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新桌椅
今日的漢川公司倒是出奇地安靜，整個公司內一大半的位置都是空著的，剩下一大半的人則是低著頭認真敲打鍵盤，連著舟舟和宋川兩個大活人從前麵走了過去也沒發現，對比昨晚的一陣喧鬧和驚訝，這般安靜的氣氛還真讓她有點疑惑。
“學長，今天你們很忙嗎？”
舟舟小跑著跟上大步走在前麵的宋川，偏著頭看了一眼對方嚴肅的臉，小聲問了一句。
聽見聲音，他沒回頭，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從抽屜裏拿出文件袋，一整個全都交給還站在門口沒動作的舟舟。
“你先弄著，我去開會。”
乖巧地點了點頭，目視著對方快速離開的身影，直到門被啪嗒一聲關了過來以後，才開始認真打量起整個辦公室。
茶幾旁突然放了一個小巧的凳子，正正方方的模樣忍得舟舟忍不住抱起來摸了摸，內層用軟軟的海綿填充，而外層則是包裹了一層高級質感的牛皮，摸在上麵，手心裏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
除了這裏，在靠窗的位置旁還放置了一套全新的桌椅，純色實木桌子和一張清爽的白色椅子，正對著宋川辦公桌的那個方向。
“這是給她準備的嗎？”
舟舟有些遲疑地用手指在上麵輕輕摸過去，一塵不染，好像是已經擦幹淨過了。
這麽小巧淑女的單人桌椅，總不會是學長要用的吧？
一想到宋川那一米八幾的大個兒坐在這純白色椅子上，雙腿並攏，雙手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上的畫麵，隻覺得實在是太美。
難道真是給她準備的。
拉開辦公室的門，朝著外麵打量了一圈，學長不知道走哪去了，沒看見人影，其它的人也全都在認真工作，完全無視了這個探出頭的小腦袋。
那就暫且先當做是給自己的好了。
舟舟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把門關上後就趕緊抱起桌子上的文件袋跑回書桌旁。
手搭在椅子上輕輕拉開，一屁股坐了下去。
透過右側的落地窗，整個城市的美景都被盡收眼底，行人和車輛在下方穿行而過，就像是一隻隻螞蟻般渺小。
多看了兩眼，又覺得有些滲人，趕緊將旁邊的窗簾拉了過來。
坐在椅子上，比昨日蜷縮在沙發下感覺舒服了許多，伸了個懶腰，舟舟便拿起法語資料和筆記本認真工作起來。
心裏想著晚上的副本開荒約定，連工作效率也高了許多，手中的動作一刻也未停下來。
不知不覺中，幾個小時過去了。
舟舟坐直身體甩了甩寫得酸軟的手腕，隻聽得身後“吱吖”一聲，辦公室的門應聲打開。
是宋川回來了。
“累了沒？”
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舟舟。
舟舟放下手中的筆，激動地站起身，扭了扭脖子。
“有一點點，資料已經整理了一大半了。”
哪裏是一點點，她感覺脖子和手都要廢了，不過做事的效率倒是很高。
“對了，學長，這個桌子是給我準備的嗎？”
麵前那一張小桌子上已經被舟舟擺滿了，揉成一團的廢紙和做好筆記的紙張都亂七八糟地放在上麵。
見著這模樣，宋川笑著點了點頭，拉過茶幾旁的垃圾桶，替她將紙團一個一個撿進去。
“休息會吧，等會我們出去吃。”
“這個資料暫時沒那麽著急，不用太拚。”
舟舟點了點頭，將有用的紙張按照順序整理在一起，然後跟著筆記本放進文件袋中。
看著對方那拿起紙團時修長白皙的手，忍不住感歎到：“學長你手還挺好看的。”
聽著這話，宋川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對著自己的手翻來覆去打量了好一番，然後扭頭對著對方特別得意地說了一句：“天生的。”
舟舟嘴角抽搐。
這人怎麽一誇就得意，給一點陽光就燦爛，難道在聽見有人誇他手好看以後，不是應該禮貌地回答一聲“謝謝”或者客氣地說“你的手也很好看”嗎。
見著學長臉上溢出的笑容，忍不住回懟過去。
“你自戀也是天生的嗎？”
宋川看著這個明明剛剛還笑嘻嘻現在突然就變臉的姑娘，非常疑惑地眯了眯眼睛。
“我怎麽自戀了，不是你先誇我的嗎，我隻是就事論事做了個回答而已。”
看著舟舟無話可說的模樣，他還特意將五指張開，放在舟舟拿著文件袋的左手邊，對比了一下，非常認真的感歎著。
“本來還不確定.……”
舟舟好奇地望著這一係列動作，聽見那未完的話音，正覺得終於有她可以插嘴的機會，剛一張口，就聽得旁邊賤賤地又接了一句話。
“現在一對比，才發現，我的手確實好看。”
艸。
學長什麽毛病。
這一刻，她才明白，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說她是一塊石頭的話，學長就是一座無法逾越的賤山。
舟舟咬著唇收回自己的手，雙腳用力地踩在地板上，一步一頓地朝著宋川的辦公桌前走去，然後，隻聽得接連兩下清脆的聲音。
“啪嗒——”
文件袋摔在辦公桌上。
“啪嗒——”
又很尷尬地順著邊緣滑到了地上。
真是連文件袋都要和她作對。
暗自臭罵了一句，還是非常無奈又乖巧地向前兩步，蹲下身去。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麵一群人說話的聲音全都被隔斷了，除去空調時不時發出的風聲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於是乎，在舟舟蹲下身的那一刻，身後傳來的那窸窸窣窣因憋不住笑發出的聲音特別明顯。
真是太羞恥了。
手指抓住那厚厚的文件袋，撿了起來，輕手輕腳地重新放回到桌麵上。
她真想把這桌子當做學長的臉踢兩下。
好在那油光蹭亮的桌麵喚醒了舟舟的理智，太貴，踢不起。
“欲擒故縱，欲擒故縱。”
“冷靜，冷靜。”
在心裏安穩了自己好一番後才調整好麵部表情，笑嘻嘻地轉過身去。
宋川抿抿嘴收起笑容，將垃圾桶放在地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隻是開了一個會而已，居然就到六點半了。
快來不及了。