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番外－－－－－－寂寞深閨（5）XIN

  嫡福晉微微有些錯愕，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麽我說要留下來和她一起吃飯，卻變相的‘責怪’她，也許，在她的眼裏是責怪，可我真正的意圖並不是。


  她拿著茶壺冷了良久，臉上布滿了委屈與錯愕的神情。她突然看向我，反問道，“難道王爺覺得我還不夠注意自己的身份嗎？”


  我萬萬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的，這樣一來倒像是我真的在怪她，而且是錯怪了一般。很想對她做出解釋，可惜，似乎有些艱難了。


  還沒有開口告訴她，她誤會我的意思，她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了。她那雙蒼白的，抓著茶壺的手先是緊緊的拽著壺柄，漸漸的開始顫抖，我分明能夠聽到茶壺蓋撞擊著茶壺所發出的噠噠的聲響。


  最終，她放下茶壺，眼中終於布滿了淚水。“王爺病重之時，照顧在你身旁的是我……”此時，她再不用妾身了，而是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我，終於將我們之間的位置放在平等上。


  “可是，王爺醒來之後可曾看過我一眼？”她橫手拭去臉上的淚水，本該是溫柔嫻靜的嫡福晉，此時卻有些江湖兒女的味道。


  那種任性的表達，才是她真正的想法吧？“王爺曾經談不上對我愛或者不愛，可至少我是嫡福晉，王爺你的嫡妻，在外人麵前，我與王爺也算是相敬如賓。”


  “可王爺醒來之後眼中隻有一個她！她是誰我不知道，可她卻抓住了王爺的心。讓王爺將自己冰封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裏，誰也看不見！”


  “我不曾奢望什麽，能在王爺的身邊，我已知足。可是，王爺再也不過問我的生活，甚至是我的存在！”


  眼淚，無論她怎麽擦拭都是擦不幹淨的，擦了一滴又一滴，連綿不斷的從她的眼眶中湧出來。心傷，也許就是如此。


  我並未反駁，反駁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她說的都是事實。這段時間我確實忽略了她的生活，她的感受。


  “我想要關心王爺，想要探視王爺，得到的答案都是王爺不願意見任何人！可是，王府上下誰不知道王爺每天都要見那個從宮裏來的姑姑，彈琴說話。”


  “我是嫡福晉啊！既然王爺的心思已經放在別人的身上，我這個嫡福晉還算什麽呢？我靜默，忍耐著所有人的嘲笑。我一個人住在寂靜的小院子裏，盼著有一天自己的夫君能夠突然想起我來看我一眼！”


  “嗬！”她突然大聲的冷笑起來，“我今天確實有些受寵若驚！王爺來了，可惜，卻是來教訓我不懂得自己的身份！”


  她的情緒越發的激動了，流著眼淚的眼眸中是紅紅的眼珠。她的憤慨，她的惱怒，她的悲痛，一股腦兒的全部發泄出來了。


  “如果，我不懂得身份，王爺還能見到那個從宮裏來的姑姑嗎？如果我不懂得身份，裕親王府早就已經鬧的雞犬不寧了！”


  “我不在乎王爺要娶多少個女人，因為我心裏清楚，王爺和所有的男人一樣，都會有三妻四妾。可是，王爺，你不能把除她以外的所有女人都拋的遠遠的吧？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爺就這麽絕情的將我們之間的感情拋的遠遠的，對我不聞不問吧？”


  不聞不問？是麽？這段時間，我早就已經忘記了對府裏的誰不聞不問，或者過多的關心。那一門心思都花在墨兒的身上，希冀著，期盼著她能像上次一樣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的心裏，腦子裏，甚至是眼中的幻象都是墨兒的影子。我是中毒了，深入骨髓，以至於傷了跟我多年的女人。


  我承認，我對她的感情是尊重，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她拋棄。如今，她這麽說似乎在告訴我，我已經將她拋棄了，而且拋棄的又何止她一個呢？我府裏除了她還有別的女人，我真的如此狠心嗎？


  此刻，我才終於明白，有好些個女人在為我獨守著寂寞深閨，而我卻渾然不知，一心幻想著一段不可能的感情。


  “對不起！”也許是深深的愧疚正在擊打著我的心，我居然破天荒的對一個女人說對不起，而且還是自己不愛的女人。


  嫡福晉明顯一怔，很明顯她一時無法相信我會對她說對不起。似乎，這三個字根本就不應該從我的口裏說出來。


  我緩緩的站起身，將她輕輕的摟在自己的懷裏，輕拍著她的背脊。我聽到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那種歇斯底裏的哭聲聽的人心碎。


  也許，哭是最好的辦法，那就讓她好好的發泄吧。等她漸漸的平靜下來的時候，我才對她說。“我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將自己看的那麽卑微，不要將自己關在這個小院子裏。”


  “你是我的嫡福晉，永遠都是我的嫡福晉，誰也不可能取代你的地位。”即使我的心裏隻有一個人，嫡福晉的位置仍舊是她的。


  “前些日子，是我疏忽了。”是的，我真的是疏忽了，就算是朋友，我也不該對嫡福晉如此的冷漠。愛上別人是我的錯，我憑什麽對她淡漠，讓她痛苦呢？

  “王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卻再說不出多餘的話。此刻，她似乎平靜了很多，終於沒有了剛才的憤怒。


  我輕拍著她的背，“什麽都不要說，我知道你的苦，以後，我不會再將你冷在一旁了。”我會像朋友一樣關心她，不愛，我們卻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