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大結局（二十七）
“好。”泰妮兒接過槍，順勢將粟寧推出去，然後開槍射向帝文臻。
帝文臻眉頭一獰，敏捷的閃躲，但還是中了一槍。
泰妮兒本來就不會開槍，而且受了傷力氣又小，拿槍都拿不穩，即便在這麽近的距離也不一定能瞄準，再加上帝文臻當時閃躲了一下，所以這一槍沒有射中要害，隻是擊中他的肩膀。
鮮血濺到泰妮兒的臉上，帝文臻的表情馬上變得猙獰，咬牙切齒的厲吼：“賤人，你敢背叛我？？？”
“你利用我，**我，侮辱我，我對你恨之入骨，怎麽可能站在你這一邊？我每天都盼著你死，去死吧！！！”泰妮兒再次對帝文臻開槍……
“砰”一聲槍響，可是這一次，中槍的卻不是帝文臻，而是泰妮兒。
就在泰妮兒準備對帝文臻開第二次槍的時候，帝文臻的部下搶先一步擊中了泰妮兒的腹部，鮮血四濺，泰妮兒渾身一震，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腹部，顫抖著唇，恐慌的低吟：“孩子，我的孩子……”
帝文臻驚愕的睜大眼睛，盯著泰妮兒的肚子，眼中如同風起雲湧，有無比複雜的情緒在不停變幻，表情越來越扭曲，眼神越來越詭異，整個心理都發生了變化……
粟寧剛才被泰妮兒推開，差點摔倒，蘇慕衝過去扶住了她，她剛剛站穩就聽見了槍聲，回頭看見泰妮兒中了槍，不由得目瞪口呆，唐簫和他的手下圍過來將粟寧和蘇慕轉移到安全地帶，粟寧卻激動的大喊：“快救人，快救人！”
“粟小姐，您先上車。”唐簫想先將粟寧和蘇慕送上車。
“砰砰砰砰砰……”這時，身後再次傳來一陣槍聲，粟寧她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帝文臻竟然開槍射向自己的部下，就是那個開槍打泰妮兒的隨從，他一邊開槍一邊發瘋的咆哮，“你敢殺我的孩子，我殺了你，殺了你————”
大家都驚呆了，完全沒有想到帝文臻會這麽做，剛才泰妮兒要殺他，那個部下是為了保護他才對他開槍的。
帝文臻不停的開槍，直到將槍鏜裏的子彈全部打空才停止，此時，泰妮兒已經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腹部不停的抽搐，傷口像擰開的水籠頭不停的向外湧著鮮血，泰妮兒的身體十分僵硬，眼睛空洞的看著天空，滿滿都不甘心，不甘心……
帝文臻衝過去抱著泰妮兒，淩厲的怒喝：“賤人，你給我挺住，不準死，不準死，把我的孩子生下來再死，把我的孩子生下來，生下來……”
泰妮兒的雙手始終捧著自己的腹部，眼淚跟著鮮血不停的流，嘴裏滿是鮮血，卻在反複的呢喃著：“孩子，孩子，救我的……孩子……”
“賤人，你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準備去救你，帶你一起走，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帝文臻發瘋的厲吼，雙手緊緊抓著泰妮兒肩膀，不停的搖晃她柔軟的身體，想讓她聽見他的話，似乎她聽見了，就可以不用死，可是泰妮兒的眼睛已經緩緩閉上，意識隨著生命漸漸在流失，流失……
看到這一幕，粟寧心裏如五海翻騰，波濤洶湧，百般不是滋味……
粟寧想起剛才帝文臻第一眼看見泰妮兒的時候說了一句“原來你在這裏”，粟寧現在才明白，原來他在找泰妮兒，剛才他被救出來，原本可以順利溜出去的，可他沒有，他帶著部下向聖殿方向走去，根本不是為了從皇家機場逃離，更不是衝伊麗莎白而去，他是想去救泰妮兒，因為偏殿就在聖殿後麵。
原來再壞再狠的人也有自己的軟肋，也許帝文臻不懂什麽叫愛情，也許他對泰妮兒也算不上愛，也許他隻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才去救她，因為他的人生已經滿目瘡痍，所以他特別渴望重來一次，他將一切希望寄托在自己孩子身上，他想讓這個孩子替他重新活一次，所以才費盡心思去救泰妮兒……
可是對於一個瘋狂的魔鬼來說，這已經是他人生僅有殘餘的一份感情了，也許這份感情看起來很淺很薄，卻是那麽珍貴。
“他瘋了，我們冒著生命危險的救他，他居然為了一個賤-貨，殺死我們的同僚。”一個隨從義憤填膺的說，“這種人，我們還救他幹什麽？說不定，等他安全之後就會把我們全都殺了。”
“沒錯，我們走。”另外一個隨從轉身就走，其它人也跟著離去，所有人都不再救帝文臻，也許他們原本就不服他，隻是為了完成那個幕後主人命令才不得不來執行任務。
“站住，不準走，誰也不準背叛我！！”帝文臻舉起手中的槍準備射向那些隨從，卻忘了自己槍裏根本沒有子彈，他急了，憤怒的對著他們嘶吼，“我命令你們站住，站住，站住——”
可惜沒有一個人聽他的，那些隨從頭也不回的離開，直接無視他。
帝文臻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異常迷茫，為什麽，為什麽他會總是眾叛親離？他的父親背叛他，他的外公背叛他，他的弟弟背叛他，他的女人背叛他，現在連這些隨從也要背叛他？？？
他的表情發瘋的扭曲，猛的站起來，重新撿起一把槍衝過去，想要用槍留住那些隨從：“給我站住，誰敢走，我就殺了誰！”
那些隨從停下腳步，回頭瞪著他，全都舉槍瞄準他，其中一個鄙視的說：“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眾叛親離，連你的親人都不願意站在你這邊，若不是我們收了主人的錢，根本不想來救你，你以為你是誰？你開槍試試，我們馬上就把你打成馬蜂窩。”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殺了你——”帝文臻扣動板機準備開槍。
“住手！！！”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帝文臻渾身一震，抬眸看著不遠處的龍千塵，緩了緩，他突然手忙腳亂的擦著臉上的血，整理自己的衣服，他不想讓龍千塵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他要保持大哥的形象。
帝家三兄弟已經帶著大批士兵趕來，剛才那一聲正是龍千塵喊的，龍千塵看見帝文臻中了槍，控製不住的大喊：“大哥——”
士兵們將帝文臻和他的隨從全部包-圍，他們插翅難飛，士兵們讓開一條道路，帝修羅、龍千塵、帝星澤三兄弟從後麵走來。
“大哥，放下槍，快放下槍。”龍千塵走在最前麵，雖然帝文臻做了這麽多壞事，可他畢竟是他的親大哥，他怎麽也不忍心看著他死。
“千塵，你還叫我大哥，我很高興。”帝文臻深深的看著龍千塵，嘴角竟然揚起了欣悅的笑容，生命走到了盡頭，這聲大哥是他最後的欣慰。
“無論你是不是爹地的兒子，是不是鷹國王子，你都是我的親大哥，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龍千塵悲傷的看著帝文臻，“大哥，放下槍，隻要你放下槍，不要再做錯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你，恐怕我早就死了吧，根本不會關在地牢裏。”帝文臻的笑意更濃了，眼神異常複雜，雖然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但至少這世上，他還有一個弟弟還關心他的死活。
“你既然知道這一點，為什麽還要再作孽？”龍千塵痛恨的說，“女人是無辜的，你為什麽要傷害她們？”
“我要離開這裏，我不要坐牢，不要……”帝文臻低著頭，神色恍惚，他就像一個精神分裂的瘋子，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句話一件小事影響自己的情緒，變得瘋狂猙獰。
“先別說這麽多了，趕緊先救人吧。”粟寧拉著帝修羅，急切的說，“泰妮兒中了槍，再晚一點就沒救了，快讓貝蒂來救人。”
帝修羅皺眉盯著泰妮兒，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走過去準備抱起她送去急救，帝文臻突然用槍指著他：“不準動我的女人！！！”
“放下槍！！！”唐簫一聲厲喝，幾十個士兵的槍都瞄準帝文臻，隻在帝文臻敢輕舉妄動，這幾十把槍隨時都可以將他射成肉醬。
帝修羅渾身一震，抬頭看著他：“你的女人？”
“嗬！”帝文臻嘲諷的冷笑，“你還不知道嗎？她是我的女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種，不是你的。”
“原來如此。”帝修羅恍然大悟，“既然她是你的女人，你為什麽還要殺她？”
“不是我，不是我殺她的，不是我……”帝文臻發瘋的搖頭，好像很害怕麵對這個事實，不想承認泰妮兒是因他而死。
“殿……下……”泰妮兒突然伸出染滿鮮血的手，渴望的看著帝修羅，奄奄一息的低吟，“讓我……死在……你懷裏，求求……您……”
她想死在帝修羅懷裏，這是她最後唯一的乞求。
帝修羅皺眉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雙手握成了拳頭。
粟寧悲痛的低著頭，心裏如翻江倒海般難過，原來這個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泰妮兒明明知道帝修羅對她沒有一絲感情，卻仍然對他執迷不悟，隻想死在他懷裏，這個乞求多麽卑微……
“求求……您……”泰妮兒的眼淚掉出來，癡癡的看著帝修羅，期望他能成全自己這個卑微的請求。
可是帝修羅仍然站在原地，沒有要抱抱她的意思。
“為什麽你到現在還對他這麽癡情？他害死你父母，他是你的仇人。”帝文臻激動的衝過去，野蠻的扳著泰妮兒的肩膀，咬牙切齒的低吼，“賤人，我警告你，你給我把孩子生出來再死，聽見沒有？你要是敢不聽我的，我就殺了你，殺了你——”
泰妮兒沒有理會帝文臻，仍然癡癡的盯著帝修羅，那隻手仍然倔強的伸在那裏，盼著他成全她最後的請求，可是他雍容俊美的麵孔在她視線裏越來越模糊，帝文臻粗暴的吼聲越來越遠，她的手軟軟垂下，直到……落在帝文臻的肩膀上，她終於……徹底停止了呼吸！
她死了，眼睛卻沒有閉上，帶著對命運的不甘心，死死的盯著帝修羅，眼角那行淚水，冰冷徹骨。
帝修羅緊緊閉上眼睛，不忍心看著泰妮兒空洞的眼睛，心裏十分難受，他知道自己很殘忍，連一個死人的最後請求都拒絕，可是經曆了這麽多事，他終於明白，如果不愛一個人就不應該給她任何希望，否則，她死後還留著一份奢想，下輩子再錯愛一個人，會更痛苦。
帝文臻呆若木雞的震在那裏，怔怔的看著泰妮兒，恐慌的低吟：“賤人，醒醒，醒醒，你給我醒醒，不要死，不要死啊，我的兒子還沒生下來，你不能死，不能死……”
可惜泰妮兒已經無法給他任何回應，無論他怎麽搖晃她的身體，怎麽嘶吼，她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他將泰妮兒緊緊抱在懷裏，撕心裂肺的厲吼：“啊————————”
這一刻，帝文臻的腦海裏閃過很多很多人的麵孔，那些在他生命中占據重要位置的人，雅琪拉，龍千塵，帝嘯王，威廉五世，泰妮兒……
如今，他最在乎的人都死了，而龍千塵和威廉五世也已經對他徹底絕望，他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什麽意義？
其實，當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野種時，就已經對人生絕望了，可他想著泰妮兒腹中的孩子，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希望，所以一直頑強的活下去，他這一輩子已經毀掉了，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個孩子身上，他想將自己曾經美好的心願都在孩子身上延續，可是這個孩子現在也沒有了，沒有了……
帶走了他僅存的奢望。
“大哥，別太難過了……”龍千塵緩緩靠近帝文臻，想要安慰他。
“不要過來！！！！”帝文臻突然咬牙厲吼，猛的撿起槍指著龍千塵，龍千塵渾身一震，錯愕的看著他，“大哥，你要殺我？？？”
“不，千塵，就算我傷害全世界的人，也不會傷害你。”帝文臻將槍口移向帝修羅，恨之入骨的盯著他，“帝修羅，我死也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幫著你？為什麽？”
所有士兵都用槍指著帝文臻，全神戒備，唯狽恐他傷害帝修羅。
帝修羅十分平靜，淡淡的說：“你想知道？讓千塵告訴你吧。”
龍千塵苦澀一笑，認真的看著帝文臻：“因為他有一顆正直善良的心，即便我們曾經無數次侮辱他和他的母親，即便他知道他母親的死跟你有關，即便他知道我們會威脅他的地位，可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們，哪怕我曾經對付他，他都沒有真正對我動過手。事到如今，他完全可以殺了你，可是他沒有，因為他答應我，放你一條生路！！！大哥，得人心者得天下，他贏得了所有人的心，所以他贏得了天下，贏得了我的兄弟之情，而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報複，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殘忍的傷害無辜，所以你才會眾叛親離！！！”
“哈，哈哈……”帝文臻突然仰天大笑，好像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了很久他才停止，神秘兮兮的盯著帝修羅，“有個秘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
帝修羅危險的眯著眼，陰冷的盯著他：“你還想耍什麽花樣？”
“想不想知道你媽咪是怎麽死的？？？”帝文臻勾勾手指頭，“想的話，就過來，我告訴你！”
“大哥，你別胡說。”龍千塵急切的低喝，“修羅答應我放你一條生路，你不要逼死自己。”
“怎麽？難道你不想知道？”帝文臻根本不理會龍千塵，依然盯著帝修羅，詭異的笑道，“關於你媽咪，還有很多秘密你不知道呢……”
帝修羅皺著眉，向帝文臻走去。
“修羅不要過去。”龍千塵拉著帝修羅，他並不是擔心帝修羅會有危險，雖然帝文臻用槍指著帝修羅，但這裏有幾十雙眼睛，包括他也在場，他不會讓帝修羅出事，他隻是不想讓帝修羅知道那段錄音裏的真相，如果帝修羅知道一定會發瘋的，不僅會殺了帝文臻，還會痛苦一輩子……
帝修羅甩開龍千塵的手，義無反顧的站到帝文臻麵前，尖銳的盯著他：“你現在可以說了。”
“蹲下來，我怕你聽不見。”帝文臻用槍做了個手勢。
帝修羅蹲下身，帝文臻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同時，用槍抵著帝修羅的心口，扣動了板機……
“不要——”龍千塵驚愕的大喊，可惜已經遲了，那些名士兵為了保護帝修羅，全都開槍射擊帝文臻……
“砰砰砰砰砰……”連綿不斷的槍聲響起，帝文臻的身體被打成馬蜂窩，而帝修羅卻毫無發損，因為帝文臻手上那把槍……根本沒有子彈！
……
帝文臻倒在泰妮兒身上，連垂死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斷了氣。
帝修羅呆若木雞的震在那裏，愣愣的看著他們，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其實他早就知道帝文臻手中那把槍沒有子彈的，因為帝文臻用槍指著他的時候，他看見槍鏜是空的，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帝文臻會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更沒有想到，帝文臻對他說的那句話，竟然是那樣的……
龍千塵抱著帝文臻的屍體悲痛欲絕，帝星澤留下來安慰他，唐簫帶著部下收拾殘局，傑瑞將那些前來救帝文臻的隨便押下去審問。
帝修羅吩咐道：“好好安葬他們！”
然後就帶著粟寧和蘇慕回修羅宮，路上，三人都很沉默，每個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回到修羅宮，天快要亮了，天空下起蒙蒙細雨，車停在玫瑰花園附近，下了車，隨從舉著傘為他們遮掩風雨，粟寧看著那片嬌豔的紫玫瑰，輕聲說：“泰妮兒說，我爹地媽咪的骨灰就裝在你媽咪的骨灰壇裏。”
“我知道。”帝修羅將外套脫下來披在粟寧身上，“昨天遷墳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已經讓人將骨灰分開，明天一起葬到皇家陵墓。”
“一起？”粟寧感到驚訝，“你是說，我爹地媽咪的骨灰也葬在皇家陵墓？”
“嗯。”帝修羅點頭，“他們是我的嶽父嶽母嘛，又因為我們一家而死，葬在那裏沒什麽不對。”
“可是……”
“別可是了。”帝修羅捧著粟寧的臉頰，溫柔的說，“看著帝文臻和泰妮兒的死，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趁著我們還活著的時候，應該好好珍惜眼前人，別等到一切都失去了再後悔莫及。”
粟寧聽著他的話，心裏有些動容，是啊，今晚發生的事，的確讓她很多感觸，命運總是難以預測，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如果等到死去的那一刻才懂得珍惜的那，那一刻就真的太遲了。
“外麵很冷，我們進去吧。”帝修羅摟著粟寧往大殿走去，粟寧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問，“其實，帝文臻最後跟你說了什麽？”
她也沒有聽過那段錄音，不知道其中的一些內幕，可是當時看到龍千塵那麽緊張，她真的以為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沒有讓他們知道，她本來不敢多問的，怕觸到帝修羅心中的傷疤，可是看到帝修羅的情緒這麽平靜，她想應該沒有什麽事的吧，所以就忍不住問出了。
“我也很想知道。”蘇慕連忙補充，“其實我早就想問了，又怕那是什麽不該說的秘密，所以就沒問。”
帝修羅微微揚了揚唇角，淡淡的說：“你們真的很想知道？”
“是啊，你快說吧，到底是什麽話？”蘇慕急切的追問，“不會真的還有什麽秘密吧？”
“其實不是什麽秘密。”帝修羅垂下眼眸，低沉的說，“他隻是說，‘幫我照顧千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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