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花爺千裏救佳人
“喲——”狼蛛王驚訝的掩嘴一笑,足下蓮步款款而來,玉手抻出便要摸向洛阡陌無暇的俏臉。
“沾雨梨花!”長劍前刺,洛阡陌足尖輕點,整個身子騰空一翻,看著眼前的玉手,長劍一揮而下,這已經是第三招了,若無意外,就算此番活了下來,三天之內也必毒發身亡!
狼蛛王連忙抽手,身子前貼一步,竟是玉手再次一抻,便握住了洛阡陌執劍的右手,嘲諷道:“好歹毒的心腸,竟是想斷小女子的手——”
洛阡陌麵色一凝,全然顧不得狼蛛王幾次變化的語氣,左手輕拍,左腳立地,右腳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高高的擺起,踢向狼蛛王麵門處。
“砰——”右腳未至,洛阡陌隻感覺眼前一暗,一道血色眸子正玩味的看著自己,腰間便被重力猛地一撞,整道身子偏飛了出去。
“那麽多過場作甚!直接殺了他們便是。”白蜈蚣王有些厭煩這樣拖延下去了,一腳將洛阡陌踢成重傷,兩步跟上,化手為刀,便是要取她性命。
徐不緩仗劍前刺,卻是被狼蛛王三掌連出,逼回了遠處。
洛阡陌在徐不緩的呼喚下,搖搖頭清了清眸子,卻看見掌刀而下,眼眶處不由得一熱,心裏一道壞笑的麵容浮現,歇斯底裏的一聲嘶喊:“花下蹊!”然後絕望的閉上了眸子。
也許,今生便止步於此了。
“叫小爺作甚!”
刹那間風停,天地靜止,一道挺拔的身影自遠處騰挪而來,手中血色長劍飛刺而出。而他身後是數十鐵騎奔騰,帶起漫天的塵土飛揚,一時間幾十人躍馬而起,手中長兵鋒芒畢露!
黑紅長劍脫手刺出,帶起“呼呼——”的破空聲,花言蹊眉目緊鎖,翻身一腳蹬在一塊石頭上,借力高高彈起,如同一枚離弦的弓箭射向蜈蚣王。
先是黑紅長劍而至,白蜈蚣厭煩的揮袖去擋,卻隻感覺心頭猛地一跳,連忙側身,長劍自胸膛劃過,寬大的袍子被長劍帶起的罡風吹的獵獵作響。
“跳梁小鬼!”一腳再次踏出,白蜈蚣大手抻出一甩,正與淩空而來的花言蹊兩掌相對。
“砰——”花言蹊連連後退才止住身形,低頭看了眼地上呆住了的洛阡陌,終於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嘴角輕揚:“傻妞,誰欺負你了?”
洛阡陌也不說話,呆呆地看著眼前挺拔的身影,兩人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一一浮現,止住微微顫抖的香肩,泛紅濕潤的眼眶微微一彎,笑眼如花。
“喲——花公子,怎地有興致來我萬毒宗作客?”不帶花言蹊再有所動作,狼蛛王媚眼輕瞟,目光一一從花言蹊身後數十位鐵騎上掃過。
花言蹊手停在空中,轉過腦袋,輕笑道:“這不是想我狼蛛姐姐了嗎?當然得來瞧瞧。”
話語自然傳入了在場所有人耳中,不少人都一愣,此人是誰?稱狼蛛王為姐姐,卻又來壞了狼蛛好事,讓人捉摸不透。洛阡陌也是俏臉一怔,摸不著頭腦。
“嗬嗬——瞧你那言不由衷的模樣,當著姐姐的麵對別家女子溫柔似水,就不怕姐姐傷心嗎?”蓮步輕挪,款款而來,與白蜈蚣王站到了一起。
花言蹊桃花眼微微眯起,單薄的嘴唇輕啟:“我知道姐姐在辦事,但我也實在沒有辦法。”轉頭看了眼洛阡陌,對著狼蛛王努了努嘴巴,“這不,全是因為這個傻妞。”
話語還未作罷,花言蹊微微眯起的眼睛一道精光劃過,下一句話確是讓在場眾人心頭一顫,“我帶走她,其餘人你隨意。”
“不要!我才不要跟你走!花言蹊,我錯看你了!”洛阡陌驀然醒悟過來,腦袋卻嗡的一下再次懵了,對著花言蹊咬牙道。
“嗬嗬——看樣子那小姑娘並不領情呢,不過花公子,這次恐怕不能順了你的心意了。這味藥材對於宗主來說極為重要,恐怕隻得請你割愛了。”白蜈蚣王陰笑道,腳步向前,與狼蛛王對目示意,兩人成犄角之勢向洛阡陌逼去。
“七十二地煞!不留活口!”已經沒有了商量的必要,花言蹊喝道。
“哼!這次埋伏我們誌在必得!豈會容你插手?不留一個活口!”白蜈蚣王邪笑一聲,手掌輕拍,身後石崖上又是幾隊人馬出現,幾個騰挪間便殺了過來。
“啊——不——”最先遭殃的是那群中了三絕寡命散的人,萬毒宗人馬一殺到,立時不少人被屠。
“你們的目的是她!不要殺我啊!我們絕不插手!”
“求你們不要殺我啊……”
還未戰鬥便因中毒的恐懼而失去了信心與尊嚴,求饒聲與淒厲的慘嚎不絕於耳。
洛阡陌恍然間回頭,看著身後鮮血濺起,一個個叫嚷著求饒,讓萬毒宗來殺她的人,有不少是之前攀談過的“朋友”,心裏不由得一涼,如同一隻手狠狠握住了心髒,巨力使心髒無力跳動,窒息感如此強烈。
來不及反應,花言蹊一把抱起心神恍惚的洛阡陌,一咬牙關與撲上來的白蜈蚣硬拚一記,頓時身子踉蹌向後栽倒。
一劍插入土地才堪堪穩住身形,花言蹊掃視四周,眉頭緊鎖。
萬毒宗對這次埋伏誌在必得,埋伏了不少人,此刻衝出,刀光霍霍,血影四濺。
“跟我走,可好?”雖是詢問,卻不容置疑,花言蹊摟住細軟的腰身,嘶吼一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