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樹上吊死鬼
蕭雲楚喃喃的道,“阿蘇是白娉婷一年前在路上買來的,聽聞她家裏父母早死,家鄉得了旱災,聘婷是窮苦人家出生,看她可憐才買了王府做丫鬟。”
蘇淺歌譏笑一聲,“一個丫鬟能懂那麽厲害的毒?”
“所以她的身份查出來了,你想聽嗎?”
她自然是想聽的,忙起身湊近了蕭雲楚,“這丫頭什麽身份?”
蕭雲楚的目光也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一個神秘的門派,叫七色閣?”
“七色閣?”
“沒錯,七色閣,這是一個毒派,裏麵的人都擅長配毒,本王懷疑阿蘇就是這裏麵的人。”
“既然如此,那她的主子白娉婷呢?”
“她……”
蕭雲楚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她的身世本王一清二楚,今日這件事想必她應該是不知情的,不然她走這步也太險了。”
蘇淺歌就知道這男人已經被感情牽絆了,“王爺這是相信啞女的話,就因為她撞了柱子證明了清白?”
“本王知道你懷疑她,畢竟雲嬌嬌所中的毒也很蹊蹺,白聘婷看起來不爭不搶,那是因為有本王的寵愛她無需爭奪,但本王不明白,若是她做的,她為何要這樣做,她的動機是什麽, 而且她身世清白,怎麽會和七色閣的人扯上關係?”
蘇淺歌點了點頭,確實,現在沒有證據證明啞女和這件事情有關。
“王爺說的也對,畢竟隻是推測,如今查不到任何證據和白娉婷有關,不過,這也不能說明她沒有嫌疑,王爺你說呢?”
蕭雲楚沒有說話,沉默代表了他的態度,蘇淺歌見他公私分明也就放心了,好在這男人不受感情所牽絆,不然他可要栽大跟頭了。
“現在抓到了阿蘇,恐怕查下去就會有一個大冪冪,沒準能解開我和雲嬌嬌中毒之謎,還能把太妃失蹤的事也查清楚。”
這番話讓蕭雲楚欣賞的看著她,“沒錯,本王所想也是如此,蘇淺歌,你受委屈了。”
見他突然這麽客氣,對自己也不錯,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王爺客氣,其實我還得感謝你沒有把我關到死牢裏去,讓我住在這裏等著你破案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蕭雲楚聽到這話微微眯眼,“這麽說,你是滿意本王的安排?”
兩人四目相對,蘇淺歌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她看不懂的情愫,她心裏咯噔一聲,這男人怎麽會這樣看著自己?
“王爺,若白娉婷也和這件事情有關,你會公正辦理嗎?”
她還是想問問他是什麽態度,想親耳聽他說。
蕭雲楚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原來她在意的是他的態度。
他勾了勾唇緩緩轉身被對著她,看不到他的情緒,隻能聽到他冷冷道,“若白娉婷和本案有關,本王……”
他頓了頓字字如珠玉,“不會放過她!”
這話讓她心裏咯噔一聲,果然這個男人和傳聞說的一樣,剛正不阿。
不過她有些不明白,不是傳聞他很寵愛這個啞巴女,為什麽她在王府看到的好像挺表麵的,她都聽管家說了,這男人雖然寵白娉婷,但是從來不在芳華園過夜,也就是說,他好像還沒有碰過白娉婷,這是怎麽回事?
聽到他這樣說,她來了惡趣,“王爺可真是狠心, 聽聞她可救了您的命,您也是因此對她很寵愛,還為了她生我的氣,怪我毀了你們的姻緣成為第三者,所以你在新婚之夜才那樣的對待我,對不對?”
這番話讓蕭雲楚突然扭頭看她,她這是找自己算賬了?
可他卻是話鋒一轉不回答她,“任何人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沒有例外!”
“可她是您的救命恩人,你舍得?”
蕭雲楚見她一直糾結這件事,爽朗笑道,“怎麽,愛妃一直都在糾結這個問題,你吃醋了?”
又來了。
蘇淺歌懶得和他扯了,“罷了,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件事,說說這救命恩人吧,您難道沒想過,這當年救您的也許不是啞女。”
“你說什麽?”
“王爺沒想過認錯人了?”
“認錯人?”
蕭雲楚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她這話什麽意思?
當年在療養的時候他卻是沒有見到對方的臉,可等他眼睛好的時候,他拆了白布第一眼看到的女人就是白娉婷。
是她救了自己。
可是……
蘇淺歌見他這眼神就知道了,果然這男人也在懷疑這件事,但是他現在無從查起而已。
她正想說什麽,外麵傳來了一道焦急的聲音。
“王爺,出事了!”
黑影忙推門而進,“王爺,大理寺蕭瑟到了。”
蕭瑟來了,那就是寶珠夫人有下落了,蕭瑟進來就對著蕭雲楚恭敬作揖,“大人,屬下找到寶珠夫人了。”
“人在哪找到的,立刻綁了送去大理寺。”
蕭瑟很是沮喪,“王爺,她死了。”
“什麽?”
殺死蘇青青的嫌疑人寶珠夫人被一個砍柴的樵夫發現吊死在了一顆歪脖子樹上,當蕭雲楚帶人來的時候,那吊死的寶珠夫人這才被人從樹上輕輕解下。
“大人,人已經死了。”
侍衛對著蕭雲楚施禮,這一次,蕭雲楚還帶了蘇淺歌,他扭頭看她,“張仵作被打了板子在家休養,別的仵作經驗都不如他,今日就請你幫忙。”
蘇淺歌就知道他帶自己來沒好事兒,又是驗屍。
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屍體,一個丫鬟跪在屍體旁哭,那屍體用白布蓋住了,她深深吸口氣,“既然如此那可說好了,王爺讓我驗屍我得要酬勞。”
這話讓一旁的蕭瑟等人都蒙了,什麽,王妃要王爺給酬勞?
蕭雲楚微微眯眼有些煩躁,“查案要緊,酬勞的事稍後再議!”
“成交!”
讓蘇淺歌沒想到的是這寶珠夫人竟然死了好幾天了,屍體也有些腐敗的跡象,屍臭陣陣竟長出了屍蟲,身邊那丫鬟在旁邊哭個沒完。
蕭雲楚見到屍體的臉已經無法辨認了,他居高臨下看著丫頭,“你怎知她是你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