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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書與心,愛與戀

  帶著狐獅走出山洞,強烈的冷熱溫差便是月泠都不由的哆嗦了一下,暗一和暗七自剛剛便被留在了洞穴之外,看見出來的月泠麵色有些不適,連忙道:“夫人,沒事吧?”


  狐獅是最先發現月泠不對勁的,靠著月泠,低聲喚了兩聲,似是讓月泠坐到自己身上,那雙黑色的眼眸中滿是擔憂和關心。


  月泠撫了撫狐獅的背部,隨後終是難以忍耐反嘔的感覺,坐上狐獅的背,對著暗一和暗七道:“去薑皇陵,我知道薑暗衛的地點了,必須盡快除去他們。”


  “夫人!您的身體!”暗一眉頭一皺,有些不大同意,看著月泠蒼白的臉色,暗一繼續道:“夫人,什麽事情比您的身體重要?薑暗衛不急在一時,您就別為難自己了好不好!”


  “暗一,你們的使命是什麽。”調整好自己的氣息,月泠壓下自己反嘔的欲望,問道。


  暗一一愣,答道:“絕對服從於主人的命令。”


  “那現在誰是你們的主人?”身體漸漸適應了寒冷,月泠的不適也漸漸散去,抬頭望著眼前憂色明顯的暗一,月泠問道。


  暗一頓了頓,便明白了月泠的意思,如今他和暗七的主人皆是月泠,月泠的命令他們便必須絕對服從,沒有任何說不的餘地,而今天,很明顯的,他犯錯了。


  “狐獅,走吧,去薑皇陵。”拍了拍狐獅的額頭,月泠出聲,狐獅扭頭看了眼背上神色漸趨正常的月泠,覺得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便撒開腳蹄子朝著山下跑去,這裏雖然隻是山腰,可是終究寒氣迫人,它可不想小主人在這裏呆的太久了。


  見狐獅跑遠,暗一和暗七對視一眼,立刻追了上去,剛剛他們可以失職,因為他們是為了主人好,是為了夫人的身體,可是現在他們不能失職,不能就這樣讓夫人一個去薑皇陵,他們的使命是保護好夫人!


  天涯山和薑皇陵離得並不遠,中間隻不過隔了一座小城鎮,頗為繁榮。


  月泠並沒有立刻就衝著薑皇陵而去,如今天色已然不早,黑夜雖然是她的舞台,卻也是薑暗衛的舞台,她沒有必要在一個不熟悉危機四伏的地方,和那個地方的主人硬碰硬,如此,她還不如白天去,白天,有些事情看的更清晰些。


  剛剛尋了個客棧的院落住下,一隻白鴿便停在了月泠的屋簷邊,狐獅騰風捉住那隻白鴿落到月泠身邊,將白鴿的推露了出來,月泠皺了皺眉,接下白鴿腿上的信紙,這是當初,夏玨和侍畫離開之時,她送給她們通信用的,如今居然找到這兒來了。


  快速打開紙條,月泠掃了幾眼,眸光一冷,信上是季月錦的筆跡,她雖隻見過一次,卻已然記得,季月錦告訴她,蘇慕言囚禁了格雅族的夫人陶雅娜,她也因為模仿自己而得到了蘇慕言的喜愛。格雅族如今算是叛黨一族了,但是格雅族終究是最強大的部落,北蘇分割,怕是在所難免,季月錦請求自己在最後給蘇慕言一條生路。


  看著這封密信,月泠冷笑一聲,將信紙放在燭火上燒盡,微微搖了搖頭,季月錦終究不是個稱職的暗衛,如今的她有心計,有狠心,有效忠,卻唯獨沒有斷情。


  提筆,月泠思索了一番,寫到:陶雅娜終究死不了,不得掉以輕心,萬事行事小心,雅晴雅容會多加助你。蘇慕言,我會留他生路,單看他自己要不要了。


  待墨跡幹去,月泠重新綁回信鴿的腳上,讓狐獅放飛了信鴿,待信鴿遠去,月泠揉了揉狐獅的額頭,道:“狐獅,休息會吧,明日或許會有一場硬仗。”


  聞言,狐獅點了點頭,隨後仍是略有擔憂的看了月泠一眼,月泠笑了笑繼續道:“我沒事的,或許是當時冷熱交替太快,身體沒有反應過來吧。現在好多了。”


  空中,信鴿打了個轉,朝著北蘇飛去,北蘇後宮的一切,似是脫離了蘇慕言的掌控,又似什麽都沒有變。


  聽到瓊樓帶來季月錦的話,蘇慕言一愣,看了眼手中繁忙的戰事,皺了皺眉道:“去告訴夫人,我稍後便至。”


  “是。”得到答複,瓊樓便躬身退下,長鳴則是在一邊微微皺起了眉,五弦琴嗎?那是小姐當初最愛彈卻也是彈得最為難聽的樂器,如今夫人竟是以此來邀陛下,怕是真的要效仿小姐了。


  鳳鸞宮中,雅晴和雅容點燃一鼎香爐,嫋嫋香煙瞬間彌漫整個寢殿,季月錦閉眼聞了聞,清逸舒適,好聞的很,不由問道:“這是什麽香?以前倒是沒有聞過,好聞的很。”


  “這是小姐當年經常使用的香料,是由梨花,梅花,荷花,菊花,四花研磨成末調製而成,加以沉香調味,是香料中的極品,重要的是,這是當年小姐親自調製的香。”隻是如今不再用了罷了,最後一句,雅晴並沒有說出口,當初這香,月泠用了八年,盡管她甚少留在院落之中,但是這香卻是時時點著,讓蘇慕言都以為這香便是月泠摯愛之物,可是事實卻非如此。


  月泠入了蘇皇宮便撤了這香料,城月殿中甚少有燃香爐的時候,便是有,最多的時候點燃的都是嵐虞研磨的香料,嵐虞花早已無蹤可尋,香料也自然稀有,故而月泠很少點,但若是點,必然是嵐虞香料。


  聽言,季月錦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這是掩著厚厚棉簾的門被推開,貢桑領著自己的婢女淺笑著走入寢殿道:“夫人屋內這香料倒是好聞的很。”


  “貢桑妹妹,你怎麽來了?外麵的人都沒通傳一聲,真是沒規矩。”季月錦起身,握住貢桑的手,和貢桑並肩坐下,在這後宮,她唯一能信的或許便是這貢桑了。


  看見貢桑進來,雅晴和雅容皆是垂首立在季月錦身側,貢桑別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後對著季月錦道:“貢桑此來是為了提醒夫人,過於相似到最後,反而會引起帝怒。”


  貢桑話音未落,季月錦的臉色便是一頓,她明白貢桑的意思,貢桑是在說這屋中的香料之事,皺了皺眉,季月錦問道:“貢桑妹妹可有指教?”


  貢桑笑了笑道:“指教算不得,不過這一味香料倒是可以幫幫夫人。”


  從袖中拿出一塊暗紅色的香料,貢桑遞到季月錦的麵前,季月錦聞了聞,似是在何處聞過,隨後便轉手給了雅晴,雅晴亦是聞了聞,隨後大驚,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著貢桑,有連忙低下頭,這個貢桑不簡單得很。


  “夫人,我便隻是來看著北蘇滅亡而已,這後宮我不會參與,但我會幫夫人,而幫夫人的代價,便是加速了北蘇的滅亡,夫人斟酌。”起身,貢桑行了個禮,隨後帶著貼著婢女走出寢室,季月錦起身送了幾步,待貢桑離去,便問道:“這是何香料?”


  雅晴和雅容對視一眼,隨後肯定道:“這是嵐虞花香料,調的極為細膩,香氣清淡,和小姐身上的氣息極為相似。”


  季月錦麵色一怔,卻又很快回過神來,問道:“怎麽用?”


  “此香料一次隻需取一些,放置水中沐浴清洗,身上便可留下嵐虞花香。”雅容再次細細察看了一下那香料,確定沒有什麽問題後繼續道:“夫人,屬下建議您盡快使用,陛下聞得我們點的香料必然近你之身,若身上沒有嵐虞花香,反而有些四不像了。”


  皺了皺眉,季月錦咬咬牙,對外朗聲道:“雲嵐,給我準備沐浴。”


  “是,夫人。”守在外麵的雲嵐,雖是不明白季月錦的意思,卻依舊是急速去準備了起來,而雅晴和雅容則是斟酌取下一塊香料融入熱水中,待等季月錦出浴。


  半個時辰後,季月錦從溫水中起身,濃鬱的嵐虞花香彌漫了整個浴殿,隨著季月錦的擦拭和穿衣,嵐虞花香漸漸的散開,隻留下些許的香氣附在季月錦的皮膚之上,縈繞而不散去。


  待季月錦在雅晴和雅容的扶持下走回寢宮時,那邊,長鳴的聲音在鳳鸞宮外高聲想起:“陛下駕到!”


  將季月錦交給瓊樓,雅晴和雅容循著暗色躲開蘇慕言,她們雖然帶著人皮麵具,但是誰都不能保證,以蘇慕言的眼色不會看出她們來,況且,對於蘇慕言,曾經的公子,她們還是有著一層畏懼之心,至少,如今,她們做不到在蘇慕言麵前不露馬腳。


  季月錦裹著長袍在寢殿前對著蘇慕言行了個禮,淡淡的嵐虞花香讓蘇慕言一震,看向季月錦,剛剛出浴的季月錦臉色微紅,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不施粉黛,不算精致的臉上此刻卻透露著別樣的風情。


  “月錦,天寒,你剛出浴,出來幹什麽。”親手扶起季月錦,蘇慕言沒有在外多加停留便朝著寢殿內走去,入殿,熟悉而又陌生的香料氛圍讓蘇慕言再次愣住了,他環顧了四周一趟,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身側的季月錦身上,熟悉的香氣,熟悉的氛圍,眼前的女子,和泠兒,好像,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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