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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分不清誰是受害者

  車子抵達酒店時,Richie遞了一張鈔票給司機,匆促丟下一句不用找了,就拖著她就跌跌撞撞地進了燈光輝煌的大堂……


  燈很亮,刺著她的眼睛,她兩腿發軟,他大手緊扣著她的腰際,一路走,一路吻,從電梯到走廊,膩膩歪歪,進入房間燈也沒開,兩人就摔在了地毯上,然後,她風衣傾散,參加睡衣Party穿的睡裙就被撩高……


  她直呼冷,本能地往他暖熱的懷裏鑽,他又匆匆把她抱到床上……


  她迷糊地抗拒,折騰得自己筋疲力竭,柔軟的手腳推在他石雕似地身軀上毫無力道。


  他一聲一聲喚她的名字,仿佛上了癮,低啞又痛苦的聲音,仿佛在隱忍什麽,碾壓她可憐的理智。


  她像是溺水的人,一直在激烈的喘息,氧氣卻還是不夠用,指尖所及,流火肆虐,火辣的唇一點一點溫柔而霸道地吞吃她,連她的指尖,腳尖和頭發都沒放過。


  然後……是撕裂的痛,還有恐懼和疼痛之後,陌生的讓她近乎尖叫的歡愉……


  她承受不住地懇求他停止,他卻失控似地低吼,在黑暗裏汗水淋漓,仿佛要帶著她一起墮入地獄才善罷甘休。


  她從來沒想到過,這種事是可以要人命的——欲仙欲死。


  此刻看著滿地淩亂的衣服和歪在地上的高跟鞋,米露無力再糾結於自責和對錯。


  太痛了,挪動一下,身體都在抗拒,現在,她倒是真的想一死了之。


  實在怕尷尬,趁著床上的男人沒有醒來,她火燒了尾巴似的,穿衣服鞋子,拿手機,手包……


  忽然想到什麽,她忙打開手包,裏麵方馥給她放的第六感好端端的。


  昨晚兩人都瘋了,竟然沒有做任何保險措施。


  這種事,也已經分不清誰是受害者誰是真凶。


  米露匆匆出來房間,這就從手機上搜索附近的藥店購買緊急避孕藥。


  手機突然響起來,在走廊上回響著嗡嗡聲,她忙接聽,“喂?”


  “米露,是我!”


  “不好意思,您是……”這滄桑的中年男子聲音很是陌生。


  “米露,我是爸爸呀!”那邊聲音哽咽。


  米露倏然站住腳,忽然迷失了方向,不知該往哪兒走,冗長的走廊,安靜得一個人都沒有,她隻聽到自己的呼吸。


  應該稱呼他什麽?

  江海?爸爸?

  缺失了十二年的稱謂,實在叫不出口。


  “米露?”江海有些不確定,她是否還在聽。打這通電話,他壓根兒也沒想到,是能接通的。


  米露呼出一口氣,回過神來,卻搞不懂老天開什麽玩笑。


  她剛剛和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睡了,現在去買避孕藥,而她迷失了十二年的親生父親,竟在這種境況下打電話過來。


  若非她現在冷得發抖,她真的懷疑,今天是愚人節。


  “江先生?有什麽事嗎?”


  十二年前,他絕然地說,“你被你媽媽教壞了,跟蹤,曠課,和老師吵架,目中無人,連我你也敢忤逆,甚至拿酒瓶砸趙芷寧的頭上!你這個樣子,太讓我失望!趙芷寧已經有了身孕,我必須和她結婚,你們不能再在一個屋簷下?!”


  “你去結婚,我不礙著你們!”


  然後,她在婚禮上當著所有賓客的麵,宣告解除父女關係。


  江海在那邊道,“米露,爸爸是想告訴你,爸爸的手術很成功,謝謝你拜托人幫我找到一顆健康的腎,這些年,爸爸真的很想你……”


  米露一口氣血堵在心頭,很想讓自己高興一點。


  想起昨晚曾對Richie說,要回去照顧父親,想起自己親口說過的,真愛不應該求回報,可現在,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與這個人相處。


  心裏沒有愛,隻有恨,冷卻的仇血堵在咽喉裏,要吐卻吐不出,要哭也哭不出,她隻想握一把刀,去狠刺他的胸膛。


  “江先生,為你找腎,不是我拜托的,是我朋友主動幫忙。”


  “我想當麵感謝他,給他一筆錢,或者其他什麽幫助……你帶你的朋友過來吧,我們一起吃頓飯也好。”


  “沒有這個必要,朋友是我的,與你無關,就算虧欠什麽,也是我欠了他,與你無關。”


  米露憤然掛斷手機,進入電梯,想了想又找到Richie的號碼。


  Richie醒來,一定會後悔招惹她,一定會懊惱與她喝酒,他那麽有擔當的一個人,看到床單上的血漬,也一定急著為她負責……


  她不能讓他難過。


  昨晚,在出租車上,是她意亂情迷在先,是她先靠在他肩上的,如黎曼青所說,她夏米露真的是僭越了。


  思前想後,米露還是發了一條短信——算作道別,算作解釋,算作認錯。


  ***

  米露在藥店裏借了一杯水,吞下避孕藥,看了眼時間,便打給方馥,“馥兒,你在哪兒?”


  方馥忙得焦頭爛額,卻又忍不住歡喜。


  “正在整理訂單,我們有的忙了。你知道嗎?銀璨的羅之廷,就是那個很厲害的歌手,新晉小天王,他剛剛打電話過來,讓我們起草合同……他演唱會的衣服,讓我們全部包攬下來。”


  米露倒是並不意外這件事。“昨晚在咖啡廳我碰見銀璨的一堆明星,羅之廷的確拜托過我,你就著手做吧。當時,銀璨總裁鄭亦良也在,他們不是開玩笑,一定是Richie幫我們爭取的這筆生意,因為黎曼青找麻煩,鄭亦良還親自向我道了歉。”


  “銀璨的人都不錯嘛!尤其是這個Richie真是可圈可點的!”方馥把文件夾闔上,忍不住狐疑,“昨晚,你不會是和Richie在一起吧?”


  “我回去再說!”


  “怕你不高興,我可是昨晚一點就回來了。艾米她們訂好了機票,明天一早啟程回國,和羅之廷演唱會安排時間太緊,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我知道了。”米露掛斷手機,從藥店裏借了一杯水喝下藥片,卻還是沒有心情享受呼吸和晨曦。


  倫敦的早晨,冷得陌生且不近人情,她裹緊風衣,隻覺得自己仿佛穿了一片紙,長發被吹散開,身上殘留的男子的氣息,漸漸飄遠……


  一步一挪地走到路邊叫了計程車,開了車門,米露強忍著沒有再回頭,坐進車子裏,手機卻嗡——嗡——又響了。


  她忙看了一眼,見又是父親剛才用過的號碼,當即按了拒接,心情比倫敦這片清晨更冷。


  其實,她一個人生活挺好。她還有方馥,還有馥雅,還有艾米,鄭萱,小迪,馬雯……這樣剛剛好。


  江海突然這樣與她聯係,恐怕司徒一煦沾染毒癮的事已被曝光了吧!

  當然,還有她夏米露拒絕簽寫王之茗遞上的婚前協議一事,在媒體眼裏,她恐怕成了一個不識抬舉的不孝女。


  現在,她的罪名又多了一筆,和一個並不屬於她的男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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