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在後院找個井台,打了幾桶水沖洗乾淨,換了衣服出來。
本來的衣服是不能要了,這麼多血,洗都洗不幹凈。
外面的人一臉不耐煩等著他呢。
「坐下來。」
包綿綿指指對面,她雖然膽子不小,平時也敢殺雞宰鴨的,見著活人一身血,還是頭一回。
剛才還緊張元魏的鼻血,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沒受傷。」
「沒人問你這個!」
凌霄摸~摸鼻子,還以為你們關心我,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凌霄,坐下來。」
元魏依然很溫和,不過他臉上沒表情,凌霄看著有點怕怕。
「元白呢?」
他故意左看右看想打岔。
「躺著休息,這個和你沒關係,你給我說說,你這一身的血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去偵察,看看外面到底來的是什麼貨色。」
他其實進出上坡村幾次,很仔細留心過附近的地勢,樹林,特別是上次幫大黑熊的時候。
一路悄然無聲的貓過去,果然在看到鳥群被驚起的地方看到了十幾個人。
「那一看就不是好人,都帶著兵器的。」
凌霄知道晉族長和鐵樹的身份,懷疑他們說是海盜什麼,因為看著不像。
等看到樹林里的這些人,他信了。
那些人身上都有很重的戾氣,恐怕是壓根沒有洗手不幹,還在做這份很有錢途的買賣。
凌霄見才十幾個人沒放在心上,在旁邊偷偷聽他們說話。
結果聽到她們說今晚要血洗上坡村,連火油都帶著了,殺人燒村子,毀屍滅跡。
凌霄哪裡容得下這個,既然你們要作惡,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與其讓他們騷擾那些村民,不如先下手為強。
「我把他們全放倒了,這些都是他們的血。」
凌霄笑嘻嘻的看著包子,嘴上說的兇巴巴的,其實還是很關心他的,剛才很緊張的樣子,他還想看一次。
「你一個人不危險嗎,不能回來搬救兵嗎!」
包綿綿像是被他看穿了心事,故意虎著臉。
「他怕那些人潛進村子。」
旁邊的元魏還替他解釋。
「就是,這些村民根本沒有抵抗之力的。」
元魏觀察過不少村民,包括七叔還有他家兩個兒子,都是老老實實的山民。
「這些人為什麼要滅村,為了以前做海盜時候的舊賬?」
「他們都被晉族長帶去了祠堂,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包綿綿回頭看看屋子裡。
「元白沒事的,我幫你照看著,讓大哥帶你去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壞人。」
元魏也想把來龍去脈都盤算清楚,再決定要不要幫他們。
「祠堂,為什麼要帶去祠堂,那不是村子里的祠堂嗎?」
「誰告訴你,那是村民的祠堂……」
凌霄念叨兩句,包子聰明的時候特別聰明,笨起來也是夠夠的。
那個祠堂,上次鐵樹也出現在那裡,很明顯就有秘密。
「難道說是海盜的祠堂!」
包綿綿才算反應過來,趕緊去拉元魏。
「魏哥哥,我想去看看。」
「萬一很嚇人呢,你看看凌霄身上的血,那些人恐怕更驚人。」
「壞人受傷,我又不怕的咯。」
元魏怎麼會拒絕她,綿綿的話不錯,壞人受傷有什麼好害怕的。
凌霄不會隨便傷人,既然出手這麼重,肯定有他的道理。
那些人應該說了很兇殘的話,要不是為了交給晉族長處理,沒準當場就被他直接解決了。
這才是在軍營里待了兩年的做派,絕對不能給敵人任何的機會,否則就等於是給自己找麻煩。
一路上,包綿綿見到那些本來安分的村民,都站在家門外面,臉上有些慌亂。
大概是有人見到凌霄帶了那些壞人回來,所以引起的恐慌。
她看到七叔的一個兒子,像是要問她什麼,又不敢上前。
「七叔還好嗎?」
「你做的點心太好吃,我爹吃太多有些積食,躺著呢。」
包綿綿一想,點心是糯米粉的,老人家是不能多吃。
七叔別是把一盆子全吃了吧。
「吃了,都都吃了,一個都沒剩,要不是我下地回來及時,差點噎住透不上氣來。」
他見包綿綿親切,正好忙著打聽。
「剛才我見族長帶了好些人回來,全身都是血的,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包綿綿故意也裝出很嚴肅的樣子。
「強盜呢,想要來村子里殺燒搶掠。」
「什麼!」
「所以晉族長要收拾了他們,然後送官。」
「我們這兒是兩不管地方,要報官不方便。」
「那也不能不報。」
「對,對,對,我看你身後的公子,一身貴氣,有些像個當官的,你們不會是特意追著這些強盜來的吧。」
包綿綿豎起手指,在嘴巴中間一豎,做出一副神秘的樣子。
「好,好,我明白,果然是來做大事的,我說族長對你們一直客客氣氣的,你放心,我嘴巴緊的很,絕對不會和別人說的。」
包綿綿瞭然的一笑,回元魏身邊去了。
「你說什麼了,笑成這樣。」
「他問我那些進村的是什麼人,我說強盜。」
「這話倒是不錯的。」
「他以為我們是官府的人,我就給他這種錯覺,讓他繼續這樣想好了。」
「我們哪裡像官府的人?」
「還不是我們家誠王,滿身貴氣,頭頂都冒出金光。」
元魏曲起手指在她腦門一彈:「頭頂冒出金光的,那是什麼了!」
「疼,疼,疼。」包綿綿抱住他的手指撒嬌。
元魏不管她是真疼還是假疼,趕緊又給她在同個位置揉揉。
「魏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上輩子欠你的,才會這麼喜歡你?」
「怎麼不說是我上輩子欠你的,難道我不喜歡你。」
「明明是我喜歡你多點。」
包綿綿一臉不服氣:「你承不承認!」
「那個七叔的兒子,在和那邊兩個大嬸說,我們是馬努國的暗探。」
包綿綿噗的一聲:「你怎麼知道!」
「他說話,我聽到的,嗯,這兩個說完了,又找了下一個繼續說。」
包綿綿真心醉了。
是誰說他的嘴巴很緊的,松成這樣,他們壓根還沒有走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