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老婆,現在就吻你
“意外?”司徒一爵挑眉冷笑,眼底厚厚蒙了一層嚴酷的寒冰。“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給你一場驚喜了!”
米露十分確定,這已然不是驚喜,而是——驚嚇!隻這樣與他對視,她都感覺寒氣自他的眼底傳遞過來,直接把她心髒凍凝成一個冰疙瘩。
“對於婚禮,我暫時不想透露任何細節,還有,早上我和奶奶打電話商量了,戒指還是用鑽戒……至於你手上的和田玉戒指,你最好還給奶奶,那是她和爺爺在結婚54周年紀念買的戒指,你這樣直接要過來,和搶劫沒什麽差別!”
搶劫?米露被挖苦地抬不起頭,憋悶地看了眼手上的戒指,“這……這是奶奶送給我的!再說,爺爺也沒有反對。”
“他們不反對,是看在你可憐,如果你也覺得自己可憐,就厚顏接受好了。”
他嘴巴浸了鴆毒是不是?她怎麽就厚顏了?怎麽就覺得自己可憐了?“我還回去就是了!”
電梯在第一下層叮咚一聲劃開,米露這就要搶先出去,不料,胸猛地撞在一條突然橫出的手臂上。
司徒一爵手撐住電梯門,把她堵在門裏。
轟——米露氣血頓時上湧,捂著被撞的胸部,忙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你要幹嘛?不是趕時間嗎?”
“不幹嘛!我隻是疑惑。”司徒一爵若有所思地微眯著銳冷的鷹眸,審視著她躲閃的眼神,“夏米露,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哈!“我……我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做那麽幼稚的事?”
“既然沒有,你為什麽會介意我讓同一位大師設計婚戒?”
“我……我沒有介意啊,既然你說用鑽戒,那就用好了!我說了,昨天我隻是生氣被耍……如果我的偏激讓你誤會了什麽,我道歉!”
“我並沒有找同一位大師設計婚戒。你問也不問,直接當著爺爺和奶奶的麵那樣指責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用情至深。”司徒一爵眸光揶揄地盯著她。
“嗬嗬……嗬嗬……”米露皮笑肉不笑冷笑,“司徒一爵,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唔——”
突然的吻,害米露心頭一悸,氣息都屏住。
她鳳眸瞪圓,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豔,腦子轉不過彎來,太陽穴上的動脈在狂跳,心髒咚咚咚咚咚……飛快得跳到了極限。
她確定,他和她是在吵架。
這個吻,實在不合邏輯!也太沒有預警。
不過,該死的,她真的好想念他的氣息。心裏仿佛盤踞著一條貪婪地毒蛇,被他逗引地蠢蠢欲動,她強硬握住拳頭,閉上眼睛不看他,強硬地提醒自己不要動不要回應,才沒有讓這條毒蛇躥出來吞沒理智。
司徒一爵並沒有得寸進尺,淺嚐輒止地唇瓣停留在她唇上,視線如筆,細細描畫著她絕美的五官,感受著她的柔軟和甜美,釋放著心底的想念,強忍著沒有再進一步,看著她痛苦的神情,心裏到底也不忍,卻又痛不欲生。
轉身,他迅速走出電梯。
米露如臨大赦,深吸一口氣,驚魂不定地按住心口,忙抬手拿手背冰著耳朵和臉頰,慢吞吞地跟出去……
坐進車子裏,米露頓時又後悔,這氣氛,明顯得不對,不知道為什麽,空氣裏竟然有一股玫瑰的香氣。
司徒一爵發動引擎,見米露手忙腳亂地扣好安全帶,他就伸手從後車座上拿過早就準備好的玫瑰花,給她塞進懷裏。
真的有玫瑰?米露又被嚇了一跳,心一下子被溫暖的蜜汁灌滿了似地。眼前鮮紅的玫瑰,大朵大朵,濃香撲鼻,氣息清甜,叫人莫名地歡喜。她僵硬地抱著花束,卻不敢表露絲毫歡喜,見他玩味研看自己,頓時又不知所措,慌亂地避開他的目光。
“你……哪兒來這麽多玫瑰花?”
“早上開車過來,在路上的花店裏買的。”
“哦。”
“喜歡是吧?”
“……”
“喜歡可以直說,要不然下次我就換別的花送你。”
米露直接說,“下次我想要藍色妖姬!”
這次換司徒一爵愣住,“你喜歡藍色妖姬?”
“也不是特別喜歡,隻是本姑娘天生麗質,從五六歲就收玫瑰花,早就收膩了,所以換種類收收試試。”
司徒一爵不敢恭維地失笑哼了一聲,“天生麗質!五六歲就開始收花……”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多問一句,“以前你是不是有個鄰居,叫蘇明澈?”
“是啊,是個小胖子。”
“他追過你?”
“嗯,為了送我玫瑰花,他院子裏種滿了玫瑰花,還每天寫一封情書塞給我。”
“你最好提防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
“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後來我和江海斷絕關係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蘇家的人也早就搬走了。”
司徒一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兀自發動引擎,開出車位。
米露欲言又止地咳了一聲。
司徒一爵狐疑看她一眼,“有話就說。”
“以後你最好不要突然吻我……”
“不管我是個意外也好,命中注定也罷,至少,你應該適應我的碰觸,如你昨天所做的,以後,少不得要在外人麵前秀恩愛!”
米露隻覺得渾身要著火,尷尬地忙撫了撫頭發,“如果需要吻的時候,請你先打聲招呼!”
“好啊!”司徒一爵這就道,“老婆,我現在想吻你……”
然後,他腳下踩了刹車,就將她抵在車座上,霸道而強硬地再次堵住她的唇,淩厲而肆無忌憚地慷慨送她一個法式熱吻。
米露抱著玫瑰花,狼狽地承受著,暈陶陶地,完全無法思考,她隻覺得車子裏有些憋悶,氧氣不夠用,整個人暈眩地仿佛要陷入一個宇宙黑洞,身子都癱軟無力了,一隻手抵在他肩上,恐慌地抓皺了平滑的西裝……
突然,車子對麵傳來一聲刺耳的鳴笛,對方似乎亟待停放到車位上,一直不住地以刺耳的噪音催促……
司徒一爵卻失控地不願理會,大掌箍在米露的後頸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著這讓他朝思暮想的氣息,半點不願鬆開。
米露睫毛輕顫,明顯感覺到他的異樣,無奈地在他唇瓣上輕咬了一下,又溫柔地回應他一下,啞聲提醒道,“走啦!”
司徒一爵微愣,灼熱的目光看進她眼底,不明白她這樣近乎“寵溺”和“牽就”又咬又吻是什麽意思,但至少這一點回應足以說明,她並不再厭惡他的吻,而且足夠讓他驚喜的。
司徒一爵坐正,手回到方向盤上,就見對麵過來的,是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駕駛位子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之茗!
而且,王之茗正用最幽冷的眼神盯著他和米露,那眼神殺氣騰騰,仿佛能沁出劇毒……
米露望著王之茗,忍不住慨歎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司徒一爵直接從左邊的車道上駛向停車場出口,“不用理她,就算我不打司徒一煦,她也不會少怨恨我幾分!”
“你一點都不擔心她會報複麽?”
“報複?下毒,謀殺……該用的她都用過了,再報複,她就得去吃牢飯了!”
“所以,你後背上那個疤是……”
司徒一爵狐疑,“你怎麽知道我後背上有疤?”
“呃……那天晚上不小心摸到的。”米露下意識地說完,忙抬手擋住臉,“我是喝醉了才……才不小心摸到的。”
司徒一爵看她一眼,不著痕跡地揚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你還能記在腦子裏,想必是回想了不少次。”
米露頓時咬牙切齒,“我隻是詫異,那麽明顯的疤痕,為什麽對方沒把你打死?”
“讓你失望了,那不是被人打的。”
“那是……”
“雖然這個話題不該說,但是,在別人告訴你之前,我應該先告訴你。”
米露頓時猜到,這個話題不太好,恐怕還與黎曼青有關。
“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我不介意對你坦白一切。那是黎曼青第一次拿獎——最佳新人獎,她回來在劇場演一場擅闖古代密室的打戲,我正去探班,也是想恭喜她獲獎,偏巧,暗器亂飛,當時她被嚇壞了……”
“你幫她擋了?”米露話出口,腦子裏卻是異常真實的英雄救美的畫麵。“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了?”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誰也沒有思考的時間,而那時,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應該保護她。”
米露隻聽到自己身體裏有什麽東西破碎開,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手伸過去,輕拍了拍他的肩,“我早該想到的,你一定會用生命去愛自己心愛的女人。”
“是的,我當然會!”司徒一爵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反手握住她的手。
米露不著痕跡地抽回手,“江海集團緩過勁兒來,我們就離婚吧!當然,江海集團股權的50%還是你們司徒家的,我們好聚好散。”
“為什麽做這樣的決定?”
“黎曼青因為愛你不惜謀殺我,而你為了救她不惜丟下自己的命,你們這樣的感情就像是許仙會白娘子,牛郎與織女,傑克和羅絲……真的,我蠻欽佩的。”
“夏米露,你又在尬聊!你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是不是?”
“你剛強吻我,你應該尷尬才對吧!”米露心灰意冷,直接把玫瑰花放回後車座上,略整了整裙擺,低垂眼睛,再不願多看他。
司徒一爵失笑,“夏米露,你至於為已經過去很久的事這樣耿耿於懷麽?吃醋不怕酸倒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