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少爺你是幾個意思
“我不會走的!我道歉!”黎曼青望著他的脊背,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走廊上回音鈍重。“Richie,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司徒一爵卻不為所動。拒絕他的求婚,卻又怕他被別的女人搶走,黎曼青這點兒心思,用得太巧。
經紀人申宇忙抓住黎曼青的手肘,“曼青姐,怎麽忽然又做這樣的決定?您和康導結婚,其實離開銀璨,可能前途更好,康導會幫您的。”
黎曼青虎視眈眈地望著司徒一爵走向電梯的背影,低聲道,“我黎曼青可是影視界、娛樂圈裏最聰明的女人,我絕對不會笨得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尤其,這幾天,徹查過司徒一爵的行蹤,她才發現,最近他竟然一直和司徒二老住在一起,且司徒二老一直想撮合他和夏米露……司徒家的繼承權,也極有希望落在他手上。
而黎曼青最清楚的一點是,這麽多年,一旦有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報仇的機會。
“既然要道歉,就得聽紀語素的安排!”申宇這就道,“我去和紀語素商討一下,曼青姐,一會兒您醞釀一下情緒,道歉的話,您做好掉幾滴淚,這樣更有說服力……”
黎曼青冷笑,“我天生是演戲的,還用得著你教嗎?”
電梯裏,司徒一爵猶豫片刻,看著電梯即將抵達地下停車場才摸出手機,從通訊錄中調出米露的手機號。
這個號碼——是他從奶奶的通訊錄中偷來的。
到現在為止,他沒有收到過米露的電話,也不曾主動與米露電話聯係過,拜黎曼青所賜,他不得不和她約見,談這種尷尬的事。
本來,他以為,這輩子是沒有必要再見的。
他也十分不想再見到她。
至今他腦海中都是在方馥在T台上吻她的一幕,還有那天久生石事件之後方馥擁著她的一幕……更怕她知道了是他幫忙江海找到腎源會多揣測他的用心。
當然,他沒有其他不該有的用心,隻是不想她切掉自己的腎賠給江海……僅此而已。
手機在耳邊隻是響著待機音,他怕她接聽,又怕她不接,這樣的矛盾,折磨得他每一根神經都在隱隱泛痛。
第一遍,她沒接,他鬆了一口氣,心裏卻反而既擔心,又惶恐,還有些不甘。
現在的司徒一爵,越來越不像司徒一爵。
電梯門一開,他就衝進停車場,坐進車子裏,戴上藍牙耳機,繼續撥打著,順便驅車出了停車場……
然而,手機在手包裏嗡嗡震動了許久,米露卻無心顧及。
如方馥所料,王之茗果真是沉不住氣,叫她出來簽寫婚前協議書。
米露剛在酒店門前遣散了一堆記者,心情糟糕透頂,麵對哈欠連天的未婚夫和假笑冷眼的未來婆婆,米露隻想一杯咖啡潑過去……
咖啡廳裏的鋼琴曲卻極不應景地低柔輕緩,消磨著人的怒火。
與她和王之茗、司徒一煦一起圍桌而坐的,還有一位律師,神色凝重,像是一個握著刀的劊子手,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屑。
“米露,這位是我的律師。”
律師忙道,“在下姓莊!”
“莊律師!”米露看了眼麵前的咖啡,怕有毒,一下沒有碰。之前簽合同,她不是沒有碰到過,因此心裏格外防備。
王之茗臉上堆著溫和的笑,卻連客氣都懶得,直接叫莊律師拿文件給米露過目。
“米露,這是剛剛擬定的,如果你覺得哪裏不合適,我們可以再斟酌修改。”
“每一條都看仔細,不要覺得我們欺負你!”司徒一煦哈欠連連,又不斷地看手表,“趕緊看,看完簽完,給江海集團的錢款就能到賬了。我看得出,你對我並沒有什麽好感,我們就當做生意來談,公事公辦!”
米露也看了眼他的腕表,“司徒少爺可是有別的事要去忙?”
“沒有,沒有……你慢慢看文件就好。”司徒一煦說著,又打一個打哈欠,眼淚鼻涕都出來,他忙拿紙巾按了按眼角,又捂在鼻子上。“見笑了,我有點感冒。”
米露不是沒見過這種不尋常的反應。隻是沒想到,幾天沒見,好好一位美男子,竟是雙頰凹陷,印堂發黑,眼神也怪怪的——他明顯嗑了什麽藥,而且,這是當著她的麵,就犯了癮!
這幾年,她不讓方馥與那些不熟識的人廝混,就是怕她染上什麽惡習,更怕她傷了身體。
司徒一煦這樣子,真是充分說明了,走路小心些,是極有必要的。
米露淡漠地翻看文件,一頁一頁慢而仔細地看過,司徒一煦喝完了兩杯咖啡,她才在第五頁上精準地發現一條,是關於馥雅的——夫妻兩人成婚之後,馥雅30%的股份,以及隸屬於她的所有財產的50%,將隨嫁贈於司徒一煦……
米露想也沒想,直接端起麵前的咖啡,潑在合同上。
司徒一煦一個哈欠沒打出來,張著嘴巴的動作就僵住,因為他昂貴的西裝也被噴濺上了咖啡……
“哎?夏米露,你幾個意思?”他忙抽了皺緊擦衣服。
“司徒一煦,你又幾個意思?你是真的感冒嗎?就算這是一筆生意,最起碼你應該尊重和你談生意的人吧!畢竟我賣給你們家的,是我夏米露的一輩子。”
“我……”
“這筆生意,還是算了!江海集團的死活,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
王之茗驚得差點跳起來,忙抓住米路的手臂,“米露,咱們有話好好說啊!你看哪一條不對,咱們再商討,這婚事可不能取消,是你繼母……千辛萬苦給你求來的,一煦就算有不對的,我讓他也改!”
“伯母,您應該知道,我夏米露並不想嫁人,也不是沒人要的,不過看在江海是生養我的人,我才應了與你們見麵。我的態度是,司徒家的是司徒家的,我的是我的,司徒與江家合作的生意就是生意,如果您分不清楚這三點,我們就不必再見!失陪!”米露說完,甩開她的扯拽,拿起手包就走。
王之茗這就要去追,手臂卻被司徒一煦拉住,“一煦,你拉我幹什麽?快去追呀!”
司徒一煦卻已經忍不了,“媽,有沒有帶現金?我出來忘了帶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