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鑒定
楊青鬆愣愣的看著跑的沒影的南音,無奈的笑了笑,別看他隻有幾歲的年紀,但是經曆讓他的心智十分成熟,歎了一口氣便拿過鍘刀,繼續切起藥材來。
南音神秘兮兮的拉著福伯走進房間,請他坐下,福伯滿臉疑惑的看著南音,眼裏都是茫然。
“南丫頭,這麽久不見,你是有什麽事找我幫忙嗎?那邊本草綱目可看完了?”福伯溫和的問道。
南音點了點頭,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用白布包著的東西,“福伯你放心吧,本草綱目我已經看完了,不懂的也標了出來,我是想請你幫我鑒定一樣東西。”
說著手把白布打開,一根亮黃色的植物根莖出現在他們眼前,根部肥大,形若紡錘,分叉出許多須根,形態就像一個人般,福伯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拿起那株人參仔細看著。
先是聞了聞,有些淡淡的味道,福伯撚了一根細根放進嘴裏,有些微微的苦澀,但是吃完感覺氣血上湧,十分猛烈。
“看著形態,氣味,味道,恐怕是生長了千年的人參,野生的山參!”福伯下了判斷,眼神發出毫不掩飾的火熱。
南音這下更是放下心來,自己的判斷果然沒有錯,這的確是人參,隻是沒想到居然年份這麽久遠,如此的珍貴。
福伯愛不釋手的摸著千年人參不放,身子都激動得有些顫抖了,“南丫頭,這人參你是從哪得來的?”
說罷,戀戀不舍的還給了南音,畢竟這是她的東西,福伯一個長輩,再怎麽癡迷於藥材,也幹不成搶小輩東西的事。
南音把千年人參妥善收好,這才抬眼看著福伯,“是我大姐在上山采菜時發現的,隻可惜不小心碰壞了些許根莖,不然還能種一種。”
聽著南音語氣裏的遺憾,福伯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傳的老遠,楊青鬆手裏的動作頓了頓,轉頭望了一眼房間。
“傻丫頭,你以為人參這麽好種的嗎?要是可以種植,那麽也不會如此稀缺了,更何況是千年人參…”福伯略帶慈愛的解釋道。
南音有些不解,其他藥材都可以種,為什麽獨獨這人參種不得?難道連她的空間也種不了這人參?
福伯略一思考,臉上帶著篤定的神情,“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人參在土地裏生長久了,就會化為人形,你一碰它,它沾了些人氣,就會溜走,所以你怎麽抓也抓不到。”
這純粹就是人類最美好的想象力,虛構出來的故事罷了,南音聽的津津有味卻不相信,如果千年人參真的會幻化成人,又怎麽會被南大丫一鋤頭給挖傷帶回來?
福伯看見南音的表情,知道她不信,實則他做大夫的也不信這些個鬼怪故事,但是人參無法種植倒是有緣由的。
“人參喜陰涼,對於林子的樹種還有土壤要求十分嚴苛,曾經有人嚐試過從最普通的山參種在地裏,結果很快就發病死了…”
南音有些怔忡,沒有人種出來人參,那如果她的空間能夠種出來,那麽以後豈不是吃穿不愁了?
看著南音的表情沒有想象中失望,反而有些興奮,福伯愣了愣,繼續說道,“而且有專門采人參的人總結出來一個經驗,就是你在某一個地方發現了人參,那麽起碼有幾十年,那個地方就不會再長人參了。”
這說明人參對於土壤的傷害力很大,種過以後就把那塊地的一些養分全部給吸收走了,南音若有所思,也不知道空間裏的地會不會存在這個問題。
解釋清楚了人參的一些習性,福伯有些迫不及待,“南丫頭,你們這山上竟然有千年人參,那麽起碼還會存在好些人參,你去找過沒有?”
南音微微頷首,“找過了,跟著我姐循著記憶去找了,但是一無所獲。”言語裏帶著些許失望。
福伯垂眸,思考了一會便下了決定,“走,我們一起去找!”說罷便走出去,拿上自己的背簍和小鏟子,精神抖擻。
南音也正有此意,福伯浸淫醫術多年,對於各種藥材以及生長習性定是了如指掌,所以讓他一同前去尋找,收獲定是比她和南大丫兩個人去找要多得多。
“阿木,看好醫館,我跟南丫頭要上山去采藥。”福伯經過大堂的時候淡淡的吩咐了一聲,便徑直出去打算到鎮門看雇一輛牛車,結果被南音叫住。
南音走到了自家牛車旁邊,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福伯,這裏,我家有牛車啦!”
福伯走過來端詳了一下,毫不猶豫的坐了上去,南音拿好韁繩喝了一聲,老牛緩緩向前駛去。
“南丫頭真是越來越能幹了。”福伯不由得感歎了一句。
來到青和村的山腳下,南音把牛車趕回家,並且拿上來自己的一套工具,便跟著福伯身後開始爬上。
此時已經入秋一陣子了,空氣裏傳來絲絲涼意,山上大部分都茅草變成黃色,樹還依舊蔥鬱,南音走在前麵用鐮刀砍開擋路的樹枝。
“人參喜歡柞樹和椴樹混合的蔭蔽林子,所以我們可以找準著這兩種樹種來找人參。”福伯四處張望,口中念念有詞。
南音聽了,也在留意著周圍的樹林,有沒有柞樹或者椴樹,等到他們走到一出懸崖峭壁下,隱約聽得一些奔騰的流水。
“福伯,咱們已經走到了鷹嘴崖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南音剝開了厚厚的灌木叢,回頭詢問福伯。
這一路上除了看見幾顆有些年份的白芨,其餘的都是些常見的藥材,沒有人參的蹤跡。
福伯的額上也冒出了汗水,輕輕點了點頭,南音采來兩片寬大的葉子,鋪在平整的石頭上,請福伯坐下休息,自己則往水流邊走去。
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兩竹筒子泉水,“福伯,來喝水,我剛剛在那邊的泉水旁,看到了一株何首烏,藤蔓很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南音把水遞給福伯,自己靠在樹下,緩緩的說道,福伯轉頭望了一眼,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