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咸甜黨

  小石磨搬出來，小桌椅擺出來。


  包綿綿一勺豆子，一勺甜井水。


  眼見著白花花的豆漿流出來。


  用小手指沾點，放嘴裡，有機的食物就是不一樣，豆香濃郁一下子在嘴裡化開。


  磨豆子，真是一門體力活，磨到最後，手臂酸的抬不起來。


  包綿綿甩甩手臂，繼續努力。


  好不容易磨完，她燒旺了爐火。


  正式開工。


  等到天亮，大郭得意洋洋來堵人，才發現灶房中，已經是熱氣騰騰的。


  早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低頭一看被破壞的鐵鎖。


  好啊，膽子真大。


  人贓俱獲，看你怎麼說！

  他大步跨進去，包綿綿專心的用紗網過濾煮開的豆漿，連頭都沒抬。


  「你膽子夠大的，等王爺來了，有你好看！」


  包綿綿理都不理他，豆漿必須要過濾五六遍，喝起來才會滑。


  「你以為這是什麼鄉下地方，煮點豆漿就能矇混過去，沒門！」


  這人真是夠了夠了的，不搭話，都能自說自話。


  給了麥克，直接就是主播。


  她有說要給王爺喝豆漿嗎？有嗎！


  自以為是，自不量力！

  大郭上前居然要搶她手裡的紗網。


  包綿綿不和他客氣，二話不說，直接舀了一杯滾燙的豆漿，往他胸口一潑。


  大郭被燙的雙腳亂跳，齜牙咧嘴。


  包綿綿算客氣的，沒直接給他潑頭上。


  讓你話多，讓你討人嫌，你就給我閉嘴吧。


  「你，你這個毒辣的小……」


  大郭眼見著她又舀了一杯，罵不下去了。


  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他，他還是先用冷水降降溫。


  要是胸口長滿水泡，那滋味可夠酸爽的。


  用手指點著包綿綿，狠話是說不下去了。


  包綿綿將過濾好的豆漿，又重新煮開。


  期間需要木勺不停攪拌，否則容易焦鍋底。


  元魏一向起得早，沒想到今天元白比他還早。


  等他出房門，已經穿戴整齊在門口等他了。


  「小白怎麼變勤快了？」


  「吃飯。」


  元魏單手扶額，自從那個包綿綿進了王府，元白滿心就剩下這兩個字了。


  自己弟弟是個什麼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肯開口說話，管他說什麼，都是謝天謝地的好事。


  元魏已經做好打算，不管包綿綿做了什麼。


  只要元白喜歡，就留在府里。


  不過是個小丫頭，十兩月錢。


  誠王府，不差錢。


  兄弟兩個一前一後往灶房走過來。


  眼見著大郭火燒XX一樣，從灶房衝出來，跑得比老兔子還快。


  元魏冷笑，大郭霸佔灶房，作威作福不是一天兩天了。


  是該有個人出手教訓教訓。


  不過，就那個比灶台高了一揪揪的包綿綿是怎麼做到的。


  元白從後面扯了扯他的衣袖。


  元魏收回目光，見著大管事也到了。


  包綿綿用塊布把頭髮都包起來，樣子清清爽爽的。


  作為一個合格稱職的廚子，絕對不能有一絲頭髮掉在菜里。


  否則的話，菜做得最好，也只能打個叉。


  元魏看看小桌上放著的幾個小碟子。


  蔥花，蝦米，榨菜末，紅油。


  另外還有一碗黑乎乎的調料。


  起了個大早，就給吃這個！

  元白倒是一句話沒有，直接在桌邊坐了。


  「王爺，既然都做好了，就先試試。」


  大管事居然幫著包綿綿說話，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包綿綿雙手捧個木桶上桌。


  「王爺，這就是今天我做的早點。」


  「如果是豆漿的話，就不用端上來了。」


  元魏分明是有些失望的，總以為會有點什麼驚喜。


  「小白，走吧。」


  「王爺，誰說是豆漿的！」


  包綿綿刷的揭開木桶：「王爺請看。」


  元魏往裡面瞟一眼，眉毛皺起，這顏色，這豆香，想說是別的都難。


  行動才是王道，包綿綿手上利索，用木勺盛出一碗。


  果斷吸引住了元白的目光。


  「這，不是豆漿。」


  元魏見著碗中白嫩嫩，水汪汪的美食。


  包綿綿逐一加調料：「王爺吃辣嗎？」


  「不要給小公子放辣椒。」


  昨天那一口，嗓子差點冒煙，元魏還記憶猶新。


  「那我先給王爺少加一點。」


  咸豆花完成！

  元白用勺子碰碰豆花，大概覺得有趣，在旁邊邊吃邊玩，不亦樂乎。


  「是豆漿，但是凝固的，你怎麼做到的？」


  「王爺先嘗嘗口味如何？」


  站在身後的大管事，眼睛都看直了。


  管它是什麼，小公子的勺子就沒停過。


  一口接著一口，大半碗都下肚了。


  「大管事也要來一碗嗎？」


  「這個，還是先等王爺……」


  「沒關係，也盛一碗給大管事嘗嘗鮮。」


  包綿綿靈機一動，用蜜糖做了一碗甜豆花。


  大管事的手還沒碰到碗，元白原地跳起來，將碗搶走了。


  「小公子……」


  大管事的手懸在半空，眼淚都快下來了。


  那一碗是我的，是我的！


  「這個也好吃。」


  元白的臉都快埋進碗里了。


  包綿綿很想再多加一碗的，不過她往木桶里看看。


  「大管事，不好意思，豆花沒有了。」


  大管事雙眼發紅，鼻子發酸。


  「豆漿還有，我可以另外做，很快的，很快的啊。」


  元魏耐心等著元白吃完，他面前的碗，早就不知不覺底朝天了。


  「你做的這個叫豆花？」


  「也可以叫豆腐腦。」


  「腦花？是有點意思，挺形象的。」


  「讓全府的人都過來排隊，看看喜歡吃鹹的多，還是甜的多。」


  嚇！全府多少人啊，一鍋豆漿未必夠用。


  還有點豆花的寶貝，她也沒帶多。


  「統計出多少，然後告訴我。」


  包綿綿聽王爺今天說話，平和穩當，反而不習慣了。


  就差把耳朵貼過去，多問一句。


  王爺，你這是想要做什麼滴！


  「那麼，包綿綿上工的安排？」


  「大管事看著辦就好，以後她負責小公子的飯食。」


  元魏多看了她一眼。


  「我只吃到鹹的，食材預備不足，所以第一個月月錢扣五兩。」


  元魏留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包綿綿呆在原地。


  誠王爺，做人不能這麼坑爹，不能啊。


  我怎麼知道，你吃了鹹的還要吃甜的。


  這樣就扣了五兩銀子，包綿綿童鞋表示，深深的不服！

  不服歸不服，接下來的一個時辰。


  包綿綿眼睜睜看著誠王府的下人，自覺分成豆花咸甜兩黨。


  在灶房門前，大打出手，鬧得不可開交。


  她明白了。


  誠王爺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