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你摘完了嗎?”南大丫的籃子裏很明顯已經滿了,正在跟翠花幾人采些野生的毛桃,橢圓形的,表麵有一層粗粗的絨毛,隻有拇指般大小,可是裏麵的果然卻是綠色的。
酸酸甜甜,是村裏人最喜歡的野果之一了,這一顆樹看起來有一定年頭了,樹幹有兩個人腰肢那麽粗,指頭上掛滿了果實。
翠花她們從小便在村子裏長大,爬樹什麽都自然是不在話下了,籃子一放,雙手一攀,便像隻猴子一樣爬到樹幹分叉口那。
“嘿大丫,你也快上來吧,這上頭的果子多著咧!”翠花高聲勾引這南大丫。
果不其然,南大丫喚了南音一眼,便也快速的爬了上去,靠在樹幹上有滋有味的吃著,時不時遞一些下去,這果子雖然小,但是熟透了的十分軟,扔下去會被摔壞。
吃得嘴巴裏一股酸澀滋味,南大丫和翠花便停了下來,打算把摘些果子帶回去,可是籃子都裝滿了菊花,這果子要放哪呢?
“大丫姐,不然我們現在用木藤編個小筐子,然後墊一些樹葉,那樣就可以放這些較輕的花朵了,竹筐子咱用來裝毛桃吧,我想帶回去吃!”南音仰著頭看著南大丫,眼裏閃著滿滿的渴望。
眾人簡單的商議了一會,便開始了分工,紛紛去找那些結實的木藤,把葉子全部去掉,手指翻動間編出一個簡單的籃子框架。
村裏的姑娘自小被要學習怎樣編竹筐,所以大部分人家的竹筐都是自己做的,除非是十分急著用才會去買,雖然現在不是竹子,編法也大同小異。
把菊花挪到草筐裏麵,南大丫她們各自都摘了好大一籃子的毛桃,南音小心的扶著南大丫從樹上跳下來,準備原路返回。
“誒,劉大夫?”遠遠的便瞧見一個白發白胡子的老人家,正搖頭晃腦的撚著一朵野菊花嗅著,背上背著一個草藥簍子。
劉青書聽見熟悉的聲音轉過身來,眼前一亮,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南音,可真真的碰巧了。
“這位就是給我娘治病的那位大夫,醫術十分了得的。”南音轉頭向翠花等人介紹劉青書,同時給南大丫使了一個眼色。
對於南音隱瞞自己的身份,劉青書表示很滿意,他捋了捋胡子,滿臉微笑的看著南音,“你們也是來采菊花的啊,真是一群勤勞的小姑娘。”
翠花等人皆羞澀垂眸不語,南音淡淡一笑,便開始跟劉青書談了幾句孫氏的病情,還有最近的現狀。
不過也沒有多久,南音她們便跟劉青書告了別,劉青書的心情越發高興,自顧自的在花叢中流連。
葉蘇和突然出現在他身旁,手中還提著一隻斷了氣的野雞,一身的羽毛很是豔麗,劉青書卻被他嚇了一跳。
“你這家夥,仗著恢複了武功,走路就可以沒有聲音的嗎?真是把老夫嚇出個好歹,看你身上的症狀怎麽掩飾!”劉青書吹胡子瞪眼的好一通訓斥。
葉蘇和被罵的莫名其妙,不過也沒有出聲反駁,隻是靜靜的聽著劉青書的抱怨,等他消停了以後,這才微微一笑。
“為了彌補先生收到驚嚇的心靈,我待會回去給先生做一次烤雞吧?”
想起那皮酥肉嫩,加上些許香料的烤雞,劉青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麵上卻還要維持著嚴肅,輕輕點了點頭。
葉蘇和見狀,不由得會心一笑,先生年紀越大卻活得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
南音回到家裏,看見南大寶正拿著一把青草喂著老牛,便招呼他過來,南大寶一看竹籃子裏滿滿的毛桃,眼睛都直了,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拿。
“這麽著急,你牛都沒有喂完呢。”南大丫在一旁打趣著小饞鬼南大寶。
南大寶剝開一個毛桃,露出裏麵水分飽滿的綠色果肉,往上一擠便塞到了嘴巴裏,但是很顯然,他選錯了果子,酸得臉都皺作一團,齜牙咧嘴的。
南音看了看,為了方便保存,明天還能有的吃,所以特意叫南大丫摘了些捏起來硬的果子,並且連著柄一起,這樣放兩天都沒有問題。
隻不過這樣的果子自然要比成熟的果子酸上許多,吃完之後嘴巴也會澀澀的,隻能跟蘋果放在一起一會,催熟了口感才會變甜。
“哈哈,小饞鬼,這下知道錯了吧,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的。”南音也開口調侃了麵目猙獰的南大寶。
用手在籃子裏挑挑撿撿,選了幾個熟透了的毛桃遞給滿臉委屈的南大寶,自己走進來廚房。
李氏也從地裏回來了,她看到地裏的豆莢已經發紫,便摘了許多回來,還有茄子,馬上玉米也要成熟了,南音最喜歡的便是幹脆多汁的玉米杆子。
“娘,大伯娘,我們今天上山摘了許多菊花回來,還有毛桃,你們要不要過來嚐嚐?”南音挎著那籃子毛桃問孫氏和李氏。
李氏把豆莢裏飽滿的豌豆盡數剝出來,打算待會做一個豌豆炒肉,頭也不回的答道“現在忙著呢,待會再說。”
孫氏一抹額頭上的汗,對著南音慈愛的笑了笑,“音兒,咱們現在在忙,忙完了再出去,廚房油煙大,你先出去避一避吧。”語氣十分溫柔。
南音乖巧的應了一聲,便退到院子裏,秋收後的一段時間裏應該是村裏人最悠閑的日子了,他們不用再成日裏擔心收成不好。
所以南家的幾姐妹都坐在院子裏聊天,吃著毛桃,等到李氏喚她們吃飯才站起身來。
“多吃點啊,今天肯定耍累了吧!”孫氏愛憐的催促著南音和大丫等,不住的給她們碗裏夾肉。
吃飽喝足以後,南音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滿足的喟歎一聲,突然嚴肅了起來,看向桌上還沒有散去的人。
“大家先等等,我想跟你們說件事。”南音的語氣有些沉重,所以大家都驚訝的看向她。
李氏皺起了眉頭,“南音,又發生了啥事?搞得這麽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