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橫死獄中
殷俊的臉上多了幾道傷痕,還在向外滲著血,一滴滴的匯成一股,在臉頰處劃過一道紅痕。
“你還是不肯招嗎?是誰給你的消息,讓你去攔截南音?”老徐眸色深沉,語氣裏沒有一絲感情。
自從殷俊落在他們手中,用過的刑不下數十種,他倒是挺硬氣的生生受著,沒有透露一絲有用的消息。
“大人,我冤啊,我就是看那小妮子生得漂亮,一時衝動就攔住調戲了一下,這不是沒做什麽嘛!”殷俊還想著蒙混過去,可惜他麵對的並不是衙役,而是對整件事都心知肚明的人。
看他還要嘴硬,老徐對那邊動刑的人使了個眼色,動刑的人從一邊的水桶裏舀了一瓢水,一下子潑到殷俊的身上,疼得殷俊齜牙咧嘴。
原來那無色無味的水竟然是融了許多鹽的濃鹽水,在他大大小小的傷口上,就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傷口處啃咬,又癢又疼。
“說不說?再嘴硬可就不是這濃鹽水了,而是那一桶噴香的辣椒水。”老徐嘴角帶著幾分殘忍的笑意,語氣冰涼如水。
可是他低估了殷俊,他依舊堅持著最初的說法,老徐歎了一口氣,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決絕,心知在他身上是挖不到什麽消息的了。
“別弄死了,隨便懲罰一下,扔給衙門,罪名什麽的你們不用我來教了吧?”老徐隨意的吩咐了一句,背著手離開了這裏。
身後傳來一聲聲沉悶的痛呼,老徐並不在意,既然在殷俊口中挖不出什麽料來,那麽他隻能從其他地方下手了。
回到房間,老徐在書桌前提筆寫著些什麽,那是給南音的信,第二天便隨著前來拿貨的人交到了南音手上,南音認真的把信看完,大概了解了一些殷俊的情況。
“唉白忙活了一場。”南音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盡管老徐用的字詞都十分理性,可她到底還是嗅出了一絲遺憾。
南大丫把蕨菜放在車上,回來時正好撞見南音歎氣,不禁有些疑惑,“南音你怎麽了?徐掌櫃說了些啥?”
家裏隻有南大寶一個人念了書,南音也偷偷的學了些,更多的還是在醫館裏福伯教的,南大丫隻認識最簡單的幾個字,所以她看不懂信。
南音簡單的概括了一下信的內容,南大丫臉上浮現起點點憤慨,“這該死的流氓,嘴巴居然這麽硬,本來就是被人指使的,居然還不承認!”
“這也沒有辦法,我隻是很奇怪,他就算是告訴了老徐也不會怎麽樣,為什麽他非要撐著呢?難道…有什麽隱情?”南音垂眸思忖,口中喃喃自語,南大丫在一旁滿臉不忿。
而被折磨得呼吸都隻進不出的殷俊及其同夥,被老徐打通了關係,判了個強奸未遂的罪名,丟進了大牢。
殷俊早就進過大牢數次,輕車熟路的躺在了一旁用稻草鋪成的床上,他的臉色平靜甚至帶了幾分釋然,還好自己剛剛挺住了,否則就不是蹲牢房這麽簡單了。
“唉捱過這麽幾天,小爺我又是一條好漢。”殷俊舒服的挪了挪,閉上眼小憩。
一個衙役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動作粗暴的丟下了一盤飯菜,什麽也沒說的就走了,隻不過殷俊閉著眼,錯過了衙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陰狠。
“喲正好小爺我餓了,想什麽來什麽。”殷俊睜開眼正好看見了飯菜,腹中空空蕩蕩,他走過去拿起飯菜,幾根青菜,還有一兩塊大排骨,算是比較豐盛的菜式了。
他大口大口的往嘴裏扒著飯,眼裏閃著滿足,突然他的動作一頓,捂著胸口,胸口處傳來針紮般的刺痛,殷俊想要喊人,但是卻發現嗓子幹啞著,發不出聲。
剛剛送飯的衙役走了出來,目光平靜的盯著殷俊,好像在地上掙紮著得隻是一條將死的魚,很快魚缺了氧氣,垂死掙紮了一會便不動了。
殷俊嘴唇發紫,從七竅流出來黑血來,衙役滿意的望著這一幕,悄悄的離開了牢房。
等到其他衙役發現殷俊死透了的時候,那個偽裝的人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南音的腿在持之以恒敷藥和吃藥的過程中,終於可以丟掉拐杖,下地行走了,隻不過走久了還是會有些鈍痛,但是不礙事。
天氣大好,仿佛前幾天的陰霾就像一場噩夢,南音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院子裏烘幹後的人參,水分已經蒸發,保留下來的是滿滿的藥性。
“大丫姐,我想上山!”南音把人參收了起來,便找到喂豬的南大丫,語氣堅決。
南大丫愣了愣,下意識的瞥向南音的腳踝,眉頭皺起,不太同意,南音表情很是堅持,一副你不給我去我就自己去的態度。
無奈之下,南大丫隻好同意,“好吧,我陪你去。”說著便把手中剁好的豬草倒進食槽,粉色的豬一擁而上。
南音背著小竹簍,一步步的走在蜿蜒的小路上,南大丫在前麵帶路,順著記憶去找當初看到人參的那個地方。
路上遇見了好幾個采蕨菜的大嬸,但是從她們失望的表情可以看出,嫩蕨菜已經不多了。
“我記得那裏旁邊有一塊很奇怪的石頭。”南大丫一邊不放心的回頭看看南音,一邊說道,“表麵坑坑窪窪的,還有許多個小孔,但是附近長了許多大榕樹,榕樹底下生了好多蕨菜,人參就是在那裏發現的。”
南音環顧四周,大榕樹應該能夠看到些樹冠才對,可這裏一點也看不到,看來還得更深入些。
“小心些。”南大丫提醒著,伸手把南音從坡下拉了上來,南音剛剛站穩,便注意到南邊有一片榕樹的葉子,臉色一喜,“大丫姐,那邊!”
她們趕緊過去,果然有一塊石頭,四周長了許多蕨菜,發著嫩芽,南音趕緊仔細在草叢裏麵尋找,南大丫也幫著找比較像的植物。
可惜的是,把這石頭四周找了個遍,都再找不到一顆人參,哪怕是年份很淺的都沒有,南音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