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2

  第二天一早於千令起床時於千行和於千風己經快吃完早餐。於千令忙坐上座位急忙吃起飯來。於千行和於千風兩人都一身黑，臉色凝重。黑色的西服反而令他們更加英氣逼人，隻是他們冰冷的表情讓於千令也沒有心情去欣賞。


  吃完飯三人個就立刻動身開車去公墓。於千令感覺到了於千行和於行風的沉重，因為連保鏢的服裝都是一身黑，而且每個人的胸前都別著一朵白花，這樣令一身白裙的於千令顯得有些突兀。


  到了公墓，於千行和於千風走到一排墓地停下。


  於行令忍不住說話：“大哥，我們到底是來看誰的？”


  “八前年在那晚死去的人。”於千行悲傷的聲音裏略帶顫抖。


  “二哥，你是說？”於千令會意。


  於千風給了一個於千令‘的確是這樣’的表情後衝於千令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的表示不要再問了。


  於千行沒有看任何一個人，他默默的從一排墓前走過，每路過一個墓便將手裏菊花放下一朵，然後又深深的鞠了一躬。他整個身體都俯下了，躬到最卑微的地步，這裏躺的每一個兄弟都是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了他，他卻讓他們永遠的躺在了這裏。


  於千令看著於千行愧疚痛苦的神情，心頭忍不住痙攣，回憶自己為參加仲翔的宴會而脫口而出的話，現在她才明白那句話傷他多深。


  於千令跟隨著於千行為墓前的人放下一朵菊花，獻上自己的祝願與希望。她注意墓碑上每個人離逝的時間都是一樣的。而這一排有二三個墓地，一夜之間去了這麽多與二哥日夜相處的兄弟，二哥應該會用一輩子在懺悔吧。


  於千行在最後一個墓碑前停下了。他似乎沉浸了自己的世界裏。


  “二哥。”於千令走到他身旁，輕柔的出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可以安慰他。


  於千行雙目沒有從墓碑上離開，他低沉著聲音說：“文業是我最好的兄弟，那晚他的孩子剛出生，我卻要去救出思若。我沒有告訴他，半路他卻追到我，他跟我說如果當他是兄弟就帶他一起去。在路上他一直跟我說等我們救出思若，就一起給他的孩子取名字，為孩子辦上幾百席酒，還要孩子認我做幹爹。可是那夜，他卻沒有機會再回去看他的孩子一臉。我永遠沒有辦法忘記他臨走前抓著我的手說，他再也沒有機會聽孩子叫他爸爸了。”


  於千令盯著墓碑上的名字‘張文業’。他年輕的陽光笑容，足以表示他是為可以為兄弟付出一切的人。


  於千行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的於千風，與他互換了一個眼神才說：“千令，我們兄弟為了我的愛情全躺在了這裏。幫裏剩下的兄弟每個人都念著為這裏的每個人報仇，我也一樣希望可以為他們報仇，所以與飛鷹之間的仇恨己經深到每個人的心裏了。”


  “二哥，你還是讓我放棄歐季陽嗎？”於千令不甘的說，“報了仇又能怎麽樣，兄弟們可以活過來嗎？你為他們報了仇，那又有多少人會再失去親人。難道就不可以忘了仇恨重新生活嗎？”


  於千行側身指著不遠處的另一片墓地，“那裏躺著的是飛鷹的人。他們死去的人遠超過一倍。所以就算我們不報仇他們也不會忘了仇恨。更何況他們死去還有幫主，飛鷹幫曾經公開在道上表示，隻要殺了我，就可以得到飛鷹。所以他們的仇恨是不可能忘記的。”


  於千令遠眺那片墓地，那裏也躺著象張文業一樣年輕的人嗎？於千令突然感覺到一切都變得複雜了。恍然間她看見那片墓地裏出現了歐季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