反射的一瞥,正見到寧欽書渾身赤裸,愜意地橫躺在自己身邊,與自己擺著羞人的姿勢。
氣氛陡然凝住三秒,“啊!!!!!!!!!”
“啊?什麽啊?天涼了麽?”緊接著又是一道男生乍起,“啊!!!不是,不是!你聽我解釋!這不是!!!”
洛阡陌走在小道上,流雨梨花劍提在手中,眸子冷到了極致。
徐不緩看似聰慧活潑,但一個女子遭遇此事,又有幾人能平靜對待,淚灑白衫,趁著洛阡陌一個不留神便消失了蹤影,怎麽尋、怎麽喚也不見身影。
而寧欽書道清了事情原委,雙手抱著腦袋痛苦不堪,讀書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聲,特別是當著洛阡陌的麵,他雙目噴火,不再是欲望,而是衝天的憤怒,奪門而去。
洛阡陌歎了口氣:一個是書呆子,不懂得處世擔當。一個是女子,平白失了最重要的身子,偏偏對方又是一個沒有擔當的書呆子。若放任兩人下去恐會出事。
這條小道徑直通向城外的垂雲觀,也就是那李逍遙的師門。
垂雲觀名義上是道家門派,按理應清心寡欲,但從望江樓密探處得來的情報來看,垂雲觀在幾百年前還曾鼎盛過一段時日,隻是傳到了當代觀主嗜賭,敗光了積蓄,最後連垂雲觀都是給盤了出去,被一群紈絝子弟買了下來,鼓搗成為害一方的土匪窩。
不消片刻,便入了山門,兩邊不少石碑林立,皆是垂雲觀先輩之名,冷眼微瞟,竟不乏一些縱橫天下的名士。
“小妞——來這裏找誰啊?”一道聲音傳來,山路上出現三名身著道袍的子弟,淫穢的目光在洛阡陌身上四處打量,“嘿嘿——身材挺好的嘛。”
“死!”洛阡陌胸中一股怒火騰騰,咬牙切齒,半天蹦出一個死字,揮劍而上,出招便是絕學“飛宇望江單飛凰”。
“小妞還挺衝!小心劍傷了身子讓爺幾個不夠快活就不好了。哈哈哈哈——”
“噝——”笑聲戛然而止,如鬼魅般顛倒,卻恍惚間便到了身前,流雨梨花劍斜削,劍過之處,一道纖細的紅印分外紮眼。
“你——”三名垂雲觀弟子驚恐地捂住喉嚨,鮮血汩汩淌下,漫過手指的縫隙,眼球突出,青筋暴起再緩緩消失,三人軟倒了下去。
風起,血腥味鋪過山路兩旁的如茵綠草。
洛阡陌厭惡地看了一眼三具還未涼透的屍體,邁步提劍,任血液沿著劍鋒滴落。
“來者何人!”
“站住!”兩道身影出現在道觀門前,眼睛一瞟便看到了徐不緩劍鋒上未幹的血跡,緊張的問道。自從垂雲觀易主後,少了以往前來尋債的,但多了更多前來拚命的,剛剛才合力擒住了一個發瘋的女子,怎地又來了一個硬茬?
“望江樓洛阡陌。”語氣寒冷到極點,“代表望江樓向垂雲觀下戰書。”
什麽!望江樓乃是天下第一樓,我們垂雲觀何時惹到了此等巨頭?兩人心裏一凜,不由得後退了半步,“不知姑娘,我們……”
“望江樓南嶺所屬已經包圍了這裏,一個不留。”打斷了男子的話,洛阡陌美眸上挑,看都不曾看男子一眼。
兩人心裏又驚又怒,何曾被人這般看不起過?被望江樓包圍了?鬼信!“既然姑娘要撕破臉,那就得罪了!”一人拔劍就砍,欲要攻其不備,一招拿下洛阡陌。
望江樓閣主愛徒又豈是浪得虛名,隨隨便便一兩個落魄門派的看門弟子就能暗算的?隻見的洛阡陌長劍翩飛格擋,玉足盤在膝間,然後瞬間繃直踢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踢在男子下身處,頓時一聲慘叫栽倒在地,嚎哭不止。
美目一斜,看著另一個戰戰兢兢的男子,洛阡陌丹唇輕啟,“叫李逍遙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