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兒子算什麽？
“是的，你們隻是工具而已。”李牧見狀趕緊趁熱打鐵，隻要這幫工具人去找鄭長河，自己也就知道他在哪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李牧眉頭一皺，抬眼向上望去，隻見黑暗之中有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看來你對那本破筆記，研究的還挺透徹的。”那人的聲音自樓上飄下來，傳進了李牧的耳朵裏。
李牧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不是鄭長河的聲音！
“你是誰？”李牧沉聲問了一句，眯著眼睛仔細辨認來者是誰。
“在我那學了東西，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那人從樓上走下來，肩上披著暖色的光，臉還埋在陰影裏，看的不真切。
李牧想了一下他說的幾句話，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這是唯一一個，說得通，但卻很殘忍的結論。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齊振嶽的父親，齊年！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能和鄭長河走到一起。”李牧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齊年有些驚訝：“你不知道他殺了你兒子齊振宇嗎？”
這就是李牧說的殘忍，一個人該有多冷血，才能和親手殺害自己兒子的人在同一個屋簷下，而且看著現在這個架勢，他還在保護鄭長河。
“兒子？跟我的偉業比起來，兒子算什麽。”齊年似乎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出口的話宛如冬日的寒冰。
齊年終於站到了李牧的身前，李牧這才看清他的長相 。
齊年是個瘦高的老頭，看上去應該有六十多快七 十的樣子，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留著一頭及肩的白發，紮成馬尾在脖子後麵用一根紅繩固定住。
雖然看起來年事已高，但是人卻顯得還挺精神。
“既然你提到你的偉業，我也很好奇，鄭長河身上到底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讓你不顧一切也要和他合作？”
李牧不覺得鄭長河和齊年之間是從屬關係。即使現在齊年正在做保鏢的工作，但在李牧看來，齊年這種人很難成別人的下屬。
仗著自己有些能力，就自視甚高，認為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別人都是傻子。
就算逼於無奈要和人合作，他都打心底裏對對方不屑一顧。
“你是李牧對吧？李兆龍是你爸爸？”齊年在李牧的對麵坐了下來，並沒有回答李牧提出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一個問題：“我聽鄭長河那個廢物說過你。”
李牧挑了挑眉，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看來自己對齊年的看法一點錯都沒有，他看不起任何人。
“如果不是你父母都是老頑固，後來還被人弄死了，我怎麽會退而求其次選擇鄭長河這個廢物？”齊年繼續說著，語氣中都是對李牧父母的惋惜，和對鄭長河的厭惡。
“你沒有資格提我爸媽！”李牧居高臨下的看著齊年，有一些惱火。
“雖然你爸媽人是迂腐了點，但是我還是要承認他們兩個都是有能力的人。”齊年像是沒有聽見李牧的話一樣，仍舊在自顧自的評論著李牧的父母：“我一直到現在，還時常會回想起，當年我們在一起做研究的事情，那個時候真的每一天都很充實啊！”
“我說你不配提我爸媽！”李牧的怒喝了一聲，周身的溫度都驟降了一些。
“年輕人，不要衝動。”齊年衝著李牧擺了擺手：“怎麽說我和你父母也是老相識了，你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跟我這個長輩聊一聊嗎？你父母就是這麽教育你的？”
“我的教養是留給人的，對著畜生不需要講教養。”李牧咬著後槽牙，一伸手就揪住了齊年的衣領。
齊年也不掙紮也不反抗，就那樣任由李牧抓著他的衣服：“看見你真就像看見你爸一樣，最開始我和他透露我的研究想法的時候，他也像你一樣，扯著我的衣領問我是不是瘋了。”
齊年眼睛看著李牧，但卻是在透過李牧看另外一個人。
“我當然沒有瘋，他們都認為我做不到，那是因為嫉妒我！隻要我有一天研究成功了，所有人都會把我當成神一樣拜，到時候我做的所有事情，他們都會覺得我是對的，這就是人性。”
“你到底對我爸媽做過什麽！”李牧真的很想一拳把齊年打死，但是現在還不能，他需要在齊年的嘴裏得到更多的信息，他甚至不知道齊年留下的筆記，到底有幾個字是真的。
“這就是你問長輩問題的態度嗎？”齊年用眼神瞟了一下李牧緊握的手，示意他鬆開。
李牧憋著一肚子的火又不能發，氣得不行。手一鬆就將齊年扔回到了沙發上。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為什麽會和鄭長河合作嗎？我可告訴你。”齊年將眼鏡摘了下來，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眼鏡布，在鏡片上認真的擦拭：“當時你父母和鄭長河是做一樣工作的，換言之就是說，你父母能做的，鄭長河也有些涉獵。”
“我本來首選的合作對象其實是你父母，因為你父母的水平要比鄭長河好上很多。”齊年又將眼鏡重新戴好：“開始我們合作的特別好，我都以為我的就要有成果了，你那個傻爸爸竟然開始質疑我的動機和做法，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你父母是好的人才，卻不是能和我一起創造奇跡的人。”
“我嚐試著勸過你父母幾次，但是無一例外的都吃了閉門羹，這讓我很生氣，這種畏首畏尾的人根本就做不成大事！”
齊年說到這裏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眼睜睜的老大，表情有些猙獰。
“正巧鄭長河的女兒患了絕症，我看是個好機會，就故意放出風去，借著鄭長河的能力，我成功的將你父母和我關在了一起。我本來以為隻要我們一起做成功第一個案例，你父母就會沉浸在成功的虛榮之中，慢慢讚同我的理念和想法。”
“鄭長河也確實做到了，我和你父母被關在了一起，並且研究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很享受那個過程。”齊年開心的笑著，隨即又收了笑容一臉的遺憾：“可惜，最終的結果並很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