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人心很複雜
玄風笑了笑，“行了，別說這些說正事兒，你說五皇子怎又出這等事兒，你相信他是無辜的嗎？”
玄風也覺得這次的事情一出真是顛覆了他的認知，現在五皇子的事兒可比上次要嚴重多了，而且，陽明山上的一切都指向李純瑞是明君，這就是他想造反的意圖，如果沒有玉璽的事想必皇帝也會對五皇子有別的想法。
總之就是，如今所有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會成為明君，但是他太心急去偷了玉璽。
這事兒就太嚴重了。
莫非他從前都是裝的，一直在等這個想做太子的心思嗎？
成為明君的前提那是要幹掉太子，自己上位的。
李純瑞他見過幾次，怎麽看都不像是那樣精於算計的人。
如今他也看不明白了。
不止是他，可能王爺那裏也很懵。
黑影聽到玄風問自己，他也隻了解了一些大概的事兒，搖了搖頭，“王爺說了，在案子沒破之前什麽推測都不是真的，人很複雜人心更是叵測！”
“所以，王爺還是懷疑這些證據都是真的？”
小雪依舊瀝瀝下著，雪花紛飛之下，烏雲壓頂。
冷風呼呼刮著，冷的紅兒打了個膨體。
阿沁。
“小姐，我們現在怎麽辦，王爺也不見我們了，五皇子是不是死定了？”
大理寺外麵紅兒實在是想不通了，她剛剛也聽到了玄風他們說的話，雖然證據確鑿了，可是她還是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五皇子的陰謀，他看起來那麽的溫文爾雅，翩翩公子的樣子。
怎會是那樣的人？
這一瞬，紅兒真的很糊塗了，她不知道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人心真是太複雜。
冷風呼嘯而過，有很多小雪花打在了蘇淺歌的臉上，沁涼一片，這該死的天氣說來也奇怪，正午的時候陽明山上還太陽高照的，現在就是黑雲壓頂了。
她抬起了頭看著那些小雪花朝著她的臉上飄來，密密麻麻的像麻子，打在臉上沁涼一片。
人站在了寒冷的地方，思路就很清晰。
她現在是徹底的冷靜下來了，所以，她也想明白了。
“那可未必！”
紅兒眼睛晶亮的看著她，“小姐的意思五皇子還有得救，他是冤枉的，可是玄風說證據確鑿。”
“證據？”
蘇淺歌冷笑一聲，“看起來如今所有的不利證據都指向李純瑞，陽明山明君現，多麽大膽的計劃，還有玉璽被盜，管家供訴他想造反的供詞，哼，這些不過都是障眼法罷了。”
她並非是因為和李純瑞是朋友才會如此偏袒他，她是經過了很冷靜的思考推敲得出的結論。
“你想想，就算李純瑞真的想造反，他用得著幹這麽蠢的事，我們在陽明山聽到了那些事情，可馬上他就出事了，玉璽被發現在家裏，管家供述他想造反，你要知道，就算他真的想造反，誰會這麽蠢把東西放在枕頭下麵，而且，偷玉璽幹什麽，要造反偷兵權不是更好嗎，兵權在戰神簫雲楚那裏，他想接近他也不是沒有機會，何必要多此一舉偷盜玉璽，玉璽拿來有什麽用？”
據她所知，玉璽就是批閱奏章的時候用處大，可李純瑞要那玩意幹什麽，而且，退一萬步講，玉璽可是皇帝身邊的寶貝，能這麽容易被他偷盜？
太多的疑點了。
紅兒眨巴著眼睛搓了搓鼻子，是啊，小姐說的也有道理，她雖然不聰明，但也知道這些常識。
這確實是傻子才幹的事兒。
“小姐，你分析的真的很有道理，但是現在怎麽辦，這些證據都會要了五皇子的命的，而且再加上陽明山上的事兒，所有百姓都知道了，知道他是明君卻等不及偷了玉璽要造反！”
事情已經傳遍了，能怎麽辦？
蘇淺歌現在滿腦子都想的是這些所謂的證據。
她總覺得這次李純瑞背了個大黑鍋，難道上次安德王的事兒還沒完？
他還得罪了隱藏在京城中的大佬嗎？
可她不明白，李純瑞一直都不和人為敵的，也不參與朝中的事兒，就是個閑散的皇子，誰非要這麽置他於死地？
不應該啊。
“如今事情都傳出去了還能怎麽辦， 算了，既然簫雲楚現在不見我們，那我們就隻能自己去找證據幫他洗刷罪名了，當然了，這事兒和上次不一樣，我能感覺李純瑞得罪了個大人物，大人物走的每一步都要他的命。”
“大人物，小姐，什麽是大人物？”
紅兒滿臉都是求知欲，蘇淺歌看到她頭上的雪花伸手拍了拍，“行了，別多問了，現在說什麽都是廢話，還是先回去吧，先去找老東西幫忙。”
“找老爺幫忙，小姐，老爺能幫什麽忙？”
大雪下瘋了，因為五皇子要造反的事兒鬧的沸沸揚揚，京城在大雪之下看似平靜，可實則已經暗潮湧動了。
蘇淺歌可不是個喜歡受苦的主兒，當即就花錢租了一輛馬車準備回蘇家，她想去找老頭幫忙，想入宮一趟。
她如今不是金牌女仵作了，也不適合在入宮了，第一次她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該辭去大理寺女仵作的工作。
不然現在進宮就方便多了。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一切都是為了不給人打工惹的禍。
很快，蘇淺歌的馬車穩當的停靠在了蘇府。
蘇府大門口已經是白雪皚皚一片了，紅磚綠瓦在加上地上的白雪，京城的第一次大雪到來了。
讓蘇淺歌沒想到的是，她們下來就看到了蘇鼎天竟站在門口，他穿著貂皮大衣，手裏抱著一個暖爐，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老爺！”
紅兒驚愕極了，老爺也來接小姐了？
蘇淺歌快速走了進去，“父親，你怎麽在這？”
蘇鼎天似乎是專程在這裏等她一樣，“你可回來了，京城出大事了你可知道？”
蘇鼎天把自己裹的很嚴實，那雙老眼卻是緊緊凝視著蘇淺歌，似乎要把她給看個透徹。
“自然知道，我剛剛從大理寺回來，父親，皇上那裏如何了？”
父女兩人朝著大廳走去，大廳內的門是關著的，裏麵和往常一樣燃燒著炭火，溫暖如春。
一進去蘇淺歌和紅兒就不覺得冷了。
還有管家給他們送來了熱茶，“老爺，小姐喝茶。”
蘇淺歌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喝完了後她這才覺得舒服多了，“父親，朝中如何了？”
是的，她回來是想問問朝中的情況。
想探探皇帝的意思。
蘇鼎天深深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別提了，五皇子利用陽明山的事已經鬧的沸沸揚揚，皇上龍顏大怒把他打入了大理寺，而且因為蘇州賑災的事情，太子殿下也被皇上禁足一個月，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麽會變成這樣，好好的五皇子怎麽會是個道貌岸然的人？”
聽這口氣，蘇淺歌就知道了，蘇鼎天已經相信了如今的證據。
相信了李純瑞造反。
不過，太子被禁足一個月，皇帝幹的可真好。
想到皇帝她又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是個慈祥的老頭，一夜之間太子和五皇子都出問題，想必他的心裏很難受吧。
“父親是相信了外麵傳的話？”
蘇淺歌也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就是，李純瑞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想到他在死牢內等死的樣子，她是真的覺得很可憐。
她一定要查清楚。
蘇鼎天抬眸看她一眼，而後輕輕端起了一盞熱茶喝了一口，這才挑眉看她，“證據確鑿，為父不得不信，玉璽都被他給盜了，他還說自己是清白的嗎？”
果然，玉璽的事兒才是大事兒。
偷盜玉璽不敢幹什麽，就直接默認你要造反了，不然你偷玉璽幹什麽？
很符合邏輯。
蘇淺歌又倒了一杯茶，“父親的意思皇上的玉璽是真的被偷盜了，可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還是說皇帝故意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了，讓簫雲楚秘密去查，畢竟玉璽丟失是大事情，影響皇帝的統治，他也不敢太過於聲張，會是這樣嗎？
她的話讓蘇淺歌歎息一聲，“玉璽被盜可是大事情，皇上自然會謹慎對待。”
“所以，父親也是才知道玉璽的事，朝中大臣都不清楚？”
蘇鼎天點了點頭，“沒錯，朝中大臣也是在事情出了後才得知的，大臣們才知道皇上的玉璽被五皇子偷了出去，皇上沒有對外宣稱也是為了不影響大局，丟了玉璽是大事，隻是我們都很失望，五皇子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陽明山都已經寓言了他就是天命之人，這幹什麽事情也要低調一些啊，哎，沒想到他沉不住氣竟幹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謀反是死罪，這次連天神也不會幫他。”
“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