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殺她一回才算扯平
黎曼青卻一副被嚇壞的樣子,誇張地踩著14cm的高跟鞋,忙經過米露和艾米,直接迎向司徒一爵,迅速挽住他的手臂。
“Richie,我是可以忍下委屈和談的,我也可以參加記者招待會,還可以忍氣吞聲,承認我誣陷了夏米露,但是,你看看人家,人家明顯得不肯配合我們,無視我們的一番好意……你說,該怎麽辦才好呐?”
艾米轉頭看了眼黎曼青和司徒一爵,諷刺失笑,“黎曼青,你有什麽委屈的?你買凶栽贓,玩苦肉計,還拉著別人的老公一直在那邊‘我們’‘我們’‘我們’……你是哪兒來的這份無恥厚顏?!”
“Richie,你聽聽,她罵我呀!”黎曼青嚶聲撒嬌。
司徒一爵不耐煩地掙紮著抽了手臂,“黎曼青,別再演了!”
米露一句話沒說,頭也沒回,異常安靜的進了房門,仿佛司徒一爵和黎曼青不存在一般。
“露兒,泡個澡,好好休息!你放心,惡人一定會有惡報!”
艾米大聲說完,也進入自己的房間。
陳航就坐在床沿等她,見她進門,他忙站起身來,“老婆,回來了?”
艾米隻是瞥了他一眼,便徑自去了洗手間……
陳航手足無措,跟過去,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艾米,要不,你罵我吧!”
“罵你能在三秒之內解決了馥雅和露兒的麻煩的話,我一定罵死你!”
“你放心,大少爺一定會幫米露和馥雅的!”
“不稀罕,不需要,也沒有必要讓他幫忙,這些年,自從馥雅創立以來,所有的麻煩,都是我們自己解決的。”
牆壁這邊,司徒一爵進入房間裏,聽到浴室裏有水聲,便反鎖房門,走到浴室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米露躺在浴缸裏,轉頭看向門板,就聽到他在外麵大聲地說道,“米露,我們再談一談!”
“財產公證的文件,我的律師已經給你的爺爺奶奶過目,我也對他們說了,除了不能辦理離婚手續之外,實質上我們已經分居離婚。”
司徒一爵無奈地深吸一口氣,隻當她說的是氣話。
“在你回來之前,我的確找黎曼青談過,隻有套出她和王之茗合作的事實,事情才好解決。王之茗還犯下了很多罪名,如果目前去指控,我們的證據不夠充分。不把她送進監獄,不給她判個無期,她還會卷土重來。隻要我不放過司徒財團的繼承權,她會一直針對我們,甚至將來還會傷害我們的孩子!”
“你完全可以去找黎曼青給你生小孩,王之茗和黎曼青是一夥兒的,她一定不會針對你和黎曼青的孩子。”
“王之茗害死了我的母親,你覺得我會去喜歡和她站在一邊的女人麽?”
“那是你的事!”
司徒一爵在門外臉色鐵青,“我是很認真的和你談,你認真考慮一下。黎曼青被欺負,我衝過去救她,隻是出於道義,就算那邊被欺負是陌生女子,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如果她在我們眼前真的被人掐死了,媒體會怎麽寫?你應該清楚。”
“你對她有道義,她對我,可從來不講道義!看在你的麵子,我一讓再讓,到現在為止,我不隻是讓了她三分,還讓了她五六次!司徒一爵,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米露,我們是夫妻,我沒有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我的心裏也隻有你……請你相信我!”
“既然你心裏你有我,就讓我證明我和馥雅的清白,如果你不想看到黎曼青輸得慘烈,可以派出你的律師團,幫助黎曼青打贏我。我不介意和你的人對薄公堂!”
“你非要這樣倔強嗎?這件事關係到我們未來的安寧!現在和平解決這件事,也同樣能證明你的清白。”
“安寧?哼哼……我們連未來都沒有,何來的‘未來的安寧’?”
米露裹著浴巾,散著瀝瀝滴水的長發出來浴缸,暴怒地猛然拉開門,鳳眸直看進他的眼底。
“司徒一爵,我要的,不隻是清白,還有解恨!你在司徒家這些年,應該知道恨堵在心口是什麽感覺!”
司徒一爵視線略過她的身子,迅速從她身上挪開視線,“你打我罵我都行。”
“我打你怎麽打得過癮?”米露眉梢一挑,淡涼的眼神波瀾無驚。“你去,把黎曼青叫進來!隻有找她清算,我才能徹底解恨,至於你,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個陌生人。如果我解了恨,咱們再和談也不遲。”
司徒一爵不疑有他,忙打開房門……
黎曼青迅速從門前退開,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聽診器,明顯是前一刻正在偷聽。
“黎曼青你在幹什麽?”
“沒什麽。”黎曼青迅速丟掉聽診器,仿佛聽診器是從天上掉下來落在自己身上的。
司徒一爵厭惡地看了眼地上的聽診器,“米露答應和你談,你態度好一點。”
“一定,我一定很有耐心地和她談。”黎曼青淺揚唇角,乖順地像隻收斂了利爪的貓兒,進來房門,她左右看了看,就愣了一下。
“黎曼青,請進!”米露裹著浴巾,婀娜的身段,旖旎香豔,漆黑的長發,嫵媚冗長,她手上拎著兩瓶紅酒,反襯的纖細的手臂不堪重負般纖柔,腳上踩著拖鞋,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緩慢優雅地踱著步子,就那樣一步一步走過來。
黎曼青心裏又是妒忌又是豔羨,臉上也紅一陣白一陣,她轉頭看了眼司徒一爵,忍不住懷疑,司徒一爵拿身體說服了米露答應和談的……
“米露,所以……我們終於可以把酒言歡了是吧?”
“把酒言歡?你想得挺美的!”
米露嘲諷地笑了笑,直接走到她麵前,右手不客氣地凶猛抬起,掄起酒瓶子,砰——一下砸在了黎曼青的頭左側……
黎曼青被打得整個身子都向右後方踉蹌,長發淩亂地散開,頃刻間,血從頭發間流下來,她痛得嘶叫,忍不住抬手摸流下的血,滿目驚悚……
“殺人啦!夏米露殺我啦……”
司徒一爵也被嚇得大驚失色,“夏米露,你幹什麽?”
米露嘲諷地對他清絕一笑,“心疼了是吧?我讓你心疼個夠!”
說完,她又掄起另一個酒瓶子,砸在黎曼青頭部的右邊,砰——又是一聲爆碎……
黎曼青頭上血流如注,臉上和脖子上,衣服上很快染了血,本是妝容精致的臉觸目驚心,慘不忍睹,她身子晃了晃,當即暈厥在地上。
司徒一爵警惕地看著她,如看著一隻索命厲鬼。“夏米露,你就是這樣解決問題嗎?”
米露諷刺地盯著他,“我剛才告訴你了,我要解恨才能和談!我不喜歡被冤枉,所以,我要真殺她一回,才能扯平!如你所見,我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我殺一個人,會親自動手,絕對不會買凶,絕對不會拐彎抹角……你可以報警抓我!我一定會任由警察和法院判決!”
“你明知道我不會報警!”
“是麽?你在乎她緊張她的神情,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司徒一爵,如果我和別的男人吻了睡了你可別怪我!”
米露抽了身上的浴巾,就在他愕然的盯視下,把浴巾疊了好幾層,鋪在地上的碎玻璃上,輕盈地踩著邁過去,就那樣妖嬈絕豔地,不著寸縷地,仿佛出水的美人魚一般,緩緩進了浴室,繼續泡澡。
這一刻,她方才明白,PeterLarry在好萊塢的會議室裏說的,電影裏的女主角那股“豁出去”的狠勁兒——現在,她也有了那股豁出去的勁兒,卻是撕掉了一層皮肉才如此脫胎換骨。
司徒一爵就怕黎曼青斷了氣,忙踩過滿地地玻璃碴子,到黎曼青身邊,探了探她的鼻息,這就打電話叫120。
急救的醫生和護士闖進來,見滿地的血,又見黎曼青躺在地上,頓時傻眼。
“司徒先生,您這是……謀殺嗎?”
“她一直有自殘傾向,是她自己拿酒瓶打了自己的頭。”
“她的頭皮上有很多傷口,可能需要剃掉頭發縫合……”
“麻煩你們把她抬去對麵的房間救治,我要打掃一下這邊。”
醫生和護士把黎曼青弄上擔架抬到了對麵的客房。
司徒一爵這就拿來掃把和吸塵器,把地上的碎玻璃清掃幹淨,又端來一盆水,把血漬擦幹淨……
米露從浴室裏出來時,房間裏幹幹淨淨,沒有血腥味兒,沒有碎玻璃,床上放著她的睡袍,睡袍旁邊,是一張字條。
“老婆,本來我想幫你,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我無意讓你回顧童年時的陰影,黎曼青也不值得你犯下故意殺人罪,如果我袖手旁觀可以讓你冷靜下來,我願意離開!愛你的司徒一爵。”
米露直接把紙條拿進洗手間,丟進馬桶裏,按了衝水鍵……
紙條在漩渦裏打了幾個轉,消失在馬桶底部的洞裏,她眉宇舒展開,外麵的手機卻響了。
現在,絕對不會是司徒一爵打過來的。
她忙走到床頭櫃前,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竟是雲嘉哲。
“喂?”
“米露,剛才司徒一爵給我打電話,說你需要找一個人談一談……”
“嘉哲……”米露身上的鎧甲,心裏的築起的牆壁,轟然倒塌,頃刻間淚如雨下,她又迅速抹掉眼淚,恢複理智,“對不起,在開庭審理之前,我不能和任何人說話,除了我馥雅的姐妹,我無法相信任何人。”
“你連我也不能相信了嗎?”
“你還是去好好愛你的女朋友吧,我的事,請你不要插手,不要讓我也厭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