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等待
用完晚膳後，慕婄雨見奇兒跟跡兒兩人已經能喝一些奶汁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些，交待著流雲跟舅母為她新送過來的李嬤嬤，“好好的照顧兩位少爺。”
流雲跟李嬤嬤自是點頭領命。
“呀呀……呀呀……”突然一聲小小的聲音發出。
流雲驚喜的看向慕婄雨：“大小姐，是小少爺，小少爺說話了呢。”
慕婄雨興奮的走到床鋪邊，果真看到慕婄跡一隻手塞在手裏，另一隻揮舞著，嘴裏還不時時的呀呀叫著。
慕婄雨一個高興將人抱起，“真的呢，姐姐的跡兒會說話了，真的會說話了呢。”
一旁的李嬤嬤臉上半帶著笑，大小姐真是個孩子，這哪裏是說話，不過看她這麽開心她也不忍心說什麽，其實是不是說話又哪裏重要呢，重要的是這個小主子能開心。雖說來的天數不多，但聽過她的事情卻是不少了，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扛的東西比她這個老婆子還多，這會好不容易有件開心的事，她又何必掃興呢。
慕婄雨抱著慕婄跡衝著床上瞪著雙眼的慕婄奇笑道，“奇兒，你也說句話給姐姐聽聽好不好？”
等了會，慕婄奇仍是一個聲音也沒有發出來。慕婄雨略感失望，一旁的李嬤嬤笑著接道，“大小姐不必著急，兩位小少爺這才幾個月，不發聲是正常的。大少爺怎麽說也大一些，或許性子本就是沉穩些。等到百日的時候，兩位小少爺保證個個都能開口，到時隻怕大小姐嫌吵呢。”
慕婄雨笑著回道，“怎麽會呢，我才不會嫌他們吵呢。真希望他們可以快點長大，快快長大，這樣慕府就後繼有人了。”雖然這樣沉重的負擔對他們來說太過不公平，但是做為慕府的子孫，就必須負起這份責任。
慕婄雨抱著慕婄跡心裏柔軟的一片，此時床上慕婄奇竟然衝著慕婄雨伸出了手。
慕婄雨略驚奇的看向一旁的李嬤嬤，“奇兒這是讓我抱他的意思嗎？他認識我嗎？”
回過頭來，慕婄奇的小手還伸著，眼巴巴的看著慕婄雨。
李嬤嬤也覺得驚喜：“看樣子大少爺真的要讓大小姐抱呢，一般說孩子到三四個月就能認識人了，兩位少爺也快滿兩個月了，認識大小姐也是可能的事情。”
慕婄雨一聽心裏興奮極了，交懷裏的慕婄跡遞給流雲，彎身去抱慕婄奇。當她的手快要碰到慕婄奇的時候，他的小手竟然真的來抓，慕婄雨極開心的將人抱起，“奇兒，奇兒，你是要姐姐抱對吧？你認識姐姐是嗎？”說著忍不住的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奇兒認識姐姐了呢，姐姐真的很開心呢。”
流雲誇讚道，“大少爺可真聰明，這麽小就會認人了。”
沒有什麽比聽到誇讚自己弟弟更能讓慕婄雨開心的話了，慕婄雨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抱著慕婄奇在屋子裏走著。
此時流雲懷裏的慕婄跡直勾勾的盯著慕婄雨，竟然也向她的方向伸出手去。
“大小姐，你看小少爺也認出你了呢。”流雲叫著。
慕婄雨回過頭來果然見小家夥衝她伸出了手，心裏開心急了，正準備兩個一起抱著試試，白露走了進來：“小姐，大老爺來了，在小姐的屋子裏等著小姐呢。”
明明她的屋子跟奇兒跡兒的屋子不過百步的距離，爹卻偏生不過來，就是看一麵也不行嗎？慕婄雨將手裏的孩子遞給李嬤嬤，“你們好好的照看著我，我就先回去了”
“是。”慕婄雨整理了下因為抱孩子而發皺的衣服，邊走邊問，“伊人跟蒹葭的傷怎麽樣了？”
“蒹葭的腳還需要再休息幾天才能正常走路，伊人除了偶爾頭暈也沒什麽，太醫說隻要再休息幾天就好了。”白露回道。
慕婄雨放心的點點頭，“她們休息的這幾天就累著你了。”
“小姐又何必跟奴婢這般客氣，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小姐，隻希望你不要生奴婢的氣，奴婢知道奴婢的錯處了，奴婢也在努力的改，小姐不要生奴婢的氣以後也不要換了奴婢好不好？”白露越說越可憐，前幾天小姐將她換下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大的不能再大了。
慕婄雨回過頭來看著白露：“我並沒有生你的氣，將你換下來有一半是想給你個教訓，讓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口無遮攔，另一半卻是真的為你著想，你的性子也不會這麽快就改了，我是擔心在皇宮那個地方你若是隨口就說出那麽一句話，你是無心的可是有心人太多了，到時隻怕我都保不住你。”
白露紅了眼眶的點頭，“奴婢就擔心小姐嫌奴婢做事不周到， 不喜歡奴婢了。”
慕婄雨輕笑，“怎麽還要哭鼻子了呢，你做事雖然沒有伊人跟蒹葭來的周全可也是極好的了，就衝你對我的心，我又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呢。好了，別再糊思亂想了，隻是記著以後不管說什麽，一句話要在肚子裏來回過個三遍，覺得能說了再說，防止禍從口。”
白露用力的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後一定不會再亂說話的。”
“好了，爹還在屋子裏等著我呢，你也不要傷心了，擦擦眼淚我們走吧。”
“恩。”
兩人回到慕婄雨的房間時，慕齊明正坐在外室的桌前喝著茶水，身子比以前消瘦不少，周身籠罩著淡淡的憂傷，整個人再也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就連那張英俊的臉上也再沒有那一直出現的淡淡笑意。
自從娘長睡不醒以後，她就再也沒見爹笑過了，慕婄雨心疼的上前，“爹。”
慕齊明抬頭，“回來了？來，到這邊坐。”
慕齊明看著慕婄雨乖巧的走過來坐下，略心疼的道，“這些日子你消瘦不少，要是一個人忙不過來多找幾個嬤嬤跟奶娘幫忙帶著。不要事事都自己親力親為，你院子裏的事情我也都聽說了，爹也幫你交待過了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李總管會配合著你一起的。別什麽事都一個人扛，可以跟爹說的。”
“這後院的事情爹又怎麽管得過來，沒關係的，女兒都忙的過來。倒是爹，你也要注意休息，你說女兒瘦了，女兒才覺得你瘦了呢。”慕婄雨說著執起水壺給慕齊明的杯子加滿了水，“爹，注意身體，慕府需要你，女兒也需要你，娘……更需要你。”
慕齊明的眼眸微暗，隨即拿起茶盅掩示自己眼裏的傷痛和黯然。
喝了一口水將茶杯放下後，慕齊明又道，“今日駱郡王跟六殿下都來找你了？”
這件事慕婄雨就算是想隱瞞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府裏那麽多人看到的，“是啊。”
“駱郡王來看你，爹倒是能明白，隻是這個六殿下已經加續三天沒回皇宮，連早朝都沒上，皇上正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呢，他怎麽就來了慕府呢？”慕齊明微擔主，“他在皇宮裏跟你起過衝突，今天有沒有為難了你？”
慕婄雨自然是不能跟他說自己跟封玉墨的關係，更不能跟他解釋封玉墨在皇宮裏隻是為了幫她而不是為難，“沒有，六殿下並沒有為難女兒。隻是跟駱郡王之間好像有些衝突，女兒覺得他倒像是來找駱郡王的。”
反正他們三人今日在大廳所說的話，一定已經有下人告訴了爹，那樣的情況任誰都能看出兩人之間有問題。倒不如直接說成是他們兩個人的衝突，這樣模糊問題反而更簡單。
慕齊明想想聽到稟報，二人看起來的確像是有什麽問題。想來也是，這六殿下在宮外混了幾天沒有入宮，又怎麽偏偏在駱郡王來慕府的時候來這裏呢，明顯是衝著駱郡王來的。
想著不免又有些擔憂，害怕慕婄雨參與到兩人之間的糾紛之中去，“雨兒，雖說六殿下前幾天出手幫過你，但是你謝也謝過了，還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六殿下那個人的心思太難猜了，你是訂了親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嗎？”
“女兒知道。”如果連口頭上的應和都沒有，隻怕爹一定不會放心的。雖然她很想很想告訴他，封玉墨是一個好人，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的一個。隻是這些話她也隻能自己知道罷了，什麽叫有口難言，她也算是明白了。
慕齊明想了想便道，“不過再過五日六殿下便出兵邊關了，也不需要擔心他會再來找麻煩。”
“出後邊關？”慕婄雨微訝，疑問忍不住的脫口而出發。
好在慕齊明並沒有看出她的不同，點頭道，“是啊，邊關的幾個小部落近日來一直鬧事，之前調了一批兵隊去振壓，沒有任何的效果。邊關的百姓們名不聊生，聽說近日來這些部落已經結盟準備起義攻打，六殿下在領兵打仗這方麵一向是幾個皇子中的佼佼者，之前他就主動請纓過，但皇上覺得事態還沒有太嚴重，就回絕了。可現在邊關的事情越來越嚴重，皇上與眾大臣商議了以後便決定派六殿下出兵。”
所以今天路公公所說的急召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可是……
他身上還有傷呢！那傷莫湛說了至少要有十天半個月才會好，可是他五天後就要離京了。這一路顛簸趕路，他哪裏還有機會好好的養傷。
五天後嗎？好突然，聽到邊關的那幾個部落兵力不弱，個個驍勇善戰，之前調過去的兵隊有一萬之多，而那些個部落加起來也不過五千的兵力，竟然沒有震壓下來？
“皇上這次給六殿下多少兵力？”慕婄雨問。
慕齊明倒沒有懷疑慕婄雨為何這麽問，因為她從小跟著嶽父一起對用兵打仗這樣的事情也格外有興趣，隻當她是一時好奇，“五千。”
五千？！
“之前的一萬都沒有震壓下來，這次怎麽反倒比之前少了一半了？”慕婄雨壓抑住心裏強烈的擔憂，故意隻作不解的語氣。
慕齊明卻不再多說，“派多少兵不隻是皇上一個人決定，宮裏的事情的複雜也不是我們所能懂的。時候也不早了，你收拾收拾早點休息吧。”
慕婄雨有心再問多一些情況，可是卻怕問的太多反而引起了爹的懷疑，“恩，爹也早些休息，不要累壞了。”
慕齊明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過會半刻好似下了什麽決心似的，終是轉過身來：“雨兒……”
“嗯？怎麽了？”慕婄雨疑惑的看著一臉欲言又止的慕齊明。
慕齊明咽了咽口水，終是道，“他們兩個怎麽樣了？聽說當時嚴太醫說情況挺嚴重的？”
慕婄雨的心微微扯痛，明明愛著他們卻又無法愛的爹才是最痛苦的吧。對他們愧疚卻又無法放下心節，“沒什麽事了，今天已經都能吃奶汁了，嚴太醫也說了，他們恢複的很好超出他的預期，再過個幾天就完全好了。”
慕齊明略顯緊繃的臉鬆了些，“恩，那就好，那就好。”
“爹……”慕婄雨忍不住道。
慕齊明抬頭，“恩？”
“要不……去看看兩個小家夥？他們長的可好了，跟你長的好像。眉眼之間最像你了。”慕婄雨想著那兩個小家夥的可愛模樣，臉上也不禁露出淡淡的笑容來，“跡兒還會依依呀呀的叫嚷幾句，奇兒就安靜一些，嬤嬤說奇兒是哥哥，所以特別有哥哥的範呢。對了，兩個小家夥都會認人了呢，今天可都認出了我，都爭著讓我抱呢，你說我小時候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可家啊？”
看著慕婄雨臉上柔意，慕齊明也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雨兒小時候自然是可愛的，粉嫩嫩的讓人不愛都不行，就不知道這兩個是不是也一樣了，下一瞬間腦海裏又突然出現那一天的雲夕的撕叫，他的臉色猛然一變，搖頭道，“我還有事情，不去了，先走了。”
“爹……爹……”
慕婄雨上前兩步，慕齊明卻是頭不回的離開。慕婄雨無奈的在門口停下，她是不是太過著急了，時間還不夠。那就再等等吧，再等等或許就沒事了。她相信，終有一天爹一定會放下心裏的結，終有一天的……
送走慕齊明後，慕婄雨的一顆心就七上八下的平靜不下來。雖然爹並沒有直說為什麽隻派五千但言下之意卻是有人在裏麵說了什麽話，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在中間動心思，之前一萬的兵士都沒有勝利，這會不增反減，明顯是故意給封玉墨下套的！此去的結果好像已經定下來了一般，最重要的是，他會不會有危險？
還有他身上的傷！慕婄雨越想心裏越是著急，這個時候若是能見上他一麵就好了。可是五日後他就要離京了，這些日子一定忙著整裝收兵，一定會很忙吧。
隻是，不見一麵就讓他這麽離京，慕婄雨心裏說不出的不情願，今日白天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跟他好好的說。
“不行！”不能就讓他這麽離京，“白露。”
一邊正在收拾床鋪的白露吃驚的看著突然拍桌而起的慕婄雨：“小姐，怎麽了？”
“明日一早你就去給我送封信出去。”
她要見他，一定要見。
白露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呆呆的點頭，“哦。”
第二天一早，慕婄雨便定好了一封信交給了白露，“一定要交到莫湛的手上，親手交到他的手知道嗎？”
見慕婄雨如此正色，白露也不禁有幾分緊張，“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交到莫公子的手裏的。”
“恩，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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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兩天……
三天……
四天……
五天……
自從那日後，慕婄雨讓白露一天去別院送一封信，有的是給莫湛希望他能告訴封玉墨她希望能見他一麵。有的是直接給封玉墨的，自然也是要求見一麵。
可是，五天在她的焦急盼望和不眠不休中就這麽流逝而去，可是別院那裏卻沒有一絲的消息過來，甚至連莫湛都沒有出現過。
這五天對於慕婄雨來說就是一種煎熬，每日天一亮起的期待到夜深的失望，一日重複一日的折磨著她。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不知不覺她竟已經陷的如此之深。原來，越是壓抑的感情等到不再壓抑的時候，會以一種瘋狂的姿態滋長。
明天他就要離京了，歸期不知是哪一天。五天來的期盼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空影，天已黑，夜已深，慕婄雨卻怎麽也舍不得閉上眼睛。或許，或許在天亮之前他來出現，他不是經常做這種事情嗎？半夜闖入她的閨房之中，或許這一次，他也會在半夜裏突然出現。
慕婄雨半合著衣服倚靠床背，努力的睜著已經慢慢模糊的眼睛。
他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手裏的書慢慢的滑落，美麗的雙眸終於敵不過困意來襲慢慢的合了起來……
搖曳的燭光籠罩著她全身，讓她看起來像靜憩的仙子一般，安靜恬謐。
封玉墨走入房間裏看到的便是這個模樣，五日來煩燥不安的心在看到床上的人兒這一刻，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
他慢慢的走到床邊，輕輕的在床邊坐下。近看才發現她明顯又消瘦了些的臉還有眼眶下重重的青烏，心疼的抬手撫著她消瘦的臉頰，這隻小狐狸這幾日都是這麽等著他來嗎？為什麽這麽傻呢？她難道不知道看到這樣的她，他會心疼嗎？
模模糊糊中慕婄雨感覺到臉頰上傳來的摩挲，悠悠的睜開眼睛，在看到麵前的男人時，猛然坐起了身子，又驚又喜的握住他撫著自己的手：“你……你來了？六……”想到他不喜歡自己喚他六殿下，又立即必口道：“玉墨，是你嗎？你真的來了？我不是在做夢是嗎？”
慕婄雨眼裏的不確定讓封玉墨心疼不已，他反握住慕婄雨的纖手，“是我，對不起，我來晚了。”
慕婄雨連忙搖頭，“沒關係的，我知道這五日你一定很忙的。皇上突然派你出兵邊關，你有很多事情要做，自然是沒有時間的。”
慕婄雨越是體貼封玉墨越是愧疚，“你這幾天都這麽等著我嗎？”
慕婄雨點了點頭，“我怕來的時候我睡著了。”
“就算你睡著了我也可以叫你起來的，你這樣硬撐著身子怎麽受得了，才五日你又消瘦了不少。”封玉墨即心疼又氣惱，他竟然讓小狐狸為他如此辛苦，他隻想讓小狐狸幸福的。
慕婄雨微不好意思的低頭，“我隻是想你一來就看到你而已。”
聽到慕婄雨的話，封玉墨再也忍不住的將人一把擁入懷中。一顆心被燃的火熱，從來沒有人這般的等過他，從小他麵前的隻有冷冰冰的宮殿，聽下的下人，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父皇。直到珍妃入宮才有人關心他，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不再是能被人抱起的小孩子了。
“小狐狸……”
慕婄雨沒有將人推開，聽到他似歎息似感慨的聲音，她伸手反擁著他，緊緊的……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抱著，直到燭芯突然爆裂，慕婄雨才回過神來，輕輕的推開封玉墨，“對了，我有事問你。”
封玉墨起身走到燭台前邊剪燭芯邊道，“什麽事？”
慕婄雨看著他自然的動作，心猛然一跳，這種感覺就好像兩個已經很久很久的夫妻一般，半夜裏，夫君起身去剪燭芯。
這般一想，慕婄雨臉猛然一紅，她……她竟然在想這些！這未免也太不知羞了吧。
封玉墨回到床邊坐下時發現慕婄雨低著頭，光線過暗，他並沒有看到她臉上的紅暈，疑惑道，“怎麽不說話了？不是說有事情要問我的嗎？”
封玉墨這麽一問，慕婄雨才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情：“皇上隻給你指了五千兵士嗎？”
封玉墨見她一副擔心的模樣，略帶安慰道，“我好不容易來一次，天一亮就要走了，你還問這些沒用的。小狐狸，來，說幾句我喜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