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傷好之後
這讓她又羞又怒,掙紮著要爬起來,卻被魏子諸雙手環住,低沉且疲憊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別動,讓我抱會兒。”
陳涵素渾身僵硬,嬌軀都緊繃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裝睡的?”
“哪有,真困,昨晚沒睡好。”
“……”
私語一般的交談,讓陳涵素麵紅如血,皇帝是個少年,姐姐也不過少女之姿。
還好她把頭埋在魏子諸胸口,不讓魏子諸看見。
魏子諸也不說話,就這麽抱著懷中的佳人,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身體就是柔軟舒服啊!
陳涵素身上還有種淡淡的香味,混合著體香,讓人心曠神怡,也有些心猿意馬。
本來抱著相安無事,陳涵素逐漸察覺到不對勁了,有一雙手,在不老實的遊走。
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兩人的身體越來越熱。
咦,為什麽是兩人?
噢,原來是自己也羞愧難當。
陳涵素急忙推開魏子諸,站在床沿,整理衣服。
魏子諸戀戀不舍的看著她。
“才正經了幾天?你身上還有傷!”
陳涵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魏子諸嘿嘿一笑,“那傷好之後……”
“也休想!”
看著落荒而逃的陳涵素,魏子諸嘴角微掀,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想要俘獲這位長公主的心,也不是難事,但也不是易事。
大堯朝堂不穩,陳涵素估計也沒這個心思,即便有,也會小心翼翼的藏起來。
看來,還是得把如今大堯朝堂的亂局給穩下來,才有機會一親芳澤了。
該死的奸臣!
魏子諸忍不住罵娘。
本來當個駙馬,抱著天下第一美人暖被窩,多美滋滋的事兒?
非得有人攔路,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啊!
這些個比崽子,總想著把自己老婆送走。
魏子諸也沒了睡意,幹脆起身出門,還沒好好逛過這京都呢。
陳涵素慌張的跑出房間,把等在外麵的貼身侍女給驚得不輕,急忙追上去問道:“公主,駙馬欺負你了?”
陳涵素俏臉上還有著尚未褪去的潮紅,聞言急忙搖頭,“沒、沒有。”
侍女更加狐疑,隨即猛然驚醒。
她雖然不經人事,但作為長公主的侍女,學的東西自然也更加駁雜,一下就明白了長公主為什麽是這幅姿態,忍不住心裏震驚。
怎麽駙馬爺打一仗回來,兩人的感情,就發展這麽快了?
陳涵素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岔開話題道:“我讓你派人找的那流民老者,有消息了麽?”
“還沒有,流民居無定所,數量又極多,如同大海撈針。”
“嗯,那就先放一放吧,不急著找了。”
“是!”
侍女盡管不知道原因,但她的職責隻有奉命行事,沒有過問緣由。
這時,又有侍女來報,“公主,駙馬乘車出去了。”
“這時候出去幹什麽?算了,讓李侍衛帶一隊人跟著,不是才說了讓他注意點,這就是他的自有分寸?”
陳涵素微微顰眉,有些不悅。
趙丙隻手遮天,真要查到魏子諸身上,這時候公主府才是最安全的,誰知道魏子諸跑出去了。
侍女更加驚異公主跟駙馬這兩天的關係了,好像……這才像是夫妻的樣子。
開春時節,京都熱鬧非凡。
魏子諸乘坐馬車來到了最繁華的東市,這裏人聲鼎沸,各種商販店鋪應有盡有,連街道都寬敞無比,足以容納三輛馬車並行。
魏子諸透過車窗看向外麵,隨口說道:“去這裏最熱鬧的酒樓。”
也虧得大堯不是什麽小國,記憶中古代的那些國度,尤其是一些小國,是沒什麽話語權的,說被攻占就被攻占了。
大堯往上推個幾代帝王,疆域還真不小,又地處中原,哪怕當今天下強國並列,大堯也足以爭得個一席之地。
以往的襄國,哪有進犯大堯的底氣,不被大堯帶兵攻打就謝天謝地了。
很快,馬車停在一家規模不小的酒樓門口,這裏更加空曠,還有專門停放馬車的地方。
魏子諸下車後走進客棧,駕車的馬夫也是公主府的侍衛,而且還是禁衛出身,此時把馬車丟給客棧的小廝,自己跟在了魏子諸身後。
剛走進去,嘈雜的議論聲就此起彼伏。
“這位爺,住店還是吃飯哪?”
有小二迎上來,看了眼魏子諸身後的侍衛,彎腰詢問,姿態極低。
這種客棧的小二,見人識人還是眼光獨到的,魏子諸身上穿的也是上好的綢緞,又帶著侍衛,顯然是朝中人。
不管官大官小,自古商不與官鬥,供著就行了。
魏子諸問道:“吃飯,有沒有包廂?”
“有的,爺來的正是剛好,還有最後一間。”
“帶路。”
“好嘞!”
點好酒菜,魏子諸看著二樓包廂中間的區域,那裏有一處舞台,此時一位身形玲瓏的蒙麵少女,正在撫琴。
琴聲悠揚,綿綿入耳。
一曲彈畢,四周包廂傳出喝彩跟掌聲。
少女也起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有兩個家丁攔住了那少女的去路,隔得遠聽不清說什麽,但沒兩句話,那兩個家丁竟然抓住了少女的玉臂。
少女明顯不從,掙紮起來。
啪!
那其中一個家丁,竟然一巴掌甩在少女臉上!
這一巴掌,直接把少女扇倒在地,麵紗也隨之飛起,露出一張.……醜陋的臉龐。
魏子諸眉頭一皺。
不應該說醜陋,那少女左邊臉頰膚若凝脂,吹彈可破,但右邊臉頰,卻有一塊雞蛋大小的疤痕,黑褐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就像是在一塊完美質地的白玉上,滴上了幾滴墨水一樣!
那兩個家丁也楞了一下,隨即一臉嫌棄的朝少女吐了口唾沫,然後走進了其中一間包廂。
少女也不哭鬧,哪怕半邊臉頰高高腫起,眼眶通紅,依舊強忍著沒讓淚水掉下來,自己撿起麵紗,重新戴上。
魏子諸一臉陰沉的站起身,大步走出!
守在包廂門口的侍衛見狀,急忙跟上去。
“去看看那個包廂裏是什麽人!”
魏子諸吩咐了一句,徑直走到那少女麵前,把她攙扶起來。
少女明顯楞了一下。
能在這裏聽曲兒的,非富即貴,她隻是個平民,誰都招惹不起,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被打,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被壓迫早已成習慣,從沒想過有人為自己出頭。
養著她的酒樓老板,也不會為她辯解半句。
所以第一次看到有人過來攙扶自己,而且穿著氣度皆是不凡,這讓少女一時沒回過神來。
但很快她又明白了什麽,神色轉冷,卻不失禮數的避開魏子諸的手,聲音清冷道:“多謝這位大人,小女子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