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第729章 :喝水都能吐
「天亮之前到不了,青蓮沒告訴你們要兩天才行嗎?」
秦戈這話聽著就像是在試探。
「青蓮和你以前有婚約?」
包綿綿嘖嘖嘖嘖,魏哥哥,你還真敢說,這路才走了一小半,你就不怕這個無賴跳起來。
「為什麼這麼問?」
「戰爭無情,她能活下來就很好,你何必計較這麼多。」
「你是不是和她睡過了,這樣幫她說好話。」
秦戈的語氣有種想要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的賤。
「你既然這麼計較,為什麼要做讓自己更加計較的事情。」
「你他媽給我閉嘴。」
秦戈爆喝一聲,隨即冷笑道:「你在我眼裡是值不少銀子,不過我要是在這裡殺了你,你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是我和我兄弟的,你信不信?」
「不信,我不信。」
元魏每個字都說得很重,像是把那種無形的壓力一下子轉到了秦戈的身上。
秦戈知道這個話語不多的男人,一點都不好惹。
倒霉的只會是自己。
剛才一瞬間,秦戈感覺到了殺氣,他是在戰場進出很多次的老兵。
那種生死攸關的味道,他比普通人都要來得敏銳。
如果他剛才嘗試動手了,那麼這會兒是不是能過站在這裡,還真是說不好。
包綿綿還小小的緊張了一下,以為秦戈會動手。
沒想到,秦戈直接認慫了。
也沒錯,他要不是這種性格,怎麼能夠活下來。
耿直的人在戰場上往往都活不久的。
秦戈不但活下來,還活得挺風生水起的。
雖然說,這種方式並不被她認同。
「她說過要等我的,結果我回來看到了什麼,你們還覺得她可憐,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什麼感受!」
這是解釋剛才元魏問的那句話。
以為問不出什麼答案的,秦戈卻比青蓮還衝動。
或許這口鬱氣在他心裡悶得太久,找幾個陌生人說說,至少能夠讓心情不那麼糾結。
「你折磨他不就等於在折磨你自己。」
「那我再想想。」
咦,包綿綿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魏哥哥就是厲害,幾句話聽著沒什麼,秦戈居然願意再想想。
那就是說秦戈已經有所動搖了。
別說那個世子會心理暗示了,沒準魏哥哥都學會了那一招。
前面的挖掘一定很辛苦,雖然包綿綿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按照推進的速度就能夠算出來。
和前期那種一直在走的情況相比,現在就等於是烏龜爬。
烏龜爬不可怕,可怕的是半個人都在淤泥里,聞著那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按照常理來說,走了這麼多路,應該肚子餓了。
一聞到那個味道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包綿綿甚至覺得喝水都能吐了。
這些年在路上,無論條件怎麼艱苦都不能淹沒他們對吃飯的熱情。
今天這個常規居然被打破了。
連元白都一聲不吭,沒有說想吃東西。
「行了,先休息一下。」
秦戈一聲令下,那些奇怪的,粘~稠的聲音停止了。
包綿綿忽然就覺得好過了些,原來這種聲音也會讓人非常不舒服。
好像有根木棍在肚子里攪來攪去一樣。
她還想問問,情況是不是順利?
但是,她牢牢記著青蓮的話,不能開口,不能被發現,否則就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那邊開吃吃東西了,巨大的體力活,不吃東西根本扛不住的。
元魏精準的在她的手臂上拍了一下。
包綿綿明白了,她慢慢伸出一隻手。
元魏把水袋交給她,讓她先兩口,定定神。
魏哥哥果然很了解她,這個時候直接喊她吃那種干呼呼的麵餅,她真的受不了。
元白吃什麼都很安靜,要不是包綿綿對他實在太熟悉,肯定不會察覺到的。
她喝了幾口水,終於緩過來一些了。
但是鼻子不能堵住,所以臭味依然不能避免。
她都懷疑從這裡出去以後,需要很多水來清理,否則臭味能跟著他們很久。
很快吃完了東西,那邊又開始前進了。
秦戈忽然湊到元魏什麼:「我剛才想過了。」
「你自己想好了就行。」
元魏收回了水袋,表示並不想聽他繼續這個話題。
秦戈明顯一愣:「不是你提起的嗎,你不要聽了!」
「你是個大男人了,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要的是什麼。」
秦戈再次被元魏說到無語,只能使喚他自己帶來的人,讓他們必須加速。
「你們看看這都已經半天了,才走了多少路!」
「老大,這次的淤泥特別深,而且黏得像是扯都扯不動,我們已經都儘力了。」
「少說話,多做事,我沒有教過你們嗎!」
在這些人面前,他才是可以帶他們賺錢的老大,所以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包綿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這樣一路走一路挖,他們怎麼睡覺。
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們躺下睡。
別說是躺下睡了,連坐著睡都沒有可能了。
秦戈像是聽到她心裡想的:「是的,我們這兩天都不能睡覺,如果你能站著合眼的話,我沒有意見,反正你睡一個時辰的話,後面扒~開的淤泥會重新合攏過來,把你包在裡面。到時候,肯定就能長睡不醒了。」
包綿綿暗暗咬牙,她還在想呢,雖然走路是累了點,畢竟速度不快,為什麼會很辛苦。
現在她明白了,兩天兩夜,甚至三天不合眼會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外加上不想吃東西,到時候體力肯定是接不上的。
不行,她必須吃,必須吃。
必須把體力補上。
包綿綿重新掏出干餅,也不嫌棄難吃了,也反覆催眠自己淤泥就是淤泥,能臭到哪裡去。
就這樣,勉強又吞下下半張餅,往嘴裡灌了水,自己一把捂住。
絕對不能吐,要是吐了就是失敗。
好不容易把嘴裡的全部給咽下去,包綿綿像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大概是心情改變了,手腳都又有力氣了,可以拖動滿是淤泥的靴子繼續往前走了。
元魏好幾次都想反手去拉住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的。
這個秦戈什麼都能看見,他不能冒險。
元白在後面始終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包綿綿知道他始終在那裡,稍許有些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